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 完结+番外 (三月春光不老)
- 类型:GL百合
-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 入库:04.09
在校园无意撞见瘦得皮包骨的夏择,春承眼皮轻掀,冲他冷冷一笑,夏择顿时白了脸,踉跄着跑开,避她如妖魔。
道了声无趣,她紧了紧身上的校服,经过女生宿舍楼时,将女朋友喊下来,抱着鱼罐头,一同往湖心亭喂猫。
慌不择路的夏择额头淌着冷汗跑出很远,意识到的时候,人已出了校门。
他难堪恐惧地躲到角落平复心情:春承…春承太可怕了,他的一生都被他毁了。
来不及施展抱负,来不及娶妻生子,他没想到春承狠起来不给他留一条活路,他是夏家二少爷呀,他怎么敢……怎么敢!
那日的遭遇,想起来他眼前便忍不住发黑,太疼了。
他死死咬牙,眼神暴虐凶狠。
偏偏他什么都做不了,爹承诺迟早有一天会让春承血债血偿,但迟早有一天是什么时候呢?趁他病要他命,春承继任春家家主,想动他都难了,他笃定爹在敷衍他。
于是痛苦每日每夜折磨着他。
身心疲惫,他快要疯了,或许已经疯了。
夏择浑浑噩噩地走出几步,喝醉酒的壮汉骂骂咧咧地吐着荤话,末了醉醺醺地发酒疯:“哪来的小白脸,来给大爷笑一个?大爷好好疼你……”
夏二少爷顿住脚步,拉着他往街巷死角走。
刀光一闪,他满意地笑了出来。
这血,是腥的。
匕首原是给春承准备的,如今提前出鞘,夏择眼睛通.红,发疯似地想:谁都不能侮辱他、嘲笑他,他是夏二少爷,是一身儒雅受人欢迎的世家少爷!
“怎么回事,病了吗?怎么一直打喷嚏?”
湖心亭,至秀作势为她诊脉,春承摆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刚才有点痒,现在好了。”
过了一个年,苗条的狸花猫长成了足有九斤重的肥猫,春承再次打开一罐,鱼香味飘出来,狸花嗷嗷吃得欢。
看猫吃东西其实挺好玩,有种在其他事寻不到的满足感,她弯了眉眼:“秀秀,你说,我这次以你的名义把远舟邀出来,怎样?”
“嗯?为何忽然提到这了?”
“也没什么。我把远舟喊出来,你把你的笔友喊出来,咱们四个人聚一聚,来往了许久,现在不见,成婚总要邀请她们来吧?或早或晚,没什么区别。”
至秀不错眼地看着她,春承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远舟称得上见证了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你时常和你谈论远舟的事,倒是你,你那个笔友,神神秘秘的,总不见你提起。”
“你又在吃醋吗?”
“吃醋,不是挺正常嘛,身为你的伴侣,我得知道整日和我心上人通信的那位是人是鬼吧。藏着掩着算怎么回事?”
“那你写信问问远舟,看她怎么说?”
“好呀!我问远舟,你问你那个笔友,三天后咱们还来这会面?”
看她一脸笑意,至秀不忍拒绝,温声应下:“好。”
凛都那边已经在准备她们二人的婚礼了,经过热闹的讨论,娘不得不同意了春承想要举办西式婚礼的建议。
一晃,距离结婚,就剩几个月了。至秀温温柔柔地牵着她的手漫步在校园冗长幽静的小路:“时间,过得真快呀。”
“快吗?我怎么不觉得?”
你当然不觉得。
我等这天等了好久了。从动心的那天起,等到现在,情深更难熬。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光明正大地占.有你,霸占你的温柔,和名正言顺春家少夫人的名分。
她宠溺地握紧春承修长的手,十指相扣,走向远方。
翌日,从书室取回春承写给她的信,阳光从窗子照进来,至秀认真提笔在信上回了一字好。
收到远舟应允的回信,301寝室,春承开心地抱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一圈,下定决心:等见了面,她一定要好好谢谢远舟!多亏了远舟为她出谋划策,省了她走不少弯路!
想着想着,她实在激动,拨电话到308女生寝室。
至秀恰好从浴室迈出,接通,声线轻柔:“怎么了?”
“秀秀!你那个笔友同意了没?远舟已经同意了哦!”
“我那个笔友呀……”至秀莞尔:“她不仅同意了,还开心得不得了呢。”
春承抱着电话切切嘱咐:“那你别忘了,两日后,湖心亭,黄昏时分,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春承。”
第94章 【9 4】
挂断电话, 308寝室立时热闹起来。周绾翘着二郎腿很是随意地挑了挑眉:“半年之久的信件往来,阿秀终于舍得见他了?”
京藤人海茫茫,相爱的两个人愣是走到了一起,天作之合, 可怜春同学被蒙在鼓里, 周绾惬意地饮了口蜜水:“阿秀这事做的, 不是很厚道呀。两日后春同学看不到他的7773笔友,岂不是要被你吓一跳?”
吓一跳?会吗?至秀幻想那副情景,心道:春承要知道她就是远舟, 会开心的吧?
陈灯撑着下巴目光从书本移开:“阿秀打算穿什么去见春同学?要好好打扮一番啊。不如这样,我们来帮你参谋参谋吧!”
女孩子们兴致高昂地为两日后的‘正式见面’做准备,至秀笑纳。
湖心亭,落日余晖倾洒在湖面。
进入二月份,陵京天气逐渐回暖, 春承穿着深色长款加厚风衣,里面套着米白色羊绒毛衣, 笔挺黑裤,脚踩锃明光亮的皮鞋, 柔软的头发微微遮挡眉眼, 风一吹,刘海微斜,露出她本就好看的眼睛。
从兜里掏出金色怀表,夕阳温暖的光洒下来,怀表在她掌心金光闪闪, 指针指到六,恰好五点半,春承单手插.兜,几步迈开往石桌前坐定。
肥肥胖胖的狸花猫闻到熟人气息从草丛钻出来,小短腿挪得飞快,一鼓作气跳上石桌,春承笑着伸手扯了扯它的胡须。
狸花喵呜喵呜地用声音表达它的喜欢,软软的猫爪抱着来人手臂,像撒娇,又像缠着对方和它玩。
一抹熟悉的身影就在此时闯入她的视线。
春承起身,快步迎过去,眼里不乏惊艳:“秀秀!”
至秀腼腆地冲她弯了唇角:“等了很久吗?”
“也没有。秀秀你今天……”春承顿了顿,耿直道:“你今天,和以前不一样的好看。”
不一样吗?
至秀垂眸打量自己一身装扮,问:“很成熟吗?”
其实不需要对方的回答,她心里清楚得很,今天她来赴约,得益于室友的精心打扮以及她自己的审美,此刻站在春承面前的她,饶是一根头发丝都带了满满‘心机’。
按照周绾的话说:没有谁能拒绝清纯仙子偶尔对凡人的挑.拨。
再过几个月,这具身子就要十八岁了,十八岁,青春无害,明媚张扬的年纪,哪怕不打扮都会是最亮眼的色彩,若打扮了呢?
春承不争气地红了耳根:“很适合你。”
只要是好看的,都适合你。
她按压着羞涩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指尖,装作无意地为她捋了捋垂落在肩的碎发,于是那股清淡柔和的女儿香钻入春承鼻息,余光望见至秀微微敞.露的锁骨,锁骨中间坠着一粒小而圆润的珍珠,她怔了怔:“这珍珠……”
“是那次从你衬衣扣子揪下来的。”
春承恍然。她记得那次,秀秀第一次面对她坦诚心底的不安。
秀秀怕她用情不够真,在京藤食堂,她亲自从限量版的衬衣扣子揪下一粒绿豆大的珍珠送了过去。
珠子虽小,却货真价实,情意如春日生发的嫩芽,成长是必经的过程。秀秀,你能等它长大吗?
这是她当日说给至秀听的。
至秀铭记于心。
她上前一步,情真意切,字字温软:“春承,那现在它长大了吗?”
春承指腹从那粒小巧的珍珠掠过,不可避免碰到了对方蜿蜒而平直的锁骨,至秀不敢动弹,心里因为她的触碰慢慢泛起涟漪。
她用细长的银链子将珍珠穿起来挂在脖颈,只要看到这粒珍珠,春承就会想起当日的承诺。
小女儿的心机,来得缜密又温柔,完完全全击中了春承那颗浪荡不羁的心。
她忍耐着离开那抹温滑,视线再次忍不住地瞥了过去,她没有明言,却慢慢蹙了眉。
至秀被她看得微窘:“怎么了?”
“没怎么。”春承熟练地从脖颈取下暖融融的围巾,小心翼翼地裹好她的女朋友,语气嗔怪,细听还有点微不可查的小别扭:“还没进入三月天呢,外面冷,怎么就这样跑过来了?傻不傻?”
“我手很暖和。不信,你试试?”至秀弯着眉眼将暖呼呼的小手贴在她没有遮掩的侧颈,春承眼神幽深地看着她,不带掩饰的欲.望,看得女朋友慢慢红了脸。
情意不知不觉生根发芽,已经随着时光的流逝将彼此印入心间。
她没有油嘴滑舌地说那些漂亮话,但她望过来的眼神早就给了至秀满意的回答。
否则,她不会以远舟的身份来这里。她肯来,是因为时机到了。
春承牵着她手在铺着软垫的圆凳坐下:“你那位笔友呢?”
至秀笑起来明艳生动:“她已经来了呀。”
“来了?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