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社会害死人,这俩人搁在几千年后,分明该是备受保护的花骨朵!
考虑到田梓丰那异于常人的思维模式,我犹豫片刻,放轻声音哄道:“小春小秋,你们知道,本王现在放你们回去,田刺史断不会让你们好过,不过你们别怕,本王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权且在此将就一晚,明早再走不迟。”
到底是小孩子,听了我的话,两个人都惊讶的抬了头,不敢置信的看向我。
小春涨红了一张小脸,扭捏道:“殿下莫不是嫌,嫌我们……殿下放心,我们……我们还没被人碰过,也洗干净了。”
我:“……”
怪不得从前上学时总听思修老师强调,万事都要从娃娃抓起!
我很怕这俩孩子在我房里提心吊胆站上一夜,吓出伤寒来,左右也是闲着,我低头想了一会,一拍桌子,对他二人道:“罢了,本王教你们玩个有趣的。”
小春小秋齐齐往我按在桌子上的手掌看去,我咦了一声,干笑着扔掉压在手底下的《探春礼》。
半个时辰后,我献宝一般将五十四张裁的整齐方正的小纸片挨个排开,耐着性子给小春小秋讲道:“你们看,这个红的小人儿是大王,那个黑人儿是小王,这张叫红桃四……”
小春小秋双眼一亮,总算现出点少年人应有的朝气。
我被他俩这副认真模样鼓舞,挽起袖子,更卖力解释道:“这些小纸片放在一块儿叫扑克牌,今晚上算你们走运,本王教你们斗地主……”
打牌上瘾,我与小春小秋一直打到天将泛白,战况激烈。
豆子进屋喊我用早饭的时候,正是我们三个玩到最兴起的功夫,彼时,我撸着袖子啪啪拍着桌子喊道:“小春!你这孩子懂规矩不?出手的牌不能悔!你怎么还带往回拿的!”
小春仰着脸对我讨好道:“殿下,好殿下,我出错牌了,您昨儿晚上不是还教导我和小秋要尊老爱幼么?您就爱护爱护我和小秋呗,您看小秋多可怜,输了这么多回,脸上都没地儿下笔了……”
小春话音刚落,旁边小秋满脸委屈的吸一下鼻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我不要在脸上画王八——”
豆子被此等壮观场面吓住,在门口傻了半天,方才道:“殿下……”
我闻声抬头看向他,豆子再楞了一楞,抽着嘴角问我道:“要么殿下先洗脸?”
我啊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脸上画着的两撇八字胡,外带五条抬头纹,眉心还十分应景的点了个红点——全是小春的手笔。
作为报复,小春被我在脸上点了麻子,小秋更惨,输了一夜,脸上几乎没一处好地方。
大抵是被我们三个同时注视的感觉太过刺激,豆子揉一揉眼睛,抬手僵硬的带上房门,转身退下了:“……殿下继续玩着,有事儿喊奴才。”
一直等到豆子离开,小春喊道:“再战!再战!”
……
我带着两个小孩儿又胡闹一会,等到天色大亮,方才吩咐他们洗脸离开,临走前,小春慢吞吞的一步三回头,对我颇有些恋恋不舍:“殿下,以后还能和您玩儿斗地主么?”
我哄道:“你俩只管好好读书,考上状元,到京城里找本王便是。”
小春应了声是,小秋没说话,不过看模样也有些心动,两人朝我行过礼后,欢欢喜喜的走了。
出了书房,迎面碰见田梓丰,这厮见了我,忙拱手作过揖,笑容猥琐道:“殿下的肝火可平了?”
我摸摸下巴,意味深长的看过他一眼,道:“平了,你的眼光不错,回头给那两个孩子找位先生,教他们读书。”
田梓丰拍马屁道:“还是殿下想得周道,下官代他二人谢过殿下了。”
我自觉为大楚发掘出两个未来栋梁,尚未来得及高兴,哪知不出半日,齐王殿下旧态复萌,一言不合扯着两个十三四的孩子在书房“战了一夜”的闲话传遍大街小巷。
头一回听说教人斗地主也天理不容的,我叹口气,忽然觉悟到,原来弃恶从善也是份十足艰巨的任务。
我耳中听着行馆门口来往百姓的窃窃私语,有气无力道:“豆子啊,你可都看见了,本王这回清白的很,半点亏心事没做,实在冤枉。”
豆子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奴才都明白,奴才知道殿下对柳公子的情意,那叫一个天地可鉴,至死不渝,居心不良!”
我:“……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斗地主有毒,此为亲测……
小春小秋,潜力股,嗯
第28章 春宵正暖处
我带小春小秋在书房玩了一整夜的斗地主,末了还给这俩孩子找了个教书先生,这是实情。
可坊间的闲话不是这么传的。
去街里逛过一圈,上到商铺作坊,下到茶楼酒肆,少说八成的人都在传我逼良为娼。
我能如何?我也很绝望。
这些闲话早上从我书房传出去,在城中绕过几个圈,临到傍晚,总算传回柳彦清的卧房里。晚饭吃了没到三口,柳彦清发话要见我。
我在心底琢磨一圈,自觉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副无畏模样跟着泥巴大侠去了,走到半路,又想到这闲话在外面传了整一天,早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心底发怵,又溜回屋贴身绑了两个护膝。
行至房门口,我住脚踌躇不前,身后泥巴大侠带笑看着我,阴阳怪气道:“为何不进屋?头两天不是还削尖了脑袋的往里钻吗?”
我想说我这就进了,结果刚把我字说出口,泥巴大侠抽手一棍子敲过来,正正打在我膝弯处,把我给打进去了。
当在柳彦清面前不便发作,我十分委屈的站在原处,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耳中听得身后泥巴大侠关门上锁,我莫名有些胃疼。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我延笑道:“彦清,听说你找我。”
柳彦清挑起一边眉毛,道:“知道外面现在是怎么传你的么?”
我忙道:“知道,可那全是假的,我什么都没干!”
柳彦清道:“我明白,也信你。”
我一时很有些蒙圈,讷讷道:“那,那你摆出这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做什么?”
“虽然信,却不表示我乐意听,从文澈到苏统领,再到如今连个姓都没有的半大孩子,你可真有本事,传出去的每回闲话,主人都不同。”柳彦清坐在床上转一转脖颈,赤着脚点在地上,下巴一扬:“桌上有你爱喝的酒,去喝了。”
我顺着柳彦清指示望过去,果然见桌上放着一个不大的瓷白酒壶,其模样款式,与皇帝赐死大臣时用到的相差无几。
我站在原地吞了口唾沫,越看越觉瘆的慌:“柳大爷,咱,咱还不到赐死这段儿吧,实话讲,地府阎罗王不会收我,你就是现在把我弄死了,不出一个时辰,我保准要诈尸,地底下的兄弟们平日工作都挺忙的,咱有事私下解决,就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吧……”
柳彦清在一旁听着我越侃越没边儿,半晌笑出声来,扬声道:“谁告诉你酒里有毒的?今天我把话撂这儿,这酒,你还就非喝不可。”
我略一琢磨,横竖死不成,怕个什么?于是踏前一步,拎起酒壶一口干了。
我是个对酒颇有些研究的,几口灌下去,便知这里面没有方才自己想过的那些个穿肠毒物,只是这味道……我探出舌尖舔舔唇周,愣了一愣,只觉眼前一黑,两腿发飘。
“柳彦清!你竟然给我下欢喜药!”
我这一句话喊出口,心里已隐隐猜到柳彦清想要干什么,一时颇有些欲哭无泪。
果然,正头晕的功夫,柳彦清的手臂自身后环过来,紧抱住我,整张脸埋进我后脖颈子里,呼吸之间撩的人口干舌燥。
我搁在桌上的手攥了拳,松开,复又攥紧,颤声道:“……柳大爷,天上天下属我的酒品最差,你又何苦想不开!”
柳彦清贴在我身后闷笑道:“没有想不开,这酒里除了欢喜药,还有些迷药,我今天确是想跟你把生米煮成熟饭,只不过,是我要煮你。”
几句话的功夫,柳彦清的手已从我衣领处探进去,勾着指头挠的我寒毛倒竖,我忍耐不住,转身一把反将他搂进怀里,扣牢手腕,磨牙道:“莫再胡闹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柳彦清倒在我怀里,看模样很有些惊讶:“你的力气,怎么还是这样大?”
我忍着蹭蹭往上钻的邪火,无奈道:“你还想怎么着,若非这酒,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拎起来。”
柳彦清道:“你不肯从我吗?”
我道:“不从!”
柳彦清皱起眉,我以为他要放弃,哪知下一刻,他竟仰着脸展眉笑道:“今儿这饭一定得吃,若不然,换我从了你吧。”
我大惊道:“……柳大爷,您身为读书人的端方呢?!”
柳彦清道:“情之所至,如何端方。”
柳彦清这席话说罢,我直觉方才喝下的那壶酒,彻彻底底上了头。
入夜寒凉,有风从窗户缝里钻进屋来,吹的不远处烛火摇曳,连带着,我与柳彦清映在地上的影子便也纠缠在一处,分不出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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