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既然是借口,那这样的理由在祁萧听来一样薄弱无力。因此就算时程再喊再推拒,他仍旧没停止手边的动作。
“身体是我的,你用不着瞎操心。”
他的身体机能一直很强,就算是发那种程度的高烧,他也知晓过了一夜肯定能退热,当然更别说是在心情舒畅的情况下干着剧烈运动,流了一身汗也令他更神清气爽。
不过说这话恐怕会惹得时程发火,所以祁萧绝口不提。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过去在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
“哎,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轻忽身体……”
他俩一来一往的对着,但纵使时程怎么说,祁萧似乎都不受影响,就在他以为肯定要落入虎口的时刻,这时,一直被扔在一旁的终端也突然响了起来。
规律的滴滴声在洞穴里显得格外响亮,时程张了一只眼,便用膝盖踹了踹他。
“你…快点…接一下……”
祁萧是独自一人前来这山谷的,他给人拿了终端却一个晚上都没连系,大伙儿自然会担心,一早见他还没回去没找来才是反常。
祁萧虽然不想接,却也无可奈何,因此朝时程扔下了句:“你别动,我随意说一下就成。”接着便捞来终端,将拨打来的通话给接起。
那通话是季于然打来的。
因此祁萧甫一按下通话键,那头便传来对方熟悉的亮丽嗓音。
季于然除了头破了个洞,伤口得养几天,似乎已经没事了,没发热也没发炎,说不准比祁萧的状况还好,他给祁萧交代完他的状况,接着便劈头问祁萧自己的事儿。
“你在哪?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
他连珠炮似的直问了一长串,声量也大,祁萧搞得有些耳鸣,皱起眉头,便将终端拿远了一些。
“我没事,待会儿就回去。我只是因为下雨,才在山谷底待了一夜。”他据实回答,兴许是一向靠得住,季于然也就没再追问。
他打来的目的只是要确定祁萧有没有事,既然现在本人接了电话,他也就少了一层疑虑,本要说回头再聊,但想到什么便又关心道:“你东西找到没有?要不要派人下去和你一块找?”
他这话让祁萧蒙了一下,随即想到指的是时程,本来平淡的语调中也多了点笑意。
“找到了,你让大伙儿别担心。”
他微微颔首,心情突然好了点,本因烦躁而欲敷衍的情绪莫名的消停,便再与季于然说了几句,最后提到下午得就拍摄进度进行会议,祁萧表示知晓,这才把终端给挂了。
他将终端再随手扔掉,本一回首就要继续享用自个儿的大餐,怎知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时程没等他,竟已起身开始穿衣。
他内裤长裤都已经套上,衬衣也扣到仅剩顶头的那粒扣子,祁萧霎时一阵错愕,抓了他的手便道:“喂你搞什么,现在才几点钟,我和他们说中午回去,咱俩还有许多时间……”
他一面说着,便再度把时程拉回怀里,时程估计是累的,整串动作都没反抗,然而就在祁萧把时程的脸蛋勾起,准备再一亲芳泽的时候,一瞬间,他对上的竟是对方一张落寞的脸,眼睫敛下,脸色惨淡,似乎正在无声的叹气,在与祁萧四目相对时才勉强露出个浅笑。
时程只要是这个模样,肯定就是有心事,他的心思很细腻,只要稍不注意便会胡思乱想,祁萧现在仅见着他这样就怂,用没受伤的指腹揉了揉他脸颊,放缓声音便问:“你怎么?不舒服么?”
祁萧担心他是因为腰疼,另一只手滑过腰际就想给他按按,但时程动了动身子,便再把他的手拿开。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话有些难以启齿,约莫半晌后才轻声道:“祁萧,咱俩这样…算不算偷情?”
第53章
“偷情?”
听见这精辟的用词, 祁萧身形明显一顿,似乎这词汇太过简短,他得花些时间才能理解过来。
而时程是有些怯懦的看着他,指甲下意识扎的手心, 心里头紧张的不得了。
虽说昨晚他俩通了心意, 但时程总觉得空虚,不是认为祁萧会对他说的谎, 而是总想落下了件重要的事,方才季于然拨了通话过来, 他才猛的回想起来。
祁萧可是个有婚约者的人, 他放不下季于然因此想和他结婚, 这点祁萧一开始便说过。
他不仅遗忘这个鲁莽和祁萧告白,还顺理成章地有了更进一步的肌肤之亲, 那接着该怎么办?季于然不比他这没用的鬼魂,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祁萧会怎么抉择?他到最后还是得结婚么?
只要想着祁萧与季于然心平气和地说着电话,而他却光裸着身子坐在一旁,他就有种被人捉/奸捉个正着的感觉, 这难受度甚至比当着季于然面与祁萧演亲热戏还要更甚。
时程愈是想便愈慌乱, 本就晕眩的脑袋甚至疼起来, 他赶紧按了下自个儿太阳穴两侧,这时有人把他身子扳正过来,时程抬眼便见祁萧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祁…”他想喊男人名字,却立刻就被插了话。
“你觉得对不起严琛么?”
“啊什…什么?”
时程满脑子都在考虑季于然, 哪想到祁萧又能误会到那上头去,当下嘴巴一张,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虽然面对人群和镜头,他是个挺体面的人,但私下他其实在应对上并不快速,也不太会掌握吵架的要领,因此待时程要解释,已一手被祁萧压到山壁那头去。
他背靠着岩壁上,脸边就是祁萧结实的胳膊,祁萧的脸正自不远处凑上来,立体的五官英挺中带着强烈的野性,宛若头刚清醒的豹子。
“偷情?那你昨晚身体里吞吐着我的东西,还饥渴的坐上来自个儿动,含我时看着也挺虔诚,我以为你该是真心的想与我一起。”
分明是俊帅的面容,却说出如此赤/裸的荤话,时程还没想过他竟是这种人,他敢说时程都要不敢听了,当下脸色就是一阵青一阵红。
“你都说些什么事啊,我是这种人么?都已经说喜欢你了,怎可能还和严编剧扯关系?”
祁萧离他太近,他就是难为情也会尽收对方眼底,时程受不了这困窘,就要把他给推出去,但祁萧不肯放他,攥住他的手便更往前靠来。导致他俩的距离极近,几乎鼻尖都要碰到了一起。
“既然喜欢我,那这会儿还说偷情做什么?而且瞅瞅你那是什么脸,一副不甘心被我折腾的模样,心里想谁去了……”
他频频质问,时程听了是想答他:我的确不甘被你折腾成这样,但想想他若岔开话题,肯定又要被祁萧牵着走了,一把反手抓住祁萧的手,便急吼道:“你冷静些成不成,我和严琛压根没关系,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为你想魂飞魄散的心都有了,你还老拿这事来说我……我刚刚那句偷情,说的可是你和季于然!”
总被祁萧误会,时程也是心很累的,只是和严琛说过几句,每次被祁萧逼问起来,便都是一副跳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祁萧刮别人胡子,却总不刮自己的,时程这会儿被他急的,吼起来也格外大声。
他吼着自己都有些耳鸣,更别说是祁萧了,祁萧被他吼的动作都停了,狭长的双眼眯起,眉头也皱的老紧。
时程总说就不是这种吼来吼去的人,吼完不只气力不足还有些心虚,他手垂了下来,视线也往一旁瞥了瞥,此时祁萧挣脱他手,捏起他下巴便就再贴上去。
唇舌交缠,时程甚至来不及吞咽,口水全从嘴角滑落下来,直到祁萧放开他时,两人之间还牵起一抹透明的银丝,看起来格外情/色。
时程被吻的气喘吁吁,脸颊发烫,但这回他很清醒。
祁萧每回都用吻他来打太极,就想躲避些他质疑的问题,时程这次没上当,缓了缓口气便道:“你别只光顾着问我,你和季于然的事到底怎么办?”
他虽然不吼了,但话语依旧严厉,祁萧见他脸颊都气鼓了,这才沒再弄他,放开他的手笑了出来。
“别急,我和那家伙的婚约早就没了。你记得试镜完那时候吧,你在飞行器上睡懒觉,中途我去的就是医院,那时我就跟我母亲说了,说我和于然真不适合,若真结婚也不会幸福。”
他揉了揉时程头顶,把他揽过来,接着便继续道:“之所以后来又和你说要娶于然的那些事,是因为我看你似乎喜欢演戏,怕你是为这个才没法离开,便想尝试来演这电视剧,但慎年说让我不能直接把这事儿告诉你,怕你因此知道了产生其他情绪,像是罪恶感还压力,反而顾忌着又无法走,我不得不瞒着你,这才找个借口骗你。”
“所以放心吧,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单身。”
祁萧说的很真诚,他看着时程的眼瞳很黑很明亮,一丁点要闪避的意思都没有,时程是演员,祁萧又是他一手教上来,若是演的肯定马上能看出来,自然分得清他这话是真是假。
然而当下如此震撼的信息量涌上来,他还一时无法应付,因此只得再度开着嘴,半晌又陷入茫然的沉默。
都是个要临而立之年的男人了,居然还会不时露出那般毫无防备的表情,祁萧心里又想笑了,伸出根细长的手指,便朝着他嘴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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