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孟泊出门打算去接邱晚沫。
已经麻烦长歌很久了,他不好意思再把邱晚沫放在长歌那里。
孟泊洗漱一下,带上一个黑色的发冠,换了身干净的枣红色长衫。
出门时,正巧碰到泅堰,泅堰看他的眼睛里带了几分惊艳。
那炙热的眼神,看得孟泊有些害羞。
他知道自己生的皮相不错,但也不用看的这么赤裸裸吧。
“不用我陪你去吗?”泅堰斜靠在走廊的墙上,一手抱着崇华,眼神轻佻的看向孟泊。
孟泊少有看到这么不正经的泅堰,被他的语气逗得脸颊泛红。
“不用了,我接了邱晚沫就回来。”急匆匆的绕过泅堰,孟泊大步跑到楼下。
在街上雇了辆马车后,孟泊直奔神殿而去。
一路上,孟泊躲在车厢里,思考着泅堰暧昧的语气。
他对自己和泅堰的关系越来越看不透了,不再是主仆,但说是朋友又太亲密。
泅堰总是若有若无的对他表现出过分的关心。
而他也不排斥泅堰对他的这种态度,甚至隐隐约约有些喜欢。
马车外的街道嘈杂不堪,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到孟泊的心绪。
接到了邱晚沫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立马又回一趟云鸾吧,自己来人间的正事还毫无头绪呢。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驶到神殿了。
按照约定,孟泊大力敲着殿外的门,这次来开门的是何曲。
“孟公子?”何曲看到孟泊有些惊讶,孟泊离开的时间太长了。
他还以为孟泊只是找借口把邱晚沫丢在这,自己走了呢。
孟泊对何曲微微一笑:“我来接晚沫。”何曲被孟泊温柔如春风般的笑容看得心里漏了一拍,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哦,跟我走吧。”
坐上孟泊来时雇的马车,何曲带着孟泊向邱晚沫居住的地方走去。
孟泊心里自然明白,邱晚沫不可能住在神殿里,所以对何曲带他去的地方并不怎么惊讶。
马车上,何曲坐在孟泊的对面,他时不时抬起头偷偷看孟泊几眼。
以前他不是没见过孟泊,但总觉得不如今天的好看,以前的孟泊怎么看都好像缺点生气,缺点血色。
美是美,却苍白的不似凡人,多看几遍就没了惊艳的感觉。
今天的孟泊则不同,面色红润,眸子里清澈明净,还好像有水波晃动。
感觉到何曲在偷偷靠自己,孟泊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天是怎么回事,出门时,泅堰是这个眼神,到这儿来时,何曲也是这个眼神。
再次捕捉到何曲偷偷看过来的眼神,孟泊忍不住问何曲:“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何曲偷看被抓包,羞愧的低下头从喉咙里轻轻挤出一句:“孟公子今天格外光彩照人”
“啊?”孟泊心中更疑惑,自己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啊,虽然走的时候没照镜子,可脸还不是那张脸吗。
后来的那一路,何曲没有再看孟泊,车厢内安静的能听到何曲的呼吸声。
邱晚沫居住的地方离神殿不远,马车也走的很缓。
车窗外艳阳高照,狭小又不怎么透风的车厢内温度有些高,何曲被热的脸红红的。
每次来半月总是烈日,半月的木角楼在雨下应该很美吧,孟泊幻想着半月下雨时的样子。
他喜欢雨,多半是因为看的少,冥界是没有雨的。
伴着“吁——”的一声,马车停在了一出民居前,房子不大,但结构雅致。
何曲领着孟泊进了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不是什么名贵花草,都是半月随处可见的东西。
不大的院子里有三两个仆人,有的修剪花草,有的打扫院子。
院子中央一棵很大的银杏树,树叶全部变成暖黄色,地上也落了一层。
“邱晚沫呢?”院子里的仆人见何曲来了也没什么动作,反而要何曲自己开口问他们。
“邱小姐出去了。”一个在打扫院子的仆人停下动作回答何曲。
何曲一脸疑惑:“她一个人出去的?”
“是的,邱小姐不让我们跟着。”仆人回答完继续打扫了,何曲轻轻扫了孟泊一眼,他现在都不敢仔细看孟泊了,生怕一看就移不开视线。
“孟公子是在这等还是回去等”
“回去等吧。”孟泊把邱晚沫想得太过柔弱了,既然她能自己一人出去,那一人回客栈也没有问题。
孟泊仔细打量了一下院子,看起来邱晚沫在这过得不错。
“麻烦你们跟晚沫说我还住在以前住的那个客栈。”
“好”何曲点点头,孟泊转身出了院门,重新坐上那辆马车回客栈去了。
邱晚沫在荣锦城无亲无故,却还能一人出去游玩,而且听仆人的语气,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去了。
看来邱晚沫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柔弱。
回了客栈,刚一进房门,孟泊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边的泅堰,和躺在自己床上的崇华。
“泅堰,你怎么把它放在床上?”孟泊两步冲过去把崇华从床上拎了下来。
“我看你挺喜欢它的”泅堰依旧语气平平淡淡。
孟泊一边拍着床上的灰尘一边把泅堰拉起来,“你不知道它多久没洗过澡了吗?”孟泊看着蹲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崇华实在硬不起来语气,只能放软语调对泅堰说。
泅堰蹲下身来,又把崇华抱到孟泊床上并对孟泊说:“兔子自己会洗澡。”
“是吗?”孟泊有些不相信的摸了摸崇华,果然很干净。
他疑惑的看着泅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以前在人间行走听说的。”孟泊刚要继续追问下去,泅堰突然靠近他,贴在他的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对他说:“你有没有发现你今天有什么不同。”孟泊摸了摸脸,不再管兔子,起身来到床边的柜子前。
柜子上放着一台铜镜,孟泊走近柜子拿起铜镜仔细看了又看。
好像确实有点不一样了,皮肤水润有光泽了,脸上明显红润了一点。
举着铜镜走到床边,孟泊疑惑的对泅堰说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以前自己脸上苍白无神的样子一直跟了他那么久,他还以为没法改变了呢。
泅堰从怀里掏出一个骨瓶递到孟泊面前“这是息花露”孟泊接过骨瓶轻轻嗅了嗅,瓶子里的液体香味清新淡雅,闻着很舒服。
“这是你那天给我抹的?”骨瓶冰凉的触感使孟泊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被阴灵所伤时泅堰给他涂抹的药水了。
泅堰点点头,把兔子从床中央挪到了床尾,拍了拍床,对孟泊说:“来,再抹点吧”孟泊拿着骨瓶站在原地,表情尴尬“你上次不是抹了吗,不用再抹了。”
“你上次只抹了后背,前面还没抹呢,这样药效不能持久。”
“额,那我自己来好了。”抹药水要脱衣服,现在大白天,孟泊实在不好意思再泅堰面前脱。
泅堰一把夺过骨瓶,“药水要用内力按进筋络里才有效。”说完就把孟泊按在床上坐着。
刚刚孟泊洗完澡出来时,那光彩让泅堰想起了几千年前的孟泊,那时他也是这么耀眼。
见孟泊坐下好久没有动作,泅堰沉着嗓子对他说:“要我帮你吗?都是男人你害羞什么?”许是被泅堰的话刺激到了,同样都是男人,自己每次在那害羞个什么劲呀,孟泊飞快的解开衣带脱去上衣。
孟泊胸前的洁白的皮肤上带着些淡粉色的伤口印。
上一次要不是顾忌在大路旁,怕孟泊害羞,自己就一次全给他抹了,现在看到孟泊身上的伤口,泅堰有些后悔。
常年不见日光养就得洁白肌肤暴露在泅堰的目光下。
这次泅堰并没有怎么看,他主要是怕自己看的太久,孟泊又要害羞。
轻轻从骨瓶中倒出一些淡红色的液体,泅堰将孟泊推下去倒在床上。
他一手沾着息花露轻轻点在孟泊身体上,然后拖动指尖不断在孟泊上身顺着伤口的地方游走。
还是如同上次一样的冰凉感觉从泅堰手指的所到之处传来。
“嗯——”孟泊忍不住从喉咙里轻哼,这种冰凉中又带点痒痒的感觉实在太刺激孟泊的感官了。
泅堰被孟泊的这一声轻哼扰的眼神一暗,随即又恢复如常。
在把整个骨瓶里的药水都给孟泊抹上以后,泅堰松了口气。
这种事,对两人来说,无疑都是煎熬。
孟泊依然躺在床上,泅堰俯着身子头扬在放在孟泊胸口的上方。
见药水抹完,泅堰刚准备站直身体。
孟泊也准备起来,他一伸腿,两腿一下子蹬到泅堰的腿上,泅堰失去重心倒了下来。
周围空气好像静止了一般,泅堰倒下来的那一下,下巴砸到了孟泊的胸口上方,一阵闷痛的感觉席卷孟泊全身。
“啊——”这次孟泊完全是疼出声的。
泅堰抬起下巴,却并没有打算起来,两手撑着床往上挪了点。
看着孟泊疼的眼里都包了一大颗眼泪的样子,泅堰心疼的朝被他砸到的地方吹了吹。
被砸到时的痛感就那一阵,等泅堰给孟泊吹吹的时候,孟泊的胸口已经没那么疼了,反而被他吹的那一下给吹痒了。
“好了,没事了”孟泊虽然眼里带着泪,嘴上却笑出声了,他扬起头对压在他身上的泅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