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很累了,强打着精神勾了勾唇,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顺着他抚摸的动作一起动。
激情过后是一种如湖水般的平静宁和,两人目光交接,静静的对视,暖融融的气氛下,陆长亭低下头去两人轻轻的接了个吻。
云染眼睛半睁半闭,嘟哝了一句,“困了,睡吧。”
陆长亭嗯了一声,见他不愿意动弹了,便自己到床内侧拥着他躺下了。
然后……陆长亭盯着怀里已经睡着的人,又失眠了。
只觉胸口处有火幽幽燃烧一般灼烫,这股热意蔓延到四肢百骸,血液被煮沸了似的亢奋着,完全没办法入睡。
那天过后云染行动不太方便了好几日,陆长亭心痛至极,每天小心的用药膏给他养着伤,万万不敢陪他胡闹了。
云染虽然没有出门,却也没无所事事,而是将各个店里的管事叫来院子里一一交代什么,陆长亭每到这个时候就自动避开,等人走了再回去伺候他大驾。陆长亭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平常生意上的事情,但一次不经意听到谈话才察觉他似乎打算出远门,所以才分派差事下去。
“云夜,你打算去哪里?”陆长亭一边磨墨一边小心的试探着问着正埋头写着什么的云染。
云染头也不抬,缓声说:“去东阳城。”
东阳是本国的都城,威势显赫的齐王府就在那儿。云染从知道父亲的失踪可能跟齐王府有关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将手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便可放心的去查了。
虽然跟陆长亭天天腻在一起,但是该做的事情都没落下,他的心里已经很迫切了,他这回一定要不遗余力的找到父亲,然后带他回来。
“东阳?”陆长亭微微愣了一下,东阳离他家倒是很近。
陆长亭回过神来,才发现云染不知何时已经搁下了笔,正将他直直盯着,神情明显不悦。
陆长亭一看他表情不对就知道肯定有事儿,忙停下手里的活儿,单膝蹲在他身边,柔声问他怎么了。
云染冷哼的往椅子上一靠,哂道:“有些人,三百两卖身给我了,还不肯卖力点。”
陆长亭一头雾水,两人调情的时候是拿之前的那个三百两说过事儿,云染说这三百两不需要还了,就当卖身与他。两人蜜里调油,这种话就当个情趣,陆长亭自然就顺着他的话说了。
可是……不肯卖力是什么意思?
陆长亭不解的扑闪扑闪眼睛,不懂就问:“云夜,你说什么呢?我哪儿不卖力了?”
云染扫兴的瞥他一眼,身子又往下沉了点,懒洋洋的瘫在那儿,一脸索然无味,“你说我说什么?这都隔多少天了,就算有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偏偏有人跟柳下惠似的,一到了晚上就不肯动弹,简直没个意趣。”
陆长亭愕然了片刻这才明白过来是在明里暗里的讽刺他呢,好一阵失笑,抓着他的手轻轻的揉了两把,无奈的说:“你可行行好吧,我得等你多养几天才敢再动作,你若是再跟上回一样,我是真要哭了。”
云染顿时怀疑起来,“你是真喜欢我吗?真喜欢我的话,怎么可能睡在一起将近十多天都忍着不碰我?还是因为,我是男人……”
陆长亭叹气,又来了。他不厌其烦的解释,“云夜,别怀疑了,我清楚的知道你是男人,我能忍就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心疼你。你如果再乱来的话,我真怕出什么岔子。”
说实在的,过了这么多年和尚一样的生活,突然开了大荤,陆长亭也很是很馋下一顿,但实在怕他伤上加伤,所以只能强忍着。
云染晶亮的黑眼珠转了转,将信将疑的拖长了音调,“哦?是——吗?”
云染当时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云染满脸火气的将他赶下了床,被子扔在他面前,让他滚去榻上睡。
陆长亭身子一闪,躲过了他又丢来的枕头,“息怒息怒。”然后严正的表态,“我不想一个人睡,别赶我走。”
云染欲求不满的重重的一哼,往床边一坐,瞪着他冷声:“那我留你下来有何用?”
“有用的有用的!”陆长亭打蛇随棍上,忙捡了枕头抱了被子凑过去,抱着他又是亲又是哄的终于是缠着一起滚到一起去了,最后褪了他的裤子检查了一下,发现还是有点肿,但陆长亭察觉自己再不行动就地位不保了,还是咬咬牙狠狠心挺身而入,等他艰难的喘息适应了一会才开始动。
陆长亭有意的克制,但还是闹腾到半夜,只是这回没有了云染的刻意刺激,他有种小心翼翼的温柔,所以云染最后状况还好。陆长亭仔细检查过后松了口气,抱着他躺了会儿陆长亭准备去弄水来给他清洗。
云染有些疲倦的拉住了他。
没头没脑的就问了一句:“长亭,你喜欢阿辞吗?”
陆长亭手指拨了比拨他额前汗湿的一缕头发,温道:“自然喜欢,阿辞是我儿子。”
云染半晌没出声,半阖着眼眸似乎要睡着了,等陆长亭又要动的时候,他才漫不经意的开口说了一句:“别忙乎了,待会儿再弄。”
“不会不舒服吗?”
云染哑声说:“是你的,不会不舒服。”
陆长亭的脸轰的一下就绯红一片,对上云染温情含笑的漂亮黑眸,他重新躺下去,结结巴巴的说:“那,那再等会儿,不舒服了就跟我说。”
云染似有似无的低应了声,然后手搭在腰身上,闭上眼睛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这篇文我已经放弃挣扎了= 口 =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阿辞这段时间都跟着阿展睡,跟着阿展玩儿,两人迅速培养了深刻的友谊。云染也放心将阿辞交给阿展带,因为以阿展的武功来说,保护阿辞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这天午后云染一个人漫步去厨房后院晃了一趟,云染也没有进去,远远的看着陆长亭担了几桶水之后,就转身悄然离开了。突然想起有事,他便接着去酒楼前面找袁贵。
云染刚把话交代完,一转眼就见蒋龙腾正在转角处探着一颗脑袋不敢置信的望着这边。见云染发现了,他抬到半空中的手指抖啊抖个不停,“阿云,你,你是这酒楼的老板?!!!”
云染难得到前面来,没想这么巧碰上这家伙,不过他也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挥挥手让摸不着头脑的袁贵先下去,然后扬起嘴角好整以暇的笑了一笑道:“是啊,是我,听说蒋老板在我们酒楼定了一年的酒席,蒋老板真是财大气粗啊,在此还要多谢你照顾我的生意。”
蒋龙腾迅速朝着他走近了两步,面颊气得发红,一瞬间只觉得一股起顶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眼睛瞪直了,半晌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果然,果然,这人对他,真的是没有最坑,只有更坑啊!!!他竟然还当这人是真的愿意给他机会呢!
如果不是今日心血来潮过来一趟,也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发现了。
云染站在正堂的拐角处,此时一错眼居然看到了楚晏宁随着一群侍卫走进来,他眼神微微闪烁一下,然后发现他们进来之后只是寻了一个地方坐下,并没有任何异状。云染就这一时走神,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被蒋龙腾拉上了手腕。
“我不管。”蒋龙腾心有气结,好一阵的咬牙切齿,“你要跟我吃一顿饭,否则你这么三番五次的坑我我说什么都不会放过你的。”
云染神情一冷,刚要狠狠甩开他的手,蒋龙腾就身子猛地后弹,哎哟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而云染也被一只大手拽着后退了两步。
事情发生的太快,云染站稳后错愕的回眸一眼——来人不是他的长亭又是谁?
陆长亭满眼醋意的瞪他一下,又将他往身后拽了一把,云染好似觉得他这幅样子很新鲜,反而微微歪头,冲着他莞尔一笑。
“你怎么来了?”
陆长亭将他的手腕抓紧了些,侧眸看他道:“刚才刚好看到你离开,歇了手里的活儿就跟过来了……”陆长亭呼吸沉了沉,又看了眼还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大喊大叫的蒋龙腾,拉着他就走,“我们去后面说。”
“——你他娘的是什么人,敢推我!”等蒋龙腾骂骂咧咧的挣扎着爬起来,再一眼,面前哪里还有人呢?!
他捂着摔疼的屁股气得跳脚,想追进去,从刚才就退到一边的袁贵此时又突然出现将他拦住,态度很客气却表明了不让他进。
“你们、你们都给我等着!”蒋龙腾怒意翻腾的粗喘了两口气,最后还是一甩袖,气急败坏的离开了。
“主子……”人声鼎沸的酒楼大堂内,侍卫轻唤正出神打量四周的楚晏宁。
楚晏宁眸光紧缩,缓缓放下手里的酒杯,半晌才微微歪头眼神疑惑的低声道:“我们之前来过这儿吗?”
为什么会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侍卫愣了一愣,回答:“回主子,我们不曾来过。”
楚晏宁敛下眸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是这段时间他的记忆非常的混乱,都记不起什么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可找大夫查过之后又没有什么病症,也没有中毒,问身边的侍卫,他们也有着同样的困惑,事情着实怪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