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已久 (讨酒的叫花子)
- 类型:GL百合
-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 入库:04.09
同样是女生,乔西跟唐艺她们相处完全没问题,压根不会不自在,以前和秦肆也不会这样,独独这回不同。纠结片刻,她还是接过汤碗,悄悄观察了会儿秦肆,可秦肆一切正常,与以往没什么差别。
或许是她多想了。
秦肆说:“下周一有个朋友预约做满背,有时间就过来帮我。”
乔西点点头。
街上起了风,呼呼地刮着。吃完饭,没待多久,秦肆就走了,专门过来一趟,似乎就是为了让乔西周一去帮忙,其实大可在微信里告知,没必要单独跑一趟。
乔西目送她开车离开,把桌上吃剩的汤汤水水拿出去扔了,回来后,瞧见艳丽的红色郁金香,想起今下午在商场躲雨时的场景,毫不犹豫地,把之前收的那些一起抱出去扔掉。
花太多抱不住,都快把视线完全挡住,雨路湿滑,她走得小心翼翼,把所有花束扔垃圾桶了,再原路返回。
人行道水洼多,路面不平,快走到店门口,往来的车辆忽然鸣笛,她走神了,惊了一下,一个趔趄就摔倒,与此同时身体条件性往后仰,结果整个人不协调地栽倒。
早上天气晴朗,当时一点不冷,她穿的五分裤,裸i.露在外的手臂和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火辣辣地疼,乔西缓了缓,吸了口冷气才爬将起来。
胳膊上还好,没事,膝盖就惨了,殷红一块,还在往外冒血珠。她咬咬牙,嘶了一声,拖着腿往店里走,先进厕所简单冲洗下,换身干净衣服再出来处理擦伤。
店里有消毒用的物品,不必出去买。
傅北就是在这时候来的,还没进门就看见她将一条白腿搭在矮凳上,自己给自己擦酒精。
毕竟是出去扔花才摔的,而且本来就有气,发现她进来了,乔西没好气地说:“你又来干什么!”
酒精对伤口刺激大,说完,抽了下。
傅北皱了皱眉,“怎么弄的?”
右腿膝盖周围真有够惨烈,擦拭的棉花签都被染成红色,一大块擦伤看着就挺吓人的。乔西都不想搭理这人,自顾自低头处理伤口,她从小就怕痛,哪这么倒霉过,走路都能摔成这样,简直窝火得不行。
别过身子,都不愿意朝着对方。
傅北突然抓住她的手,径自蹲下去,把她手里的棉签拿走,“没清理干净,别动。”
这人穿着高跟鞋,不好蹲着,只能半跪下,她现在倒是有耐性,可惜乔西不接受,一脚轻轻踢了下,不愿意她动手,“谁要你帮忙——”
刚刚在厕所冲洗过,连鞋子都没穿,脚上腿上都是水,一点不留情。
第三十四章 34
水渍沾湿了灰色的西裤,登时显现出一片更深的颜色,乔西的皮肤白,脚背也白,在柔和的灯光下与裤子上那一滩深色鲜明对比。
乔西想挣脱,可惜被傅北抓住了脚踝,而且膝盖还真的挺痛,痛得她直抽气。
这人使力大,都把她脚踝处勒出一圈红。
乔西一向不喜欢这般,不论是现在还是哪个时候,都不喜欢,傅北总风轻云淡的,不着痕迹地掌握主动权,好似所有事情都在把握之中,不能被撼动。
这种态度最令人厌烦。
可乔西了解这人的另一面,即便傅北平时再怎么正派清冷,骨子里也不是温和斯文的,就像上i床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抓住乔西的脚踝,可却不是放在腿上,而是肩头,更多的时候,这人都有一点病态,禁锢着乔西,做出亲密的羞耻的强势行径。
乔西不爱强势,包括此时此刻,她也不挣扎了,有人帮自己清理伤口何乐而不为,反正不用自己动手,只是心里依然不舒服,趁傅北稍有松懈的瞬间,突然把脚往对方小腹处伸。
简直把傅北的衣裤放毛巾使,故意这么干。
傅北有轻微的洁癖,平时连桌上有水都要擦上两三遍,现下却毫无反应,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再用力都白搭,乔西不解气地把脚踹她怀里,不过没使劲儿,动作很轻,就是火气有些大。她性子素来矜娇,几岁大时受了委屈会闷头不吭声,渐渐大了,就会发脾气,但不是大吵大闹那种,反正谁惹她谁受气。
傅北像是没感觉一样,还拉着她细瘦的小腿不让动,伏低着腰身处理擦伤。
酒精太刺激,已经消过毒就没必要再用,傅北知晓她怕疼,弄得比较慢。
“摔了?”
乔西生硬道:“不小心的。”
雨路湿滑,还穿人字拖出门,最容易摔。
“下雨天走路注意些。”傅北说,少有的温柔。
乔西却不领情,应都不应一声。
好在傅北没继续惹她,先把伤口处理完再说。
“你过来做什么?”乔西问,明摆着不欢迎傅北的到来,她会接受傅北的好,但不会接受这个人。她应该不在意才是,可每每想到今天下午,喉咙里就像卡了一根刺,倒不是多在乎,归根到底还是不甘心作祟。
大多数人都这样,变化不定,被不甘所操控,无关感情如何。
傅北说:“跟一个朋友在附近吃饭,就过来了。”
朋友,肯定是秋意浓了。逛完商场买衣服,还能一起吃顿饭,看样子关系肯定挺要好的。
“哦。”乔西语气有些冷淡。
傅北抬抬眼,倏尔瞥见不远处摆放的购物袋,商场那家成衣店的,一怔,随即看了看乔西,眼神中蕴含了千丝万缕的情绪,处理完伤口,起身,问:“哪儿有毛巾?”
“我自己会擦,不用你。”乔西说,直接光着脚一瘸一拐进厕所拿干毛巾,又出来找干净的鞋子穿。
一大块擦伤,走路都扯着痛,回头瞥见傅北杵在那里,心头的焦躁骤然腾起,火气一上来,走路没站稳差点又摔倒,下一刻就被对方扶住,傅北还真会找位置,不扶手不扶其它地方,偏偏扶着她的腰肢,搞得有多亲密一样。
对谁都扶腰,都不带犹豫纠结的。
全然不掩饰排斥,乔西厌烦地拉开她的手,自己站稳了,冷声道:“不用你帮忙,我自己能走。”
伤口在渗血,变得殷红。傅北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原先的高椅子上,按住她,耐着性子说:“不要乱动,要做什么我帮你。”
“我没让你帮!”
从小到大,两人从没红脸吵过架,即使是乔西发脾气,傅北也都忍着,她一贯如此,天大的事在跟前都不会崩塌,只有偶尔面对着乔西时,稍稍有所不同。她没回话,以此避开争吵,继续做自己的事,拿过乔西手里的干毛巾,低下i.身子帮着把腿上没擦干净的水渍擦掉。
以前也是这样,不过那时不是她俩闹,而是乔西跟乔妈闹,十几岁的小姑娘性子死倔,受了气就往江大跑。傅北从来都是一个样,默默的,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或许是在纵容,容许乔西放肆,但时期不同了,乔西不再需要这种方式。
“下午去了商场?”傅北问,语气却笃定。
乔西没回答。
“我那个朋友也去了,去买衣服。”傅北说,狭长的眼垂了垂,感觉到面前的人有些不耐和抗拒,又说,“她这周末要去相亲。”
猜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算是给个解释。不是编出来哄乔西的,话一点不做假,只是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譬如下午是她去找的秋意浓,请人家帮个小忙,正巧要来七井街,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秋意浓开口邀请,她就直接应下了。
秋家关系网广,与陈硕他家差不多。
听到“相亲”两个字,乔西僵了僵,脸色变得耐人寻味,抿抿唇,半晌才说:“关我什么事……”
抬头看看搁台上的购物袋,傅北顺着她的话接道:“她跟你去了同一家店,四点左右去的。”
秋意浓是傅北的同门师姐,如今又是同事,平时有所交际也正常,有些行为亦解释得通。
乔西抿抿唇,沉默以对。
很多事情傅北其实都知道,解释倒是少有。乔西心里怪怪的,对于解释想听又不想听,不过这也不至于说得上是在乎,她烦躁地找了双鞋子穿上,拖着腿行走得艰难。
膝盖被擦伤,肯定不能再开车,虽然小区离这边近,但走路也不行,只能打车。
傅北要送她,她不愿意,可大雨天过后,又是人多的闹市区,哪能那么容易就打到,纠结一会儿,还是上了这人的车。
“我送你上去。”
乔西撇开这人,“不用。”
傅北却执意要送,小区门口有保安,一开始是扶着,等乘电梯到十二楼,就几乎是抱着乔西。
到家门口了,乔西边摸钥匙边说:“送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然而对方跟听不懂人话似的,“我待会儿就走。”
下雨天烦闷,楼道尽头的落地窗半开着透气,楼层较高,风呜呜作响,外面又在落雨,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打在玻璃窗上。
客厅里很黑,门一关就透不进半点光亮,身后贴着一个人,温热,乔西有些不自在,便动了动,不料反而被钳住了腰。她想伸手去开灯,孰知傅北正正堵住了方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傅北靠得太紧了,都快把她整个人拢在怀中,其实从进门到现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乔西却十分别扭,对方薄薄的热烫的气息,似有若无地落在她颈后,那人侧了侧,绵热的呼吸忽地落在她耳廓上。
她立马别开,伸手去开灯。
同一瞬间,傅北亦抬起了手。
灯没能打开,两只手倒碰到了一起,乔西愣了愣,下意识要收回去,结果突然被一把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