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司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喊了一声男人期待的称呼。
男人满意的笑笑,只是精神确实不大好,所以只能挥挥手让司陵离开,自己在侍从的搀扶下躺回了床上,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拿到了暗部的令牌,内心不知怎的急切的想要早点去暗部,好像去了之后他就能不再觉得心里空虚烦躁,司陵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暗部。
黑暗是这里不变的色彩,血液的味道经久不散,暗中那一道道宛若实质的杀气就是普通的武林高手都会胆战心惊,就算是不知道杀气为何物的普通人,在这里也会觉得四周阴森森的,心里发慌。
司陵从容的走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了点了几个蜡烛,有些许光亮的石室,在这里已经等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看身形应该与他差不多大,但他身上的杀气血腥味却极为浓郁,而且整个人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司陵暗中观察着这个人,不知怎的,他总是有股将人紧紧抱入怀中,然后狠狠的吻住对方的冲动,但现在却只能按耐下来,谁让他现在还不是暗部的主子,还不能随心所欲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不过快了,马上他就可以让这个人变成他的了。
司陵从怀里拿出银龙令,放在手心里递到了他面前,他沉默的从他手中拿起玉佩,指尖轻轻的划过他的手心,司陵收回手后紧紧的握住,像是想要留下他刚才的那一抹微凉的指尖温度。
“司一叩见主人。”少年单膝跪下,将玉佩高举头顶,露出了驯服的样子。
“你叫司一?”
“是主人!”司一深邃的眼眸中并不能看出什么情绪,所以他并不知道,司一此刻心中翻腾不息的情绪,是靠着怎样的自制力才忍耐下来的。
“以后你叫司逸!”司陵不喜欢一这个字,他觉得只有逸这个字最配他。
“是!司逸多谢主人赐名!”司逸眼中划过一抹期待,冰冷的气息也微微缓和了一瞬,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
“以后你要贴身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其他事情就交给暗一处理,你做决策就好。”司陵说完,就看到司逸的眼神柔和了一些,他也跟着微微一笑,只是自己却没察觉。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回到了东宫后,司陵就让宫女侍从退下,寝殿里只剩下自己一人,哦对了,还有司逸隐匿在暗处,至于其他暗部影卫则分布在殿外,殿内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司陵因为是太子,所以一身素白衣袍,与帝服相比也只是少了银纹点缀。
而司逸却是一身司晨帝国最不为人所接受的玄衣墨袍,不是说黑色低贱,因为正红色,正紫色,正蓝色也与玄色地位上无甚差别,普通平民可是只能穿深色服饰的,不过是因为玄色在司晨帝国的百姓看来会招致厄运,所以才无人使用玄色,就连玄色物品都是抬不上价格。
玄色之所以会被人避而远之,是因为几乎所有的天灾人祸都是发生在夜色如墨的时候,而且河中有种墨色的鱼儿生性凶猛,一旦有生灵落入水中,不过一时半刻就是尸骨都留不下丝毫,所以对玄色忌惮避讳也是人之常情了。
而暗部全部玄衣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只不过是历代暗部首领都觉得玄色便于伪装隐匿,这才一直延续下来身着玄衣的习惯。
司陵虽然早就知晓这个原因,但看到身前一身玄衣的司逸,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疼,想要让他穿上素色衣袍。
“司逸,摘掉你的面具!”司陵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忐忑的看着司逸,却见他迟迟没有动手,情不自禁的看向他唯一□□在外的眼睛。
“主人,面具自属下十岁带上后再未摘下,只因其乃是锁扣在属下脖颈上,就算是砍下属下头颅也摘不下这面具,还望主子赎罪。”司逸垂头低声解说道,不知为何,他居然不愿意以属下的身份面对太子,他虽然一口一个主子,却从心里觉得他们本该并肩同行。
“那你可知道钥匙在何处?”司陵急切的问道,他隐隐约约觉得,只要摘下他的面具,他们之间就会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不知道这不一样是好是坏,但做了之后总归不会遗憾,若是不做,他想必是要念上一辈子的,而且直觉告诉他,不这么做他总有一天会后悔莫及的。
“……在陛下手中收着。”司逸沉默了很久,才小声的说。
“父皇吗?”司陵看着他的面具微微出神,微皱着眉头思索着打开面具锁扣的办法。
因为在暗部逗留了不断的时间,所以距离他从帝王处拿到银龙令已经是第二天了,而帝王的身体也在拿之后更加虚弱,至今也不过是中途清醒了半个时辰的样子。
“太子殿下,陛下宣您前往寝殿。”门外传来帝王贴身侍从的声音,司陵让司逸先潜藏起来跟着他,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向着帝王的寝殿赶去。
一路上侍从向他诉说着这两天帝王的身体状态,而就在刚才帝王突然醒了过来,精神奕奕的让侍从传来太子和朝中大臣。
侍从在看到帝王清醒后的样子就感觉不妙,果不其然,从帝王的举动中并不难看出,帝王是在交代后事,给太子殿下铺路。
“父皇!”帝王的寝殿外已经跪了一地的人,寝殿里也跪了十几个,司陵来到帝王身边低声唤道。
“嗯,过来。朕知晓已时日无多,今日就传位与太子司陵,即日完成继位大典!”帝王示意他到身边来,然后当着他与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传位旨意。
“臣等谨遵陛下圣旨。臣等叩见吾皇,吾皇圣安!”殿中的大臣和其他皇子纷纷俯首领旨,殿外的人听到声响后也都俯首领旨,至于最该跪下接旨的司陵却被帝王拉着,没能跪下去,反而完完整整的受了他们的一套大礼。
“免礼平身!”在帝王的示意下,司陵接下了本该帝王开口的话,而帝王也在他开口,众人起身后含笑的闭上了双眼,身体无力的向后倒去。
要不是司陵还扶着他,想必他定会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帝王倒下后,御医立即上前诊脉,但帝王的脉搏已经停止跳动,顿时国钟长响,哀乐长鸣。
帝王离世后,司陵在将帝王安葬到帝后,也就是他母后所在的皇陵当中,然后按照帝王的遗诏迅速继位。
帝王继位礼节繁琐,折腾了足足有半个月才完成了登基大典,而这时候,他父皇早已经入土为安了。
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回到属于帝王的司宸宫,这段日子他一直都是在书房或是偏殿凑和的,因为忙的根本就没时间回寝殿,更可况,寝殿的床褥帷幔要撤换,空气不太好闻,他就更是要等到寝殿重新熏好香料才会回来住。
想起帝王之前说的遗诏所在的位置,司陵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褥垫子,然后用银龙令对着床头上的花纹一丝不差的合上,然后用力按了下去。
几下清微的“咔咔”声响起,床板上就出现了一个一尺长宽的小格子,格子中有一卷洁白银纹的遗诏,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带锁的玄铁盒子。
司陵拿起盒子,看了看盒子上的小锁,发现与自己十五岁生日是帝王送他的玉佩上的一个小坠子极为相似,于是他立马去将玉佩找了出来,然后探入锁孔中轻轻转了转。
只听见“叮”的一声清微的响声后,不过拇指大小的小锁便轻巧的弹了开来,显然这就是这把锁的钥匙。
取下小锁,司陵缓缓打开盒子,想要看看他父皇到底在这盒子里藏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以至于将它与遗诏放在一处。
盒子打开后,并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张薄薄的娟帛,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同时在娟帛下,还有一把极为精致小巧的钥匙。
司陵不知怎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司逸,心里居然有些紧张,直觉这个盒子里的东西绝对与他有关。
取出娟帛在手中展开,顺着娟帛上的字迹一点一点的看下去,司陵的心越来越沉,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司逸居然是这样的关系。
心,越来越冷。就好像坠入了寒冬腊月,冰冻十尺的河水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难道刚刚爱上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要结束吗?或者他根本就不应该动心?
司陵的神态越来越冷,手指也紧紧的拽着手中的娟帛,深藏在眼中的悲恸神色,看的司逸心中一痛。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痛苦?我会一直守着你!只要你告诉我,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你需要,我都会去为你解决!
就算是要我的命!
司陵抬头看向司逸,眼中的悲哀难以掩藏,痛苦的神色更是让司逸忍不住想要上前拥抱着他,告诉他,还有他在!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我想要甜到底的,但你们再不留言我就开虐了啊!
到时候可别哭!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盒子中布帛上写的并不是什么军国大事,而且有关于司陵和司逸两个人。
原来当年帝后怀孕本是双胞胎,但双生子寓意不详,在皇族更是大忌。
但帝王舍不得心爱的帝后打掉他们的孩子,而帝后更是不可能同意,所以他们才成功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