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自家主子迷恋神君这档子事那是在神界都流传千年了,自家主子和壬晖神君同是这天地间的上古神灵,若是按照那人间的规矩,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了,可是这两人确实性情差了十万八千里。
二人掌管世间运道,壬晖神君为阳,爻昳神君管阴,这神界没有人间的那么多讲究,无欲无求,随心所欲,本就不是冲突的事情,可是这壬晖神君清冷至极,而爻昳神君却是艳丽如火,他们一个肆意的追着,一个平淡的受着,久而久之竟也让人习以为常了。
可是谁知道,再烈的火也有燃尽的一天,于是有一天,天上的两位神君都不在了,后来世间好像出了什么乱子,再后来,爻昳神君回来了,又匆匆的走了,壬晖神君更是被迫下凡受了十世的苦楚,如今,便是眼下的光景了。
按照天帝的话来说,这两个人谈个恋爱居然也能谈到天崩地裂,也是配的上他们上古神灵的身份了。天帝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爻昳神君还没回来的时候,嘀嘀咕咕的小声和丹炉老人絮叨,可是又不敢大声抱怨。
要知道,上古神君他又不敢得罪,壬晖神君还好,待人虽是疏远却一向有礼,爻昳神君却是从不给人面子的。
小童看着他家主子赌气一般的躺在那大红色的花丛中,实在是衬的人妖冶艳丽,心下更是诧异,传言说他们主子熬了这么久终于把壬晖神君追到手了,那如此清冷疏离的人居然也懂了情识,想来,实在是叫人心下诧异。
小童正想着,突然见远处走来一人,那人一身白衣,清冷俊美,赫然是白曳的模样。
小童见此由不得看向花佚,叫道,“神君。”
花佚心思烦闷,猛然回首,叫道,“做什么?”
花佚说完便看见了门口那人,一时不由得愣了半分,随即漫不经心的移开视线,勾起唇角笑着说道,“这不是壬晖神君吗?也不知道今日是得了什么喜气,居然让神君纡尊降贵的踏上了我这偏僻的地方,实在是难得。”
白曳听了倒也没有半分愠怒的姿态,只是微微勾起唇角,笑着说道,“今日登门,却有一桩要事。”
花佚懒懒的支起身子,看着白曳懒声说道,“哦,何事?”
白曳微微俯身含笑说道,“今日前来,求神君三日之后出席一桩喜事。”
“何事?”
“在下的大喜之日。”
“和谁?”
“你。”白曳一双眸子灼灼的看着花佚。
花佚听了,伸出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抚了抚白曳的脸颊,轻声说道,“神君,这是要逼婚呐。”
白曳握着他的手,笑着答道,“天界清冷了许多日子,也该是办场喜事了,在下已将请帖送至天界众神手中,如今,上至神灵,下至鬼神都该知道了这桩喜事了。”
花佚抽出自己的手,看着白曳,“若是我不应呢?”
白曳看着他,开口缓缓说道,“在下愿嫁于神君,若是神君看不上,即便给一妾的名分,在下也是甘愿的。”
花佚有几分诧异的看着他,问道,“果真?”
白曳将花佚的手放在唇边,在上面轻轻一吻,笑着说道,“只愿神君赐我半身床榻,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花佚有几分狐疑的看着白曳,“你为何……?”
白曳轻声答道,“我能给你的,自当是这世间前所未有的,只要你想,只要我有。从前是我愚钝,结果绕了这么些弯路,如今,既是知道自己心思了,便不想再等了。”
花佚怔怔的看着白曳,那双眸子就如同纯粹干净的墨玉,直直的看到人的心坎里,片刻后,花佚突然一把拉下白曳,狠狠地吻了上去。
周围的彼岸花盛放,四周艳丽如火,两人间的情义更加如烈火一般在二人心间蔓延。
花佚支起身子,白曳俯下-身,各退一步,那清冷的白终于染上了这艳丽无边瑰丽。
许久,花佚离开白曳的唇,白曳手指在花佚的唇上流转,随后笑着说道,“神君可是应允了?”
“废话。”花佚说完再次拉过白曳的嘴唇,狠狠地咬了下去。
在这艳丽无边的花海中,艳丽与清冷,妖冶与俊美,相互交错撕扯,形成了一副极其美丽的画。
千年痴念,三世纠葛,你终究还是落入了那无边的情网,染上那情识,识得那无比的痛苦焦虑不安,也换得了那从未品尝过的入魔般的甜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