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玉暖才发现陵散人对面还站着一个十分美丽端庄的仙女。
玉暖停下脚步,躲在一棵五彩仙树后面。
他瞧见陵散人与那仙女隔着金光对视说笑,陵散人从手上解下一串红玛瑙手串,伸过金光去送给那女仙,那女仙含羞接了,纤细白嫩的手腕衬着红玛瑙十分好看,那女仙双手捧了一个白玉小瓶。
陵散人笑意盈盈地拿了那个小瓶又从金光那边收回手来。
这么一来一回,陵散人的手又被割得仙血淋漓满是伤口。
玉暖的手伸进袖口,紧紧攥着那个贴身带了许久的白玉小瓶。
原来这小瓶是那女仙之物!
玉暖慢慢地走回寝殿,一个人呆了许久。红翡给他端来食物时,果然还给他带了一瓶伤药,正是那白玉小瓶。
玉暖把之前陵散人给他的那瓶子拿出来,跟这新瓶一起还给红翡:“我不要。”
“这是神君赠你疗伤用的。”
玉暖摇摇头,脸上神色十分坚决,直把那两个小瓶递到红翡手里:“我不要。”
红翡再没言语,接了那两个小瓶转身走了。
玉暖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坐在仙味佳肴之前一点儿都不想碰,无怪陵散人一直叫他小娃娃,他真的什么都不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玉暖心中思绪奔腾翻涌,他突然站起身往外冲去。
“你要去哪里?”陵散人终于现身了。
玉暖这一头正扎进了陵散人的怀中。
玉暖的脑袋埋在陵散人胸前,他抬起双手一把搂住了陵散人,紧紧抓着他后背的仙衣。
陵散人惊了一霎,低头看着玉暖头顶颤巍巍的发髻,面沉若水地在那发髻上揉了一把:“你这样投怀送抱,本神君可要把持不住了。”
玉暖身体一动,终于仰起脸来,用他自己不自知的痴迷目光望着陵散人:“我本就是应约而来。”
陵散人这下子真的惊呆了,脸色变了几变,半天没说出话来。
玉暖也不知道害羞了,抓着陵散人的衣服摇了几下:“我不是小娃娃,我懂得君子一诺逾千金重。”
“你莫要当真,我那本是玩笑话。”陵散人跟这小龙说了无数句玩笑话,甚至故意羞臊他,只有今日这句话最真……
玉暖身体一僵,慢慢松开手,看着陵散人笑了一下,却像要哭出来似的:“是么,那……我就走啦。”
玉暖擦着陵散人的身侧要出殿去,陵散人一把抓住了他,声音有些发涩:“你现在还走不了,五日后,我送你出去。”
玉暖本欲点头,忽而疑惑地问道:“你会不会受伤?那金光好厉害。”
陵散人理了理颊边的发丝,笑着摇摇头:“五日后,那金光就没了。”
玉暖半信半疑,依他看那金光不是陵散人布下的,谁人能用那么厉害的金光拘禁朱雀神君呢,他不敢想,只等着五日后便能知晓了。
可是,天上五日人间五年,道长会不会已经帮哥哥投胎了,那他就见不到哥哥了……
就在这之后,陵散人又不见了,原本空荡荡的朱雀神宫却热闹起来,无数仙奴仙娥来回忙碌,本就富丽堂皇的大殿又布置一新,极尽奢华。
原本大殿中挂的红色帘幔都换了更新的,更红的,满目鲜红看得玉暖心慌慌。
红翡自然是极忙的,到还记得给他送日常吃用。
“红翡姐姐,神宫里出什么事了?”
“神君要娶碧瑶上仙,五日后成亲呐。”
作者有话要说:
洒狗血啊洒狗血,下一章写回三丰和执心一夜春宵,开个小车
第38章 春宵苦短,拿药来凑
郭三丰觉得他跟执心真的歪了,这一夜根本不叫双修,叫一夜春/宵到十分恰当。
在他吃了还生丹之后的两个时辰里,执心还真一点儿时间都不浪费,上下左右把他啪了个遍,他好不容易体验一下有身体的赶脚,结果他的身体都被执心体验了。
尤其是当他想换一下双修体位啪一下道友的时候,执心面色一沉,把郭三丰下午才削出来的两根木钉直插到木板墙上,一条腰带把他挂在上面开启了吊啪新姿势……
这不合理啊,执心不过就是童子鸡龄大些,道术高些,怎么就把他吊啪了呢?郭三丰没被啪服气,两个时辰一过,立刻喊cut。
“道长,你是不是没吃药?”郭三丰精神都恍惚了,心想有病的不是他而是执心道友啊,也不知道人设崩有救没救啊。
“吃了。”执心解开郭三丰手上的绳子,一边仔细瞅着那纤细的手腕,低声说道。
“啊?……什么药?”郭三丰愣了一下,执心的身体真出问题了?
“大阳丹。”
“……”
这药听名字就不像是什么正经药,郭三丰万万没想到,执心道友不歪则已一歪惊天动地……
不过,他吃惊感叹之余,更多的是害羞和暗爽,执心这一举动无异于宣告自己是个魅力无限的小妖精,不禁有些飘飘然。
郭三丰懒洋洋地歪倒在床上,眼波潋滟,眼睛微眯,活脱脱一副慵懒餍足模样。
执心转头从自己的衣物中找到那个陶埙,递到郭三丰跟前:“此物送与你。”
郭三丰很心奇地接过来,他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东西,实物还是第一次见,就翻来覆去地摆弄着。
“这是你我初见之时我随身带着的。”执心的口气十分柔和,就连一贯板正的脸庞都柔和了下来,“你还写了曲谱,让柳澜汐弹琴与我相合。”
“……”郭三丰垂下脖颈,缓缓地转动着陶埙,原来这是执心和施兰亭的定情之物……
他刚才光顾着风情万种了,这会儿想起施兰亭来,心头立刻堵起了一座楼。他不说话,执心也不开口。
“道长,我们何时去秋棠县?”郭三丰明知道问这个话让自己心里更不好受,还是忍不住找虐。
“我也正想与你商量,我们尽快动身,我会让弟子轮值教导白马妖,你可放心。”
果然,执心还是希望他早日找齐魂魄去投胎……
郭三丰点点头:“道长有心了。”
看来一切都在执心道友的掌控之中……
“可有何不妥?”执心盯着郭三丰忽然问道。
郭三丰将那陶埙放在一边,眉眼一挑笑了起来:“道长,你觉得当年的施兰亭为人如何?”
“……”执心沉吟半晌,似乎在斟酌,“你我初见时,我确实对你不喜,也幸得如此,你的事我都记得。”执心抬手,将手掌贴在郭三丰的脸颊上,“现下你这副模样我甚喜欢。”
执心这句‘喜欢’到是说的坦率,郭三丰只怕他不知道真相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是因为……我做了鬼你发现我与生前不同?”郭三丰一步步作茧自缚,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执心放下了贴在郭三丰脸上的那只手,转而牵起了郭三丰的一只手:“非也,我已知你本就是很好很好的。”
“他就那么好吗?”郭三丰的喉咙憋得生疼。
谁知,执心闻言猛地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握:“你说什么?”
郭三丰心中本就难过,再被执心这么一握,眼泪险些飙出来,反问道:“怎么了?”
执心脸上现出些欣喜神色:“这是你生前最后一句话,你想起前尘往事来了?”
他就那么好吗?
原来,这句话是施兰亭的遗言。
“你中了我的降魔剑,手握剑锋问我‘他就那么好吗’,此后我思索多年也不知你是何意。”执心道。
执心思索多年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郭三丰不是施兰亭本鬼,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穿成的这只鬼留下了这么句遗言。
然而,经过秋棠县发生的一切,他们两个人都已经知晓了这句话的含义。
执心目光深远,却没再往下说。
郭三丰垂头,看着执心与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
那个‘他’应该是指柳澜汐。
他们在秋棠县初遇柳澜汐时,柳澜汐与执心争执无意中双手相碰,他不自觉流泪,灵体也如落入阴冷冰凉之境,而施兰亭生前就曾经失足落入柳澜汐琴阁外的池塘,现在想来那一幕必定是施兰亭生前所见所伤。
施兰亭因为看见执心与柳澜汐执手相握而失足落水,至死的时候也以为执心喜欢柳澜汐……
郭三丰感觉自己堪比名侦探柯南与福尔摩斯合体,凭借蛛丝马迹就拼凑出了施兰亭与执心还有柳澜汐之间的三角恋,然而他心中一丝高兴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酸楚。
这个圈子太乱,而他自己也被卷了进去,现在三角变四角,更乱了……
再不理一理他就要走火入魔了!
郭三丰自执心掌中抽回自己的手,看着执心说道:“施兰亭残魂差的不止四魄。”
执心面有疑色地伸出食指点在郭三丰额头上,这个动作是执心每天例行公事都要做的,郭三丰都怕自己哪天被执心一手指头戳破了。不过他现在一心破罐子破摔,老实地等着执心完事了他好继续掉马。
执心收回手指头:“你现在三魂三魄,还有一魄在琴谱里。”
郭三丰摇摇头:“我不是施兰亭,我也魂魄不全,不知道什么原因跟施兰亭的残魂融在了一起,所以我不知道施兰亭生前与你之间的事。”说完这一长串的话,郭三丰忽地觉到一股快意,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