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下站了起来,水没过膝盖,该不该露的全都露出来了,她指着这人道:“谁?你说谁不知羞?”
那人咻的转过身,背对着她,草叶子刷的一变动,“你!你不知羞!”
“哈哈……”女子绕到他对面,道:“你知羞,你为何要偷看我洗澡?还鬼鬼祟祟的摸我?”说完一挺胸,胸前的两坨一颤,简直不堪入目。
那人被吓到了,一下捂住脸,指着女子的手指都在抖,嘴巴一张一张的,想发“你”字的音。
女子迈前一步,胸差点就要贴到那人身上,道:“你你……你什么你?色胚!”
那人被逼的连连后退,突然,女子踩着石头蹦了起来,翻手朝那人的天灵盖儿上拍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跌坐在河水里,趁此间隙,女子逃上岸。捡起地上的木剑,扭身想和那人比划几下,却发现水面平静,先前倚靠的那块鹅卵石旁,空无一物。
女子看着不知何时划破的手掌,这水鬼,简直怨气滔天,肯定是想拉她做替身,好在,这鬼忌女色,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女子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这么一下……就制服了?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吹来一阵风,凉的打了个哆嗦,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女子沿着河岸边儿来回找了两圈儿,回应她的只有从头顶飞过嘎嘎叫的乌鸦,而她的衣服,长了翅膀……飞走了……她要怎么回村子?就这样光着吗?还是整几片树叶把重要部位遮挡一下?阿爹说不能轻易用散魂咒,不然会糟报应的……天哪,这报应也来的太快了……
“……”突然,感觉头上飘来一片阴影,白半仙儿明显感觉到女子心跳加快,脖颈子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了,她咽口唾沫僵硬的抬起头,入目的便是骇人的长发,整张脸都被漆黑的头发遮住,生怕他突然掀开头发,女子死死的闭住眼睛。
突然脸被一团凉滑的东西砸了一下,女子将眼皮掀开一道缝儿,发现脚尖是一坨衣物。
“穿上。”石头子摆出俩字。
女子一时有些呆愣,乖乖的穿好衣服,杏黄色碎花襦裙,只见小石子又摆出一行字:“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用散魂咒那么恶毒的东西对付我。”
女子捏了捏手里的木剑,她的手心已经出汗了,脸色发白,道:“这……这河边儿常有妇人和孩子,你怨气深重,谁知道会不会找替身?”
“人分好坏,作恶之人且还有改正从良的机会,鬼曾经也是人,凭什么一概而论?活该一竿子全部打死?”
“……”
“你不分善恶,且学艺不精,还不知羞耻,陌生男子跟前,你倒是坦诚相对,多去看看《女诫》,不然你被浸猪笼是早晚的事。”
“……”
起了一阵风,感觉眼睛被沙子迷了睁不开,等再睁开眼,那鬼魂已经消失不见,赶紧往家跑。如果鬼魂不做恶就当看不见,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让人家好生的待着,这是他们家的规矩,撩拨怨魂的事儿没敢跟家里的大人们告诉,直接跑回了屋子,连晚饭都没吃,内心十分不安。
熄了烛火,还一直睡不着,最后把挂在梳妆镜前的木剑取了下来,放在床边,一摸才愕然发现,木剑断了,剑尖儿没了!
“这小子……也太小气了吧!”她这么点道行,连诈尸都对付不了,她写的散魂咒……顶多让鬼魂头晕目眩,血压低几天。切,小气鬼!
等再睁开眼,眼前的影像已经换了。
☆、第十五章:勾魂(中)
明月皎洁,夜风习习,女子提着灯笼,在荒山野岭的郊外慌里慌张的走着,最后在一条河流前停下,从篮子里取出一只莲花灯。粉红色的花灯船,里头放了些蜜枣啊,糕点啊之类的,还放了个小巧的
酒囊,女子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纸条,打开凑在灯笼下,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放到了花灯里,压在了一块糖的下面,把船灯放下水,让它顺流而下。
看着花灯飘远,女子敲了敲发麻的膝盖,提起灯笼刚转身,就看到,一棵粗壮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一席简洁素朴的白衣,一张脸清癯秀润,气质温雅如玉。这人抱着肩,眼睛看着鞋尖儿出神,但似乎注意到了有人看他,轻轻摆了下手。
树叶簌簌而落,摆出一行字,“我说过,你我无冤无仇,既然如此,我便不会伤你性命。”
女子了然,此人正是前几日的那个水鬼,这玉面小郎君儿生的是当真俊朗。女子提着灯笼走上前,捡起地上用来交流的一片树叶,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抬眸盯着那男鬼看,笑嘻嘻道:“怎么办?我想
……睡你。”
男子明显愣了一下,终于不再看自己的脚尖儿,神色严肃,看了女子一眼,地上的树叶簌簌变换,又有新的字摆出:“胡闹!还请姑娘自重。”
女子笑眯眯的又往前迈出几步,踮起脚儿,在男鬼的领口嗅了嗅,勾起嘴角,坏笑道:“我全身都被你看光了,你不光看,还摸我,现在怎么成我不自重了呢?”
男子有些窘迫的僵直身体,紧紧的靠在树上,“女子的经血,易吸引邪祟,我……我只是想吓吓你,让你赶快离开这,我……我对你没邪念。”
女子一只胳膊撑在树上,左腿向前迈出一大步,哈哈大笑,道:“那我对你有邪念了怎么办?”
“你……你不自重。”
女子看着这男鬼的脸,心说,要是鬼能脸红,估计这鬼的俏脸蛋儿得比煮熟的蟹子还红。她自小在这深山的村子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在她的记忆里,长的最好看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可是
……那个人不喜欢她哎。
女子道:“你叫什么?”
“姓白,单名泽,字上雅,号末月雪心。”
“白泽……”女子歪头念了一遍,道:“芳龄几何?婚否?”
白泽想了想,“二十有一,未婚。”
女子击了下手掌,道:“不错,正好,还是姐弟恋……机缘啊,敢情你淹死在这,就是为了遇到我的……哈哈哈……”
白泽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是淹死在这的啊。
女子一掌打死个蚊子,自说自话,道:“我叫楚姬,我娘呀给我起这个名字,可能是希望我生的貌美,像秦始皇的母亲赵姬,楚霸王的虞姬,高祖的戚姬,可都是美人啊……但是啊,老天跟她作对,
偏不成全她,我家里有好几个姊妹,加上堂姐堂妹,表亲姊妹,就我一个是单眼皮,长的最丑。对啦,我大你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弟弟,你可真有福气。”
楚姬打死第十一只蚊子的时候,白泽才用石子回了一句,“你……不丑。”
楚姬歪头看他,咧嘴大笑,原地转了几个圈,道:“看我看我,今天穿的是新衣服,好看不好看?好看吧!就知道你喜欢。”一身桃花粉的裙子,编着个大长辫子……本是鹅蛋脸,但是有点胖,看起
来有点圆,姿色平平,但看起来很顺眼。
“要笑不露齿。”
楚姬道:“我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牙白,你还不让露?哎……”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又说道:“看在你小的份上,让你一回合……”说着朝门牙就咂了一拳,噗一吐,手心上躺着一颗牙齿,楚姬龇
牙……牙豁了……
“……”白泽被惊到了,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所以她真拔牙是绝对跟自己没关系的。
楚姬捂着肚子哈哈哈大笑,就差没躺地上打几个滚儿了,把手里的牙,往牙齿豁口处一推,就上去了,道:“看把你吓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泽抿了抿唇,心说这女人可能……精神不太好。
楚姬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正色道:“咱们定个日子,把该办的事办了吧。”
白泽受到了惊吓,定什么日子?办办……办什么事?
楚姬挑眉,道:“当然是办大人的事啦。”
白泽又是一惊,他明明什么都没说,这妖女会读心邪术!头晃的拨浪鼓一样,赶快用石头码道:“不要。”
楚姬笑的贼兮兮的,道:“我懂,你害羞。别怕,姐姐不会霸王 硬上 弓的!”噗的一口吹灭了灯笼,道:“明晚我再来,咱们来日方长,老娘我时间多得是。”
天快亮了,她得回家,不然让人知道她大半夜往外跑,不好解释。
楚姬绕道溜进村子,翻墙进了家门,蒙头睡到下午,被她老爹好顿骂,用她老爹的话说,这孩崽子,已经禽兽不如了。好不容易楚姬清醒过来,头不梳脸不洗,上了个大号洗了个手,就躲进了厨房,
晚饭吃了六碗,落下的早午两餐算是补回来了。
晚上跟同村的丫头们唠了会家常,歇下后睡了一会,半夜准时醒了过来,拿着篮子,又偷偷溜了出去。
在河边,将花灯放了下去,月朗星稀的夜晚,突兀的起了一阵阴风,夹带着湿气,楚姬斜眼瞥到一双白靴。
一块平滑的石板上,用水写了一行字,楚姬提着灯笼凑近一看,字体瘦劲修长,不促不懈,“人鬼殊途,勿要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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