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几日而已,去吧。”决明君又挪回石床之上。
明辉点点头道:“那就委屈主子几日,我即刻去办,我已打听了,他们给主子扣了个官奴私逃之罪,要遣主子您到采石场做苦工,不过最近的一批奴役,要十天后才会出发。”
“我知道了,明辉,你去吧。”
明辉向决明君告了别,匆匆报信去了。
决明君运起灵力继续调息,更深露重,隔壁牢房的人捂着一床破棉絮,人被冻得瑟瑟发抖。
决明君再睁眼时,已是晨光初现。
“你倒安静。”夏千青在牢门外背着手,看着石床上一动不动的决明君道:“若不是你睁着眼,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决明君懒得搭理他。
夏千青并不在意,继续道:“牢饭不好吃吧?其实呢,我也不是个赶尽杀绝的人,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就可以放你出来。”
决明君冷哼一声道:“你放我出来,让我听的话恐怕没那么容易听啊。”
夏千金低低轻笑两声道:“别人肯定是不容易听到,来人。”他话音刚落,四名狱卒就赶了过来,立在一旁,夏千青指指隔壁的几个牢房道:“最近天气寒冷,采石场的苦力死了不少,将那些牢里的人都送过去,也省些牢饭。”
狱卒答了声是,便将附近决明君牢房中的几名犯人押了出去,夏天清见人都走空了才道:“这下听起来就容易多了,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只要你将展林风带出汉国,永远别让他踏进汉国半步,更别在九王爷面前出现。”
决明君步下石床,与夏千青相对而立,道”:怎么你认为展林风会听我的话。”
“哈,别人嘛,我不知道,至于你,展林风对你可,不一般呀。”
展林风对他不一般,展林风对他不一般,决明君心中颤动了一下,他并不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有意忽略罢了,不过真让展林风放下汉国的产业,跟他远走它乡,决明君自觉自己在展林风心中还没有那么重的分量,他拨弄着胸前垂下的长发道:“可惜我一点儿都不想离开汉国,更不想被人迫着离开。”
“哼。”夏千青将手伸出来,上下翻了翻,他的手瘦削,指尖修长”:我不计较你冲撞于我,给你指一条生路,你呢,偏要往死路上走,我这人最是悲天悯人,你不妨多考虑几天,若是想通了,就找刚才的狱卒来通知我,不过你最好想的快一点,这牢房刑具可不单只是个摆设。”
决明君上前几步,与夏千青只隔了一道栅栏,低声道:“我想你悲天悯人的理由是为了你自己吧?情爱之事,还是要两厢情愿,否则。”
“住口。”夏千青低喝一声”:你还是想想你自己的事吧,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就由不得你了。”
“现在不也没由我。”决明君回到了石床上,闭上眼不再说话夏千青一甩袖子走了。
午时,狱卒仍过来送上了一碗冷饭,一碗冷水
决明君看着他将碗放下,道:“以后不必送。”狱卒抬头见他没有要吃的意思,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活下来才有机会出去。”决明君并不说话,狱卒摇摇头走了,在这狱中冻死饿死的多了去了,就算曾经是富甲一方的大贵人,最后还不是得低下头,端起这一碗冷饭,这种情景他见得多了。
第15章 北重院求情
天色暗了下来,窗洞外又飘起了雪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牢房的走廊一头响了起来,决明君睁开眼,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口气,展林风手中提着风灯,急急忙忙的往牢房中赶,后面跟着小元和牢头管事,牢头管事在他身后叫着”:展老板,人就在里面,你可慢着点儿。”展林风终于在走廊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中找到了决明君,他颤抖着声音唤道:“明珏,明珏。”决明君走到牢门前,看着他疲惫不堪的神色和眼睛下方的乌青,道”:凌轩,你来了。”
展林风将风灯递给小元,他在早晨接到消息,便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进了三通城,就着人买通了牢头,衣服也来不及换下,就到了决明君所在的牢狱,展林风看着只身着一件薄袍的决明君,牢房中寒气逼人,连一床棉被也无,他心中升起一股又酸又胀的情绪,连带着喉咙也是被一团棉花噎住了似的,低声道:“是因为我,让明珏你受这等苦楚。”他的手紧握住牢房的栅栏,扣得指尖都发白起来,决明君见状,伸手覆在他手背之上,将他的手指握住,温声道:“凌轩,你不必自责,这本不是你的过错。”
展林风将双手探进牢门,抓住决明君,反手将他的双手握在一起,”: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必不肯善罢甘休,我早该想到的,明珏,你的手怎么这样凉,你……”他又伸手触了触决明君的额头,只感到入手处冰凉一片,其实决明君体温虽低,但并没有什么事。
“无妨。”决明君抿唇”:我体质如此。”
展林风哪里肯信,心中更是掀起揪心的痛来,忙乱地将身上的狐裘解下,从牢门的缝隙中塞了进去,你快披上它,决明君看着推过来的狐裘,道”:凌轩,我真的没事。”
展林风哪里肯信,只道是决明君因着不想让自己难过,急切道“明珏,你快穿上吧,你不穿上,我心里,我,难受的很。”
决明君无法,只得披上,展林风复又握住他的手道”:明珏,你且再忍耐一下,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来。”
“凌轩不必为我之事奔波,再过两三天,我应该也就回来了。”决明君道。
以桑榆的手段,想来事情会很快办妥,展林风却以为决明君只是在安慰他,刘玉衡的性子他清楚的很,不到鱼死网破,是不会撒手的,于是点点头,轻声道:“府衙上下,我已经着人去打点了,你,再等等,三天,不,两天,我一定救你出来。”
决明君听他如是说,只得应下”:凡事不可莽撞,凌轩,你先回福瑞楼休息吧,小元,快去取一件裘衣给东家,回去后记得替东家煮一壶姜茶。”
小元应下,牢头见二人说话没完,在一旁催促,展林风只得又取了些银子,嘱咐了决明君,让他在牢中安心等待,才和小云匆匆离开了狱所。
决明君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上面还带着展林风的体温,他望着飘进来的几片雪花,展林风对他,也许真的很不一般……
展林风回到福瑞楼,白山已在楼中候他多时,见他回来,忙迎了上去道:“东家,我已打听到了。”
“何处?”展林风接过小元取回来的狐裘披上。
“北重楼。”白山答道。
北重楼是三通城最奢华的酒楼,它分左楼右楼和北重院,左楼是酒楼,右楼是茶肆,最有名的是它的北重院,院中又分紫潇院,红菱院和黛院,是专门接待权贵和富商的场所,展林风所要去的地方就是黛院——刘玉衡在三通城的住处。
天寒地冻,但展林风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他一面在心中抗拒着不想见刘玉衡的念头,一面思考着见到刘玉衡要如何应对,鬼使神差就到了北重院,木然地跟着夏千青穿过黛院的前厅,直到看到敞开的雕花木门后明亮的烛光映照下的刘玉衡,才一个激灵,神魂也跟着归了位。
展林风停下脚步,立在石阶之下,仰望着仅几步之遥的刘玉衡,刘玉衡只着一件银丝单袍,注视着三级石阶之下的展林风,刘玉衡伸出手,柔声道”:屋外寒冷,林清,快进来。”
展林风只迟疑了几息,便抬步走到刘玉衡面前,两人相对而站,刘玉衡伸手将展林风带进屋内,顺手关上了门。
房中烧着地龙,又点了香炉,比屋外暖和了许多,展林风张了张嘴,终于开了口”:王爷,我这次来……”
“林清,我好想你。”没等展林风说完,刘玉衡便扑了上去,猝不及防的将展林风整个圈进怀里,嘴唇贴着展林风的耳际,低喃道:“林清,我就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林清,我喜欢你。”
展林风挣扎了几下,刘玉衡的手臂越收越紧,似要将它整个嵌进自己的身体中一般,他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刘玉衡的手在他的背上游走。
“林清,我替你解了披风吧,屋里很暖和。”刘玉衡一边说一边就用手替展林风解开了披风的系带。
“王爷,不用,我这次来,其实是……”刘玉衡不等他说完,嘴唇已堵上了展林风的嘴唇,咕咙道:“林清,以前都是我的错。”
展林风呼吸一窒,想要开口说话,刘玉衡的舌也探了进去,同时用手捉住展林风的手,探向自己已经硬挺的下身,含糊不清的喘息道:“清,你摸摸它,我很想你。”
展林风只觉得一阵羞愧难当,心中泛起一阵阵的酸涩和不适。他用力一推,终于挣脱了刘玉衡的怀抱,低声道:“王爷请自重。”
刘玉衡被他推得后退了一步,喘了几下,道”:清,你这是做什么?”展林风整了整被刘玉衡拉皱的衣袍,冷声道:“王爷,在下展林风,今日到访,是想请王爷高抬贵手,放了我福瑞楼的掌柜。”
刘玉衡听他这样一说,脸色顿时一僵,道:“我又有何权利放了你楼中的掌柜。”他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嘴唇,唇上还留着展林风的味道。刘玉衡莞尔一笑,向前一步,挽住展林风的手,温声道:“我知你恨我,气我,以前确实是我不好,枉费了你一片真心,现下我已认清自己的心,从在朝暮馆中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大概就已是喜欢你的了,只是我太自负,认不清自己的感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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