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流逝,转眼便到了校庆这天。和往常一样踏入学校的夏锦年,一眼就发现了与平时的不同。平日安静的校门口此时摆满了特色小吃,和一些漂亮的玩意,无数的校外人群不约而同来到了学校。学生也不像平时穿着单一的校服,各种奇装异服的都有。夏锦年一眼就见到了他们班上,邀请他加入鬼屋俱乐部的同学,白无常的服侍配上他那张没化妆的娃娃脸可爱的不像话,另一边的黑无常却拖着长长的大舌头,尽职的扮演着这角色。
同一时间穿着白无常服侍的少年,看见了夏锦年后兴奋的挥了挥手,“锦年,去我们鬼屋俱乐部逛逛吧,都半个小时了都没人去,你就去看看吧。”
还在游走的黑无常无声无息的飘了过来,“骚年,我们的吉祥物都邀请你了,去看看吧。”
“好吧。”盛情难却,夏锦年瞬着少年指引的方向,向那还在闪烁着红色光晕的鬼屋俱乐部走去。然而刚要踏入的那一秒,却被突然蹦出来的一人拽住了胳膊。“锦年,我们美仆咖啡厅正缺人手,麻烦你进来帮帮忙,求求你了。”穿着美哒哒服侍的少年可怜兮兮的说着,却不顾夏锦年的意愿把他拉入了咖啡厅,“伙计们,我把冷美仆给带回来了,大家抓紧时间给他换衣服!”
夏锦年:“。。。”
于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夏锦年都被他们围困拖在美仆咖啡厅,每当有人进来说校庆怎么怎么好玩的时候,夏锦年便幽怨的望一眼把自己带进来的少年,尽职尽责的站在一旁扮演雕像。途中遇到几个色胆包天的兽人企图对他动手动脚,不过杀手之王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只需一个冷酷的眼神扫过去,那几个兽人伸过来的咸猪手便缩了,胆子小的转头就跑跟遇见鬼似的。
胆子大点又爱面子的倒是颤抖着腿重新坐回了座位,却再也不敢往自己的方向看一眼,对于这种现象锦年表示很满意。而每当送走这种客人后,美仆咖啡厅内总会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当然发出这笑声的绝对是其他美仆,跟夏锦年没半毛钱关系。
只是夏锦年在尽职尽责扮演雕像的同时,总忍不住紧惕的四处观看。倒不是他站不住,而是他总有一种被人监视偷拍的错觉,让他头皮发麻发现过好几次,却扫过满屋子人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所以他才不确定这是不是错觉。
晚风徐徐吹过,夜幕开始降临,平日安静的大礼堂内此刻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随着夜幕降临到来的,还有兽人们期待已久的才艺晚会。倒不是他们期待表演,而是期待看到那些美貌的雌性们展现自己,往年才艺晚会过后,参与表演的雌性们总会收获一大批忠实的拥戴者。
夏锦年没想到他爷爷也会来,推算轮到他表演时时间大概到了九点,想着夏锦年不像别的同学一样在后台焦急准备,反而偷溜着跑到了观众席。“爷爷你怎么来了。”
“知道乖孙你有演奏,爷爷怎么能够不来。”莫问说着指了指旁边多预定的一个位置,“坐吧。”
因为这话夏锦年的心里喜滋滋的,“那我陪爷爷一起看吧,反正轮到我还要几个小时。”
“好,既然你不需要准备,那你就陪爷爷看吧。”
“嗯。”
时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逝,一番观看下来仅剩两人就轮到夏锦年时,夏锦年才不紧不慢的起身。“爷爷,那我先去准备了。”
“好,去吧。”
虽说大家都展现了才艺,但让夏锦年记住且眼前一亮的却只有两人,一个是赫连姗姗的凤舞九天,掀起了全场气氛的□□。一个是上官静演奏的钢琴曲《雪之梦》,让人耳目一新。不得不说上官静的钢琴确实是演奏级的,被他用心弹奏出来更是深动人心。
“下面我们有请夏锦年同学,为我们带来小提琴独奏,《暗恋成伤》。”
轮到夏锦年的时候,夏锦年在后台试了试音,随即落落大方的走了出去。因为很多人对夏锦年都不熟悉,除了夏锦年班上的同学鼓励般的欢呼,其他特别是院外的来宾跟家属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夏锦年,因此场下不时出现了窃窃私语声。
“谨以此曲祭奠我的过去。”夏锦年说着把小提琴放在了肩上,仿若无人般缓缓闭上了眼,那一刻周围吵闹的环境似乎跟他隔开成一个世界,他的世界中只有他跟手中的琴。
当小提琴的琴音传来时,所有人都怔愣了一秒,“这是什么?这些画面是怎么回事?”
“嘘——听,琴的主人在叙述。”
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管愿不愿意都出现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画面。最开始是阳光灿烂、春暖花开的天气,一个雌性偷偷暗恋着一个兽人,在兽人不知道的时候默默注视关心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偶尔对方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也能让少年傻傻高兴很久。纯粹而微甜的美好气氛,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闭上了眼,专注的观看脑海中的画面。
然而琴音的如泣如诉昭示着接下来的一切并不普通,外弦的尖锐要刺穿暗夜;而内弦的低回婉转如同锯开心脏。时光飞逝,画面中的兽人牵着另一个少年在嬉笑,而一直默默注视着兽人的雌性少年却被孤单的留在黑暗中,伴着眼泪的晚餐一个人吃完。雌性少年却不改初心依旧恋慕着兽人,依旧兽人有吩咐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只是这份恋慕最初的微甜变成了微疼,纯粹依旧不改美好的气氛却换成了让人心疼的酸涩。
第14章 第十四章 飞蛾
岁月如梭、时光悄悄流逝,雌性少年孤单的困在爱的牢笼中,舍弃了骄傲甘愿成为配角,默默付出不求回报。那份爱太傻太纯粹,明知不能一起到老,却煎熬着舍不得放掉,那么伤又那么不舍绝望而缠绵。无数个不眠的夜晚独舔伤口,只有靠对自己说谎,才能原谅对方的谎言。
一夜荒唐天亮说晚安,他们越走越遥远,雌性少年为兽人变瘦的脸,兽人却没有发觉。因为兽人的眼中只看到了他心中的那人,曾未有任何位置留给这个暗恋者。直到画面突然转变分隔的前夕,兽人突然承诺雌性少年等他回来,他们就在一起。漫长的黑暗和压抑过后,终于触到光明的雌性少年回来了,等待他的却不是承诺,而是兽人跟别人结婚的画面。希望跟心一起碎掉,兽人的幸福刺伤了他,像从云端突然跌落 ,最后的画面是雌性少年一个人在孤单的漂泊 ,紧接着而来的是揪心黑暗冰冷的寂灭。
当音乐结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沉浸在那酸涩揪心的悲伤中,偌大的礼堂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良久回顾神时不少人的眼睛早被泪水模糊,为那个傻得心疼的雌性少年揪心。“后来呢?”有一靠得近的雌性少年哽咽的问道。
夏锦年缓缓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良久清脆而淡漠的好听声音在偌大的礼堂内回荡,“就像飞蛾扑火,人总要傻一次即使遍体鳞伤,而那少年只是傻的时间比较长。就像夸父逐日,即使太阳的光芒会灼伤他,让他痛苦煎熬,那少年却依旧比常人执佑的坚定追赶不愿放弃。”
“后来...哀莫大于心死,他终于明白三个人的爱情里,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后来他用死亡,结束了那段绝望而心碎的暗恋。”
“他怎么那么傻...”靠得近的少年只感觉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疼得让人窒息,“就算那个人不爱他..可还是会有别的人爱他..。”为什么那么傻,原来不是只有相爱才会让人心碎,像少年那样毫无保留,飞蛾扑火般燃烧自己的暗恋,也同样让人绝望而心碎。
“是啊,他怎么那么傻呢?大概除了那个人他谁都看不到,大概就是因为那个人在他心中无可替代吧。我们因该为他高兴才对,至少他用死亡解脱了自己,谁说死亡不是另一种新生,是希望的开始呢?”
“不用伤心,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那样的爱,所以这不过是个虚假编制的故事。”
上官静擦拭掉眼角的泪痕,他想若这是他跟夏锦年的比赛,那他输得很惨很惨。他虽然很用心的演奏了钢琴,他虽然钢琴熟练度是演奏级的,但对上那个比他更热爱音乐用灵魂在演奏的少年,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你们说这故事是虚假的吗?”赫连姗姗想着曾经那闷油瓶对雷毅的暗恋,至少音乐前面的片段都是真实的。中间那些太过疼痛绝望的揪心片段,就像亲手把玻璃抓在手心伤痕累累,也不愿意放手般痴傻,而最后希望破碎从云端跌落后,那少年最终选择用死亡释怀,这太过沉重决绝的一段或许不是真的。
“音乐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司徒姚烁说着探究的打晾着台上,没受丝毫影响反而安慰别人的少年。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特殊的人。在别人都因为他的音乐感染哭泣时,他这个演奏者本该比听众感触更深的人,却没流下任何眼泪。说他无情,他却演奏了感人至深的音乐。说他有情,正常人都热泪盈眶的时候,他却依旧如冰山雪莲般漠然冷傲,除非这曲中所表达出来的感情,不敌他经历过的冰山一角,因此经历过更加悲惨过去的他才能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