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下,我要早知道是他干的,我早就一脚把他踹下去了。但此刻我仅是望了跌坐在雪地里疼得龇牙咧嘴的他一眼,便加速往前飞不再管他。
我是应该去生命树那儿看看了,顺便查阅一些出生记录。在那之后,我才能决定回去第七天后要不要去找上帝。
“嘿,你还会回来吗?”该隐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我没有理他。
“喂!如果我保证你的树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你还会回来吗?”
我忍不住微微翘起了嘴角,但我还是没有停下。
“你这个鸟人,我都退让了那么多,你竟然还不理我?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教训你的!”
这次我终于笑出了声音。我那时候觉得,这孩子其实蛮可爱的。
只是后来上帝跟我说了我猜想的那些事后,我一直对他不好,至少该隐是这么觉得的。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针对他,米迦勒就经常说我虚伪,因为我从来不把真实的情绪写在脸上。
米迦勒是我的好朋友,他当然摸得清我。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比如说该隐,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作者:哇~~如果觉得写的还行的话,帮忙推荐一下啦~~敬礼!
第六十一章
言归正传,自那次见面以后,我也就没打算再见该隐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必要因为他几句逗笑我的话又飞到除了花痴就是白痴的第一天去。
时间于我过得很快,一年也就那么一晃而过,而一年前的事情,我也完全记不清了。
但时隔短短一年后的某一天我终于不得不又下到那我几万年才会去几分钟的第一天去了。听说我那棵可怜的生命之树快要油尽灯枯了,原因似乎是天气冷得过分,雪在它头顶下了一年。向我抱怨不孕不育或者流产小产的天使夫妇越来越多,所以我得下去,不管什么原因,都要把那棵该死的树修好。修不好的话我就只能把他弄到除了第一天和第七天以外的任一天中,让那些发疯地想要孩子的天使们轮流供奉着。
靠,我现在觉得我那时候担当的角色简直就是妇产科主任。
幸运的是,我知道那棵树生病的原因。不幸的是,我也知道那很棘手。很显然,原因与一年前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是故意的。
该隐那小孩的事除了上帝我没跟任何人提起,包括那个超爱八卦的米迦勒。因为我知道他前一秒答应我誓死也不泄露,下一秒整个天界就会在谈论该隐的银发紫眸了。
我那时候是有点傻吧,不然我怎么会想到先去找亚当的?难道中国那句“养不教父之过”就是我说出来的?
我想先去伊甸园,中间当然不会那么顺利,我朝着相反的方向飞了一天。后来我察觉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天上突然开始飘雪。理所当然,我停了下来,迷茫地看着漫天的白雪,直到我被一声带着恶作剧和刻意掩藏的惊喜的叫声打断,“这不是那个爱发呆的鸟人吗?”
我看到该隐歪着嘴角双手交叠在胸前双脚摆出一个很随意的姿势看着我笑,我注意到他手上戴了一双毛绒绒的手套,全身上下包得严严实实,头发又长长了不少,几乎到屁股下面了。我浅笑:“又见面了,”我指指他一身的装束,“不要假装见到我很意外。”
该隐歪过去的嘴角放了回去,但仍旧死不承认:“你什么意思?我又没收到通知,怎么知道你要来。”
我走到他面前抓抓他毛绒绒的手套,“孩子,在大人面前撒谎需要勇气,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小看他们的智商。”
该隐嘟着嘴,两个肉嘟嘟的脸颊鼓了起来,朝一边偏过头去,“那又怎么样,就算是我故意在你来的时候下雪,你拿我怎么样?哼!”
我把他的脑袋拧过来,“你不是在我来的时候故意下雪,是在我上次走了之后就一直下雪。”
该隐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沾满了轻盈的雪花,一动就掉一大片,扑簌簌的。他显然一点不带心虚的,连脸都没有红一下,“上次我说了如果我保证你的树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你就要回来。”
我记得好像不是这样的……是问句吧,你回不回来?
该隐大大地笑了一个,“但是你没有,所以那棵树头上的云还是归我管啦。”
哇,天底下有这种歪脖子道理吗?一般人听到他这么说肯定都气炸了,但我是拉斐尔,宇宙闻名的好脾气,所以我忍着。
“是这样啊,就算是这样吧……可是我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这么做算不算食言?”
该隐说:“靠,都一年了。”
我说:“才一年。”
该隐说:“才一年啊~~~哇,亚当那白痴都娶了老婆生了娃,那女人跟他过腻了都跑了。才一年!”
我着实愣了一下,然后说:“嗯,这么短时间做了这么多事,人类可能真的不像我想象那么一无是处。”
“你……”该隐跳着脚蹦来蹦去,就是说不出一个字。这天气确实太冷了吧?
我也不想跟他多纠缠下去,“那个谁,带我去伊甸园。”
“什么什么?”该隐用毛绒绒的指尖指着我说:“你叫谁呢?”
我说:“这里还有第三个生物实体吗?”
该隐阴沉沉地说:“你——是不是不记得我的名字。”
我抖开翅膀,扇了两下,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被冻住了,“随便吧。”
“你太过分了。”该隐忽然垂了头,声音放得很低。
我用翅膀把自己裹住好暖和一点,低眼看到该隐银色的头顶,皱了皱眉,“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不是正好扯平么,对吧。”
该隐的声音里透着股低落,他抬起眼睛看着我,紫光透亮跳动,如同一团燃烧的紫焰。“我知道你叫什么,拉斐尔。”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分了,但我考虑再三还是说:“名字只是个代号,别太在意。”
该隐咬了咬嘴唇,“虽然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但还是希望别人会记住它。”
我转移话题,“你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为什么?”
该隐完全不甩我:“既然你不记得,我就更讨厌它了……如果是你帮我取名字,那肯定能记得住了吧。”
“呃……”我意识到自己在往麻烦坑里跳,“其实我不是特别擅长取名字……”
该隐走到我面前,个头已经到了我的脖子,他伸手摸摸我金光闪闪的羽翼,说:“大人,在孩子面前撒谎需要勇气,更重要的是千万不要小看他们的智商。”
我无言了。
该隐继续在我的羽毛上抓啊抓,“别告诉我几乎帮天界一半孩子取名字的那个风天使——不叫拉斐尔。”
那些天使父母总能在第一时间把我从任何角落揪出来让我赐名祝福,我脑子里立刻闪现出那些刚出生的还没来得及清洗全身黏答答的婴儿,甚至忘了打掉该隐侵犯我的手。
“嗯……”我看着他充满得逞的快意的紫色眼睛,微笑道:“不如就叫该隐吧?”
该隐眼里的火焰硬生生地被冰块冻结,死死地盯着我的脸,“你的破树死定了。”
我拿起他几乎要拔下我羽毛的手扔回去,依旧保持清爽的微笑,“噢,”目光在他身上转了半天,最后停在他的头发上:“你头发的颜色很特殊,当然,也很漂亮很抢眼——”
该隐抖着腿看着我。
我说:“银色,silver,就叫希尔弗吧。”
回忆和梦不一样,梦只是稍纵即逝的幻想,而回忆却是真实地发生过的。但回忆有时就如同虚幻的梦,睁眼的时候,也就破了。
“好久不见,该隐。”我从穹顶上往下俯视该隐,记起他小时候的样子。
“……是啊。”该隐抬头看着我,头比那时候仰得更高。“拉斐尔……我宁愿你叫我希尔弗。”
我缓缓地扇动着沉重的翅膀往下飞去,声音清渺平淡,“嗯……你还记得那个名字么,我都已经忘了几千年了,该隐。”
第六十二章
该隐静静地站着,直到我落到地上,才说:“啊,是吗。”
我款步走到该隐面前,微笑着说:“你看起来一点也没变。”
该隐回答:“你也是。”
我说:“咱们也几千年没碰面了,是不是应该出去喝一杯?”
该隐的眼神有些涣散,但他的表情还是优雅镇定,“嗯……”他用雪白的手套一片一片拨掉落在衣领上的红色花瓣,“拉斐尔,关于你回天界的事情……”他的眼睛始终没有抬起来看我,而我则盯着他的白手套看了很久。
这个习惯他还依旧保持着,不是他喜欢戴手套,而是我喜欢雪,而下雪的时候会很冷。
我闭了闭眼睛,不再看他的雪白的双手,有些问题也吞了回去,比如:你把我带回这里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还回我的天使之身,为什么现在才肯让我回天界。
我继续听他说道:“你的圣剑在加百列那里,等拿回来,我再给你初拥。”他说:“……到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自己去拿就好,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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