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无压下心中的恐惧,他面目扭曲大声叫道:“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全部都得死!你们永远也查不到五刑场背后之人是谁!也别想到查到把羽民巢穴卖给威尔逊的人是谁!”
宁姬面带笑容,他弯腰把脑袋凑到天无耳边,在对方耳边轻声细语。
无人知道宁姬对天无说了什么,众人只看到天无脸色刷地变白,随即瞳孔放大惊惧连连。宁姬笑着摸摸天无的脑袋,他道:“留在阴阳斋,你还真是有口福呢。这里,每天都有好吃的饭菜。”
这一次,天无再也不敢打掉宁姬的手。
大家散去,不再管天无。
阴阳斋的人并不担心他会离开,因为他身上的妖术被道法封住,脖子上还缠着红线和铜钱。只要出了这门,相信走不了多远,便被抓住受尽折磨。
留居阴阳斋一个晚上,无法从天无口中得到张前背后之人的消息。仇只带着自己人与白显真告别。
门前,他伸手捏了捏白显真的耳垂,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然后带着军警队众人回武昌。
路上,仇只问宁姬说了什么。
宁姬说:“我只是告诉他,在来到汉口穿上军警队制服之前,我们在做的事情是什么。”
军警帽下,仇只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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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最后的军警队
军警队回武昌红楼,仇只去见段都督把地下兵工厂已毁之事报告。说完,仇只正转身离开的时候,段都督说了一句话。
他说:“仇只,我希望,日后就算红楼易主,军警队被撤,你也要结束汉口的一切。”
“好。”不管红楼谁做主,不管军警队会不会被撤,他带着自己的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莫忘了,在这里,他只是借着湖北军行署赋予的身份行事罢了。
仇只回办公处。
里面,向叔亚在写地下兵工厂的档案,其他人在等他归来。
仇只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他道:“两道任务。一,翻出所有租界洋商买卖妖怪的生意!二,调查汉口上层长官,查出张前身后之人。”
“是!”
“宁姬,你带人调查所有租界掌权者和湖北各大民政长官!其他人,随我终止洋商买卖妖怪的生意!”
“是!”
做调查,宁姬带上了薛玉声和纳兰尔。这两人,足够了。在带两人离开前,他问道:“红楼里,段都督留下的日子是不是不多了?”
仇只点点头。
“难得一个忠义之士……”难得看到宁姬露出落寞的笑容。他带着人离开了。
向叔亚把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他对仇只道:“这几家洋商有点问题。”这是从万国商会旧资料调查到的,这些商行濒临破产,可现在依旧运转到如今,不必想,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仇只拿起一页页翻看。
“怡和洋行可查到了?”仇只一边看一边问。
“尚未,给我点时间。”向叔亚答。
“好。”
资料上的第一家,礼泰洋行。这是一家英国人早年开的小洋行,专门做茶、丝生意的。不过,因为这项生意被太古和其他洋行做大了,导致他们生意做不下去濒临破产。无法起死回生的洋行能撑到现在,还真是了不得的“奇迹。”
资料上的第二家洋行,在俄租界。
第三家洋行,在德租界。
和第一家洋行一样,都是濒临破产的洋行,只是洋行现在还在撑着。
“公明,你带人去查这三个洋行,找到被困的妖怪。”仇只下令。
“是!”
于是,诸葛公明带人去汉口查探这三家洋行。他们一去一夜,在翌日归来。诸葛公民把查到的消息告诉仇只,仇只对所有人道:“今夜,拿下这三家洋行!”
听了仇只的命令,所有人安静了一会。随即,他们大声道:“是!”
晚上,礼泰洋行和其他两家洋行彻底消失汉口。
翌日,又有两家洋行陨落。
第三天,俄租界一家洋行在军警队到来之时落荒而逃,军警队不费吹灰之力把囚禁笼子的妖怪拯救出来。
第四天,五国租界巡捕房巡守汉口,五国租界最后通牒红楼,让他们把凶手军警队交出来。段都督把他们送来的逮捕令撕毁仍在桌子上。
第五天,军警队在日租界摧毁了一家华人向日本人做暗桩生意的商行,以及一艘即将运送东瀛的轮船。
仇只疯了……
不,仇只没疯。他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决定一切。那一夜,三家洋行陨落汉口,租界震怒,红楼承受巨大压力。
一夜毁掉三家洋行,五天之内毁共毁掉六家洋行两家华人商行。
军警队所做之事,引起了两道之间震动。隐世道里的人们在看着,看着军警队这般疯狂的行径。他们在颤抖,他们在幻想,他们在等待。
现世道里,湖北军政以及民政长官相聚红楼要求段都督撤掉军警队!五国租界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有洋商发出悬赏令,杀掉仇只可得十万大洋,杀掉副队长宁姬可得八万大洋,杀掉其他队员可得五万大洋。
这悬赏令一下,两道目光放在了军警队身上。狩猎妖魔精怪的狩猎人把枪口从妖怪的身上移到了他们身上。
但无人看到军警队的身影,所有人都知道军警队在红楼,但无人敢闯入。
几天时间,军警队的行动震动整个武汉。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在人们以为军警队被人时悬赏暗杀的时候,第七天晚上,他们又平掉了一家挂羊头卖狗肉的小洋行。
第八天,军令与民政各大长官齐聚红楼。
这一天,大总统帝制的消息最终确定。
在都督府会议厅,仇只推门而进,军令部与民政部各大长官把目光放到他的身上。
段都督不在,是民政最高长官吕元庸主持一切。
“坐吧。”吕元庸道。
仇只坐到左手军令部末尾与对面的民政长官相对。
“仇只,今日把你招来,你可知是何事?”吕元庸问道。
“知晓。”
“此事已引起租界与红楼之间的大矛盾,今日各大长官齐聚至此,是想对军警队做一个最后的决定。”军警队已经成为了红楼的一个包袱,若再不出手制约,红楼将陷入漩涡之中难以脱身。
仇只一脸冷漠,似乎不管什么结果,对他来说毫不介意。
“我们一致裁夺,军警队向租界赔罪道歉,并受制约。若不然,军警队撤出红楼,与军行署再无关系。”吕元庸道。
这一天,总是会到来。现在,它终于来了。
“段都督何在?”仇只没有回答吕元庸的问题。
“已病请辞。”吕元庸道。
“明白了。”仇只道。就算段都督在,在面对所有长官,他又该承受多大的压力去保住军警队呢?够了,够了,已经足够了。
所有长官看着他,王子春将军眼睛闪烁着异常兴奋的光芒,他咧嘴说道:“仇只,留在红楼听从我们的一切安排,你还有机会。若离开了这里,无论生死,你将再无机会。”
“王将军说得对。你留下,武汉还有你的一席之地。若离开了,你们何去何从?”吕元庸似在劝诫。
“各位大人多虑了,我仇只带来的人,不管身上有无这身皮囊,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仇只站起。
“仇只,若无红楼庇护,今日,你踏出这里,便遭受四面埋伏!”吕元庸道。
“多谢巡按使大人的好意。”仇只摘下脑袋上的军警帽放在桌面上,“这是军警队众人对各位大人的回应。”
说完,他离开了都督府会议厅。
孙部长站了起来离开去。
众长官讨论着。
孙部长跟上仇只的脚步:“仇只!”
“孙部长。”仇只回道。
孙部长与他走一起,他叹息一声:“段都督让我给你传个话。”
“请说。”
“他让我想你说声对不起。”
“……孙部长,请给段都督传达。”
“好。”
“汉口的阴霾终将散去,两道之间的恩怨定会终结。”
“此话我一定送达。”孙部长停下脚步目送仇只离开。
段都督对他们身上的期待,一定能实现。
军警队办公处所有人等着仇只,包括去调查长官回来的宁姬、薛玉声和纳兰尔——他们不可能不回,仇只制造了这么大的动静。
“谈得如何?”宁姬笑着问道。
“这两天把东西收拾好离开。”仇只道。
果然,是这样的结果么。
“不过几个月时间,还真是让人有点不舍。”诸葛公明自嘲。
“队长,我们去哪?外面的人可都拿着枪等着我们呢!”萧楚毫不客气地摘掉脑袋上的军警帽一扔。
“明日,宁姬随我去汉口找地方落脚。”仇只道。
“好~终于不必来来回回往武昌和汉口跑了。”宁姬笑道。
“玉声,纳兰,替我把这些资料收拾进箱子。”向叔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