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峰把身体往沙发上移了移,象要把自己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但怎么调整,都觉得沙发上哪个地方膈的人疼。
“有。”
蓝梦新拿起烟又恶狠狠地吸了几口,这次他没再被呛着。他把烟头死死的在烟灰缸里摁灭,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向杜峰起走过去,挨着他的身体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时候,挨得太紧,蓝梦新几乎挤在他身上。杜峰的目光对上蓝梦新的眼睛,瞬间向下一滑,落了下来,落的不巧,又落在他嘴上的那粒上痣上,那粒小痣如同活的一样,轻轻地一动,象是无声地向他展示着什么。
那粒小痣忽然间不见了,蓝梦新轻轻地咬着那粒小痣,整个人凑到他身上,贴住他的嘴唇,十分凶狠地又舔又咬,杜峰用手想去拦蓝梦新,蓝梦新的手双已掀起他的体恤,从他的下腹摸到他的胸膛。他手上的温度以及手铐坚硬冰冷的力量撞击在他的坚实肌肉上,给他带了无比强烈的震捍。蓝梦新用手用力拧了拧他的胸肌,低头又去咬他胸口的一点。
蓝梦新的舌头反复在上面摩擦了一会儿,用力一咬,一股钻心的疼痛猛得向杜峰袭来,他不由的一抽搐。
负痛力与忍耐力不错。蓝梦心想。
蓝梦新的手也没闲着,向下摸了下去,十分乱暴地去弄,没一点分寸。杜峰咬了咬牙,终于一抬手,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力量十分大,蓝梦新整个人都歪在了杜峰的一侧。他双手撑着自己,在沙发上慢慢地支起身体,目光在那本软皮本里露出纸片上迅速一扫,坐直了身体。
虽然只是一扫,但可以看出,那是张行程表之类的东西。
M 10/8
M 15/8
……
只是M是什么?地名,或抑是人名?
他慢慢转向,看向杜峰,带着凌乱笑意,舔了舔自己唇角的小痣。
杜峰的胸腹部被他揉弄出很多痕迹。有被他咬得见红的牙印子,还有指甲与手铐划过的血印子。
杜峰看了他一会儿,慢慢站起来,把自己的体恤拉好。
屋外有人敲门,杜峰进了过去,小尖脸梁子亮已拉着一堆吃食走了来。看到沙发上的蓝梦新也不吃惊,直接把吃食从塑料袋中拿了出来,摆放在茶几上。豆浆、油条、肉粥、生煎包,以及一些泡面。他不仅买了早餐,还有中餐和晚餐。
“要不,把大明星也叫出来,一起吃点?”梁子亮对杜峰说。
杜峰点点头。
梁子亮转身向里屋走去。
蓝梦新看着已一点不冒热气的早餐,“我去把饭再热一热”
说着看向杜峰。
杜峰点点头,抓起他的手,拿钥匙把他的手铐打开。蓝梦新站了起来,把粥与豆浆端进了厨房。
厨房装修除了很旧,看来也是有些年月,设备比蓝梦新想的齐全,除了数量有点少,基本的厨房用具,煤气炉,打火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打火灶上架着一个水壶。
厨房的外面应该是个小阳台,蓝梦新快走几步,试图把门打开,但门显得已被锁死。他转了几遍锁门后,手徒然无力地垂了下去。
蓝梦新的目光落在了垃圾筒里,他低下弯,迅速地在里面翻捡一遍,一些泡面的调味料袋,还有些废弃的塑料袋,他看了看塑料袋上打印的超市日期,昨天的有,近十天的也有。
看来,他们在这里已了相当长的时间。
蓝梦新烧了点热水,先把锅与碗筷洗了洗,才把粥放在锅里热了热。又把油条之类放到微波炉里转了几圈。他也只会这点,再高深点的,他也不会。
几分钟后,蓝梦新把热好的粥与豆浆盛到碗里,端了出来。
田初也被带了出来,正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响动,抬头看了一眼。见是蓝梦新,又把头低了下去。
杜峰已站了起来,从蓝梦新的手里接过碗筷,摆放在茶几上。
蓝梦新又转身走进厨房,拿剩下的东西。杜峰跟着走了进来,帮他把油条,煎饼一起拿了出去。
摆放好一切,四个人围着茶几坐下来吃饭。
蓝梦新吃了一碗粥,不知是不是几天没有吃熟食的缘故,他觉得这碗肉粥煮得特别香。里面还有些腥咸的干海鲜味道,可能是里面放了虾皮或是干海贝之类。
蓝梦新吃了一碗,觉得意犹未尽,一抬头,看到田初只是喝了几口豆浆,别的几乎没动。
“再吃点。”蓝梦新说。
非常时期,更不能饿肚子。
田初摇摇头,强撑着勾了个淡淡的笑意。
“大明星,你将尽点。为了给你们买早餐,我可是开车跑了十来分钟……”说到这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看了杜峰一眼。但一想,再过一天,就没这两个人来碍眼,便也不太在意,“你看我粥可是特意买的,10块钱一碗。”
“我吃不下,你们吃吧。”田初拿起杯子,喝了几口豆浆。
“这多浪费呀。”
“他不吃,我吃。”蓝梦新把田初面前的粥端了过来,放到自己面前。
他早上不惯吃太油腻的东西,油条、煎饼几乎不碰,倒是这碗粥煮得清淡爽口,吃起来十分舒服。
杜峰几乎不说话,他吃饭的时候也和平时一样,极其安静,把自己的一份吃完,便端起碗筷起了厨房。
蓝梦新等小尖脸吃完后,把碗筷收拾好进了厨房,杜峰已把自己的碗筷洗好,放厨柜里。
“放那吧。”杜峰说。
“顺手就洗了。”蓝梦新说着,把碗筷摆入池子开始洗碗。
洗了一会儿,他的背部有些出汗。
杜峰并没离开厨房,而是抱着胳臂,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举一动。
蓝梦新抬手又擦了擦汗。
“把脸转过来。”
杜峰忽然开口,蓝梦新放下手里的碗,转过身来。
蓝梦新莫名的觉得脸有些发痒,抬起手背往脸上蹭了蹭。
“你是过敏体质?”杜峰问。
蓝梦新有些茫然,他怎么知道唐颂到底是不是过敏体质,但既然杜峰这样问,便随口说:“可能是吧。”
杜峰点点头,“看来是这样,你把上衣拉开。”
蓝梦新低头,把自己衬衣领子自上而下的两粒纽扣解开,胸前已是红通通的一片。
难怪,身上总是有些痒麻般不舒服的感觉,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杜峰视线的原故,看来不是,而是早晨那两碗粥的缘故。
“过敏了吧。”杜峰说。
“看来是的。”蓝梦新又把袖子卷了起来,两只胳臂还好,疹子还没有漫延过来。
正在他查看自己病情的过程中,杜峰已走过来,拿出手铐捉住他的手腕把他双手铐住,拉着他直接到了里屋。
里屋里,田初已蜷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窗外那一株生机勃勃的绿色杂草。
“别用手抓,我去买药。”杜峰交待完毕,转身把里屋的门给带上。
☆、生死禁闭72小时(九)
蓝梦新脑子里回味着杜峰那句话,似乎他并没有完全丧失人性。但这并不代表什么,为了迷惑被害人,犯罪者往往并不会表现得穷凶极恶。
他走过去,挨着田初坐了下来。
“你的脸?”田初看着他。
“过敏。”蓝梦新说。
两人相看无言。
“还有一天。”田初说,“你说他们真的会撕票。”
“我现在也不太确定。”蓝梦新说。虽然一开始,他觉得杜峰可能会铤而走险,但后来他发现,他的一系列行为有很多矛盾的地方,存在着很多的随意性与不确定性。
比如那个似是而非的赌约。
虽然蓝梦新觉得自己已找到他的犯罪动机,但接下来的走向,他并不太确定。
目前杜峰表现出现的分裂人格让他不好把握。
“如果你只有一天时间,你最想做的是什么?”田初问。
蓝梦新愣了一愣,他从没有想过这问题。从他绑定系统K以来,他每天都生活在紧张刺激中,每隔一段时间经历一种不同的人生,在他人的梦境中哭哭笑笑,打打闹闹。
这种生活,一开始他有些不适应,现在习惯了,他反而觉得挺有滋味,迄今为止,并未产生过什么消极念头。
纵然这一次任务事关生死,但他潜意识中,觉得自己是被命运选中的人,不会轻易地狗带。
现在被田初这么一问,他想了想,“我想对我爹妈敬孝,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让他们放心过,我还想和我十分在意的人一起经历一些事情,没准我会爱上他,他也会爱上我,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我还想写小说……你看,做这些事别说一天,一辈子都不够。所以,我们一定不会死,会好好地活着。”
田初笑了笑,“说的好。我也有很多想做的事,我也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这样想就对了。”蓝梦新说。
“你说你有十分在意的人?我认不认识?”
蓝梦新不说话了。
“不说话,那就肯定我认识了。是谁?”田初问。
“有个事,你每个周三是不是有固定的行程,比如到哪个地方喝咖啡之类。”蓝梦新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