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间时程几乎无法置信,他卖力的揉着眼,见戒指的光芒怎么揉都并未消失,便赶紧去捏自个儿的腿。
他那儿的皮肉特别薄,一捏总是格外疼,纵使在梦中也会疼醒过来,于是他毫不留情的就掐了一记,在剧烈的刺痛几乎无法忍受的袭来时,他看着戒指,也激动的喊出声。
“祁…祁萧…….是你么?祁萧…祁萧…..!”
时程还有些不确定,大抵是一切太突如其来让他来不及反应,他的精神好似还在梦里,仍带着点不切实的恍惚,但他很快便被男人给吼醒过来。
“废话,叫什么,难道还可能是别人么……”
因也有些惊讶,祁萧的话里夹着一丝不稳,但他很快便笑出声来:“该死,我不联系你,你从来都没想过要联系我啊……”
他笑意中带着无奈的抱怨道,听着是如此真实,且所有自我测试都做了,摆明已不是在梦里。
这会儿时程终于相信过来,用右手攥紧带着戒指的左手,这才急喊道:“祁萧,你知道我在哪吗?我回来了,回到原本的世界,我其实没有死。我只是被人从露台上扔下去,受了重伤陷入昏迷而已……”
他那时错愕的不告而别,还是在祁萧生日的那一天,时程直想祁萧肯定恨死他,因此逮着时机就要解释,兴许是说的急,他舌头还打起结,几个字全黏在一块。
他本怕对方听不懂,又想再说一次,但祁萧总归还是听懂了,恩了声便道:“我知道。”
“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顾慎年告诉我的。他说你来到未来的时间点还没有死去,大概就是昏迷导致单纯的灵魂出窍而已。”
祁萧道:“所以我还是知道的,知道你会走的事,只是事情来的突然,有很多事都来不及商量……”
大约是不想让时程怪罪自己,祁萧刻意大事化小的说,他问时程:“你还好么?身体怎么样?”
纵使接连问了两句,但还觉得不够,也没等时程回话,便接着道:“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久违的温柔语调充满着宠溺,一字一句都打动时程的耳膜,时程只觉有好多事就想和这个人说,当下眼眶一热,喉头也再度哽咽起来。
“我没事,祁萧。我和你说,将我推下露台的那个人并不是封行,封行之所以掐我,只是替我庆祝生日所开的玩笑,真正想杀害我的另有其人,就是我常说到的我的经纪人周连。”
时程道:“封行明明啥都没做,却差点要被关进监/狱里了,幸亏你当时给我查了箱子和指纹,我才能找到替他平反的证据。是你为我做的一切,才让我能看清真实,从迷茫里惊醒过来。
而且我今天和封行吃了晚饭,告诉他从此以后不必再总顾虑着我了,我让他放手去做,现在他在刘导的锁情里会演洛恒山,往后一定也能走得更远,演更多戏,就像当初咱们查到的数据一样。”
好似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全不吐不快,又无法遏止对祁萧满腔的谢意,时程将脸蹭在戒指旁便娓娓道来,祁萧耐心的听着没打断他,待他话停了才道:“是么,那挺好的,只要你过得好便好了。”
他那话虽短,却直捣时程的内心。
时程只觉心中一直以来最难忍受的那一块正在被他拨离开来,把指头攥的更紧,便吼道:“不好,我怎么可能过的好?”
他道:“祁萧,我终于明白我会重回原本时空的意义,那肯定是要让我把在未来获得的线索全带回来,只有我能化解封行的冤罪,也能让真正的犯人绳之以法,可我就不懂了,我明明什么都做完了,连当初资料上显示最后一部电影的《夜深人静2》也拍了,我在这儿已没漏下什么,为何我还回不去?我还没法去你那里?”
愈说愈是悲从中来,时程坐到了床缘。
他一手撑在床头旁的矮柜,一手则捂着脸,可那张脸却是直流泪。
“这儿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这个世界已完美的不再需要我了,我想回你那里去,你来接我好不好?”
他一面说,喉头不时传来沉重的呜呜声,这声音很狼狈,但他却制止不了,无论如何咽口水都挡不住。
既然电话都已接上,那是否能期待着有所奇迹,时程纵使视线模糊,目光还是牢牢的盯着戒指。
然而这会儿祁萧却没安慰他。
“你这说词是反了吧。别忘了,你本就是属于那个时空的人,所以了结那些事儿,并不代表你完成了某些意义,而是你本就该待在那里。”
他道:“反而你来我这儿才是有所图,先前咱们不是总想不透你来我这儿是做什么的么?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现在总算是知道了,你来这儿让我帮你,估计就是要找出差点害着你昏迷不醒的真相。也就只有你这傻亡魂,才会连穿越时空的目的都想不到。”
祁萧说的不甘心是什么,时程一会儿便想到了。毕竟祁萧说的话他都没忘过,自然也不会忘记他在海滩别墅醒来那会儿说过的话。
当时他问时程,他来到未来是否是为了与他相遇,是否是特意为了要和他在一起。
时程觉得那是最美好的一剎,他并不想祁萧否认这一点,因此就想辩解,可话还来不及回,就被祁萧先插了嘴。
“喔我险些忘了,现在的你有了身体,已经不再是亡魂了。”
祁萧叹道,他这话说得轻松,时程以为他又是要讽刺他,没想下一句话,祁萧便严肃了起来。
“既然不再是亡魂,那为以防你又变成亡魂,我还是赶紧和你说件事吧。”
他道:“时程,你听着,顾慎年在查到你昏迷不醒的情报时,同时也查到你的死因,你上会儿说你想知道,我这就告诉你,你最终是在你的时空死于车祸,而且时间很近,就在你苏醒过来的半年之后,我算了算,大约差不多要到了。”
半年后,那不也剩没多少天了?
原来自己到头来也是个短命鬼,时程不知说什么,只得干笑道:“啊啊,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说我要死啦,那我死了不是正好,能再回到你那儿去?”
他抹了把脸,故作轻松道,却立刻便被祁萧给喝止。
“你说什么,不要擅自把死不死当儿戏。”
他有些凶狠的道,兴许是声量过大,传到时程这儿时音还有些破,时程被他突来的一吓,带着戒指的手还抖了下。
他想他俩好不容易接上,可不是用来吵嘴的,正想和他打圆场搪塞过去,便听祁萧道:“时程,你得听我的话,别想死后会回来这种不切实际的事,眼下你得做的是过好你的人生,我已经把未来会发生的事告诉了你,你得躲过那场车祸。知道么?无论如何都得躲过去,能答应我么,时程,你快些答应我......”
祁萧这话说的很急,但时程不情愿,实在是说不出口。
他想对祁萧说:没有你我分明活的像行尸走肉,都快被当成神经病,连自残的心都有了,你让我怎么好好活下去?
但真要说,突然察觉有些不对,到嘴边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祁萧还在逼他,他反复的对时程道:“你答应我,我听你亲口说了才能放心......”
那嗓音前所未有的心急,甚至语调中还带点祈求的意味,以往他行事总是游刃有余,鲜少会听他这样,那股在梦里包围着的不安登时又袭了上来,时程便没管他就问:“祁萧,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你现在人在哪,在干什么?”
大约是没想过时程会这么问,祁萧那头停顿下来,两人间也陷入短暂的沉默。但正因为沉默,时程也才能听出些蛛丝马迹。
他再度将耳朵贴近手上的戒指,便听见细微的喘息声,那是抑制痛苦呻/吟后传来的声音,且那声音并不是别人,正是祁萧的。
方才因两人不断说话,他又在难得与祁萧搭上的狂喜中,才忽略这样的细节,现在这声音听着格外怂,知祁萧肯定有所异样,时程浑身一颤,咬紧牙根正要质问。
岂料就在此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也从戒指的另一端传过来。时程全无防备,一惊便当场叫出来。
"别怕...没事......"
待那声结束,祁萧的声音再度传来。
像是要安抚时程,也比先前说的轻柔,但经刚才那一记震撼弹,时程便已猜到是怎回事。
他牙关猛抖,险些要说不出话,半晌才喊道:“你在战场上是不是?你去战争做什么?”
这话很蠢的,到底祁萧就是军人,打仗本就是他的工作,所以祁萧听着便笑了起来。
然而似乎已再掩饰不了,他笑着笑着就是一阵猛咳,接着便传来作呕的声音。
这让他好一阵子才缓回来,待他再度开口,嗓子已是一片可怕的沙哑:“抱歉,我不是刻意要瞒你,我只是...难得和你说上话...不想让你知道……你知道么时程,我...按过这个戒指无数次,从来没有成功接通过...想着这会儿是最后一次,居然就成功了......”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祁萧,你受伤了是不是?处境怎么样,有没有人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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