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披风是你身上的狐狸皮幻化出来的。”白忌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你把自己的皮给了我,你不就相当于光着身子?”
“那不过是尾巴幻化出来的。”胡迟抽了抽鼻子,“我的狐狸原形是帝君告诉你的吧?”
“不是。”白忌想也没想就拒绝,“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什么……”胡迟刚想反驳,突然想起来白忌之前就认识他,“那我之前应该和你关系很好,毕竟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把原形告诉别人。”
突然之间还有些小愧疚,如果关系这么好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突然不认识另一个了,要是放在胡迟自己身上恐怕是接受不了。但是白忌从来没主动提起以前的事情,也并不强迫他记起什么。
就如同现在。
“我们现在关系也不错。”白忌并没有顺势说些从前的事情,只在他耳边说,“同样很亲密。”
他要是不说,胡迟还不觉得他们的动作有什么不对。而他说完,胡迟还突然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白忌放在他肩头的手,灼热的仿佛要烫破他的狐狸皮……哎?
“你手怎么这么热?”
之前旖旎的气氛全部烟消云散,胡迟没犹豫直接把手从披风下面伸出来握着白忌的手,又顺势转上摸了摸白忌的脸颊额头。诧异道:“你是不是受凉了?”
“没事。”白忌轻咳一声松开手,也不知道是发热的原因还是其他,脸颊两侧红彤彤的晕开了一片,一直蔓延到了耳后。
胡迟有些不太相信的绕着他赚了一圈,被他用掌心顶住了额头转过去面向他们要去的方向,有些无奈地解释道:“我真没事。”
“那我就勉强相信?”胡迟偏过头看他,“你要是真生病了再拖我后腿,我可不能轻饶了你。”
“放心。”白忌推了推他,胡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声音中的笑意。
长谷楼内,勤王又被老鸨热情的请进了包厢内。梅长谷正在画眉,听到声音不曾见礼也不曾回头。惹得老鸨焦急的叫了一声。
“无事。”勤王摆摆手,丝毫不拿自己当做外人一样坐在了桌前,自顾自地倒了杯温热茶水却并不喝。
老鸨有意在奉承几句,被他不耐烦地使了一个眼色,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就冷着脸架起了老鸨的肩膀把她推了出去。
全程梅长谷都面带笑意,似乎没有什么比画眉更重要的事。
画完眉,梅长谷对着铜镜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才想起来屋内还有一个身份尊贵的客人,转身笑着问道:“王爷今日要做什么?”
“会沏茶吗?”勤王把那杯根本就没喝的茶倒在了地上,点了点茶杯,“沏杯好的。”
梅长谷也并不推拒,反而笑着拿过茶壶坐在一边,从怀中掏出某种勤王从未见过的茶叶,手指灵活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赏心悦目,唯独勤王却是面无表情看着她。
这几日他过来从不曾碰过梅长谷一下,而对于他提出的要求梅长谷从未觉得头疼。琴音画技舞蹈到现在的茶艺,这女人就像是个神秘巨大的财富,总能挖出些宝。
却没让勤王觉得有半点儿惊喜。
梅长谷用热水浇洗了杯子,为了倒上一杯刚沏好的茶,两手持杯推到了勤王面前,声音莞尔动听:“王爷请用。”
“你是京城人士?”勤王食指的指腹绕着那杯子转了一圈,那也不知道是什么茶,茶水透明泛青透着淡淡的茶香。
梅长谷好似看不出他的戒备,只笑着回答:“我并非出生在京城,是后期来投奔亲戚,这才到了京城。”
“那怎么沦落到了这里?”勤王抬头,手也适时从杯盏上拿下来,自然而然地搭在了膝盖上。
“没想到那亲戚是看中了我这个人,我打伤了他连夜逃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梅长谷脸上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狠厉,哪怕转瞬即逝也没被勤王错过。虽然当勤王想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那张脸上只剩下了笑容,“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若是多遇到几位王爷这样的客人,只怕这还会是我的福气。”
“按理说,你这种相貌要是京城人士恐怕早就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勤王摇首道,他明明没喝酒,这个时候却仿佛有些醉酒后的力不从心,“也不知道你之前是否听说过烟竹阁花溪的名字,你们两位的容貌真是一般无二。若非是在气质上有天壤之别,恐怕我也会把你们二人认错。”
“是啊。”
梅长谷说着便站起了身,勤王皱眉刚想要呵斥他,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软,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那他也不用在当今圣上的眼皮底下活得如此潇洒。
“我说过你是我的福气。”梅长谷已经站在他身边,绣着莲花的裙摆从他的眼皮底下划过,带起淡淡茶香味掩盖下的恶臭。
勤王咬牙,费劲力气才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那茶……”
“那不是茶,是毒。”梅长谷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脉搏上,身子前倾。另一只原本白皙柔嫩的手却不知被施了什么法术,手指上的血肉尽数褪去,形成一团散发着腐烂尸臭味的黑雾。
这一幕让勤王脸色惨白,却硬是没有一丝转头的想法。
“真龙血脉的确非同寻常。”梅长谷凑近勤王,表情十分享受的深吸一口气,“哪怕血脉很淡,味道也令人沉醉。”
她的那个动作不仅恶心到了勤王,还让勤王瞬间感觉身体中的一抹神气被带走,立刻就升上来了冷意。
这大概就是梅长谷口中所说的真龙血脉。
因为寒冷,勤王的嘴唇泛着青紫,他却用尽全部力气狠狠地咬着舌尖,一直没有闭上眼睛晕过去。
“倒是有骨气。”梅长谷轻笑,“然而没用的,我刚被人伤了手臂无法恢复,你这个真龙血脉就跳出来站在我面前,这难道还不是注定我该得的福气?再说我不过就是夺走了你的真龙血脉,并不伤你性命,你又何必反抗?”
“你又为何作恶!”
从门外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梅长谷脸色一寒,她猛地抬头望去,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甚至连那张属于花溪的面容都恐怖的扭曲起来。
这个声音,这千年都回荡在她的脑海中,每每想起都让她恨不得吞了那人的血肉,砸了那人的骨头,抽了他的三魂七魄!
让他如她这般成为游荡在世间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
作者有话要说: 愚人节快乐~
后天见
第86章 婚介所20
破门而入的男人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然而透过那层皮肉下的灵魂却令她万分熟悉。
那声在牙缝中藏着的称呼还未突破恨意的桎梏, 梅长谷却注意到了他眼神中的陌生——与紧跟在他身后那隐藏在兜帽下的森森白骨。
这个认知反倒让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鬼老这几日都会来长谷楼直到天明, 之前第一次经过时感受到的凶残鬼气曾经一度消失无踪, 甚至令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大限所致而产生了幻觉。然而就在今日他即将离开的时候,那鬼气再度出现,并且戾气更重。
没想到是一个夺人精血的千年厉鬼。
“我的祖宗啊!”跟在鬼老身后的老鸨没想到这个老头竟如此灵活, 她没能拦住,这顺势一眼看向屋里,没仔细瞅只看到了梅长谷压在勤王身上, 动作暧昧忙捂着眼睛就要关门, “哎呦真是打扰了,你们继——”
老鸨话还没说完, 鬼老突然抬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她直接摔在了门外,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一缕黑气从她头顶飘过,前方每根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木栏杆却被那黑气扫过瞬间腐蚀烂损, 连渣都不曾留下。
要是被那缕黑气缠住的是她……
老鸨猛地打了个寒颤, 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一边。
“当着我鬼老的面, 你未免太过嚣张了!”
这厉鬼露出来的这一手本事让鬼老脸色一寒,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根银色拐杖, 那银色拐杖上雕刻着杂乱的图案,图案以朱砂混着万颗鬼灵填色,使得银色拐杖上布满了黑红色的纹路。
在看到这把拐杖的时候,梅长谷眼中的诡异瞬间布满了寒气, 她咬牙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万鬼斩。”
万鬼斩为鬼老的本命法器,明明并非是刀斧类的武器却被叫做‘斩’,自然有他的道理。
只见下一刻那拐杖就脱离鬼老的手,带着凌冽的杀气直面梅长谷!
勉强清醒的勤王只觉得迎面而来的不是一根拐杖,而是千万张嘶吼的鬼面,意图撕扯他的皮肉啃食他的灵魂。当那最前面的鬼面几乎贴上了他脸颊的时候,勤王再也承受不住的晕了过去。
梅长谷更是直接扔下他,迅速向后退。她身形诡异,腰背扭曲成了人决定做不到的程度,竟是凭借一根手指的代价从万鬼斩的第一击中逃出。
她此刻如同一张纸一样贴在了窗户上,一只手化作扭曲的黑雾暂且不提,另一只手如同常人一般,那被万鬼啃噬的食指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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