[梦魇一族擅控梦境人心,吸收黑暗情绪为己所用,万魔岭自然成了他们的天堂。]
[如此说来,煽动魔物冲击结界的也是这个家伙了。]
战修并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楚肖看他这副眉头紧锁的样子,知道此事定然棘手,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认真思考对策。
[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静观其变。]
事关唐钰,战修有些冷静不下来,只能先传信回魔界,找一个帮手来。
那魔物在梦中和唐钰说了什么,他倒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他太了解唐钰,如今太子病重,他比任何人都心急如焚,若是那魔物提出可以分担阳寿,唐钰很难不动心。
从魔界来此,最快也要三天,这中间绝不能出了岔子。
战修这么想着,端起茶杯泼在桌上,默念心诀,水中渐渐现出景象。
☆、以假乱真
唐钰看着暗格里的"御魔",心情无比复杂。
楚肖当初将剑交给他的时候,说那人有事不得不离开一段时间,这剑请他代为保管。
当初战修不告而别,说不在意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人的身形样貌刻在了心上,再挥散不去。
他等了三年,也不知还要再等多久,虽然气那人不肯坦诚相待,气他的不告而别,却还是愿意等下去。
时间最能让人看清自己的心意,也最折磨人心。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若再不回来,我可就不等你了。]略带赌气的话语回响在屋子里。
战修看着唐钰落寞的神情,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身边,可若这样,就抓不住那魔物了,唐钰依旧会有危险。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挥手撤掉了水镜。
温习觉得公子最近有些不一样,自从三年前战大哥走了之后,公子就很少像这样......活泼了。
[阿习,今日带你去逛街可好?]
公子从来不喜逛街,出去吃饭也都是直奔目的地的。
[阿习,下面孝敬上来的番邦小吃,你也来尝尝。]
公子从来不收孝敬,就连生辰礼物也只收几个人的。
[阿习,楚肖想与你睡一屋,你就随了他吧。]
公子更是从来不会同意臭妖怪欺负我的,如今都开始帮着他了!
被楚肖强行拖进屋的温习小朋友挣脱了某人的魔爪,一本正经的说道。
[臭妖怪,公子最近肯定有什么事!]
楚肖[......!]居然被小习发现了!
国师大人厚着脸皮道。
[有么?没有吧。别想那么多了,快睡觉吧。]
说完拉着人就要上.床,企图转移少年的注意力,可惜毫无效果。
[看你的样子,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快点坦白从宽!]
[额......我哪里像知道什么的样子?]
迎着国师大人错愕的表情,少年严肃的分析道。
[若非如此,你一般都会先拉着我沐浴,然后才睡觉,可今日你却顾不上如此重视的环节,就直接要睡觉,你还说自己心里没鬼么?]
楚肖[......!]现在的小孩子太可怕了。
于是,在少年的“威逼利诱”之下,国师大人招供了。
温习得知战修回来,高兴不已,当即就要去告诉公子,好在被楚肖拦了下来,又是一通好说歹说,才把事情的严重性说清楚。
这三年成熟了不少的少年听完也安静下来,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臭妖怪,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公子有事。]
[好。]
这一夜,无人安睡。
唐钰与那个魔物约定在三日后进行交易,虽不知将自己的阳寿分给兄长后,自己还能活多久,但好在不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
还记得那魔物看到御魔时竟然万分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看样子确实十分忌惮,这正是自己可以利用的地方。
[若是你不守信,这把剑就不会只是挂在这里了。]
看着对方蠢蠢欲动的模样,唐钰冷笑着补充道。
[阁下最好不要动其他的心思,这把剑上的封印可是很危险的。]
对方这才有所收敛,只留下一句[三皇子果然有胆识。]便不见了踪影。
唐钰知道与魔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但是皇兄不能再等了,父皇一夜白头更是让他下定决心试上一试。
指尖滑过剑身,遗落满地惆怅。
魔物如约而至时,唐钰正站在花园中看着远处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来三皇子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事不宜迟开始吧。]
唐钰转过身,点了点头。
花园中突然黑云压顶,闪电在空中挥舞,狂风大作。
唐钰依旧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好似一个木头人一般。
魔物一心作法并未察觉异常,事实上,他现在已经难以冷静下来了。‘
自从看到那把御魔,对魔尊方辰滔天的恨意便化作实质,除了复仇再不做他想。
与这位皇子的交易本就是一场骗局,收了他的阳寿,再去收他的兄长的,岂不是一举两得,到时候,御魔就威胁不了他了!
魔物志在必得的念完最后一道法诀,就等着唐钰的阳寿被吸出体外为自己所用,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
此时空中一声闷雷,紧接着一束紫光直直的朝他打过来。
魔物狼狈的躲开,再看向唐钰,就见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慢慢消失不见,直至化作虚无。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是梦!我才是......]
魔物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看向天空。
黑云之上站立着一个灰衣公子,而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衣男子,紫瞳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归!是你!]
魔物愤恨的盯着两个人,眼中淬满了怨毒。
归看着曾经的同族变成如此模样,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劝解道。
[郁,收手吧。]
魔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放声大笑道。
[族长可真会说笑,我收手就能活命了么?你旁边那位可不会放过我!]
归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战修说到。
[主上,我族向来禁止同族相残,还请恕罪。]
战修并不打算为难他,起身往下飞去,同时拿出了御魔。
......
唐钰看着站在眼前的战修,竟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被人抱在怀里,才赶忙调整情绪道。
[昨日是你么?]
[嗯。]
[我是不是很幼稚?]
[......是。]
[可我想救兄长。]
[不可逆天而为。]你已经做过一次傻事了,我再不会让你做第二次。
唐钰听他这么说,不知该说些什么,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许久不曾抬起。
[主上。]
一个略带尴尬的声音响起。
唐钰赶忙直起身,二话不说跑了出去,归看着战修不悦的神情,放慢了呼吸道。
[启禀主上,属下已经检查过全府上下,并未发现遗漏的魔气,可是......]
[如何?]
[这城中隐隐还有一丝郁的气息,属下无能,暂时定位不到。]
[尽快找出来,以绝后患。]
[是!]
☆、断袖皇子
三皇子府近来很是热闹,太子的病情日渐加重,有望继任太子之位的几位皇子成了各方拉拢的对象,唐钰对这种事最是厌烦,直接抓来慕容晓替他应对。
慕容晓刚刚巡查完各地官员,回了府中连口茶都来不及喝就被抓了壮丁,别提多委屈了,但是想到唐钰如今的处境,也就认命了。
看着桌子上堆成山的拜贴,慕容晓越发坚定了要助好友摆脱困境的决心。
「其实,若想让这些人消停,并非难事。」
屋子里,慕容晓一脸高深莫测的对唐钰道。
「你有何良策?」
慕容晓勾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唐钰看他这表情,便知他不会有什么好主意,将信将疑的凑过去,果然不出所料。
「父皇近日已经够烦了,我若现在传出这种事,岂不是添乱么?」
唐钰皱眉道。
「恐怕未必,几位皇子中,圣上最是宠你,即使你说自己喜欢男人,圣上也不会反对的。
况且,如此一来,也是向圣上表明你绝无争夺太子之位的想法,圣上也能少操一份心。」
慕容晓的话说的也不无道理,唐钰转动着茶杯,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战修被安排在皇子府住下,和楚肖做了邻居,两人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一不小心又凑到一起了。
「我说兄弟,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位小仙拿下呀?」
楚肖一边摧残着院子里的柳树,一边调侃着旁边一脸漠然的黑衣魔族。
战修斜睨了他一眼,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看你这反应,八成是拿不下来吧。」
欠揍的声音坚持不懈的响起,战修忍无可忍给予了反击。
「你有资格说我么?至少我没把心上人当孩子养。」
「……」T^T
楚肖顿时被噎住了,底气不足的嘟囔着。
「你以为我想啊!子秋不记得以前的事就不会怪我,我不能和他说,他若是知道我以前那般对他,这一世我就没机会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