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不,现在是卫愫了。她似乎沉迷在自己的思绪中,渐渐可感受到一种和常人不一样的气场,那就是世家小姐从小培养的气质。卫愫容貌只是清丽,可这气质却足足给她加了分。
“我这一生怕是已经活够了,你且听我讲,不要伤心。其实离开卫家这段日子我过的很充实也很快乐。”说道这里卫愫不禁挂上了微笑,“你父亲他其实是个好人,不合适在世家啊!”续而转言对着他说道“我一生只有三个遗憾,第一是你。第二是你的弟弟。第三就是只恨死后不能魂归故土啊!”
她一时语气转变,悲从心来,泣泪到“但是总算好,你回来了。我没有告诉你弟弟这些事,只是告知他,我快要走了。虽然一旦踏上修真途便要放弃诸情一心大道,可我还是希望你要照看徐可。他心性多异,我怕他有一日闯下大祸。”
对着卫愫的眼神即墨然实在也说不出拒绝“自是,若是无碍,我自当护他。”
“那就好,那就好啊。”卫愫像是脱力般有些精神不振,但是扶着桌子还是打开漆木盒,“这是我当初从卫家密地顺手拿的,我本一介凡人不懂修真手段。本想做个留念的,可一想你们都要踏上大道我就不能再留私心了,从中选三样带走吧。”
见卫愫小心仔细地打开盒子,即墨然心中也就明白卫愫怕是在怀念,哪怕这家如此待她,但是对于她来说那也是家吧!
打开盒子的一瞬间,空气似乎被过滤了一遍,显得特别安静宁逸。即墨然抬头看着卫愫,她也是缓言“为何感觉气息不如前几次纯净?”到是喃喃罢了,即墨然听见却也明白了。
再看这盒子,中有数十件饰品。另有几件奇奇怪怪小样式的物品。即墨然一一看去,其中各物皆是精美十足,单一句‘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即墨然看着被光闪了眼。竟是一玉髓腰坠,泛至透明,依稀如冰,用手摸之可透肌肤。腰坠呈水滴状,并无打磨痕迹怕是天生之形态。坠链呈灰色,不明是何等材质,只感觉伸弹自如,极有韧性。即墨然当下见了心生喜爱。
在这腰坠一旁还有一胸坠,是一青色碧玺,被雕刻成青鸾环珠的佩,中间的珠子却是紫色,项链所用的不知是何物,竟有种清凉剔透之感,细细一缕,可又难以折断。
即墨然收下这两物后翻开细看,余下的皆不过是女子的各类饰品,即墨然虽然能感觉出其不凡但却无法感受其中玄妙。
在盒子角落有一黑块,即墨然当下起了好奇翻开,却发现是一块牌子,雕刻着流云纹,其中并未有什么字。
但其感觉似木非木,似金非金,不知是何材质,不通其中变化。即墨然看了看诸物,当即决定就这三样了。
卫愫一直在看着,看见他选好了便一轻笑,合上盒子。放回梳妆镜前,
不一会儿,走到即墨然面前,再次把他搂入怀中“然,让我抱一抱。以前这么抱你还是你刚满月呢,那时候你可比现在可爱多了。我啊!……”逐渐有眼泪落到即墨然脸庞,卫愫在他耳边叮嘱道,似乎是要把她这一生的道理都交予即墨然,即墨然也就一直听着,不反驳什么。
天色渐晚,掌灯渐起。
卫愫提前让他离开了,今晚就是离别的时候。些许是怕了离别,或者什么原因到最后卫愫也没有到。
在场的几人都在忙,窦道长单纯闭目坐立在桌子附近,他白铬也在旁边打坐。徐可则吃着晚膳,徐辋在旁看着,像是仔细安顿着什么。
直至酉时,窦道长才从打坐中起来“这倒是我的错了,竟在临行前有了丝感悟,当下忙着顿悟了。”
‘顿悟’听到这个即墨然想起诸国游记中的注释“所谓顿悟,只是个大略词。类似于,心境增长,有所感悟,有所明白,都可归类于此。顿悟之机难求,可能是空中楼阁,可能是一步登天,但也有可能步入心魔。一旦顿悟多半修仙者会立刻打坐调息,或有者辅以丹药才可成。”
即墨然看着窦道长面不遮喜怕是有了进步。
即墨然不知道的是,窦道长是大喜。
这窦道长本是俗世选上百炼宗的,花费百年苦修,一朝有幸步入筑基。可惜,他本是双灵根,因水火灵根寻不到好的功法,且为人稍木讷不懂取巧,竟是无人关照,在筑基中期卡了两百年,眼看就要阳寿已尽,就想通过门派奖励获得一些加快修行的丹药。偏巧让他在俗世碰到徐可,这一百年难遇的土系天灵根。可是这孩子凡心未灭,窦道长便使了些手段,施了些延寿的丹药便也就这样了,虽然这过程颇费心神,且被迫带了同门一个幼童最后还在徐家多余带了一个,但是他还是很开心。
但万万没让他想到的是,在看见凡尘徐辋和其儿子交互中他竟想起了自己还未上山时的感受,一时有了顿悟。
也是窦道长多年薄积厚发,打下了基础,一时顿悟使其直至筑基后期,差一步就是金丹了。
窦道长怎能不大喜,看着徐可,心里不禁多多赞叹。
即墨然自是不知其中变故,但马上就该他惊讶了。
窦道长看了看天色“见月明星稀,此为好夜,也不可再推迟了。否则怕是耽误了入门试,那就是大错了。”说罢,窦道长伸手一挥见有一小蒲扇跑出,冒着彩色灵光,在夜空中分外显眼。
窦道长一手掐着诀,一手划过,见那蒲扇竟逐渐变大,变大。
直至大约长10丈,宽约8丈,在空中有种威风凛凛的感觉。窦道长轻轻一跃跳上蒲扇柄,蒲扇就一面倾斜了下来,即墨然,徐可,白铬便一一上去。
“小心了,我们这就走了。”说罢,蒲扇就轻飘了起来,疾行起来。即墨然站在蒲扇上,其他人都坐在蒲扇上,窦道长坐在扇柄上,白铬坐在附近,徐可则吓的动都不敢动。
即墨然不曾畏高,原因有三,其一万花奇观‘三星望月’离地百尺。其二,谷中育有载人的鹰。其三,谷中工圣时常研制些飞入高天的天工奇具。只是九天之上,有无尽罡风,非一般人可承受的。
可即墨然站在这蒲扇之上只感觉踏步平稳,丝毫未感寒风。不禁叹修仙者的本领,真当意想不到的厉害。
其实不管飞行多快,地面终究因为是夜晚看不见的。不一会徐可就无聊了,坐在那处问道“窦道长,你好厉害啊!怎么让它飞起来的?我以后也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这蒲扇其实是一件飞行灵器,你要是到了筑基可在门派里打造的。配以法诀就可将其腾空飞行。”这窦道长此时正是开心,当然是一一回答。
“那还有其他的吗?修仙的都是什么样啊!!三头六臂吗?…………”徐可正是好奇的年纪,疑问颇多。
“哈哈,以后到了百炼宗可不能这么说了,明白了吗?我们自称都为修真者,并非修仙者。修真者也是从人过来的,自然与人无异,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哼,别忘了今年可是要通过试炼收徒的。”一旁从未说话的白铬说话了,声音有种奇异的冷清感,配以他那种未退婴儿肥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一旁的窦道长听见这样冲他,一时拉下脸来。却也没对白铬没说什么,继续给徐可解惑。
即墨然看着这一幕,心里暗下有了些计较,想了想却也明白了。
这白铬怕是后有人看照。白铬虽然话少行为举止颇自律,可也脱不出稚子幼儿的天性,即墨然自是看出白铬像是处处在模仿他人。
“唉,徐可,徐然,记住这次并非以前那般直接推荐,而是需要通过一些测试,放心都不怎么难。”窦道长像是想起来了什么,细细宽慰了徐可。
心中所想却是,‘这测试究竟为那般?算了,与我这等无关。反正徐可的资质一定会是内门弟子,只要他认真说不定会被长老收入门下。至于徐然嘛,能不能踏上大道就看自己造化吧!’
即墨然想了想前世的万花七试,不禁在脑中整理刚刚获得的信息作对比,想找出些差别。
“轰轰隆,轰轰…………”远远在空中传来声响,在空寂的半空尤为明显,这声响打断了即墨然的思考。
“苍啷啷!!!”一击剑气平移开斩过,即墨然当即感觉此剑气势不可挡,拉下远远没有反应的徐可趴下,剑气过时何其快,即墨然只感觉自头顶传来一阵寒气,正为剑意。即墨然抬头看,蒲扇已经停下了,窦道长面前挡着一块玉佩,看其满布裂痕,但依旧环绕在其身旁就知道并非凡物。白铬坐在原地,面色不该,不见丝毫慌乱。
“铿锵…………”前面不过数尺传来刀剑相合,相相交鸣的声音。
“都趴下,我们要下降速行,这是大能在打斗,并非我等可以插手的。”窦道长看起来面色带着些许苍白,随即说道。
即墨然趴下,仔细听着前面的声音,他自修行内功后耳聪目明也正好听见。
“喝!哪里走啊!上次没能要你命真是意外,这次就呆在这吧!”说话的听起来像是男声,语气冰冷,似出鞘的剑,锐不可当。
“我要去哪里是我的事情!现在没空和你玩,我有要紧的事情去做!切莫阻拦我!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此声也是个男的,只是更偏阴柔,但是后半句则充满了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