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然沉默,又问道:“你这么在这?发生什么事情了?”咎风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你可有去处?”即墨然环视周旁的荒漠问道。咎风不做声了,只是呆坐着。
即墨然笑笑,摸着他的头说:“且随我吧,纵然你有一天定有自己的选择。不过现在还是随我吧,我会交与你安身立命之本。你也会得我真言,传我真道,你愿意吗?”
咎风或许不知道即墨然的真意,可他的确感觉到了即墨然的真心。料想自己平生,只是问道:“我该怎么叫您呢?”
即墨然赞许地点头说道:“我为师,师者即表率。传道授业解惑也。”扶起咎风,手捏风诀,转眼间咎风已是干干净净。哪怕狂风沙暴不断,也丝毫无法影响他们,即墨然身下玉树已经深深扎根。只有那玉树之实被他带走。
即墨然神识外放,自他一身半径以内的所有东西就在刹那清除。随着一阵叮铃的破碎声,禁制打破。狂沙被一一驱散。即墨然带着咎风就地乘风而起,此刻正是即墨然修为全开。反手云雨。抬头换日,这般大能着实吓到了咎风。也在他心中留下了补课磨灭的印象。
他问道:“我有一天也能做到这样吗?”
即墨然也不管他是怎么样想的,只是说道:“你所见的,不过是片面。力量仅是外物...”
看着咎风一脸不解,他反而笑得越开心了,“无碍,无碍。”乘风直上九万里,越过了云层,超过罡风。却抵不了烈日,只能在据地十三万里处飞驰。在这里无云,只有无尽罡风,即墨然的青鸢分外显眼,幻化出形。刹那间已然千万里。
同时他心中想的则是另外一事。刚刚通过自身灵力扫平了周围,但是神念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迹。他不禁怀疑自己二十几日前在那处禁制中见的村民是自己的幻觉。可眼前这个孩子的确,是从那里出来的。
“难道是那位的幻术?”即墨然不确定地想着。不一会儿又摇头,自己已经修为不浅,但是却没有丝毫发现,更何况那位青絮大能也并非多厉害,最起码比起桃花林中的那位还差的远。
‘不过,那位魔尊的确不凡。’虽然没有一点灵力,但是单凭气势就能压倒即墨然,或者说是有着和现存的术法完全不一样的套路。从这点上的确很难理解。即墨然索性也不在想,只是感觉那魔尊走的太突然。好像冥冥中他自己忽略了什么。
三日后。
“师傅,师傅,你快看,是不是这样?”一阵轻快的声音吵醒了即墨然的调息。
睁眼看,咎风手上拿着一缕清风,远远放出,另外一段系着一只三丈大小的雕?即墨然这才是受到了不小惊吓,连调息都乱了三拍,随即调息说道:“这是?”
咎风欢快地说:“师傅你看,这是小黄。”指着一旁挣扎的雕这样说着。看样子是找到了有趣的东西,或者说,朋友?的表现。
即墨然很勉强地笑笑,最让他惊异的是。咎风在短短时间内控制风,真是不可思议。三日间即墨然只是少数时间醒来为其教导,但就这样他已经掌握了基本功法,和灵力调节。实在是难以想象的迅速。
“师傅,师傅你看!”咎风喊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即墨然的疑问。
即墨然眼神远视,茫茫白雪。这北地正是他所想的地方,也是凭吊此生父母之所。
自从体内灰黑白三块石碑所化的影子消失于自身后。即墨然下意识就能分辨哪里是自己所寻的归处。也不清楚为什么徐可到现在也未有传来音讯。
即墨然也不着急,毕竟徐可的实力也不容小视。只是现在,“咎风?”即墨然疑惑的语气在于过于安静。才转头,便见一眨眼咎风就顺着风出去了,在半空中他骑着雕已经是十分随意了。微风在旁保驾护航像是呵护着他。
即墨然确信他没有为其施展保护性的术法可咎风的确像是如鱼似水一般肆意地漂游在空中。只能暂且相信是天赋神通。
即墨然说道:“咎风,我此去危险十足,且不能保证自身安危,所以你要在这边自己研习。待我归来,若是七日内我不曾回来,那只能难为你自行离去。”一边说着递给他玉牌和百炼宗的身份牌,说着:“你学习这等,身份牌是百炼宗。此宗在南,三江两三交汇之处。你持此牌,定有个安身之所。”说完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世事无常,我这般也是无奈。”
咎风低着头原本开心的脸也沉下来,即墨然继续说道:“你且记得,咎风。你的身世不同寻常。要谨记万事随心,但不可妄为。随意,但不可任意。若是有一日你能明白我也就放心了。”
随着即墨然的声音,咎风也被留到了一个县城。定好居所,留好钱财后即墨然腾空而去。
目标,是山脉之中的故地。
作者有话要说:
_(:зゝ∠)_失踪人口回归。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深夜,北地总是有着漫长的夜,朵朵雪花自深厚的云层之上飘然坠落。在天地之间已被雪占满,连风也无法撼动,一切像是静止一般。
即墨然独自一人在风雪中驻足望天。整个地上不一会儿就覆着满满的冰华,看天上明月不见,诸星黯淡。只有这无穷无尽的雪。
他身上没有携带着灵力,雪花落满即墨然的长发,像是白发苍颜。黑色衣服上却没有一朵雪花落下,皆化丝缕灵气悄然不见。即墨然现在这般呆站着,可不是有什么意外。而是正在入定。
说来也是奇妙,自从即墨然刚刚到了这片山脉时便是天色忽变,冰雪接踵而至。不留丝毫空闲,可就是这样,他竟在风雪中有所感悟。像是晶莹的雪花将一直蒙在他头脑上的一切冲净,顿时头脑清爽,思绪飞转。
此时,他能够在刹那间以神念演化出谷中所授的御使术法,并且洞察其漏洞,甚至以神识模拟出这个术法用什么材质才可直上九天,破除无尽罡风烈阳。
转眼间又是曾在百炼宗所见的一套剑法,名为衡阳六刺。虽仅有六式但即墨然挥舞地招招通心,仿佛是随手而用,自在随意。六刺,演化十二刺,进而是四十八刺,最终竟然得到了两千三百零四种变刺。
即墨然手中无剑,便掌代剑。竟把此剑法化作掌法,四周一切雪被强烈的掌风带起,随着掌法而动。
更为奇异的是,即墨然仿佛感到一阵阴寒自脚下这纯洁无暇的冰雪传来。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即墨然原地入定,在他闭目的刹那,他整个人像是一整块灰白黑的三色石碑一般。漫天星宿可见。大地上一切事物在即墨然神念中皆连上了线条。
他看向脚下,却心生疑惑,脚下线条多的可怕,像是某种线团一般。但最为可怕的是即墨然看见的线条都是断开的。不由心生不详。只是他这般惊叹,不清楚的是自己身上的线条比脚下的丝毫不差。只是有三条分外坚韧,连向远方。
即墨然睁眼,双眼泛光,像是火炬一般,照向地面。
这一刻,从即墨然身旁开始。一切静止下来,无论是雪花,还是微风,乃至千万里间的一切,皆至静无。只有几个大能似乎躲过了这等。
桃花林内,坐棋局前女子终于落了一子,像是预知了乾坤已定一般。过了许久说道:“又开始了吗?”万年不变的脸上难得皱眉,随后狂笑起来,那笑声而显凄凉。喃喃道:“岁岁年年,花开花败。顾郎你若再不来,我怕是等不到了。”
东海涧宇宗之下,季老摆弄着星盘,自言自语道:
“不对呀?”
“对?错?”
“怪哉,怪哉。”
即墨然身体渐渐化作了真正的星光,逐渐消散,原本地下的线条却活跃起来,地上一切日月群星都开始逆转,日夜便是刹那,这正是真正的大能可扭转时空。即墨然此时竟凭着自己一点求知,在这雪中领悟。
一切分外奇妙冰雪消融,退却,枯草,断木重新获得了生命,这片地域上发生的事情超越了任何人的想象。
当即墨然再次睁眼便看见了一派生机蓬勃的景象。遍地灵草,神木,像是都有灵识一般。微微低头垂露,一群灵兽自在的漫走在林间,完全想不到才几十年就变做了那般。
此刻即墨然是一种神奇的状态,明明身体不见,神魂也不存,可却能明显的察觉自己的所在,并且以此化形。再留神这才明白自己是三魂七魄于外。
他腾空万里,这才避开树木,才发现地形于来的时候无二差,只是前方却不同,据他所见的千里之外有是空的,隐隐能看见有一座高楼,上面最高处像是有一颗星星一般不停的发光,照耀四方。
此方数万里之内皆被禁制所覆。来源正是那栋高楼。即墨然看着,正要起身去往。变故突生。
据即墨然所见大地震荡,地龙翻身。那高楼腾空而起,带着一片土地。上面依稀可以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即墨然连忙加速前进,越近越感觉不对,那些人像是在与什么争斗一般。
不消一会儿不知为何开始互相残杀,兵戈交鸣,哭叫,怒喊。
像是大多数人远远无法想象的灾厄。地龙翻卷,一股血红色的瘴气在这仙境中肆无忌惮的横行。随意侵入他人身体之内。所中的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迷失了自我,反而攻击起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