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连续几天天天去,忙了就一忙一个月。
生活在继续,在变化。
从大一的新鲜,变得习惯,变得忙碌,为各种事烦心,拼命的在考试前夕奋斗,不过了似的通宵打游戏。
一晃眼间,大四来临,天天跑宣讲,面试,为毕设准备,就这么被生活推着,逼着,终于脱离校园,开始就业。
和同班同学满校园逛着照相那天,又怅然又轻松,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晚上几个要好的男生最后一次在校园门口的小吃街喝露天啤酒,看到角落里的冷面,忍不住走过去看了半天,然后点了一份自己的惯常口。
冷面小哥一成不变的利落做好面,将塑料盒子递过来。
伍昌付完钱,拿着面,忽然忍不住唏嘘的说,“可能最后一次在这吃面了…你以后一直在这卖吗?不打算换地方了吗?”
冷面小哥抬头,目光隔着昏暗的光线望过来,却没有吱声。
伍昌叹口气,拖着热乎乎的冷面咧了咧嘴角,“拜拜啦,我要去W市工作了。再会。”
没有听见冷面小哥的回音,伍昌有些怅然若失的落寞,也就落寞了那么几秒钟。
他随即摇摇头,转身离开。
W市和H市完全不一样,习惯北方城市的伍昌适应了好久。
公司不提供宿舍,伍昌每天要辛苦的通勤,不过好在公司配有通勤车。
工作两年后,和他同期进入公司的人差不多都有了对象,有的是工作后处的,有的则是大学就开始,近期正打算结婚,而伍昌却始终没动静。
公司里不乏对他有好感的女性,但伍昌没办法动心,他喜欢男的,他不甘心不交男朋友就那么跟女人在一起。
一不小心,他成了公司里最纯情的处.男——谁让他一个对象都没有过。
有次公司聚会,伍昌被狠狠的灌了酒。
其实他酒量非常好,但是他不喜欢烂醉的感觉,也不愿意向不相干的人暴露自己的丑态,所以在喝得三分醉时就开始装烂泥,呵呵傻笑,嚷嚷回家。
大家喝得都有点断片儿,也没谁搭理他。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扶着墙就溜了。
出了酒店的门,被夜风一吹,酒劲儿忽悠一下飘上来,他差点被吹个跟头。
他站在原地缓了缓,才慢慢的往外走。
也没心思打车,就沿着街道慢慢往前。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感觉里面灯火通明。
他站在街口往里看了看,忽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小车。
他刚往里迈了一步,就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
他低头,一个小女孩手里捏着一束花,举着小胳膊往他脸前伸,嘴里说,“哥哥买一朵吧,买一朵吧,送姐姐…”
伍昌没什么人好送,不想买。而且他着急往里走,不想搭理小姑娘。
但是小姑娘抓着他的裤腿,抱得挺严实,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伍昌心一软,干脆就买了一朵。
小姑娘卖出了一朵花立马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像骗了个冤大头似的咯咯笑着跑了。
伍昌无奈的拿着花走进巷子里,肃着脸站在一个熟悉的小推车前。
冷面小哥的生意可不大好啊,都没什么人。
两人隔着一个铁板,无声对望。
片刻后,小哥的眼睛一垂,视线落在伍昌手里的那朵玫瑰花上。
伍昌陡然觉得自己的手变得沉了。
他费力将花举起来,送到冷面小哥的面前。
其实他心里有点乱,他很想,非常想,自作多情的,自大的问,“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
想完了伍昌自己都想乐,怎么可能呢。
冷面小哥拿走了伍昌送过去的玫瑰。
他将玫瑰外那层塑料扯掉了,那手法让伍昌联想到扯落姑娘的裙子。
他看见小哥将塑料包装扔掉了,将花茎折断一大半去,留下指头那么短。
然后冷面小哥倾身,将短了一大截的玫瑰插.在伍昌胸前的衣兜上。
他的手虽然白皙,却能看清突起的血管,显得有些糙,有些难看。
伍昌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听见对方低低的自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脑子忽然“轰”的起了嗡鸣,躲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凶猛的冲了出来。
幼儿园时伍昌的同桌是一个喜欢穿白衣服的白净小男生。
他那时候很喜欢对方,整天嚷嚷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
有次手工课老师教他们折纸花,伍昌非常费劲的做出了一朵非常难看的花。
他在花的背面挤了半管浇水,然后扭身“啪”得“黏”在同桌的衬衫上。
当纸花湿嗒嗒的顺着同桌胸前往下滑时,伍昌向对方扬言,“花送你了,你就得嫁给我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此我去哪你就得跟到哪…”
不知道是不是被伍昌吓到了,同桌在一年级后就消失了。
此时一切都不再重要,伍昌不想说,原来你还记得,也不想问,当年你为什么走,更不用质疑,这些年你是不是真的在跟着我…
他一把抓住冷面小哥那只有些凉的手,表情像是哭又像笑,“老婆…你该跟我回家了…”
【end】
第3章 无法对你说
别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会认认真真的记在心里。
但这种认真,也许是存在问题的。
江稀被发现性格存在缺陷时已经上幼儿园了。
本以为他只是不爱说话,性格过于内向,但是当江稀妈妈第二天要送江稀去上学时,他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情愿。
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撒娇的,或者吵闹着说不想去,而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餐桌前的椅子里,任他妈妈怎么呼唤都不肯动弹。
江稀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孩子不听话时她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愤怒或是不耐烦,而是从门口走回来,摸着江稀的脑袋,安抚小动物一样问他怎么不出门。
江稀的确被安抚了,浑身肌肉慢慢放松,然后垂下脑袋,似乎困倦似的软软的倚靠着妈妈,半闭上眼睛。
妈妈趁机将他抱起来,在他脸颊上轻轻香了一口,便一路抱着送他到幼儿园。
也许是察觉到妈妈的意图,在出门的刹那,江稀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紧紧抓着妈妈的肩膀。
妈妈只以为江稀不再反抗便没多想,将孩子交到老师手中就匆匆离开去上班。
江稀看着妈妈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开始孤零零的落泪。
同桌的脸忽然凑了过来,小小的眼睛眯着,一边伸手擦江稀的眼泪,一边用慢悠悠的语调问,“老婆,你为什么哭啊…”
江稀没有回答,甚至都没看同桌一眼。
他害怕,害怕所有人。
不想说话,想蜷缩起身体,静静地呆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但没人注意到他的心声,毕竟他也从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忘了多久以前,明明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却还是能体会到那种恐惧。爸爸狰狞的脸,愤怒的吼叫,丧失理智的野兽一般,单方面的斥责妈妈。被声音惊到,因此痛哭,却被爸爸反手一巴掌打在脑袋上。整个人倒下,伴随着妈妈的尖叫,似乎有片刻的休克。
爸爸的怒吼声传来,“哭什么哭?!”
竟然真的能憋回去,只是哽咽闷在小小的胸腔里,有些窒息般的难过。
类似的记忆片段很多,无一例外的斥责他不许发出声音,闭嘴。
久而久之,就像被施了魔法,真的从生理上开始厌恶起发出动静来。
后来哪怕爸爸离开了他们,母亲的温柔相待只能让他缓解惶恐,却无法像正常的孩子一般彻底的敞开心扉。
不管是欢乐还是痛苦,不欲表达,以至于慢慢变成,什么情绪都无所谓,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开心,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近乎迟钝的麻木着。
开始厌学并不是单纯怕人,因为只要自己安分的呆着,听老师的话,就不会受到伤害。
但是,总有人会唐突的来打扰他,那个叫做伍昌的同桌,一副自来熟的姿态,自以为是的和自己要好着。
哪怕被其他同学耻笑男的和男的间不能称为夫妻,伍昌却还是一意孤行,执着的粘着江稀。
连拒绝都不会表达,于是沉默的忍受。
可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用不动如风来应付,江稀渐渐发现自己和别人的差别。
哪怕幼儿园所教授的东西异常简单,江稀却有些力不从心。
当老师指着写在黑板上工整的拼音,让学生跟着认读时,江稀却像看到外星文字,一瞬间自己和别人似乎被分割成两个世界,他完全跟不上大家的节奏。
除了读之外,写也有问题。
不是不愿意听老师的话,只是拿起笔时手就想颤抖,像画画一样描摹书本上的字,转眼却完全忘记写得东西。
久而久之,老师也察觉到江稀的问题。虽说只是幼儿园而已,但老师认为江稀的不配合老师这种态度不对,问他为什么不听话也不回答,让他默写只有空白,叫他站起来认读更是会逼得江稀站着掉眼泪。
跟江稀妈妈说了下大概情况,妈妈也是很诧异。因为她一直觉得江稀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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