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一把揪住我散开的头发,将我抵在了池壁上,翻乌龟壳似的将我的软肉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忘不掉你那汉良师哥,是么?”乔炳彰似乎是在咬牙切齿了,“好,我帮你忘。仙栖,你现在是我的人了,现在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说着,疯狂地来撕扯我的衣裳。
不,是他自己的衣裳。
我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去反抗他。
任凭他撕扯掉我身上的衣服,任凭他疯了一般在我的身上泄愤似的咬。
乔炳彰却愤怒起来:“仙栖,你他妈是死人么!”
我还没想好他怎么说,乔五的巴掌已经甩了过来,重重打在我的脸上。
一下子被他打得偏过了脸去。
我疟疾似的发抖起来,我害怕,我怎么能不害怕?
咬着嘴唇,却将手送到了他的上方,圈住了他的脖子,我扯出一个笑来:“五爷,我以后都改,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话音未落,他已借着水流重重顶了进来。
粗重的喘息之间,只听他说道:“仙栖,机会我可以给你,不过就这一次。若你不让我满意,我翻脸不认人,立刻弄死他!”
我被他顶得五脏六腑都碎了,却只能继续笑,笑得越发甜蜜,恨不能溺死他:“是,五爷,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往死里虐的,结果没做到啊,掩面.......
第36章 莫怕等我
窗外有株桑树,谐音同“丧”,听起来着实不吉利,不过北风飒飒,刮在它的枝头上,树叶婆娑之间,那声音却有几分可听。
我便以这声音为乐,打发打发时日。
偶尔感受到乔五的手从我的脸颊上摸过去,他温暖干燥的手抚摸在我冰凉的身体上,倒还舒服惬意。
乔五的手一直很温暖,不过起初我的身体并不是冰凉的,而是滚烫灼人的,他的手放在我的身上,虽不及冰块凉得直接,到底起了几分降温的作用。我烧得含含糊糊之间,抓了他的手放在脸颊边,嘀嘀咕咕的说一些梦话。
只是我心里的警钟无时无刻不在敲着,纵然是烧得意志全无,在梦话里,亦不曾吐露半分有关师哥的话。所以乔五陪着我直到烧退,都不曾流露出什么不痛快。
我和他之间相安无事,倒也平静。
一碗一碗的苦药灌下去,我的病情渐渐有了好转,乔五时常会说些不酸不痒的话,比如“仙栖,都怪我,否则你也不会染上风寒”之类,我只当他于心不安,说出来宽慰宽慰自己罢了,并不当真。否则他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知道寒风里把人的衣服扒了,吹了老大一夜的风,灌了老大一夜的冰渣子,身子再好的人都得病?
我不信。
不过也不必责问他,我和他情面上过得去,就已经很好了。
每当他自责得厉害的时候,我便寻些话岔开去,省得他念经一般的在我耳边不依不饶。
偶尔想听诗,便请他念上两句,都是“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嗾人狂”、“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些旧话。
只是心里想着念着,都是师哥的身影,不知他有没有放出来,身体还好不好。
“仙栖,仙栖!”
乔炳彰凑在我耳边,低喘着,一手拉在我胸前的衣结上,见我应了他,便将那衣结使劲一拉,低声笑了起来:“仙栖,想什么呢?”
我身上没多少力气,便顺着他的力道,往他的膝上软软倒了,叹息道:“在算还有多久过年罢了。”
他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轻笑:“早着呢,怎么都想着过大节了?”
乔炳彰抱了我,说道:“总见你闷闷不乐的,我便想出一个主意来。明天天气不错,我把你的姐姐接过来,陪你说说话,出去走走,省得你闷久了,闷出毛病来。”
我闻言,颇为诧异,没想到他自己松了口,让我见见月生她们。
见到了月生,我便能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师哥最近又如何,乔五他到底有没有遵守诺言。
“真的?”
乔炳彰顺势将他的食指塞进我微张的嘴中,在我微微蹙眉之下,拿食指搅着我的舌头,弄得我越发不自在了。
他笑:“仙栖,你总不信我,可你姐姐的话,你总该是信的。到时候,你亲自问问你姐姐,我是不是个可信任的人,不就行了?”
原来他是要借机表白自己。
我垂下眼脸,尽量掩饰他作弄我时,我的不快。轻轻嘬住了他的手指,温顺地舔了一舔。
乔五似乎怔了一怔,低下头来和我脑门抵着脑门,闷声笑:“仙栖,你真是磨人!”
他抱着我,将我使劲一托,整个人便被他平放在了他自己身上,他使劲搂着我,缓缓躺了下来。
远处香炉里的香一点点的耗尽,我感到身下某一处,来自乔五的爆发,以为他很快就要扑过来,谁知他就这样抱着我,抱得我睡意愈浓,迷迷糊糊地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第二天果然看见我的姐姐月生,她带着一个娘姨,抱着包袱坐在我床边,盯着一碗苦药皱眉。
我知道她每次看见药都觉得苦,哪怕是我喝,她亦觉得苦,便出声笑了一下,唤了一声“姐”。
月生随即答应了,只是两眼还盯着那碗药,一脸的嫌弃。
我便端过碗来,冲她笑笑,一口气将碗里微凉的药给灌下肚子里,笑道:“你看,不苦的。”
月生拧在一起的双眉拧得更厉害了,只得把舌头吐一吐,顺手从果盘里捏了一枚蜜饯塞进我的嘴里。
我平常并不爱吃甜食,如今在苦药的余味之下,倒品出了几分温馨出来。
月生摩挲着我的胳膊,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说道:“听乔家人说你病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笑了笑:“你记错了吧?我一直也不胖的。”
月生发出抽泣的声音,在我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我故意重重“哎呦”一声,逗得她一声笑。
月生一面板着脸,一面笑着,从娘姨的手中拿过包袱,打开,里面包了一件冬衣,是绛紫色的,
衣领和袖口都有一圈毛,细细长长软软的,大约摸上去也该很舒服。
“一个月多前,我就和香鸾姐上街挑了这两匹缎子和毛皮,想着给你和汉良哥每人做一件新冬衣。谁想到,就这么短短一个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月生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衣服上镶着的毛,“耽搁了几天,眼看着要入冬了,就急急赶了出来。”
我盯着她,她的面容依然姣好,只是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沧桑感。
岁月使然,无人可以逃脱。
“你试试看,不合适我再改。”月生将衣服抖开,塞到我的怀里,“香鸾姐的也改出来了,靛青色的,汉良哥都试过了,就是肩那儿有点宽,大概是最近瘦了。”
我心中一颤,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真是太好了,汉良师哥被放出来了,还穿上了香鸾亲手做的冬衣,虽然瘦了一点,想来香鸾一定有办法给他再补回来的。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起身的时候起得有些猛,眼前黑了一黑,但不想让月生担心,硬是站稳了。
将衣服套在了外面,微微有些大,好像挂在身上一样。看样子月生看得没错,我又瘦了些。不过她亲手给我做的,总是这般的柔软舒服,总能让我想起母亲身体还不错的那几年,给我做的衣裳,都是一个感觉。
“好看。”
我抬眼看向门口,乔炳彰正懒洋洋地倚在那里,不知听进去了多少,不由微微蹙了蹙眉。
乔五笑了一笑:“你姐姐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他向我走了过来,亲手替我拢了拢外衣,又拿起一旁的腰带,看了看颜色,帮我束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虽然有些大了,但不用改了,再过些日子,你亏下来多少,我自然给你照多了补上。”
他看向月生,笑:“月生姑娘,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月生正给他行礼,身子都矮下去了,不上不下的,不知道是该先向他叉手拜完,还是先回答他的话。
乔炳彰便一把将她扶了起来:“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了,何必这么多礼呢?”他笑一笑:“是了,我以后也不叫你‘月生姑娘’了,就叫你月生罢。这样显得更亲切便宜。不是?”
说话之间,我和他,月生和他,就都成了一家人了。
只见月生诧异地望向我。
无法,只得点了点头。不认,又能怎么样?倒还不如实诚一点,省得他乔五费心费力。
月生便嫣然一笑:“五爷这么说,是抬举我们姐弟,自然不敢不识抬举。”
乔炳彰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在床沿上坐了,又指着月生刚才坐的椅子,笑道:“坐吧,坐下再说话。”
又让门口守着的丫鬟沏茶。
月生忙摆手笑道:“五爷别忙了,我不坐了,沁芳楼里还有事呢。哦,是我们兰英,要摆放招温心老客了,得提前准备着。五爷,到时候可得和我们仙栖一起来喝喜酒啊!”
乔炳彰笑着颔首:“那是自然。我得封个大红包,仙栖,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