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曳抬头看了眼这个人,感觉内心说不出的熟悉,可是却又从来没有见过,实在是古怪。
“你几岁了?”那人问道。
白曳抬眼看他,答道,“七岁。”
花佚点了点头,挑眉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怎么才七岁?这么慢。”
白曳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随即见这人笑了笑,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白曳有些诧异的看着他,然后开口问道,“你是要领养我吗?”
花佚摸着下巴看了他一眼,随即不怀好意的笑道,“行啊,我从今以后就是你爸了。”
面前的小孩听了更加奇怪的看着他。
花佚看着这小孩一副不乐意的样子,随即笑了笑说道,“怎么,不乐意?”
小孩子眉头紧皱,没说话。
花佚笑着继续说道,“那,你叫我声哥不过分吧?”
面前的小孩依旧是一副为难的样子,看着花佚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花佚。”
白曳觉得这名字说不出的熟悉,仿若曾经刻在自己的灵魂深处一般。
花佚难得见白曳这幅样子,觉得古怪又新鲜,忍不住逗他继续说道,“哎,小子,你是看不上我,不想我养你?”
白曳沉着一张脸,闷声说道,“不是。”
花佚笑着说道,“叫哥。”
白曳仿佛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过了一会儿,才细若蚊声的叫了声,“花佚哥。”
花佚听了噗嗤一声笑了,揉了揉白曳的头,看着这小孩不情不愿的样子,当下觉得养这么个小东西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让你不说一声就跑,让你让我找这么久,老子玩不死你!
晚个几天天帝那老头子能拿你怎么样?还说什么天帝的命令,分明就是折腾老子伺候你。
花佚心中怨念难平,虽说这世间气运出现了偏颇,白曳此行是势在必行,难道连等见他一面的时间都没了吗?
这分明就是白曳这家伙故意的。
花佚想着,更是狠狠地揉了揉眼前这个还不到他肩膀的小子。
白曳终究是跟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回了家,那是一所很大很漂亮的房子,在半山腰,风景昳丽,人烟稀少。
白曳等到了晚上都没看见其他人,也没看见花佚说要准备晚饭,白曳皱着眉头跑到了花佚面前,却看花佚一脸惊奇的看着他,拍着脑袋说道,“对了,你还要吃饭呀?”
说完花佚急匆匆的走到了冰箱面前,然后翻了一会儿,终于翻了个东西,兴致勃勃的说道,“我发现个特别好吃的东西,味道特别香,我已经学会怎么弄了,我给你做。”
白曳抬头看着他,然后看见了花佚手中捧着一碗老坛酸菜牛肉面。
白曳:“……”
白曳面无表情的看着花佚用一种变魔术般的表情放好调料包然后倒了开水,一脸虔诚的等着。
白曳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许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待在孤儿院的话,至少……是个正常的地方。
两个人的生活状态诡异却又让白曳觉得异常的和谐。
白曳发现花佚实在是一个相当奇怪的人,这个人会书法国画,会鉴别古董,可是也会把屋子弄得一团糟,死活不能学会洗衣做饭。
当白曳被带回来的第一个月,他就承担了这屋子里的家务,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可是他却并不觉得奇怪,一个七岁的孩子开始照顾一个二十多岁的大人,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当白曳第一次将饭菜端在桌子上的时候,花佚赞许的看着他,说,虽然他的手艺比不上自己,可是也就勉强将就了。
白曳面无表情的吃着饭,想着能泡出方便面也许能算得上一项手艺了吧。
过了段时间,花佚仿佛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说白曳还需要上学,于是急急忙忙的带着白曳去报了名,可是又考虑到住的地方离学校太远,就不知死活的问别人学校能不能搬到他们附近,结果白曳说自己可以住校,花佚听了皱了皱眉,说要不搬家,后来花佚才想起现在有一个工具叫做汽车。
花佚能够买卖古董,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也能够做出才华横溢的画,白曳知道花佚从来没有为金钱所担忧过。
日子平静却又并不平静,白曳跳了级,他高中的时候班主任想和他的家长谈一谈,毕竟高中是一段很不错的光阴,他觉得这个孩子应该好好享受一下这段时光,一味的跳级对于白曳来说并不适宜。
花佚来到学校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女班主任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问白曳和花佚是什么关系,花佚说是兄弟,那个老师便一直又细细问了许多,还说想去家访,探讨一下白曳的教育问题。
白曳看着看着,便觉得有些刺眼了。
花佚最后回绝了那个老师,他活了这么些日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分的清,他只问了白曳一句,他想不想留着,白曳说不想,他便也不再问了。
日子过得很快,平静的就像是流水,白曳十七岁的这天在路上遇到了花佚,他在和一个女人说话,眉眼微微眯起,看上去漂亮的摄人心魂。
花佚有很多秘密,比如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会老,比如他为什么不找一个伴侣,比如他为什么活的同这世间没有半分联系,可是白曳都没有问过。
当白曳认识到他对花佚起了古怪的心思的时候,他便开始不安了,他怀着焦虑恐惧的缩短了和花佚相处的时间,可是却又在不知不觉间违背自己的原则。
仿佛是入了魔一般,对那人的一颦一蹙都着了魔。
这日,白曳没有回家,他找了个酒吧喝了点酒,月上中天了才摇摇晃晃的走了回去。
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的,花佚该在等他,毕竟这是他十七岁的生日,每一年的这天,花佚总会记得。
“上哪儿野去了?”花佚站在门口看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还喝了酒?没搞大别人肚子吧?小屁孩。”
白曳默默的换好鞋,没说话,看着屋子里的蛋糕和礼物也没说话,闷声就想往里走。
花佚见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道,“你就不想说点什么?我等了你一晚上,你上哪儿去了?怎么不回来?”
白曳觉得心中异常烦闷焦躁,闷声说道,“我回来了,你没看见。”
“什么时候?”花佚皱眉问道。
白曳闷声道,“你和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
“哪个?”
“那个穿粉裙子的。”
“哦。”花佚想起来了,那是送蛋糕的。
花佚看了眼白曳,“你生气了?”
白曳别过头去不去看他。
花佚笑的不怀好意,“我跟别人说话你生什么气?小白呀,跟哥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怕哥娶了嫂子你就变小白菜了?”
不知道为什么,花佚一逗白曳就老爱摆辈分,就像是占了什么便宜一样。
白曳不想理他,本来就喝了点酒,这时候更是焦虑不安,看着这人那含笑的眉眼,一时鬼迷心窍的就想吻下去一样,那本来只有三分的醉意见到那模样的时候就好像变成了七分。
花佚笑着看着这小子,微微挑眉,“小白呀,你这是想干什么呀?按这什么法律你可还没成年呢?十七的小屁孩,出了什么事,哥得担责任的。”
白曳喘着粗气看着他,那眉目含情的模样叫人的身体都仿佛燃了一团火,红着眼睛看着花佚,哑声说道,“干你。”
花佚笑着看着他,突然伸手拉近了白曳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洒在白曳的皮肤上,让人一阵邪火乱窜。
“来,叫哥。”
白曳看着他一阵意乱情迷的开了口。
花佚笑的更加妖冶欢快,看着白曳就仿佛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一般,舔舔嘴唇兴致勃勃的开口说道,“叫爹。”
白曳终究还是没有称了他的意,在他还没有说出其他的话之前就狠狠地吻了下去,带着那几分酒气的迷乱,当他接触到那渴望多日的气息的时候,那醉意扰乱了他所有的思绪。
理智,伦常,焦虑,不安,统统的化为灰烬,在这夜色中,只剩下最为原始的情爱与欲望随着夜色一起堕入无边的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有点草率,望大家喜欢。各番外独立,后面还想写个回天界的,估计要等几天……
第76章 番外三
深沉的夜色中,低缓的大提琴的声音在这酒吧中流转,谈笑声,嬉戏声,笑骂声在这酒吧中交替上演。
在酒吧的一个角落中,一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西装裤,外套搁在一旁,眉目俊美清冷,一人俨然成为了一块格格不入的清净之地。
那人的手中拿着一杯冰水,里面的冰块泛着寒光,就如这个人一样干净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