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转过头,才低下头小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纸团。
纸团上的盲文如旧,但是我发现在记载日期那三个盲文上,因为纸团的折痕发生变化,我在黑暗中读出的日期6月12日是错误的,与它原来的结果相差甚远。
它是9月28日。
怎么可能!
我明明是下午就失踪了,晚上又怎么可能留下纸条?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砰!
汽车像是撞到什么,突然急刹车停了下来。而我由于惯性猛地向前冲,要不是我哥拉住我,差一点就得撞在前面的中控台上,但纸团从手里滑出,滚落在我的脚边。
我赶忙弯腰捡起纸条,才发现纸条反面的字发生了变化。
原本用红色颜料写着“你兄弟是鬼”的这五个字完全消失。反面雪白一片,只有盲文留下的整齐孔洞。
我惊讶地看着它,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不,一开始肯定是有字的。
我反复确认自己的记忆,相信那行字一定是存在的。
那么它为什么会消失呢?
我只想到了一个可能……
“彤彤,”我哥打开安全带,探过身体来查看我的情况:“你撞疼哪里了?”
我缓缓直起腰,看向正焦急询问我的哥哥,说:“哥哥,我们不要……”
我张着嘴僵住了。
后视镜里显示出后座上竟然多出了一个人。
那个拿着桃花的军装青年出现在后座上!
他此时正坐在后座中央,手中捏着一支桃花。见我转头发现了他,便笑着看向我。这次他的怀里比上次还多了一只沾着血迹,脏兮兮的兔子玩偶。
那只兔子瞪着眼睛,用小女孩的嗓音,毫无感情地数着数:“1,2,3,4……10……”
我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向后靠在车门上,右手摸到车门扳动把手,但是车门怎么都打不开。
“彤彤,说话啊,你怎么了?”我哥紧紧抓着我的左手不松手,探过来就抓住我的肩膀制住了我。
“别过来!”我推住我哥的胸膛,身体尽可能的向后仰。
他断头的那一幕不断在我脑海中回放。
又是砰的一声。
像是什么跳到了车顶上。车子也随之微微震动。
我哥身后的玻璃窗上一张面孔从上方探下。
这又是一张我哥的面孔。
那个人徒手打破了玻璃,伸手就拉住我哥的头向外拉。而我哥此时依然没有松手,我也因此受力倒在我哥怀里。
没等我从他怀里挣扎着爬起来,我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双手握住我哥的脑袋,一下拧了下来。
一瞬间,脖子的断面喷射出鲜血,溅满我的整张脸。
我感觉自己失去了意识几秒钟,待我回过神的时候,只看见那个人站在打开的车门前,对我挤出一个难看又违和地笑容说道:“彤……彤,别……怕,别怕,哥哥……保护你。”
“说谎。”后座上的小兔子如此说道。
我闻声扭头看向车后座。可原本在车后座的那位军装青年和那只玩偶兔子却消失地无影无踪。
但此时已顾不上这些,那个人刚刚杀死我哥的凶手,已经站在车门口,随时都可以爬进车内,而我此时一只手仍被我哥死死握住,动弹不得。
“你是谁?别过来!”我低头用力一根根掰着我哥的手指,妄图可以将手抽出。但不知为何这具死去的躯体,依然忠实地行使着死前的意图,紧紧抓住我,不容我的离开。
“彤……彤”那个人半个身体探入车内。
他离我如此近,我甚至可以看清那个人身上保安制服原主人的名牌——王进喜。
“别过来!”
我拼命向后靠,伸手掰着背后的门把手。
但那个人一把抓住我哥的身体,将我拽回了原地。
他一边一根又一根地扭断我哥握住我的手指,一边用嘶哑难听的声音说:“不怕……不怕……哥哥带你……回家。”
整个车厢里全是浓烈的血腥味,失去头颅的身体不断流出血液,漫过我手掌。
而车厢外此时竟也异变突起,黑暗如同汹涌的潮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远方涌来淹没整个世界。
在黑暗笼罩一切的时候,我的手终于从我哥的手掌抽出。而原本始终无法打开的车门,轻轻一拉,也随之打开。
我毫不犹豫地从车门中跳出,但是完全的黑暗中,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又能逃去哪,只能闭着眼将命运交于命运,往前快跑。黑暗中什么都没有,马路,花坛,车辆,行人,还有楼房,好像一切都消失无踪,只剩下我,那个人,还有那辆车与我哥的尸体。
我拖着伤脚跑跑停停,到最后精疲力竭地只能拖着伤脚,全靠意志力向前慢慢地走。
但奇怪的是,我始终没有听到身后有人追来的声音。
周围静悄悄的,死寂一般,仿佛只有我一个人是存在的。
终于在我再也走不动的时候,流水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思考了几秒,向着这唯一可以辨明的东西走去。
水流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清晰。
我总有种错觉,自己此刻就在水中行走着。
“恩?”
我的身前出现了一个物体,一个坚硬的,巨大的东西。
我试探地摸上去,光滑冰冷的表面,还有圆形的橡胶轮胎,以及塑料的长方形磨砂制品。
每个特征都在阐述着这是一辆车的理由。
有种不妙的想法爬上我的心头。
“彤……彤。”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忽然明白我一开始就无路可逃。
黑暗中我感觉到那个人的手摸上我的脸颊。他的手指在我脸颊上摩挲着,又顺着面颊滑过脖子,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拖入怀内。
“彤……彤”那个人紧紧抱着我,就像咒语一样反复喊着我的名字。
全身脱力的我躺在他的怀里,此时却也意外的平静,好像已经对将要发生什么心知肚明。即使明明还有与那个人搏斗这个选项,但是我的身体放弃了所有选择,好似一具尸体一般,噗通任由那个人将我按在车前盖上。
“彤……彤,不要……生气,哥哥……依你,我们来做……夫妻。”
他慢慢地解开我的外套扣子,手掌抚摸着颈侧,我的肩膀。
我躺在冰冷的车前盖上不声不响,鼻尖除了浓烈的血腥气外,还有潮湿冰冷的水的气味。就好像随着水流声,水正在慢慢漫过了我的身体,将我淹没其中,连同呼吸也变成了一种折磨。
但是身上的那个人似乎对我的异常毫无察觉,他低下头隔着线衫,轻轻地啃咬着我的乳.头。
我感觉喘不过气来,无助地急促喘息着,不由得伸手去推他的头颅,但我的身体似乎在此时背叛了我,乳.头自顾自地变得坚硬敏感,与黏糊糊的线衫粘在一起,挺立着暗示着自己的需求。
那个人对这种事有种习以为常的奇怪的熟练,他脱下我的线衫,慢慢揉`捏着乳.头。
虽然我确实感觉到了快感,但是却感觉身体越来越冷,仿佛真的被按入水中,轻轻活动身体,都能听到搅动水流的哗啦声,寒意从脊背窜上,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他停下了动作,再一次紧紧抱住了我。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桃花香气,它与血腥味交织在一起,令我呼吸更觉得困难,就好像被抛入水中即将溺死一般。
身体本能地开始挣扎,但身上的那个人死死压制着我,将我按在原地无法动弹。
“哥哥……我……好难受……救救我。”哪怕我明白这是一种徒然,但是依然对身上的那个人发出求救。
仅仅只是几个词组成的简单话语,我却觉得开口的瞬间,水从四面八方灌入我的口鼻,将我推入死亡的深渊。
但他显然误解了我的意思,以一种暧昧粘稠的方式解读了它,撕开了我的西裤,脱下早就湿漉漉的内裤,手指揉开穴`口,即将一捅而入的时候。
我在窒息的痛苦中,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虚弱地喊道:“哥哥……求求……你。”
一把凶器捅入身体时的钝响回应了我。
随着它的捅入,我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粘稠又旖旎的呻吟。
体内的这把凶器听到这声激励,竟变得更大有坚硬,仅是缓缓的摩擦就轻易地将我杀死在原地。
我浑身抽搐,翻起白眼,生理泪水不可抑制地从眼角留下,汇入水中。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从身体里慢慢流逝,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如同一具死尸一般。
但现实中的肠道却与我的意识相反,比我这个主人与他更加熟稔、热情得招待他,又依依不舍地紧紧含住挽留他。
他伏在我的身上,沉默地一次次将凶器捅入我的体内,抚慰着内壁对他依恋,甚至每一次都能准确地碾过那处敏感点。
在快感和痛苦交织的顶峰中,我透过泪水,看到了惨白的月光下,有一株桃花开着正艳,花瓣从空中飘落,落在我上方的水面上。
黑暗带走了我。
然而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姜彤?姜彤,醒醒!不要趴在方向盘上睡觉。”
第8章 捉迷藏3
我呛咳着挣开了眼,感觉浑身酸痛,连抬手这种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到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