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浔跟上去,犹豫了会儿,也清冷的跟着他叫了几位老人。
反正那三只老的是很开心的,当下就不要他们的小狐狸崽子了,倒是对他们认定的未来孙媳妇,徒孙媳妇很上心。
除了自己的父王和陌与归,就从没跟人好好相处过得江思浔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就连他那身为太子,自小养成的淡然沉稳也在几位老人的热情攻势下逐渐有些崩塌的架势。
陌与归见他当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就走上前去一把把人从老人家那边抢了回来,扬起一抹很乖巧的笑脸,问老人家:“既然万顷师公回来了,那阿舒哥哥是不是也回来了?”
“并没有。”万顷回答的很干脆,“阿舒最近在研制新药,下个月才能回来。”
“喔,这样。”陌与归点点头,然后拉着江思浔对老人家说道,“那我带思浔去后院走走。”说完就逃之夭夭了。
“嘿,那崽子,话题转的还真快。”万顷重新拿起棋子碎碎念,随后,看到棋盘上的棋子有所改动,当下就不淡定了。
“陌凌天你赖皮!”
带着江思浔跑路的陌与归听到老人家在争论,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要知道,这三个老爷爷在一起,那何止是一台戏。各种戏都能上演。而且,照这个架势下去,他们等等该比武打架了。
“与归。”江思浔被陌与归牵着,也并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就好像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一样。
“怎么了?”陌与归推开房门,等江思浔进去以后,又将之关好,这才回过头来看着站在他身后的江思浔。
“没什么。”江思浔对陌与归的房间已经很熟悉,木枫赏花宴,三年一度,每年三天,他们都是一起度过的。轻车熟路的走到桌旁坐下,江思浔摇了摇头,回答。
但感情这种东西,真是令人说不清道不明。明明他们之间也没那么多的交集,但眼前这个人,就是有那样的本事,让他见不着的时候,心心念念,唯有见着了,才能开心快乐。
他想,大抵,这就是书上写的,思之如狂。但他是那样想他,却又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这样想念他。
要知道,即使不知道,他也是不会去问的。
但这些,在现在这个时候,都不算重要,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当要数……
就在江思浔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陌与归已经走到他身前。
将他缚在眼睛上的白绫解下,放置在一旁,陌与归抬手拖起江思浔的脸,让他抬头看着他,弯着唇角,跟他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江思浔抬手握住陌与归的手腕,抬起的那双眼睛,美的妖异而惑人。
“你父王想把北越新上任的那位祭司指给你。”陌与归俯下身去,看着江思浔的眼睛,淡淡的笑了笑,“你从来不会拒绝你父王,既然你来这里,那说明,这一次,你并不愿意听你父王的。”
江思浔望着陌与归深邃的眼眸里淡淡闪烁着的微光,半晌,低垂下了眼眸:“你说得对,父王想让我做的,我不会拒绝。”
陌与归好像知道江思浔是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一般,没有接话,而是沉默着,等他说完。
“但我不愿意。”江思浔站起身,明明他已经算是长得很高了,但陌与归依旧还是比他高些,这让他要微微仰着些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这一次……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告诉父王。”
“江思浔,你是我的。”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侧,带着淡淡的微凉,这是陌与归从他爹爹那里遗传来的体质。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江思浔单薄粉嫩的下唇,陌与归低垂下来看着他的眼眸里,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我,知道。”江思浔被陌与归压迫着,后腰紧紧的挨着桌沿,抿了抿淡色的薄唇,声音清冷。
“你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陌与归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伸出舌头舔了下有些干涸的唇瓣,声音里开始带上几分暗哑。
江思浔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稍稍从陌与归的脸上移开了些。
陌与归看着江思浔修长的脖子,伸手扣住他的腰身,将他往上提抱坐到桌面上,低垂下眼眸吻上了他的颈侧。
“陌与归,你做什么……”江思浔是第一次碰到陌与归这样子,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即使他知道这是什么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没办法,你偏偏是那种清冷禁欲系,却又惑人的要命的类型。”陌与归的唇带过江思浔的锁骨,伸手和他十指相扣,随后停了下来,将头靠在江思浔被他扯开衣服而露出大片皮肤的肩膀上,调整紊乱的呼吸,“糟糕了江思浔,我忍不住的想吃了你。”
“我,我没有过……”江思浔单手撑着桌面,衣服滑落在肩膀以下,另一只手紧紧抓住陌与归的手腕,明明呼吸已经开始被打乱了,偏生脸上还是一副清冷的模样。
陌与归抬手抚住额头,看着江思浔那副模样,似乎是很不情愿,又恨无奈的做了个决定。
“我现在年轻气盛,又是首次,缺乏经验,若今天真要了你,你会连渣渣都不剩。”陌与归笑了笑,伸手帮江思浔把衣袍拢好。
“你是首次?”江思浔是真不知道,被外人传成那副模样的陌与归,在这种事上,竟然还是首次。
正在帮江思浔拢衣服的手顿住,陌与归好像会错了意,抬眼看着江思浔,深色的眼眸里,闪过几分危险:“你不是?”
江思浔的脸侧微微红了红,他不知道,若他告诉他,他身为一国太子,却也是首次,会不会被他笑话,顿时有些犹豫。
看江思浔的表情,小狐狸崽子表示很不高兴,刚刚拢好的衣袍划拉一下就变成了片片,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江思浔现在真不会不好意思了,连忙点头:“是……”
小狐狸崽子笑的十分魅惑众生,好听的声音微微沙哑着自他耳边响起:“没关系,以后,你都会是我的。”
“只有我才能碰你。”
“陌与归,我说,我是。”江思浔没有衣服,身为太子,这样的境地让他前所未有的尴尬。
耳朵红了红,没过多久后,眼睛又开始变得有些酸起来,因为身上没有任何遮蔽的东西,这让他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凉,抬头看着陌与归,对上了他的眼睛后,竟然好像有些想哭。
可还没等他真的哭上一哭,便有一件外袍轻柔的盖在他身上。陌与归将他抱起来,放在床上,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都多大了,还想哭?”
太傅说,身为太子,情绪随意表现,但除了在自己父王面前,在陌与归面前,他忍不住的时候,想哭还是会哭,想笑还是会笑的。
因为陌与归会宠着他,不同于父王的疼宠,就像他对他的喜欢一样,深到见不到底。
“你欺负我。”他的声音是遗传自他父王的清冷,现在清冷中,却还带着一丝委屈。偏生这个配上他那张绝世的脸,很有一种别样的惑人意味。
“谁让你回答的那么慢的?你这幅样子,我哪舍得跟别人分享。”陌与归似笑非笑,“倘若别人也见过你这么美的样子,我就杀了他,倘若他碰过你,那就更不能让他好过到哪里去。”
以上原封不动的一句话,都是继承了陌与归他父王的秉性,等到他说完这段话以后,他方才忆起,从前父王对爹爹这样的时候,他还说他小气,占有欲强的变态来着。
“这样不好,妒者……唔……”
陌与归觉得他很机智,江思浔这一下能说出一段道理来,可对于这些,他是不会听的。
毕竟,书不能读的太死。
妒忌不好,那又怎样,人之本性罢了。
况且,父王说过,战乱一起,名不聊生,天下不可能永远太平,况且他既然要接下天机楼,杀人之事,便无可避免。
所以,综上所述,他堵住他的嘴,真是机智中的明智之选。
……
……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作者今天好有空_(:з)∠)_
第96章 崽子的完满结局
朝月二十一年。
北越国国都。
听闻京师最大的花楼里今日举行夺花魁大赛。因这赛事的主角,闭月楼新来的这位花魁灼瑶姑娘有些任性,此次夺魁的题目由她本人亲自出题。而这花魁是个文武双全的厉害姑娘,所以此次的赛事,很是难以有什么结果。用参赛者们的普遍说法是,这简直是刁难人,没有结果的一场赛事。
今日正好是北越国国君寿辰,宴请各国来宾。
这京师自然是注定要热闹非凡的。
同异两大国下的各国能人居多,而这灼瑶姑娘的问题又难之又难,这倒是让不少人跃跃欲试。
这不试还好,一试,还真的有人顺利拿到了灼瑶姑娘的信物。
据闻,摘得灼瑶姑娘的花魁扇的是一位约摸二十来岁的年轻少年。
这少年著一身白衣,银白色的长发长及腰间,眉间开出一朵淡淡鸢尾花,本应是个十分妖娆美艳的一张脸,可那双眼睛,却英气的好看。
只见那少年将手背在身后,随意的张合着手中那把白绸为面的玄铁折扇,而另一只手,正拿着刚刚他从楼上摘得的花魁扇,玩味似的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