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仲文很淡定地盯着他说:“啊……我也知道这个事情挺暧昧的,我吃不吃是一回事,但是你喂不喂是另外一回事吧?我很好奇,你到底把我的伙食费花哪里去了?很幸运我是一个会自主捕食的动物,这么久了都没饿死。但是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脸红么,大熊猫饲养员克扣竹子都是犯罪唉,你三个月了就喂你的神龙坐骑一片口香糖,然后还坐这里振振有词的谈什么人命谈什么权力?真好笑,现在傻眼了吧,指挥不动我了吧?哦,你不用动歪脑筋,我知道你力气大,可以掐着我的脖子把我自己花钱买的点心塞进我嗓子眼里去,但那就不是我自愿吃的了,没用的,想当救世主的人我见多了,但是他们都没舍得孩子所以也就没套到狼,说实话我还对那个蛇胆汁挺好奇想尝尝的,你说你要是在抖出你的动机之前给我倒一杯喝该有多好,唉……”
他说完继续拿起刀子切葱油饼,一小块一小块地朝嘴里丢,故意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
“呵呵,这是我的失误,不过你小心,我可以24小时跟着你,跟到你饿为止,你想吃东西的时候我就钳住你的手,看谁能拗过谁。或者我可以找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贮备好粮食,我把你叫过去,你跑我就再叫回来,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总会饿的,到时候我看你吃不吃我喂你的东西。”耿鸣李小龙般桀骜地摸了一下鼻子,轻蔑地威胁他。
张仲文吃完了饼,用纸巾擦了擦手,很认真地把那张契约书翻过来,又从怀里摸出一支圆珠笔,在耿鸣面前摆好,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唉……你还是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对吧?”
“你想耍什么花样?”耿鸣有点儿困惑地问。
“啊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你玩不过我的呀。耿大队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化蛟想吃哪个女人的子宫,根本不需要我下毒让谁发作,满大街都是医院的。”
“……可是,你不是在报复我们的同事么?”耿鸣脊梁上凉凉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目前最要紧的是解决你。你们那些同事的毒是我放的,甚至,你内刊里的纸条也是我吩咐人写上去的,甚至,那个电话也是我和化蛟引导你们监听的。嘻嘻,你们可以对付化蛟的主力人员现在都埋伏在这家医院里了吧,你们现在也很了解化蛟可以做什么了吧?但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医院不止这一家,甚至,可以动手术的地方也不见得一定是医院。就算你们什么天地彻视网罗神通,这种妇科美容整形之类比较隐私的地方真的一时半会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你们也来不及赶过去了。”
张仲文低眉浅笑娓娓道来。
“你到底什么意思?”
“咳,耿队长,您的女朋友于翠兰女士三天前是不是说这个周末要请你到她家去玩,她准备烧菜做饭给你吃?那你知道她现在正在干什么么?”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发过短信,她说她在上班的路上。你不要告诉我你串通化蛟绑架良家妇女!”
“谁绑架谁了啊,您可别乱说,她可是自愿预约躺上那个有合法营业资格的诊所的手术台的--可能也不是手术台,就是一个床之类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现在呢,有行医资格的化蛟正打算给她做一个,嗯,小小的,修补……于翠兰女士今年31岁了,她读过研究生,又热爱艺术和文学平时喜欢听音乐,您别告诉我您真的相信她对您直说或者暗示的什么以往感情经历一片空白的话。您现在把协议书签了的话呢,那么修补就真的是修补,甚至我们还可以卖个人情给你,提升一下产品的质量附加点儿增值服务,这个可是痛在她下爽在你上的事情哦。我给您五分钟时间考虑,如果化蛟在十分钟之内没有看到我拍下来您签字的协议书照片……呵呵,其实也不错,哎呀你可不知道现在养个孩子多费钱。”
张仲文狡狯地眨眨眼,低头用一个牙签清理起自己的指甲来。
“嘿嘿,你觉得这样就能威胁我了么,妈的小婊子诈我,你让你的同党把她大卸八块了吧。老子不在乎,天下女人有的是!反正我和她也没啥关系。”
耿鸣心一横脸一歪,狞笑着对望张仲文。
“啪啪!”张仲文鼓起掌来,崇拜地看着他继续说:“拿得起放得下,您还真是条汉子。不过呢,你还是没想明白,今天我们卸了一个于翠兰,明天真的有千千万万个于翠兰再为你站起来么?尤其是报纸和新闻上都演一遍这个故事之后,您耿鸣大队及夫人以后就只能考虑过丁克族的生活了,您知道什么叫丁克么?好吧,就算这个事情我们不爆料渲染,您信不信,只要你不签这个字,您所有家眷就最好每天早上睡醒都去照个X光再出门,你可以打死我,但是你不能阻挡化蛟对人体解剖的热爱,何况,其实她还只是我的姐姐中最温和理智人性化的一个呢。好了,时间不多啦,是要过一个好吃好喝激情燃烧的周末,还是向你的媒婆解释谁动了你女朋友的子宫,尽请自便吧……”
耿鸣的胡子已经朝四面八方炸起来了,他攥着拳头,喉结在脖子里上下弹跳着,胸腔里回荡着雷鸣般的粗气,他颤颤悠悠地握住笔,极力控制着满腔怒火低沉地问:“你现在很得意是吧?”
“其实更多的是悲哀,我都说过多少次了,Don’t mess with me!What’s so hard to understand
such a simple idea, I will never know.”
张仲文举着茶杯轻柔地喝了一小口,丧气地叹息。
耿鸣盯着那份暗黄色的协议书,笔落下,笔抬起,反复了两次,终于在第三次的时候唰唰地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然后丢给张仲文,冷冷地说:“看仔细了,你赎身成功了!”
张仲文用眼睛细细地瞄着这张韦陀宫开具地藏司审核签字落款就即时生效的宠物遗弃协议书,半分钟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耿鸣呼吸急促起来,突然捂着嘴弯下了腰,身体激烈地颤抖,随着他呃呃呀呀的声音,嘴里竟然吐出一块暗蓝如玉的柳叶形鳞片。
“服务员,给耿队长上蛇胆汁,漱口!”张仲文面带胜利地微笑招了招手。
“好了,协议生效了,你快点拍照发短信吧。”耿鸣紫着脸颤悠悠地说着,嫌恶地把那块沾满了他的口水的鳞片用纸巾包了起来,用两只手指捏住远远地放在桌子一侧。
“No!”张仲文冷淡地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耿鸣的脸就要变黑了。
“意思是说不,反正合同也已生效,我已经自由了,为什么还要听你的?那个于翠兰多讨厌啊,为了傍大干部顺杆子在公司里往上爬,欺骗我们单纯无知渴望婚姻的耿大队长,这种不诚信不地道的女人,惩罚她一下也好。你放心吧,我不觉得她会把事情声张出去的,你想啊,这要是让黄鼠狼们知道了家里连个鸡窝都没有,她以后天天只能满大街掏耗子洞玩了。”张仲文慢条斯理地说道。
“你--你不要开玩笑了,你这是刑事犯罪!”耿鸣大吼。
“嘿嘿嘿嘿……是啊,惹上官司是挺麻烦的。”张仲文举起手机,真的发了一个短信。
“算你识相!”耿鸣喘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
“哦,我只是告诉我海姐,要她推迟手术二十分钟,唉呀,春光烂漫,浮生得闲--我还要再玩玩你呢!”张仲文把手机警惕地放进了怀里,
“你还想怎么样?”耿鸣的眉毛竖成了倒八字。
“你不是很有正义感么,你不是很有事业心,你们不都是什么大神大力士大救星么。这位壮士呀,想英雄救美?OK!Give me a blow job, everyone will be released.”
“放你的狗屁!你想什么呢?士可杀不可辱!要我做这种龌龊事,你直接一口喷死我算了!”耿鸣随时准备掀桌。
“哈哈哈哈哈……”张仲文喋喋怪笑起来,盯着耿鸣那张不知是怒还是惧已经死黑一团的脸,摇头晃脑地继续说:“我们国家的英语教育到底有什么问题呢,他不知道No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Blow job是要干什么……哈哈哈哈!太好了,省得我大白天的还要挑文选词地说明解释这档子事,耿队长,您别激动,时间不多哦,你可要想好了,其实也没啥,其实跟品尝香蕉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不要伤害到香蕉。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交易,不需要其他第三个人知道。如果香蕉很开心的话,我会考虑把你的房子换成大一点的三室一厅。我去洗手间了哦,只有19分钟了哦,可能要来不及的。”
张仲文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迈着轻松惬意的步伐,攥起那片包在纸巾里的“处鳞”朝洗手间走去了。
他知道耿鸣不可能跟自己来。
其实他刚才对耿鸣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每天的口水用来讨好老板都不够用,哪里有多余的份去毒别人玩,他只是觉得有点儿无聊委屈,明明是那些白痴自己胡吃海塞生活方式不健康,有个头疼脑热的竟然还怨到自己身上。
他还觉得耿鸣真是神经大条容易摆弄,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韦陀宫的队长的?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外行领导内行是这个世界上事物运行的规律,自己还不是毛也不懂一根每天就在几亿几十亿地帮英持龙女数钱玩。现在什么时代了,妖怪们可不像耿鸣这样拎不清时局;化蛟现在是一家演艺经纪公司的王牌经纪人兼老板,事业红红火火,每天忙得脚不着地。念在过往生死之交姐弟情谊,帮她用一个化身挡一次子弹,并在电话里帮张仲文虚张声势地咋呼一下韦陀宫的人已经是够意思了;她怎么可能放下手里的正事不做来帮张仲文做这些低级无聊沉默羔羊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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