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莲华收起撑在桌子上的手,他拿起自己扇子打开,那扇子里的小鬼动了动。白显真目光放在扇子上,他道:“既然带着無与零前来,何不出来喝上一杯茶。”
“汉口的一切,令他们感到厌恶。”莲华轻笑掩嘴,“白显真,你把仇只一行人收入阴阳斋。你可知,这么做,不仅会把阴阳斋卷入与武汉权贵之间的恩怨中,还会把你们一起拖进血池地狱。”
“地狱?莲华,眼下,我们身处的,可不就是地狱么。”白显真回道。
黑暗之中的汉口,可就是个人间地狱啊……
“你说得是。那么,今日你们找我前来何事?”莲华问。
“一直以来,汉口狩猎人与妖怪生意的消息由莲华屋与隐世道送来。莲华,我想知道,这些消息,你从何而来?”白显真问道。
一直以来,白显真从未想过莲华从何得知那些消息,现在再想想,他才惊觉,莲华似乎知道得太多,太多了。
拿着扇子掩嘴的莲华眯了眯眼睛,他脸上的黑色莲花似乎在诡异地绽放。
“白显真,你不必知道我如何得到的消息。”
显然,莲华不会告诉他们的。
“你知道张前背后之人是谁吧。”仇只唇角冰冷。
“不管知不知,我不会告诉你们任何消息。”莲华轻笑。
“……原来你真的知道。”看来,是他和仇只猜中了。
“你不说,我自然会查。”仇只道。
“好极。”莲华道。
“莲华,与我们联手吧。”白显真问。
“不必付出任何代价地把我拉入这场戏幕之中,我如何能答应你们。”莲华道。
“你想要什么代价?”仇只问。
“不管是什么代价,我们都能付出。”白显真淡淡地说道。
“呵呵呵,能从白斋主身上得到代价,如此,我答应你们。只是,我要的代价,尚未想好,等我想好,再与你们提。”扇子下,莲华露出说不明道不清的笑来。
“好。”白显真道。
“明日,让人去莲华屋拿租界涉及妖精买卖的名单。”莲华站起。削瘦高挑的身子骨,束身的锦衣长袍显得他越发让人看不透。
踏出茶室走了没几步,莲华轻声传来一句“七太子已被张前杀死”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在回廊下看到大活人忽然消失,一只小羽民瞪大了眼睛:“哟哟——”
“七太子……”白显真眼神暗了下来,他不禁握紧了手,仇只目光森寒!
心狠手辣的张前,他定亲手拿下他性命!
与莲华相谈之事,其结果不算坏。白显真喝掉杯中茶,他站起:“我去洗浴。”
“嗯。”
白显真离去,仇只站起去向叔亚房中。灯下,向叔亚与花梦歁查着怡和洋行的资料相谈着。
仇只进门走过窗口进门:“明日,莲华把汉口涉及妖怪买卖的商人名单送来。”
“真是帮了大忙。”向叔亚松了一口气。
“一直以来,从未查出怡和洋行暗中买卖妖怪的消息,若莲华送过来的洋商名单上有它,我们便能出手。可,若是没有呢?”花梦歁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若是没有的话……这意味着,怡和洋行要么真的没有买卖妖怪。要么藏得太深,深到连莲华也不知道。”向叔亚寻思。
“不管莲华送来的名单上是否有怡和洋行,赫伯特·英格拉姆都逃不掉与贩卖妖魔精怪的事情脱不了关系。”仇只道。
“说的是。”向叔亚赞同。
“花梦歁,我记得,你离魂在五刑场见到张前的时候,赫伯特·英格拉姆在场?”仇只问。
“我是跟着赫伯特·英格拉姆进入的。”花梦歁回道。
沉思了一下,仇只道:“赫伯特·英格拉姆知道张前身后之人是谁。你们在查怡和洋行之时,顺便查清谁与他相交往来。”
“好。”向叔亚道。
天无,莲华,赫伯特·英格拉姆三人知道张前背后之人是谁。
宁姬会带着吕凤一起暗中调查湖北民政的账务;向叔亚和花梦歁一起调查怡和洋行及它主人身边往来相交之人。
张前藏得深,能把他藏得这么深的人,不会是普通人物。
张前身后之人,定是某位民政长官。而赫伯特英格拉姆,与他相交之人,大多为武汉权贵。只要查出与他相交往来的人,之后,再把他身边的洋人权贵,以及武汉富商和军令部长官排掉,那么,剩下的,与他相交的民政长官,便是张前身后之人。
这么一来,张前以及他身后之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与他们说完,他转去另外一个院子洗浴。
冰冷的水从身上倒下,仇只舒服得吸了一口气。
一日巨变,昨日的红楼军警队,在今日已不在。
洗漱、洗浴之后,仇只回房。房中灯火下,白显真正拿着男子交合的春宫本正在看。
仇只:“……”
他解掉身上的衣服上前,手一伸拿掉白显真手中的春宫本扔到一边,然后朝白显真压了下去。
被仇只火热的身子压下,感受仇只身上的爱与欲,白显真不禁情动。
这个男人,便是这样,喜欢在自己心爱的“所有物”上面留下印记和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窝窝丢了个地雷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无缘人
拜男子交合春宫图所赐,仇只变着花样来爱白显真。若是普通人,早就受不住了,可白显真这一身练武的身子骨十分柔韧,不管仇只以什么样的姿势,他都能承受得住。
真要说承受不住的,只有对方那炙热冲劲的欢爱了。仇只进入自己身体与之结合,敏感之处被摩擦触动。这种激荡的欲海和欢愉之下,白显真那双温柔的眼睛荡起了水光。
粗喘着气,身上的汗水滑落到白显真白皙的身子上,仇只把身下的人儿固住,埋在对方身体的欲望更加粗暴了……
天光大亮后,仇只醒来。这屋子里,满是欢爱之后的味道,不管是他身上,还是白显真身上都有一种黏腻感。
坐起身,仇只低头看躺在身边的男人,男人那头长发落在一边,人睡得很安稳。
伸出手,仇只撩开白显真额头上的发,看到眉心处的枪疤,他内心深处的一抹疼痛一闪而逝。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这道伤口,白显真的眼睑动了动,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蒙之中,看到仇只正伸着手触碰他额头。
“疼么?”仇只问。
“不疼。”白显真闭上眼睛困倦地回道。
仇只低下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额头中心的枪疤,舔够了,他便一路舔下,直到舔到白显真柔软的嘴唇上。湿漉漉的舌头探入对方的口中,白显真顺从地张开嘴任由对方入侵。
如同戏弄似的,仇只舌头轻轻地顶弄白显真的舌头。
白这条不安分的舌头“玩弄”口舌,白显真身体不禁敏感一颤。
他再次睁开睁眼,他抬起双手放在仇只肩膀上,口水从唇边流下。
“唔……仇只……”白显真脸色绯红,眼睛水润迷离,昨天晚上被对方各种折腾,这一大早可不能继续折腾他了。
仇只缓缓收回脑袋,白显真微微喘气与对方相视。
“睡吧。”仇只低声道,随即用手覆在白显真的眼睛上。
“好。”白显真顺从地闭上眼睛继续睡去。
仇只起身,他穿上衣服束上腰带出门洗漱,途中与程符擦肩而过。
此刻时间,已差不多接近午时。商景所住的院子练功房中,兄弟们聚在那里练武搏斗,他们与阴阳斋的房元伯他们切磋。
练功房外面的院子中,孔兵拿着枪练习射击。坐在练功房屋顶上的天无对孔兵道:“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如何?”
孔兵:“没兴趣。”
“呵呵,你这人真是无趣。”天无扯了扯缠在脖子上的红线和铜钱。被封住妖术的他,连化妖的力量都没有。不能离开阴阳斋的他,只能像个废物一样留在这里等待白显真放过他那天。
孔兵不搭理天无。可无所事事的天无,对他手中的枪很有兴趣。
“只要给我足够的机器,我定能做出比汉阳兵工厂更好的枪。”天无看得出来,孔兵很衷情枪械。
孔兵:“……”
看孔兵无视他的存在,天无无聊地躺倒在屋顶上,以双手枕在脑袋后。看着湛蓝的天空,他说道:“当阴阳斋覆灭之时,便是两道之间的缝隙崩溃之时。你们以为,能赢得过他么……”
午时,白显真起床,穿衣梳发戴上那对灯笼耳环,去洗漱,他到大厅一起吃饭。
因为惦记着今日要量身做短衣的事情,宁姬、吕凤,花梦歁和向叔亚都还未出门。白显真歉意一笑:“吃完午饭,我去请裁缝。”
“不急不急~”宁姬笑回。
仇只把眼前的豆腐推到白显真面前:“吃。”
“嗯。”白显真点点头。
白显真为何晚起,再看看他脖子上的吻痕,不用想。昨天晚上定是受仇只折腾了。自萧楚知道他们在一起后,现在看看,队长和白斋主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他们从未想过去爱人,因为身份如此。以残酷的话来说,那是不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