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是,沧海皓津玄持亲王基本丧失了人身自由。耿鸣规定五天回云南张家住,五天回陕西老家住,不管在哪里住,张仲文要负责交通和充当床上用品。铁的规定是如果耿鸣没有什么工作的话,那么就一定要在夜里十点熄灯睡觉,但想真正睡觉基本要到十二点以后,这个人饮食充足精力旺盛火气非常大,且睡眠前活动只有一个姿势一个动作比较抗拒反对任何情趣花样和非自然光源。
张仲文已经观察和总结出来这个人的基本思维结构和规律,那就是不要反抗和质疑他的计划和决定,好处是他会提前把他的规定直观明确地告诉张仲文,只要按照他的意思操作他就是一个温和体贴知冷知热的好人,但如果抵触和侵犯了他的意愿,那么就会瞬间翻脸无情绝无商量通融的余地狠下毒手。
例如他警告张仲文不许指使乔月兰给自己添饭,要吃自己去锅里盛;张仲文没当回事习惯成自然地把空碗递给妈妈,乔月兰也顺心顺意地真的去给他盛了。耿鸣在饭桌上只是咳嗽了一声,并未发作,但是回到卧室关起房门之后立刻扒了张仲文的裤子,用毛巾捂嘴,皮带挥之,打到他回忆起警告内容为止。且这个打是真打,不是情绪增值的床第前戏,不亚于以前任何一次他暴怒恼火时的攻击威力;唯一不同的是打完之后会好声好气地给张仲文的伤处抹上红花油并Blablabla地陈述自己的正义原理。
例如他警告张仲文十点之后不许接触公司电话以外的任何电子数码设备,除非电话自己响,否则摸都不许摸。张仲文在十点十五分的时候去厕所回来不小心碰了一下手提电脑,被耿鸣瞪眼瞧见了,下场就是闭嘴不要理由和解释做满五十个标准的俯卧撑才可以上床不然你就站一夜。
例如他要张仲文把自己的工作时间行程表呈交一份给自己,公司工作内容他会核定,但是私人约会需要他同意,但实际上好像他不打算同意任何张仲文的社交娱乐约会。姐妹们的牌局歌会各种戏剧游戏那是想也不要想了,就连余怀忠白二这种铁杆兄弟多年如一的春秋血祭也被否定,他甚至拒绝陈述理由,就是简单回答:不许去。
最让张仲文觉得窘迫感慨莫名其妙的挨打是昨天早晨,耿鸣早起了一会儿,穿戴好衣服站在床边,把他的一张存折和工资卡摔在张仲文怀里,非常傲慢非常诡异地说:“你一个月给我个三五百的零花就可以了……管着我点儿。”
张仲文睡在他陕西老家的小床上被挤了一夜有点儿头晕眼花,对他的话有点儿理解误区,就从自己的西装里翻出钱包,掏出一张信用卡一大把钱,迷迷糊糊地说:“拿去,随便花。”这句好心好意的话换来的是皮带与棍棒的乱舞,一直打到耿鸣的爸爸从外面冲进来劝阻为止。
除此之外,耿鸣大多数时间都是傻傻的笨笨的很开心很淡定的样子,如果不是在吃,就是在准备吃或者吃完了正在消化。张仲文觉得和这个人生活在一起就像是在走迷宫,这个迷宫的路径其实很简单,迷宫会自动竖立出危险路牌,如果不相信这个路牌走了非法越轨的门道,那么里面等待的就是狂风暴雨无情鞭笞和殴打,但是只要按照他留出来的坦途通路行走,不远不近随时都有一个很安全可靠的位置可以让张仲文休憩打滚。
这个位置其实不只是安全可靠,而是在一个现实的可能中有求必应温暖舒适到无以复加。最直观的就是,他会在夜里用胳膊搂住用腿夹住张仲文摆出一个散着汗气温热熨帖的怀抱,绝对不会有一秒钟让张仲文躲开或者逃掉。虽然每天十点之后他都单调乏味地在用自己的坐骑泻火,但是张仲文能感觉到,他其实有话要对自己说,但是他又不愿意说话,那么就用这种行动方式在表达他的痛苦忧虑兴奋快乐,他也没有什么东西或者方式能讨好和贡献给张仲文,那么这种自我享受的工作就是他最愿意最喜欢也最直接的表达方式。比较可恶的是这个家伙有一种不知道是虚伪还是真挚的体贴,每天把龙王庙拆解摇晃得风尽水干之后他还会大义凛然英雄无私地直言询问:“喂,你要不要?”
这是一个可怕的温柔陷阱,龙王很快就体会到了这个井的可怕,要么临渊羡鱼玩赏一番趁早卷云西去,要注就一定注久注很准还要注满,沧海皓津玄持亲王的封号字面上很威武,但是老虎屁股摸不得,这也和字面的意思差不多,半途而废败坏兴致的行为一般就只能导致龙王自己再次被雨打风吹穿云拨雾摧残飘零到天亮,妈逼这井口周边配套设施一百八十多斤,砸谁身上都不是闹着玩的。
“我就是不明白你买那么多衣服干嘛,你柜里的衣服三天换个新的,几万年都不重样。”耿鸣攥着龙耳朵,感觉到了张仲文心里的阴郁,爬在龙背上一边看报纸一边问。
“I don’t want to explain this to you. Totally waste of time.”迎着阳光飞行的巨龙闷声闷气地说。
“呸,你就是爱慕虚荣,物质主义。你少买几件衣服能死啊!”因为手持龙耳,耿鸣完全能理解张仲文说的话。
“Ok. Whatever you say. Since I am already your slave, Fashion would abandon me anyhow and anyway. Soon every beautiful and fabulous things will swear me their enemy. So Why should I care this Paris trip. ”
“中国没有你能穿的衣服了嘛?买什么东西需要去巴黎啊?糟蹋那么多钱你不心疼啊?”
“好了,你说不许去,我就不去了啊。反正你打起我来从来不心疼。”
“你要是一个好说好商量听话讲道理的东西,我干嘛要打你。”
“嘿嘿,枪杆子里出政权,道理都在你那边。我懒得和你说,反正打人的是你。”
“你能说出一个必须要去外国花成千上万的钱买穿买戴的理由,我就让你去。”
“因为我有钱,因为我Better,因为我想去!”
“得了,看来揍你就是对的,几个耳刮子扇轻了。我警告你,一个月内不许你花钱给自己买任何东西,我最近很想打人,你别招我!”
“你直接说你就是想打我得了呗,打吧,往死里打,打到你满意为止,我早就看透了,想通了,我就这命。呵呵,二狗子,你也就敢在我面最有威风,关起门来打我的时候可有能耐了,多本事啊,多神气啊,大天才啊!大英雄啊!”
“行了行了烦死了,张仲文,我也看透了,你就是个老娘们。”
“你拉倒吧,真的老娘们满大街都是,你咋不找一个呢,你敢打哪一个,敢骑哪一个?哼……”
“哦,说到老娘们,我还真找了一个。不过不是给我的,给我爸介绍了一个。趁我爸还能生,这事得赶快。”
“You what?”
“其实也不能算是我介绍,是我发现的。你记得我爸那天要你做算术么,他随口就问了一个六十一减去三十三得多少,我当时就听出来有问题,这俩数字不是随机的,是他心里有事没憋住张口透出的风头。我就打听了,我爸身边能接触的妇女同志谁今年三十三,嗯,我二表姨说我爸去上课的学校有个女老师就这个岁数,中午总和他一起吃饭。我觉得差不多,托人打探底细去了,晚上回家审讯,不对,盘问一下我爸的意思,嘿嘿。”
“二狗,你真可怕……”
“嘻嘻,小东西,Don't mess with me!”
“你给你爸找老伴我能理解了啦,但问题是你要不要孝顺到这个程度啊,什么叫趁你爸还能生?一般来说不都是父亲把儿子当成生育工具的嘛,这事倒过来操作,妈呀,真野蛮……”
“不然怎么办?你又不争气,什么狗屁神龙坐骑,整天除了研究吃喝穿戴就是串门子传闲话,啥家务活都不会干,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我还能指望你点儿啥?”
“昨天我只是在去你二表姨家拿捞面勺的途中顺便在你翠芬姑家里闲坐了五分钟,出门又遇见你黄嫂子家的二媳妇说了三句话,不小心泄露了你三表姨和你三表姨夫的战友在省城里吃饭的事情。哦,二狗,你记住,万一你三表姨两口子要是离婚的话,记得替你爸去找你三表姨夫要去年他欠你家的二千六百块钱。哦,别告诉你爸这个事是我告诉你的,也不要告诉你翠芬姑你爸借你三表姨夫钱。--这不叫串门子传闲话,这叫收集情报!”
“妈的,你说的这些人我有一半都不认识,你又是怎么认识的。我不是警告过你我出门买菜打酱油的时候,你要老老实实地待在纸壳箱里的么?昨天我去市场买东西来回的时候还以为我看花眼了呢,心想怎么到处都是你,你怎么谁都认识谁都能唠,这一定是我的幻觉……妈的,你会分身术么?那些三姑六婆有什么情报可以收集?”
“当然不会!我就是随便走走聊聊而已……当然要收集情报!不然你爸爸怎么知道你家的捞面勺被你二表姨借去不还?二狗,你不可以因为这个事情打我,是你爸爸派我出去的!”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二表姨借我家的勺?”
“枣花告诉我的啊!”
“枣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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