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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月寒 (天涯玉游人)


不知又过了多久,三个逐风打马之人,才在一处宽广河域前勒马停下,河岸那头望不着边际,也不知那头是何模样,大抵就如那常客所言吧,敢谓天之城,当有其过人之处才是;三人骑着马逆水沿河岸而行,河岸边时不时有株梓木磅水而生,今已将四月,梓木花接替桃花粉黛而来,粉桃灼灼其华,梓木清冷如霜,若有似无飘散着一缕淡淡清香沁人心脾;越往上游,河域已渐缩距离,对岸也看得清楚了些,零零散散坐落几户茅草房舍,再走几步,就更能见着石桥轮廓了,再往前些,又见山路曲折,路面太窄,堪堪能让一人骑马通过,可是崖壁上伸出些杂草,若是骑马必然会被茅草割着脸,三个人只好下来牵着马慢慢前行;“我说,咱们一定要走路去么?真的不能咻的一下飞过去么?你们看看这都是些什么路嘛,这么多碎石,脚底都要磨破了好不好……”约摸走了半个时辰,卢濯风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句话可算是彻底领悟了,明明都能看见的过河桥,走了这么久都还没到,再加上他本来也鲜少外出,就算偶尔出门也是瞬移之法,哪受过这般罪,所以他心中难免有些怨念;晏紫钥在前头引路,也不回头看他们,但却折下一枝茅草说到:“求神拜佛尚且还言诚心二字,更何况你所寻之人乃是真命之龙,所以啊,你要么可以现在就放弃,我们立马打道回府,要么你就乖乖忍着,男子汉大丈夫,这点苦都受不了么?”;蒋梓寒夹在中间,驻足回头安慰卢濯风道:“濯风,再坚持一下,应该快到了。”;日头已跃上中天,他们也总算寻到了过河小桥,相比而言,桥那头路径比这边平顺宽敞许多,卢濯风二话不说就跨身上马,因为他觉着脚底实在太疼了……
能骑马驰骋,速度自然就快起来了,所以当他们立足天城镇口时,恰好是午时,为了不扰乱百姓,他们便又下马徒步而行,镇中街道宽敞干净,两边设有买卖摊位,路上行人来来往往很是喧闹,与别处城中市集也无甚区别,有几个书生打扮之人从他们身旁经过时,摇头叹气念叨着:“走,快去看看。”;人群一时间都往一处拥去,卢濯风挠着脑袋不解问到:“他们这般着急,是干什么去啊?”;“去看看就知道了。”蒋梓寒猜想能让那些人着急的,也许是这镇中大事吧,顺了顺马儿颈上棕毛,叫上晏紫钥一起随人潮过去;镇中百姓皆围绕在那公开亭下,亭子横屏上,贴着白纸黑字两幅榜单,至于写了什么,只有站在前头那些人才能看得清楚明白了,卢濯风好奇之心被勾起,拉着旁边一位布衣便问道:“这位小哥,这上面张贴的是什么,这么多人都在围着看?”;那布衣人斜眼将卢濯风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疑问道:“小兄弟,你是外来的吧?”;卢濯风不得不佩服那人心眼,只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外来客,于是低眉笑了笑,干涩回答到:“是,我从杭州来的,路过此地而已。”;其实也不是对方多么聪明,而是今日是天城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日子,若是城中住户,又怎会那样问他?布衣小哥也不多说,只有些狐疑道:“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谁会顺路经过此地?难道你也是想,入得那暮云书院求学问的?”;卢濯风把马儿安抚好,又靠近了些问到:“暮云书院?那是什么地方?”;“这你都不知道?”那布衣小哥甚是意外,暮云书院于他们本地人心中,乃是神圣之所在,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叫他如何忍得?所以他提了下神,认真解说道:“这暮云书院啊,书院夫子单姓文刀刘字,名亦云,表字慕天,刘夫子五岁便能将论语、诗经倒背如流,七岁便能信手作诗,七言绝句五言律诗那是样样堪绝,更让人羡慕的是,刘夫子今年不过双十年华,堪称世间少有奇才,刘夫子十岁便于东山脚下建立暮云书院,于每年三月初三招募九位门生,若说十年前吧,有些稍有年纪的苦读学士心中不服,多次挑衅刘夫子,结果大多败兴而归,后来有许多人都想挤进暮云求学,但可惜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求必应……”。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夫子亦云

卢濯风听那小哥滔滔不绝讲了许久,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书院而已,还弄出些这样那样的规矩,也是没了谁了,但是如此一来,他就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去暮云书院一探究竟了;布衣小哥回了回神,又补充了一些关于暮云琐事,卢濯风才笑着拱手谢过他,转身一瘸一拐回到蒋梓寒他们身边,毫不掩饰一脸怪异,晏紫钥忍不住问到:“你打探了半天,都知道了些什么?看你那一脸奸相,是想讨打不成?”;晏紫钥怼他,卢濯风也不生气,做了个鬼脸揶揄回去:“君子动口可不动手,别白白污了你好好的一副君子皮相。”;这一狐一道,怎么越发孩子心性了呢?卢濯风也就算了,八百岁老顽童一个,凡是新鲜事物他都颇有兴趣,但晏紫钥呢?说好的高岭之花,冷艳道长去哪儿了?蒋梓寒汗颜,伸手暂停道:“先别说有的没的,你方才问了那么久,到底问出了个什么?这些人都在看什么?”;卢濯风脚底还火辣辣疼着,半个身子靠着马儿借力撑着身子说到:“他们呐,是在看今年有谁家公子得以入选,能进暮云书院问津求学,还有谁家少年得以学成。”;“暮云书院?”晏紫钥若有所思,不知是否错觉,牵着马儿绕开人形街道,拐进无人街角;卢濯风跟不上速度,在后头无语至极,想骂人又舍不得君子风范,最后撅着嘴嘟囔了句:“这人是怎样?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呸,是不懂得怜香惜狐才对。”;蒋梓寒换了只手牵着缰绳,伸手揽着卢濯风肩头半抱着他:“行了,别怨念了,我扶着你走,等会儿我们找个地方落脚,先歇歇再赶路吧。”;卢濯风得了倚靠,脚下步伐也减轻了许多压力,喜笑颜开拱着蒋梓寒肩头,撒着娇:“我就知道,小竹子最好了。”;晏紫钥在无人街角深巷里,趁着等后头两个人时,又咬破手指,以誓血定来方位,端看誓血于此处凝聚不散,更是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引东去,所以晏紫钥这下更加断定,要寻之人不远矣。
卢濯风被蒋梓寒半抱着颠着脚步慢慢跟了上来,方才转角时,卢濯风似有闻道一股特别气息,可回头后又飘散不见,他安慰自己,也许只是错觉吧;“方才吾以嗜血定位,目标大概就在这天城东面了。”晏紫钥指尖鲜血还在止不住的流,他刚刚好像在与自己置气,所以嘴下未有留情咬得狠了些;“这药止血,你赶紧擦一擦吧。”蒋梓寒放开卢濯风,从怀里摸出一瓶药来抛给晏紫钥,那是他自蜀地出发前,顺手放到身上来的,也没指望能够有什么用途,这下却是起到作用了“多谢。”晏紫钥稳稳接下药瓶,拧开盖子,用手指稍微勾了一点出来抹在伤口上,药膏迅速起了作用,伤口也恢复如初,不留半点痕迹;“东面……那可不就是暮云书院吗?”卢濯风本就欲往暮云一顾,去看看方才那布衣小哥口中所言奇才,究竟是个什么人,这下连欲寻之人都在那处,倒是省事了;卢濯风心中窃喜已然表露在外,晏紫钥却不知如何高兴,方才嗜血为卜,卦象虽显指示,但卦中有异还无法得知吉凶二字,微微皱着眉头:“此去还不知祸福,你胡乱高兴什么?”;“胆小鬼,你看啊,我呢,是八百岁的老狐狸,他呢,又是一根五百多岁的小竹子,至于你吗,也是个修行了二十多年的小道士,就我们三个加起来这阵仗,哪路妖魔鬼怪见了,不都得跪着、或者爬过去?”卢濯风说得自信满满,就差手舞足蹈起来,但是他似乎忘了,若论功力,他只怕还不及蒋梓寒五百年修行;“你还真别说,这世间之大,可是无奇不有,例如十八年前,吾师尊就有遇到一只千年狸猫精,那妖怪凶残成性,为求生不惜自断三尾。”晏紫钥一直记着这件事,一来是父母为此而亡,二来是因为池逍曾多次取笑他,自那次哭动山河后便再也没有掉过眼泪了;“是吗?不过就算他有千年妖修,我们三个也不一定会遇到啊,再说了,能修千年者,世间可是并不多见。”然而卢濯风并不在意谁能得千年妖修,他此刻最想要的,只是一处可下榻之所,再站下去,他都觉得自己那双脚要被废掉了,有些委屈着低声道:“我说,既然目标锁定,那么其他的千言万语,咱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可好?”;蒋梓寒虽然不累,但也心疼好友,卢濯风素来把自己养得细皮嫩肉,这般折腾确实难受得紧,可晏紫钥在一旁,他就有些拿捏不定了:“你看如何……”;“也好,反正也不耽误。”晏紫钥随口应下,三个人也就往镇上寻去;然而他们转了许久,也未见有一个客栈,卢濯风顺手拽住一个路人,没好气的问他镇上为何一个客栈都没有,只听那人摇头说,这天城本就是个山野小镇,平日里又无甚过客来去,所以谁会傻兮兮的去开间客栈啊,除非那人脑子有病,想喝西北风还差不多;那路人看他三人是外地来的,便好心提了句:“东山脚下有间农舍,是暮云书院刘夫子的家,刘夫子为人甚是亲和,有时候有个别外来客无处栖身,就是到刘夫子家中借住一宿,夫子平日里在学院里头给学生们上课,到了休沐这两日就会回家小住,今儿正好是第二日休沐,刘夫子铁定在家,你们不妨去那里试试看。”;“说来说去,还是得直接去到东山啊……”卢濯风几近崩溃,一头栽倒在蒋梓寒怀中耍赖蒋梓寒把人扒拉开来,无奈道:“行了,别闹了。”可卢濯风偏偏就闹,简直像个小孩子,是说前几天遇到的蛟儿也没他这般无理取闹啊?;晏紫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两步走上去一把搂住卢濯风腰身,而后旋身把人甩上马背后吼了一句:“没羞没臊学人孩子撒娇,敢问今年贵庚啊?还八百岁呢?我看呐,说你有八九岁都算抬举你了!”;卢濯风骑在马上,双脚自然也没那么费力了,疼痛稍减,他就又开始与晏紫钥斗起嘴来:“撒娇怎么了?我家小竹子乐意宠我,你怎样?羡慕吗?嫉妒吗?”;晏紫钥不答话,虽然说他看着蒋梓寒搂着卢濯风时,心里确实好像有些不对劲,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是个不服输的主,邪魅一笑,扬手就是一马鞭挥了下去,马儿臀上挨了痛,嘶鸣一声就冲了出去;卢濯风本来还在沉醉自我,快马疾风差点让他没抓好缰绳,从马背上直接摔下来,眼看马儿跑远,却有一声咆哮随风而来:“小道士,回头再与你清算。”;“当街纵马,你就不怕伤了人?”蒋梓寒牵着马儿陪同晏紫钥慢行古街,路上行人渐无,大概都已回到家中,同家人共进午膳了吧;晏紫钥扶着马头正经说到:“吾查看过,至少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街上无人。”;这也行?蒋梓寒已无话可说,许久之后,二人却是相视一笑,或许,与妖为伍,与道同谋,也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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