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见到父亲被人控制住,连忙就想往那边跑,却被安九一把拉住,按在椅子上,少年挣扎着,甚至还想上嘴咬。
“你要是敢咬我,我就在你父亲身上戳个窟窿,你可以试试。”
少年顿时不敢动了,愤怒的眼神在安九身上戳着,之后也焦急的看着他的父亲。
安然坐在安池御身边,“你别紧张,我们只是好奇。”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看角落的男人,对于男人投来的哀求的目光是而不见。
“你知道你父亲杀过人吗?”
安然的的年纪和少年差不多,此时他一脸天真的模样,高背椅子遮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能看到他眨巴着湛蓝的眼睛,好像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然而少年挣扎的动作一僵,有了这个反应,别的也就不用问了。
门开了,老旧的门发出‘吱嘎’的动静,少年浑身一哆嗦,安十一走了进来,抖了抖雨衣放在门口,“先生周围没有人。”
从头到尾安池御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安十一说完后应答了一句。“恩。”
安然反做在椅子上,手指无节奏的在扶手上敲打着,突然感觉到了另一人的热度。
只见安池御好像突然对他的手感兴趣似的,把他的手抓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拨弄着,瓷白的皮肤和对方略浅色的古铜形成对比。
“我父亲是被逼的!”
突然响起少年的声音,瞪着的眼睛中有紧张有愤怒,更是有化不开的愤怒。
很好,只是诈一句,就诈出来了。
“那就说说你父亲是被谁逼的,或者那个人又打算怎么处理我们,恩?”
少年顺着发声点望去,微弱的烛光恰好照亮那片区域,那个蓝色眼睛少年的身边,俊美的男人微侧着头,让他的脸一半处在阴影中一半又被照亮在烛光的亮光中。
男人深邃的眉眼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却让他浑身的毛孔一紧,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遍布裸露的皮肤,少年不禁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再次望过去。
这不过这次却没有干直视男人的眼睛,不过却看到了男人的手。
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中把玩着另一只稍小的手,瓷白的皮肤好像是女孩子一样,是那个混血少年。
那双大手捏着手中的之人的手指尖,一个一个数过来,再数过去,不厌其烦般,而少年也任由他,偶尔指节微动在男人手心处挠两下。
“是村长…”
空气中的寂静终于打破,少年把眼神从那两双手上移开,看向正在说话的父亲。
父亲口中的东西不知道被谁拿开了,声音疲累的缓缓叙述着。
末世开始,这个村子里的男女老少正在开会,所以之后尸变的村民很少,更有村长当机立断下令把变成怪物的亲人都绑起来,所以,真正被尸化的只有十几个人,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村长说这些人只是病了,一开始他们相信,因为村长的老伴也病了,直到他们在外面见到了‘病‘了的外乡人。
之后的事情就仿佛理所当然了,‘病人’只能吃肉,他们就杀了鸡狗,可是喂给他们的亲人,却一点反应没有,反而是对着他们的手张开了大口。
他们不敢杀外面游荡过来的‘病人’,村长就提议把那些人赶到后山的小悬崖,埋上木桩‘病’人也出不来。
“我们这个地方,偏僻,有大路就没人走小路,我们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偶尔有丧尸过来我们就用钩子勾住扔到后山。”
“后山那么多丧尸只靠你们这些人?”安九打断了话,问出了心中好奇的那个问题。
“不知道,这个我们没注意过,”
接着也不用人催促,南人就把后续的事都说了,比如第一个迷路逃到他们村口的中年男人,他们给了他住处,那人却在半夜钻到了一户寡妇的屋子打了女人抢吃的,后来就被暴怒的村民打死了,尸体被村长提议扔给了‘病’了的亲人。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病人’被他们聚集在竹楼里,从房顶能向下投食,陆陆续续逃来的人最后尸骨都留在了那座孤零零建在树林中竹楼。
“村里的半大孩子都被送到住宿学校,一个没回来,小志还是因为闹辍学才留下来的,他告诉我那些不是‘病人’是丧尸,电影里都演过…”
“他们都不信我的话!明明就是丧尸!”少年突然插话,而安家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个故事能说是荒诞吗?说是也行,不是也行,只是还是让人打心眼里觉得冰冷,寒气扎在浑身的每根血管里,钻进血液,快速流遍全身。
“若不是那天大哥提出了火烧‘小悬崖’的计划打乱了你们,当天夜里你们一定会动手的是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有枪,每个人身手还不错,所以你们晚上着急的向烧死我们,为什么?”按理说让他们离开不是更好的选择么?
“…这个是村长的主意,我们不知道。”仿佛被安然问住,男人也停住一会儿后才回答。
“你们能放了我爸吗,他是来提醒你们离开的。”少年的声音cha进来,让众人诧异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突然被这么多目光注视,少年更紧张了,说话音都有些哆嗦,“你们相信我,不…不然他一个人来你们干嘛。”
把心里埋藏的东西全部说出来,男人如释重负,突然间又替他的儿子担心,他把他们想知道的说了出来,难道他们还会放过他吗?
“你们有什么冲我来!放过我儿子,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爸!你们放了我爸!”喊着又挣扎了起来。
安然和安唯风对视一眼,很快又嫌弃般的移开。
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比如安然,他的心中一片平静,毫无波动……
第4章 疯子
平湖一般,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在一屋子面无表情或愤怒或紧张的人群中,安然的这一笑脸格外显眼。
只是这笑容看着让人无端觉得悲伤。
众人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少爷,在他们看来,小少爷还是太小了,过早的让他接触这些,他们担心他会接受不了。
这短短两天左右,发生了太多,就连他们也不是全部能消化的了。
就连安池御也沉思般的看着他,他甚至可以看出对方眼中透着一丝担心。
安然却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有些事既然想通他就就不会再次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觉得他对那些村民的做法一点也不感觉意外,有些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若是安池御变成了丧尸,他肯定自己能做出相同的决定。
也许当他手拿利刃,第一次看到鲜血涌动的时候他会紧张,但是爱人满足的脸却可以促使他第二次握紧手中的‘凶器’,直到麻木,直到理所当然。
“安然?”
安池御的呼吸在耳畔缠绕,“怎么了?”
安然侧过头,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
屋子中的人本来都在担心小少爷,可不知道先生凑到小少爷身边说了什么,他们只看到小少爷唇瓣煽动,说了一句话,然后先生的气场就变了。
眼神中也透露出惊讶。要知道先生的情绪很少外露,到底小少爷说了什么?
当然最后也没人知道到底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而那对父子,也已经回去了。
“就这样让他走了?”
“不让他走你打算给他养老吗?”安南一巴掌呼到安九后脑勺,转身回了客厅,安九向父子两人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关上门。
“先生,这个村子的人已经…”后面的话安北没说出口,他其实想说的是,这些人都疯了。
,是整个村子。
安唯风又手腕转着一把军刀,一圈又一圈,刀背就想被他的手腕吸住一般,而锋利的刀锋却一丁点都没碰到皮肤,“村子的人现在对于杀活人喂养丧尸已经不觉得是错事,现在尸化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们还能做出什么?”
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善于分析人心里的安七上个月出了事故,他们还没来得及找到替补,末世就来了,新人不能信,所以位置空了下来。
安家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岗位,不可能会像某些剧情一样,以为混他们这一行的就要什么都会,术业有专攻,他们只需要负责听老大的,在自己专业领域掌控好就可以。
“总不会再放火烧我们,外面的雨可不允许。”安九讽刺的看了看窗外。
雨水串成珠帘从房檐洒落,比起之前已经小多了,此时正是雨水充沛的季节,天气闷热了那么久,此时仿佛被解开了束缚,痛痛快快的洒落的两天。
这些雨水冲刷着这个村子的一切,却无论如何也冲刷不掉那些残留在这个地方角角落落的罪恶,仗着末世就滋生出来的小苗很快蹿涨成参天大树,只能证明罪恶的种子早已在阴暗的地方深埋,只需要一点阳光一滴水分足以让它变得不可控制。
他们不关心那群村民会怎么样,他们只是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做好防备,至于那群已经疯了的人,他们只听先生的。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不到,回去休息,不用守夜,明早我们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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