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好逑 完结+番外 (发呆的樱桃子)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发呆的樱桃子
- 入库:04.10
不过,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沈伐石敢断言,仙妖两道早晚必有一战。
季三昧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对仙妖争斗之类的事情还真没有太大的兴趣。
沈兄在正道,他便是正道,沈兄在妖道,他就去做妖,没什么差别。
在季三昧打瞌睡时,始终在他身上留了一线余光的沈伐石便自然地将他纳入自己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季三昧在他怀里拱拱,挑了块腹肌,枕在上头睡了。
云如往瞄了一眼酣酣入睡的季三昧,笑道:“他长得很快。”
沈伐石说:“太慢了。”
他垂首,轻轻撩起季三昧垂落的头发:“我希望他明天就十八岁。”
云如往浅笑:“你们俩这日子过得不错,看着叫人羡慕。我也想有朝一日能安定下来。”
沈伐石:“那就带着云槐回你老家去。”
云如往答:“不行,他还要打架呢。”
沈伐石摸着手下睡得熟了的小家伙,想想季三昧除了在自己身上撩火惹事儿外,基本不跑出去给别人添麻烦,还是挺好的。
在两个炫妻狂魔彼此各怀心事地想着关于自家媳妇二三事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长安探了个脑袋进来:“师父……”
他看到云如往,先是很恭敬地行了一礼,才继续苦着脸禀告道:“……师父,那位女施主又来了,说要找您呢。”
沈伐石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皱,把怀里的小家伙抱起来交给了长安:“带他去书房里安歇。”
随即他又对云如往点点头:“稍等。”
云如往端起一杯酸梅汁:“没事儿,这酸梅汁味道好得很,我多喝两盅。”
沈伐石和抱着季三昧的长安几乎是前后脚踏出门来的,而院内的云槐已经挣扎着破开了身上的两三处大穴,一看到长安,眼睛更亮了:“小长安,小长安。”
长安抗议:“我不小。”
云槐:“小长安,过来跟我打一架。”
长安看了沈伐石一眼,摇摇头:“不行,你被封了经脉,这么打我会打死你的。”
云槐:“……我是让你给我解开。”
沈伐石走上去,把他刚冲开的几处气脉封得严严实实,这回连嘴都封上了。
云槐用眼睛瞪沈伐石,但是那副小少爷的娇贵长相瞪起人来更像是在闹脾气,沈伐石装作没看到,越过他就走了。
他必须要在季三昧醒之前把这件事处理好。
来的这位女施主,闺名丁香,是飞熊镇丁员外家的独女,自幼体弱多病,四年前,十三岁的丁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折磨得死去活来,数日不得转醒,一个游方的方士路过此地,巧遇焦头烂额的丁员外,便点拨了他两句,说丁香命格有误,福祚浅薄,需得送入佛门清净之地修身养性,命格得以颐养,才有活命的可能。
附近香火鼎盛的寺庙也仅有觉迷寺一家了,丁员外为保爱女性命,就倾尽了小半个家当,给觉迷寺捐了一座罗汉殿,请求觉迷寺容留丁香在寺中带发修行。
觉迷寺方丈早就习惯了被人拿钱砸来砸去的感觉,麻木着脸收下了丁香这个外门弟子,还给她起了个法名,妙觉。
但是要沈伐石说,见他的鬼的命格。
这小女孩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被丁员外用绫罗绸缎细米精粮养得太精细了,粗茶淡饭的灌了一年,整个人就容光焕发了起来。
她像一株向日葵似的望风长着,很快就半熟了。
妙觉进寺庙时,年纪已经不小,第二年,她就进入了少女怀春的年纪。
于是她看中了沈伐石。
妙觉性子也古怪,一点儿不似大户人家的小姐,既不欲语还休、唧唧歪歪,也不娇扬跋扈、颐指气使,她回家找了自己的父亲,说要向沈伐石提亲。
疼宠女儿疼宠到了骨子里的丁员外还真一跺脚,敲锣打鼓地上了觉迷寺提亲。
方丈饶是见多识广,也没见过有姑娘家家大张旗鼓要来嫁和尚的,索性大头朝下一倒,假称中风,和几个亲近弟子在房间里头躲清净。
沈伐石当时正在陪季三昧吃饭,听到小沙弥慌里慌张的报告,捡了一筷子鹿肉送到季三昧嘴里:“好听吗?”
他指的是外头的吹吹打打。
季三昧点点头,嚼着鹿肉说:“真热闹。”
沈伐石转头对小沙弥说:“让他们吹着,热闹。”
小沙弥一脸汗地离开了。
等到季三昧要午睡的时候,沈伐石出去了一会儿,不多时,外头的吹打声就停了。
季三昧躺在床上,等到沈伐石回来,才往床里头挪了挪,给沈伐石腾了个地方出来:“走了?”
沈伐石抓过季三昧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指节处,柔软滑润的手感叫他由衷地露出了微笑:“走了。睡吧。”
季三昧嘿嘿笑着从后头环住了沈伐石的腰,用小腰顶了顶他。
沈伐石脸僵了僵:“怎么回事?”
他感觉后头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他的腰,稚嫩又神气的戳了戳。
沈伐石回手抓住,捏了捏:“怎么这么早?”
季三昧天真无辜地说:“天天在沈兄旁边躺着,想不早也不行呀。”
“……睡觉。”沈伐石费了好大劲才忍住用嘴堵住季三昧的嘴的冲动。
季三昧却又不知死活地顶了顶,还把顶的位置下移了,好死不死地戳在了沈伐石的尾椎骨上。
沈伐石一个激灵:“……你干什么?!”
季三昧乖巧道:“沈兄,你别紧张。我就蹭蹭,我不进去。”
沈伐石被他的大言不惭震惊了一把后,回身恶狠狠地亲住了这个舌尖唇上都抹了蜜似的混蛋:“你自找的。”
季三昧搂着沈伐石说:“找的就是你啊。”
紧接着季三昧就说不了话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他的舌头都是肿的。
沈伐石以为自己拒绝了妙觉,就没有下篇了,谁想第二天,礼乐队又来了,吹吹打打。
季三昧说:“哎呦,人家赖上你了。”
沈伐石:“……”
季三昧那声“哎呦”听得沈伐石心里一个哆嗦,他下山去找了丁员外,一番长谈之后,丁员外只能幽幽叹了一声:“我能怎么办呢,我就这一个闺女。”
解铃还须系铃人,沈伐石又去找了妙觉。
小家伙没了病怏怏的病猫相,张牙舞爪的很是飞扬,往椅子上一坐,也不避人,坦坦荡荡道:“我不喜欢的,送我金山银山我不要;我喜欢的,就要追到天涯海角。”
沈伐石不管她这句孩子话说得有多押韵,单刀直入:“我有喜欢的人了。”
妙觉说:“我知道,那个姓季的嘛。我长眼睛了。”
这下沈伐石反倒没什么话好说了。
妙觉又说:“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这和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吗?”
沈伐石:“当然有关系。你敲锣打鼓的,他不喜欢。”
这下轮到妙觉被噎了,不过她也只是顿了那么一瞬,便痛痛快快认了错:“是我不好,我改,明天起我不叫锣鼓队来了。”
锣鼓队说不来就不来,但是一座小小的山门是拦不住妙觉大小姐的。
妙觉的态度很明确,我喜欢你是我高兴,你受着就行。我不指望你对我有回报,你也别想着对我感恩戴德的,等我不喜欢你了,我自己会走。
……怎么说呢,她的一应思路和举措,都非常大小姐。
今天她又跑来,点名道姓要找沈伐石,这叫沈伐石有种无奈的感觉。
夏天来了,沈伐石在书房里支了张竹丝床,一根根竹丝都是从黄金竹里精心挑出来的,连个毛楞都没有,躺在上头凉快又清爽,二人的午睡一般就在这张竹丝床上解决,醒来再去洗个澡,就能出去浪了。
长安送季三昧回了书房,又手脚麻利地替师父整理起书房的东西来。
窗外头,被封了经脉动弹不得的云槐被云如往拖了回去,喂酸梅汤安抚去了。
很快,长安在一堆杂乱的纸张里,找到了前几日季三昧留在书房里、用来梳理记忆的手稿。
长安捧着手稿看了起来,上面出现最多的字眼是“沈兄”,排名第二的是“卫汀”,一条线索一条线索地梳理,条分缕析,甚是分明。
长安想到没了记忆的季三昧就有点心疼。
……不对,根疼。
他瞄了一眼季三昧,又把手下的草稿纸往后翻了一页。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是季三昧发现自己的确想不起来过往,闲极无聊,画的自己和沈兄的体位图,前插后入,双龙冰火,如果装订起来,简直可以做房中术大全。
……现在的长安是真的有点根疼。
长安已经不是那棵三岁的小树苗了,他现在是一棵十岁的、开始发育的小树,其他梧桐,在他这个年纪早就开始繁殖了。
被房中术刺激到的长安颤巍巍抱着自己的小树干出了书房,坐在书房外头的台阶上,低头看着自己的胯间,不知所措。
王传灯打院外走来,看到的就是长安委委屈屈地坐在台阶上、双腿张开、低头看着小长安发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