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与周连扭打时脚伤有些复发, 撞到后脑杓又使他头疼, 尔后时程被罗律师送往医院,在那儿住院观察了一周才得以离开。
随后他又在家中休养, 本以为将会漫漫无期,但这会儿很快的, 《夜深人静》的林导连系了他,时程这才想起周连提过帮他接下该电影的续集,反正他在家中也是无聊, 整日只会胡思乱想, 还不如早日回归工作的好, 于是便向公司提出复工的打算。
这是时程自个儿的意愿,公司便不阻拦,但怕他身体吃不消,除了这电影之外, 并未帮他接洽其他的工作,这正好能让时程专心一致的拍,加诸这是续集,时程从男主变成了男配,因此拍摄进度顺利也快速,一会儿他的戏份便全部完成。
不过快虽快,还是让他耗掉不少时间,待时程从拍摄的城市返回,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那时他脚刚踏出A市机场大厅,在一群保镳和助理的辅助下躲避粉丝和记者的追击,刚上了车,就得知封行已经被从看守所放出来的消息。
时程之所以知道,还得感谢罗律师第一时间通知他,但他却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封行,因此看着封行的号,却始终无法把电话拨出去,最后还是封行主动联系他,说想与他见面,就约在过去他俩常约的饭馆。
时程本以为看守所的日子会使封行变个人,所幸他除了瘦了一些,皮肤变的黑一些,并没什么巨大的变化,反倒是身体还变得比过去看着更结实了。
他订了个包厢,见着时程来便赶紧把他扶进去。
“你怎么样,身体还好么?”
他首先就留意时程的脚,时程想那该是罗律师告诉他的,但毕竟都能回归拍戏了,比起当初刚出院时状况自然好转许多,现在久站虽还是会疼,却已不再会跛。
时程简单说了些自己的伤况,便问封行身体怎么样,封行似乎不想多提,只是摇头,接着便叫了侍者来点菜。
他点的全都是时程爱吃的,时程有些惊讶,封行这才苦笑回道:“关于你的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忘记。”
他说这话时笑着,就像过往两人处着说心事一样。时程好似看见他的年少,但封行又已不是当初的样貌,总说有许多事都在改变,格外感慨。
时程喝了口茶,正想和他问点案子的事,此时便见封行从方桌另一头站起,整个人曲身鞠躬,腰几乎都弯成个直角。
“哥,我对不起你。”他这声歉道的响,纵使包厢隔音再好,估计也会传出去,时程困窘了一下,便也跟着起身。
“哎你说什么,又不是你伤我的,用不着这样。”时程走过去拽了他,就想让他坐下,但封行却不肯坐,只是回抓时程的手。
“要我不干出那些事,就不会让周哥有机可趁,也不会害哥你住院那么久,而且我能顺利出来,还全是哥你帮我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也不知怎么才能让你原谅我。”
封行道:“哥,你知道么,虽然我真是无辜的,但我被关着的时候都在想,要你被我害的丢了性命,那我也干脆死了算了。”
说到这儿,封行险些就要哭了,他双眼通红,只差一点儿就要流泪,可大概是空调强风大,他眼底干涩也就没落下来。时程从没见过他哭,头一会儿看他这样,登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得拍拍他。
“我不会恨你,你也别放在心上。”
时程道:“倒是你这会儿虽是冤,但在名声上多少会有影响,你得好好努力,才能把过去的状态给找回来。”
他们做明星的最怕有一丝□□,封行就算最后无罪释放了,但先前不知被人在背后议论多少话,跑了的粉丝也不一定会因罪名的洗刷又回来。难得封行已爬到个不错的位置,这回过后恐怕又有好一段路得走。
反倒是时程作为受害者,倒还多了不少粉丝,大伙儿不是祈求他早日康复,就是呼喊他早些回归,支持者送来的鲜花礼物没法送去医院,全堆在公司的休息间里,时程还没得拨个冗去看看,一方面感动一方面却也愁的不得了。
时程这么说,封行倒是不怕,估计是心里头早调适好了,摇摇头便道:“无所谓,反正我迟早会东山再起,不能把过往的心血全放着水流掉不是么?”
时程见他还挺有干劲,应是不会被轻易击倒,这才舒了口气,走回自个儿的位置上去。
他俩吃饭时便又陷入沉默,只剩下筷子勺子敲着瓷碗时的声响,安静的连空调传来的风声都一清二楚,封行只顾着给时程夹菜,还给他盛鸡汤,要他多喝些补补身子。
时程感到封行的态度比以往殷勤,多少有些怪,但想他也是劫后余生吧,性子多半会转变些,便也没在意。可没想饭快吃完的时候,封行的神色便沉了下来。
“哥,虽然你嘴上说不恨,但其实还在气我的,是不是?”封行有些闷的说道。
时程头一个就去看自己的碗,对方盛的汤他全喝了,菜除了几道过油的他也几乎吃的一点不剩,他不知封行在纠结什么,正想问问,便听封行再说了起来。
“你若不是气我,为何不继续接锁情?哥你已经不想和我一块演戏了么?”
封行已许久没叫他“哥”了,时程听着有些不适应,便道:“你还是叫我名子吧,没必要改变。”他这么说,却弄得封行更激动了。
“你连哥都不让我叫,怎么着,还说不是在气我?”
他道:“刘导说你对这戏有阴影不演了,让我去演洛恒山,可我压根就不会演那个角色,在我心中最适合的就是哥你,你别气了好不好?回来和我一块演吧,我会保护你,保证不让谁动你一根寒毛……”
他说的挺真诚,但时程听着,只是缓缓的笑了起来。
“有你时影帝在前头,哪有我们这些后辈活路?只要你说要演洛恒山,没人敢不让你演,可怜我台本早背得滚瓜烂熟,一通电话,洛恒山成了白锦,一切都得重头来过。时程,我敬你是我的恩师,而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时程托着腮,一口气说道,说完感到喉头有些卡,便喝了口茶。
封行听着脸色都变了,急忙又站了起来。
“时程,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就是要整整你,你也知道,过往无论我怎么演你都能瞧出来,我那么做只是想借机试试自个儿的演技,看是否能骗过你……”
他急的连哥都忘了叫,但时程只是瞅了他一眼,便又是笑笑。
“我知道,当下听着很错愕,但往后知道你是为给我庆生,我便明白你在想什么了。”
他让封行坐下,免得侍者进来奇怪,封行到底还是听他的,只得先坐下来。
“既然这样,那你做什么不接锁情了,我是真和你保证,只要你接那戏,进组后我时时刻刻都会跟在你身边,绝对不会再让你受着一点伤害……”
大约是听见时程说理解,封行松了口气,原本绷紧的肩膀稍稍垂了些,说话也更放开点儿。
然而有些话放在心里许久,该说的还是得说,因而纵使见封行这样,时程终还是话锋一转。
“封行,我说的明白,是指你当日给我庆生这事,可是说真的,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在你想出那样的戏码准备要整我的时候,你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编的这些台词,对我说的那些话,难道你真的从没想过么?”
时程道:“你从没想过要取代我,走上男一的位置,从没想过要离开我,自己独当一面的去演一出戏?”
这是人本能就会衍生出的野心,因为本就潜在,便足够真实,封行那日的演技会骗过时程,让时程在未来长达五个多月的时间里,几乎没怀疑过自己的死是因其他人,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封行似乎不想时程这么说他,他神色有些怒了,说话也变的有些冲:“你怎就不相信我?时程,我那真的不是……”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就要反驳,但时程只是轻抚过他的手背。
“你冷静点,我会这么说,并不是要责怪你,也不是想质问你。相反的,对于你总算萌发出这种意识,我反而相当高兴。一直以来我训练你演戏,却也把你逼得太紧。在我的阴影之下,你除了对我唯命是从之外,我并没有给你其他的选择。”
时程轻声道,这些话他想了很久,却不知该怎么说合适,也因此才不敢擅自连络封行,主动与对方约见面。
他抓过封行的手,将他手心握进自己掌心里,这才续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期间,我有些时候会想起咱俩过往的事,可过去一起演戏的记忆几乎都想不起来了,除你掐住我那日之外,我唯一回忆起的只有一个时候,你知道是哪时么?”
封行自然不知道,便坦率的摇头,时程便接着说:“就是咱俩方演完《夜深人静》最后一幕的那晚,你还记着么?我在外头淋了两个小时的雨,那时我对你说,也想你来淋雨,也想见你演男主的戏,那并不是玩笑话,而是出自于我的真心,作为你的老师,我比别人更想见着你好。所以我其实不想听着你要永远演男二的话,就算是在我面前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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