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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书 完结+番外 (南南落乔木)


  “如何毁的,”冥帝从案后起了身,缓步下来殿中了。
  我想了一想那晚帝江鸟那不屑似的样子。几根羽毛而已,也能叫它气绝而死,当真是有骨气,有尊严,不愧是一只神鸟,宁死不屈。
  “是……涂山的守山神说,曾瞧见……瞧见二王兄与扶霖哥哥……”铃央声音低,但不妨碍那话传进谁的耳朵里。
  我想了一想,觉着那晚好似未注意有甚么山神,自然,这也不妨碍那山神瞧见我与扶霖。
  长辞脸上有些许不可置信,却未开口。
  “帝姬确信,那山神真个未看花眼么,”朔令帝后脸色沉沉,道。
  “未曾看错的,我也非是有意说两位王兄不好,但那帝江确实活不过来了,”铃央又伤心地摇头道。
  我瞧着她的样子,倒觉着今次怨不得她,只能怨得那少族长太热情了些,她那扶霖哥哥太不是东西了些。
  扶霖说长辞前几日不在冥界,去了南海,冥帝是知晓的。那他此时听了铃央的话,为何不反斥,反而看着长辞?莫不会弄巧成拙了才是,若他执意偏着铃央呢……我盯着冥帝,他当不会如此胡来罢。
  冥帝眼神与帝后的脸色一般沉,过了一会儿,冷冷道:“为何不辩解?”
  气氛过于安静,我也看着长辞。他脸色未如何变,一个呼吸的时间,开了口:“我未去过涂山,也不曾去伤害帝江。”
  若是他知道嫁祸他的是我,不知会作何想法,我突而有些兴致索然。
  铃央又怯怯道:“我非是诬陷二王兄,实是山神瞧见……”
  冥帝瞧着果真动了气性,未等铃央说完,对殿上的侍女道:“去叫大殿下过来。”
  此事不是明摆的了么,二儿子不可能在那处,还要叫大儿子做什么。我更为意兴阑珊。
  侍女应了声,低头要出去。
  “慢着,”朔令帝后脸色极为不好,她一步步地行至殿中,直直看着冥帝,“叫霖儿做什么。前日时,长辞与我在南海,方才刚刚回来,帝君也忘了么。难道帝君觉得是霖儿一个变作了两个去涂山故意害了帝江么?”
  你儿子当然没有一个变作两个,只是拉着本仙君又变了一个。
  “前日,你不是与大殿下在一处的吗,”宴宁不知何时醒过神来,突然与我道,声音还有些大。
  霎时殿中几道目光投来,我忙回了声:“正是的,那日与大殿下在他那处的。”
  铃央疑惑地看着我与宴宁,我只做不解地也回看她。
  “且帝姬手中拿的是何物?帝江是涂山神物,帝姬连它的羽毛也不识得么,”朔令帝后走近铃央身旁,讽刺道。
  冥帝脸色终于难看了起来。
  铃央睁大了眼睛,慌忙低头看手里的羽毛扇子,连忙摇头:“不是的,这不是……”
  “它在涂山那般久,帝姬竟不知晓它什么样子,”朔令帝后眼里有火般看着那羽毛扇子,一字一顿。
  “我认得,这不是……”铃央眼瞧着又落下泪来。
  一时间又是沉闷。
  “方才宴宁说去人界一事,瞧着何时得空便去了罢,”冥帝挥了挥手,却捡起了话头,“司簿也一道去。”
  “谢帝君,”宴宁躬身,又极快道,“既是无旁的吩咐,小仙便与司簿先去了。”
  冥帝点了点头。
  我有些失望,还未见着那一场栽赃如何了结,就叫宴宁不懂事地将我拖了出去。但再执意留着,只能不知本分,且很是可疑,也只好作罢。
  

  ☆、一枕清霜(三)

  宴宁得了应允,却没了往临赫殿时的那般急迫,说着要再缓上一两日,想一想那时自己的故乡是在何处,再去人间。我自是不急,想不着冥帝倒是看重此事,还叫我一道与宴宁去。
  那桩本仙君做了大功劳的栽赃事也未掀起甚么大风波,即便那日瞧着冥帝确然是动气不小,最终也只叫铃央与她两个哥哥道了遭歉,又自个儿回去反思了一个月,但这闭门思过没过几日,便又不了了之。我后头与扶霖说起此事,只唏嘘着不想冥帝对铃央偏爱至此,已是明明白白的诬陷了,还能轻轻揭过。
  扶霖瞧着竟也不在意,只说道:“你从父帝那厢瞧,便知为何只叫铃央与我和长辞道个歉,再思一思过,便算作完。铃央说此事未当着冥界众仙家说,且后来你与宴宁不是离了临赫殿么。此事便成了一桩闹误会的小事,父帝至多斥责几句,也不会真个将铃央如何了。”
  原是这么个道理,关起门来便算得是冥帝的家务事,女儿误听了话便指责两个哥哥,做父亲的自然只觉着女儿年纪小不懂事,何曾能当做诬陷来一般处置。
  “帝君不该叫铃央与你们道这声歉的,”我倒也非要见得铃央得着甚么惩处,但觉着冥帝多此一举。既是不愿意为难女儿,叫她自个儿关起门来静心岂不是更好,这声歉意,铃央怕是要记在心里头了。平日里不受待见的哥哥,还要叫她去低下声气道歉,往后又是麻烦。
  “若是她不道这一声歉,难道便能消停些么,”扶霖漫不经心道,“总不会有甚么不同。我知你如何想着,但今次你可是想错了。”
  我有些吃惊,只问个为何想错了,难不成铃央道歉道地极为高兴么。
  扶霖便与我说道:“帝江鸟其实未形神俱灭,终归是气绝,不是受了甚么伤害。且它还未修成什么气候,神力也算不得深厚。后来,便活了。铃央与父帝说是自己又救活了那帝江鸟,自然先前那桩事便一笔勾销。铃央此时道一声歉,你觉着她乐意不乐意?”
  “可……死了的如何还能活,即便是一只神力微弱的鸟,难不成灌些神力便能活了么,”我又是一惊。若是这般轻易,那从前的神兽又是如何没的。
  扶霖那时听我如此说,只笑了一笑,未立即说什么。
  我心头猝然想得什么。死了的物件还能活,我其实是瞧见过的。譬如那一朵枯萎了的伴月花。
  “……是二殿下么,救活了帝江。可……”我猜疑着与扶霖说,又觉着真是无法言说。
  “许是罢,不若那神鸟怎可复活,倒是与铃央送了一遭便宜,”扶霖只随意地道,“父帝本就忌讳,若是叫他知晓长辞救活了帝江,我也不知晓会发生什么。”
  我站在院子里,瞧着那几竿抽得挺拔修长的翠竹,想起与扶霖说道的那些。眼前的几竿竹子颀秀端雅,青青的竹竿上凸起一个个齐整的竹节,仰了头看,初初成势的竹叶交错着,遮挡了一小块地方。
  本是善意之举,救活了帝江,他母亲当会高兴。但即便叫铃央冒顶了名,也不能如何。长辞不能说是自己救了那帝江,因那甚是奇妙的血液,便是原罪。
  算一算,我来冥界,还不足百年。三百年真个也不能算短。
  我拍了拍眼前竹子光滑的竿子,又记起那时候曾与华颜一棵,叫她栽到召旻宫里头去的。如今我院子里的这般大了,若是她栽下了,长辞院子里的那棵,当也这般大了罢。当然,须是他未将它拔去的情况。
  出得思齐宫时,门口小仙童顺口问了一声:“司簿可是要出去么?”
  “嗯,不出幽都,若是谁来的话你照着以往办,”我回头应了声,又听得小仙童在身后道,“司簿是去大殿下那里罢。”
  我顿住,又转身,道:“非是大殿下那里,……好好守门罢。”
  小仙童赶忙低头,又偷偷吐了吐舌头。
  当我瞧不见么,我无奈地看他一眼,只转身去了。
  华颜瞧见我的时候,眉头一紧,眼角耷拉了下,眼看着有些不乐意。
  我并未做过何得罪过她的事,对着这副算不是欢迎的表情,也只得当做未看见。她虽瞧着不高兴,我却有些暗暗地欣慰。
  召旻宫的院子里,光秃秃地长着一根竹子,翠绿挺拔,与我院中的差不多高,只是仅那么一棵,有些孤零零,算不得与周遭合衬,也算不得相宜。
  然本仙君看着觉得甚是入眼。
  长辞看见我的时候,有些意外,又收敛了神情,道:“司簿来此有事么?”
  我看一眼那茕茕孑立的一根竹子道:“未有什么事,有些闲,忽而想来瞧一瞧殿下院中的竹子,长得好否。”
  “幸好它长得顺利,不若司簿此时要怪罪了,”长辞笑道。
  “可是怕殿下嫌弃,不肯栽才是,”我也回笑,眼角看见华颜撇一撇嘴,连眼神也懒得分与我一瞬。
  虽是不待见看见我的模样,华颜倒也未说什么,还主动地与我倒了茶水来,又主动道:“尝一尝这茶水,可还入得口么。”
  “如何入不得口,”我有些不解,她怕是对我有些偏见。
  低头看那茶水,也是浅淡的碧色,清透澈净,底下浮着细长的绿色叶子,茶盏上笼着一团袅袅的白色水汽。
  华颜转身朝那竿竹子努一努嘴,道:“用那竹叶的嫩芽泡制的。未有日头晾晒,好不容易那时候采了些,定是不如见了日头晒干的好,但是也没法子了。”
  我倒是还未用竹叶子沏过茶,自然也尝不出与那见了日头的沏出来有何不同。喝了半口,我瞧着那茶汤中晃悠的竹叶细末,又看长辞,道:“听闻帝江又活了,可是殿下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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