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们就差点真艹了。
咳。
奥古斯特躺在地毯上享受余韵的时候,对拉斐尔说了句大实话:“我也不想你看别人,不想你和别人说话,不想你拿任何别人送给你的东西……因为你从里到外都应该只属于老子一个人!”
“你只有我,我只有你。”拉斐尔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再次硬了。
奥古斯特笑出声:“那我们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两个神经病。”
拉斐尔翻身,双手撑在奥古斯特的两耳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底里满是藏也藏不住的疯狂,低沉沙哑的嗓音昭示了主人不太美妙的心情:“你不想?”
奥古斯特伸手,顺势搂住了拉斐尔的脖颈:“如果我不想,我就不会提出要去剑桥了。”
然后,他们就又做了一遍刚刚才做过的事情,带着摧枯拉朽、恨不能吞噬了彼此的浓烈情感。与其说他们在接吻,不如说他们想要把对方吞拆入腹,像是野兽一般。
这些天确实是憋坏拉斐尔了,先是理查二世,然后是黑太子,后来又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已经好久没能真正放松的在一起了。明明他他们才开始交往没多久,却已经过的就像是老夫老夫。拉斐尔能忍耐到今天才爆发,已经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最后的最后,奥古斯特正儿八经的说了一遍那三个字:“我爱你。”
第110章
在莱纳斯裁判长被引渡回罗马之前, 乔神父就动身前往了那不勒斯公国, 没有提任何条件,没有一句牢骚抱怨。
因为拉斐尔直接一步到位,派了奥古斯特身边的骑士约翰千里护送这位娇气的祖宗去取经,咳,不对, 是去传递消息。真正要传递的消息内容只有乔神父的大脑知道, 没有留下任何纸张记载给人当把柄。乔神父光反反复复背那些内容就差不多用了一天的时间, 还要冷不丁的面对拉斐尔的抽查。他简直是恨不能即刻就启程离开伦敦, 自然也就没空提什么条件。
当然, 乔神父这次这么乖觉,也是因为他分分钟领悟了拉斐尔的言外之意——我已经把你最想要的(约翰)送给了你,你要是再敢给我折腾什么幺蛾子,那就什么也别想要了!
这种只存在于当事人心中的脑补的威胁力度无疑是巨大的, 不等拉斐尔开口,乔神父就已经怀揣着一不怕苦、二不怕难的饱满精神, 带着他的骑士踏上了征程。
朱莉为此失落了好一阵子, 虽然她总是和乔神父互相嫌弃,但他们也是彼此在享受方面的知音, 有段时间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状态,如今要乍然分开一段时间,总让朱莉觉得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当然啦,很快的,随着奥古斯特提出他需要一场盛大的暂时告别伦敦的舞会后, 朱莉就再一次生龙活虎了起来,每天忙着当一个和缎带、香槟塔纠结的女斗士,也就没空想别的了。
黑太子那边也传回了消息,表示并没有被贞德的事情影响到,他还挺期待法兰西的前王太子能参合到苏格兰的事情里的。因为只要对方敢冒头,他就敢弄死对方!法兰西的老国王可还活着呢,哪怕对方疯了,那也是国王。前王太子无论做什么都是站不住脚的,除非国王去世,奥古斯特要继位,前王太子对继承权提出异议。
“换言之就是,现在反而是王太子更想我的远亲国王死呗?”奥古斯特对什么时候继承法兰西的王位是没有异议的,这点从他从不对人强调自己王储的身份上就能看出。
在英格兰,奥古斯特明显更习惯格洛斯特公爵这个身份。
小国王理查三世也是如此。
所以,这也让奥古斯特在一切处理的差不多之后的告别之言变得极其艰难,奥古斯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堂弟开口,才能让理所应当觉得他会一直住在伦敦的堂弟意识到,他其实并不一定非要属于伦敦。
奥古斯特甚至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离开的理由对小国王据实以告,他怕即使他那么说了,小国王也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就让他离开。
但再难也还是要说的。
奥古斯特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拖到全伦敦都知道他要走了,小国王成为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那就更加不好收场了。
最终,奥古斯特说服了自己,长痛不如短痛,但就在奥古斯特穿过中庭准备去面见国王时,国王已经自己走向了奥古斯特。
在经历过了亲舅舅的叛变之后,理查三世并没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越挫越勇,变得比以前英明果决了不少,从他的眼睛里能明显看到一种自信的情绪,完全有别于他在他父王还在世时的畏首畏尾。他昂首挺胸,稳步而来,穿着华贵的国王服饰,一顶醒目的羽毛帽成了大家讨论的焦点。
“我也给你准备了一顶。”在帽子上别一根无任何杂质的纯色羽毛作为帽饰的风气不知道从何时又流行了起来。
在奥古斯特注意到的时候,羽毛帽已经是贵族人人必戴的了。
小国王这顶墨绿色帽子上的羽毛白出了一个新高度,蓬松又柔软,与深色的帽子形成了强烈对比,与国王的服饰相得益彰。不过,那顶奢华的帽子也无处不再透露着一条信息——我造价不菲,买不起的穷逼最好连碰都不要碰一下。
作为全国的独一无二,国王的帽子总有一种得天独厚的骄傲,但很快它就会发现它其实并没有它以为的那么独特。
因为国王下令让帽匠又做了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送给奥古斯特。
“它真漂亮。”奥古斯特对于亲人送他的礼物总是毫不吝啬夸奖,并发自真心的喜欢,他迫不及待的试戴了一下。
小国王抿着唇,极力想让自己笑的不要太过明显。再没有什么会比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能让对方爱不释手更让送礼物的人开心的事情了。理查三世一直想为奥古斯特做些什么,特别是在奥古斯特差点被他的大舅陷害之后。
是的,陷害,理查三世到目前为止都还并不知道奥古斯特异于常人的性向,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他的舅舅为什么要这么损毁奥古斯特的名声。
“你今天不用上课吗?”奥古斯特本来还打算等国王下课再和他说话呢。
“因为在希腊文方面的进步,约翰爵士允许我休息半天。”小国王用一脸“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藏起了他“求表扬”的语气。
但还是被奥古斯特发现了。
“希腊文很难啊,天哪,你可真厉害。”奥古斯特说话的时候比较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再夸张的语气都会显得异常真挚。
“还好,还好。”小国王的表情果然更加压不住了。
“那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奥古斯特注意到理查三世换上了比较正式的出行外套,在一天换三次衣服方面,中西方的世家贵族特别的有共同语言。
“我好久没去汉普顿宫了,介意我去做客吗?”
“当然不。请。”奥古斯特在还没想明白堂弟的意思时,就已经发出了邀请,“事实上,我也好久没回去了,我们正好可以一起。”
奥古斯特为了工作方便,自理查二世去世后,就一直选择住在了怀特霍尔宫这边。
国王出行自然不能儿戏,哪怕英格兰的国王不像天朝的皇帝,一生几乎都只生活在紫禁城内,国王总是在自己的多处宫殿来回移动,但出行也还是十分严谨又气派的。不小心不行,想刺杀国王的人总是多到你想也想不到,并且理由还特别的千奇百怪。
就奥古斯特所知,据说法兰西有任死于刺杀的国王,被刺杀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刺杀他的的人得了……弑君症。
就是单纯想要杀个国王看看,不是出于国家利益,也不是出于宗教立场,更不是什么情杀、仇杀,就只是为了杀而杀。国王外出时,倒霉的站在了一块画有“一箭穿过一个戴着王冠的心”的招牌下,于是就被某个疯子当做了什么征兆,然后就突发的冲了上去。
中世纪的欧洲真的是处处都充满了神奇的脑回路。
这次出行,奥古斯特有幸坐到了国王的马车里。如果换做以往,奥古斯特肯定是不会同意这样的以下犯上的,但一想到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和堂弟同车了,奥古斯特也就没有扫兴的拒绝。
理查三世的情绪明显变得更加高涨了一点,一路上都在和奥古斯特说着什么。有些是政务,有些则是日常生活,甚至还有偶尔的属于孩子的傻话,特别可爱的那种天真傻。国王哪怕心机上已经有了全方位的升级,但在年龄上毕竟还是个孩子。
这让奥古斯特的离别之言变得更加难以开口。
汉普顿宫就在奥古斯特的纠结里到了,远远的便能看见那座在阳光下仿佛会闪闪发亮的建筑。理查二世再世时对普顿宫真的是倾入了很多的心血,插满长三角旗的角楼,仿佛再一次把“金锦原”的盛况再一次拉到了奥古斯特的眼前。
“金锦原”是盛行奢侈的理查二世和比他更奢侈的法兰西国王进行过的一场“友谊”赛的场地。世人能够记住,是因为这两个国王当时都极尽了奢靡之能,打着友谊的幌子,一心只为斗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