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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怔 (白凉开水)


  曹景行这样慢悠悠的话语落在齐母的耳里却像是一个威胁,在她看来,早逝的曹景行愿意放开齐峥的身体,就会进入进入地狱,除非投胎,否则难回世间,齐家的老奶奶也是打着这个心思,才做出了后边的那个决定,然而没想到,对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和齐峥认识了,两人看起来还颇为默契的样子,这让齐母心里始终觉得是个隐患,脸上也越想越慌,甚至有些无措。
  曹景行眯着眼睛,拥有着像猛兽一样敏锐的嗅觉,他面色沉了下去,目光有些凌厉,看着眼前这个面色不安的妇人,心里笃定,对方一定瞒了什么事情。
  视线忽的变得凶狠了起来,曹景行阴沉地看着这个妇人,冷冷地威胁道:“你们最好不要玩什么把戏,我的脾气并不好。”
  齐母默不作声,脸色还在僵持,忽的,外边传来一阵轻呼,齐母脸色骤然放缓,站起身看着刚刚回来的齐峥,避开了曹景行锐利的视线,招呼道:“快来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刚刚回到家的齐峥有些诧异地看着气氛确实骤变的两人,疑惑的目光在看到曹景行若有所思地盯着齐母的背影后,忽然突兀地问道:“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
  曹景行猛地放缓自己的气场,温和地看向匆匆回来还带着寒气的齐峥,道:“我们能发生什么,我总不能欺负你妈妈吧?”
  齐峥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第94章 第 94 章
  白天,田地里干活的母子两,齐母忽然叫住在一旁松土的齐峥,严肃地说道:“阿峥,以后别再和你那个朋友玩了吧。”
  还是第一次收到母亲关于自个交友方面的建议,听到这话,齐峥诧异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齐母尴尬地笑了一笑,道:“他家很有钱吧,你们俩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大过年的还来咱们这种小地方,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好,这不是给人添堵么?”
  齐峥皱了皱眉,道:“他手受伤了,家里又没人,总不能扔他一个人在城里。”
  “你看他又给你挡车又跟你来家里,一句怨言都没有,大过年的还跟着你回家了,妈总觉得有点不太妥当。”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妇人低着头,一直在忙活着手里的农活,甚至连头都没抬,但话语里藏着的意思,齐峥还真捉摸不透到底是他想多了呢,还是他妈火眼金睛一眼看出曹景行对她儿子确实图谋不轨。
  “他在你面前说了什么吗?”齐峥谨慎地看着他妈,想起曹景行那人,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没有,哪有说什么。”齐母抬起头看他一眼,连声否认,喘了口气,还是劝道:“妈只是觉得身价不同的人做朋友,总是会付出代价的。”
  看到忽然之间缩手缩脚,似乎满腹心事的齐母,齐峥的脸色顿时冷淡了下来,皱着眉头,蹊跷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话?”
  听出了儿子的警觉,齐母连忙抬起头,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又拘谨又有些讨好的笑容,道:“没什么,妈不是看你爸突然生病后身边那些有钱朋友走的走,躲的躲么,最后扶持一把的也只是那些穷时交好的朋友,我就是有些担心,不过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妈也不强求,你高兴就行。”
  齐母这么一说,齐峥顿时无言可答,油然浮起一些无力感,想到昨天他回家时,那股显然十分怪异的气氛,他妈和曹景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偏要瞒着他一人。
  喘了口气,齐峥忽而抬起头看着灰暗的天空,辽阔的田野上,不远处正好有一座十分醒目的牌坊,上面刻着的四个大字——“域东西蜀”,北风缓缓吹过,野草沙沙发出声响,齐峥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定住了,心中的疑虑不可控制地逐渐加深,那股疑惑似乎快要拧到头,即将喷涌而出了——曹景行说他来过这里,为什么?
  年三十的晚上,齐父也特例从医院出来回家吃趟团圆饭,但因为太过虚弱,只在房内靠在床上吃了一点饭菜,而后就又被接回医院了。
  乡下地方过年的习俗总是特别的多,包括年三十要拜祖先,挑灯笼,走祠堂,这些以前都是齐父要做的事情,现在的担子只能换到齐峥肩上了。
  平时总是寂静得只有狗叫声的村落今晚有些异样的热闹,家家户户挑着写着自家姓氏的灯笼走在乡间小道上,昏暗的巷道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摇晃的烛光,偶尔有认识的人互相打招呼的声音,显得有些热闹。
  齐峥跟着人流走到乡间的齐氏宗祠,把自家的灯火挂上,点了柱香,而后拿着祠堂里的老人给的一包香火,接着原路返还,回了家里。
  齐母已经把晚上要祭祖的供品都准备好了,鸡鸭猪鱼肉,摆了满满一桌,齐峥把拿回来的灯笼挂在门口上后走进老宅里,安谧老旧的老房子里只有齐母一人活动的身影。
  “把灯笼挂旁边,待会来上香。”齐母头一扭,看到齐峥回来了,便吩咐了一声。
  齐峥照做了,把那个老旧的纸灯笼挂在大门旁边的门缝上,而后走进了这栋窄小、破旧、安静、昏暗的自家老宅。齐峥的父亲是他们家的一根独苗,所以对比别家祭拜祖先时热热闹闹、亲戚间互相攀谈的情景,齐峥这里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把这些事情做了几十年的齐母对所有流程都十分习惯了,手脚利索地把供品、纸钱、鞭炮一一摆上,烛火点开,而后点上两柱香,冲齐峥招呼道:“行了,来拜吧。”
  齐峥老老实实地接过香,鞠了躬,手晃了晃,而后把香插在了香炉中,放置在供桌两边的烛台上的烛火总在时不时地摇晃、闪烁,在悄无声息的夜色里,显得有几分不平静。
  上完了香,齐峥便无所事事了,他站在那里,头一昂,刚好看到面前那摆了满满一桌显得有些壮观的祖先牌位,从他的上三代就开始有了,齐母的牌位牌在最右边,大概是逝去的最小的一代,不足半尺高的木牌上用金色的毛笔轻轻地写着“母张娴馥之位”的字样,享年八十一,是那一排牌位里齐峥唯一认识的人。
  牌位上面的墙壁上还挂着齐奶奶的冥照,僵硬的神情被禁锢在黑白的相片里,那双阴沉沉的目光似乎还有意识一样,盯着每一个进入这个老宅的人。
  齐峥对于奶奶的印象很少,几乎是零,如果不是对她的样子还有几分熟悉感,估计他都要误以为老人逝世的时间是他还没出生的时候,而不是他八岁已经开始有记忆力时。
  但齐母又时常絮叨他奶奶很疼自己,齐峥自己也总要梦到那个老人逝世时的场景。而自从认定他妈和曹景行有什么事瞒着他后,齐峥就不可避免地觉得生活随处可见的地方都很怪异。
  在齐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七想八想的时候,忽的,安静的老宅里响起齐母的一声轻呼,道:“坏了,忘把金元宝拿来了!”
  “那是什么?”齐峥转过头问道,“我去拿。”齐家老宅和他家距离不远,就走过几条巷子而已。
  忘了东西的齐母显得很着急,风风火火道:“你哪里知道放在哪里,我去跑一趟吧。”
  “行,你别着急,小心点。”齐峥道,只好自己在屋里等着。
  齐母挥了挥手,拿着只小巧的手电筒,一晃一晃地消失在夜色里,周围重新恢复安静,破旧的老宅里真正只剩下齐峥一人,齐奶奶的照片还高挂在墙壁上,她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仍然像有生命的一样,依旧给了人莫名的压力,齐峥老觉得有个人在盯着自个,十分莫名。
  漆黑的旧屋里只剩齐峥一人,屋内的光线只剩那两只正在不断闪烁的蜡烛,小小的烛光把屋内的事物拉出了长长的阴影,倒映在地上。
  齐峥怪异地看着那两只蜡烛,安静得连一丝风都没有的大堂里,为什么烛光会跳得这么厉害,忍不住想上前一步,看一下是不是烛丝被勾到了。
  没想到,等他走到供桌旁时,右脚却猛地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而后一声清脆的猫叫声响了起来,齐峥脑门一跳,下意识地望了过去,一只矫健的黑猫循着夜色,从刚刚的桌脚下嗖得跑到大门前,临走时还转过头来望了齐峥一眼,两只没有任何感情的玻璃珠在夜色中发着亮光。
  齐峥皱着眉头看着那只消失在夜色里的身影,大门外的景色照旧是一片望不到边的浓稠的黑暗,周围安静得像是掉落在旧时光里的另一个片段。
  “拗仔!拗仔!”忽然之间,门外头悠悠传来一声轻呼,像是个衰老的老人家在呼唤着自己的孙子,拗仔是方言对家里最小孩子的称呼,齐峥听着那若即若离的呼喊,心里一动,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往门口走去。
  他小时候,他奶奶也喜欢这么叫他。
  齐峥跨过杂草丛生的天井,走过东边的两家厢房,到了老宅子的大门口。
  那只突然逃走的野猫又回来了,躲在门边,仰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警告,嘴里轻轻发出一“喵”的一声,似乎是在提醒着他。
  黑夜里见到黑猫不是好事,据说黑猫通灵,能预见鬼,但齐峥皱了皱眉,眼神犀利地朝外头望了一眼后,心里多了一些坚持,自从去了那个鬼宅见了那个莫名其妙的鬼之后,他的生活就开始被迷雾缭绕,莫名神秘的舍友,满腹心事的母亲,还有突如其来的梦境,猛然能窥视的鬼怪,一切都好像围绕在一起,却又没有丝毫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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