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你这段时间补魔及时且充分,以至于在你成为半魅魔的前面一天半,你还有心思继续未完成的试验。然后突如其来地,一阵欲潮像滔天巨浪当头打来,拍得你粉身碎骨。你只来得及用最后的气力草率终止实验,跌跌撞撞地冲到室外。那是下午的时分,你隐约记得雨林边际泛着火烧一样的色彩。你模糊感应到你的契约对象在沼泽深处的某个地方——距离越远感应就越稀薄——但你再不剩一点精力,蜷曲着倒在了地上,每一寸肌肤应和着天光灼烧。
Chapter 10 情欲
你完全丧失了时间观念,好像过了一整天那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有人拉开你的四肢,拍打你的脸颊。“夏尔?夏尔!”,是那个名叫雅兰的、你的契约对象。事后你推测他并不是没有野外经验,至少系统地学过、也实践过急救。但当时你完全没有了判断能力,像溺水的人试图抓住一根稻草那样,用无力的四肢攀附他,胡乱吻他。
直到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管是来自契约延迟传递的感应还是从你的动作推断出来,给了你一个黏糊糊、湿答答的长吻。简单的体液交换终于唤回你几分神智。
他似乎也不好过起来,不过还能忍受,觉察到你动作迟缓下来,俯身在你耳边含糊地哄道:“我们到里面去,好不好,夏尔,到里面去,别在这儿。”
你眼神涣散,用尽全力才控制住喉咙附近的肌肉,呻吟着说:“来不及了,给我,给……”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只顾急促地喘息。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解你被汗水浸湿了的法袍。你全身好像都在烧,只有肌肤接触的地方感到凉爽,可你渐渐连将肌肤贴得更紧的气力也没有了。你身下的小洞前所未有地湿润,你怀疑也有水从那里流出来,你可能失水过多……
你直接射了出来,在他终于进入你的时候。灼热的液体在你自己肚子上糊了厚厚一层。
太刺激了。你眼前的模糊图景震动得厉害,炫光,脑袋嗡嗡地响,从嘴唇到脚趾都痉挛着、抖动着、应激性地周期性紧张着。你终于听到自己在尖叫,用破碎的声音,呜咽地、抽噎地发出毫无意义的声响,脸上一片湿。雅兰差一点也被你的反应刺激得射出来,你感觉得到。他的阴茎在你体内膨大了一圈,热得像烙铁,硬的像石头,又像一个有生命的活物那样随着你内壁的收缩跳动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射精。好在他忍住了,不然今天你们俩都得完蛋。
他试图把自己抽出来,你制止了他。目前你的神智完全靠这半程的魔力回路勉力维系。你知道你们必须回到室内,落日后的沼泽和落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你们没做充分的准备——不,根本是没有准备——也完全没有应对的心智,而交媾的气味太过浓烈,不知会引来什么,很可能出现意外,尽管百米内到处是你备下的监控与各式各样的陷阱。
你不得不让他抱着你往室内走去,以器官深埋在你体内的姿势。这对你们俩都是煎熬,他的阴茎随着走动进入到一个异样的深度,反复撞击你的内壁,重力加重了这撞击的刺激。你之前泌出的精液把他的衣服下摆弄得一团湿,身后也有肠液往下流,可这些你们什么都顾不上了。
进入卧室之前,你还指挥他折向厨房取了一瓶水。你们进入卧室,你一个指头也抬不起来,他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哺水喂你。喝了小半瓶水,你这才勉强能够睁眼,荧光灯发出稳定的弱冷光,你渐渐辨认出他被汗水粘湿的头发和猩红的眼睛,意识到他忍得很幸苦——过于辛苦,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人能够忍受的程度。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你示意他继续。
此后的性事半是痛苦半是欢愉。他先是让你侧躺着,抬高你一边的腿,极快地戳弄你穴口的位置,却不往深处去,直到你的前端第二次高高翘起,泌出液体来。然后他把你翻转过来,从背后贯穿你,又深又重,整个床铺被带得咯吱咯吱地响,墙壁都好像在摇晃。你下身和被子摩擦到发疼,不知道被他撞了几下,第二次高潮了,这次断断续续,一点一点粘到被子上。他被你绞得难受,动作愈发剧烈起来,却突然把你的头往回板过去,狠狠地吻你,舌头搅你的舌头。他还嫌这不够,强迫你看着他,殷殷切切:“夏尔,是我,夏尔,我是雅兰,叫我雅兰。”你弄不清他在说“雅兰”还是“阿兰”,含糊地按着他的腔调喊他:“阿兰”。
他眼里骤然放出光来,激昂地吼了一声,射在你身体里。
补魔结束了。
Chapter 11 蜜月期
第二天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被雅兰紧紧抱在怀里,后者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衣服。你们两个都脏透了,床铺也一团乱,四处都是可疑的液体凝结的斑块,瓶子倒在地面上……整个屋子看起来像是被飓风刮过。你头痛欲裂,用力扇他脸颊,而他打了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夏尔!呼,你还好么?”他终于镇定下来,关切地问你,并伸手要往你身上摸。
你还好么?呵呵,你好极了。你感觉魔力前所未有地充沛,但是身体也前所未有的酸软,像被雨林巨象开party那样蹂躏过的泥沼地。你打开雅兰作乱的手,把他拉到床下站好,难得奢侈地一连使用了三个高阶瞬发复合法术收拾残局。水流从天而降,把你们淋得透湿,然后在气流的操纵下打着转,搓洗你们彼此身上每个角落,以及那些皱巴巴脏兮兮的衣物与被褥。等水流从窗棂流走后,暖风吹了起来,还指挥着被褥平摊开,不一会儿就蒸干了大部分多余的水汽。
“哇哦!这可真方便!”你的魔力来源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
你也很得意,咧嘴做出一个假笑,但又不情愿花额外的时间对一个毫无基础的人解释你这样做其实会浪费很多额外的魔力。于是你最终什么都没说,扯过一件外袍套上,转身进入实验室继续昨天的实验。
过了好一会儿,你感应到你的契约对象仍然呆在屋子里没有走远。你抬起头来,看到他倚着门一瞬不瞬地盯着你做实验,那神情像是孩子瞻仰一朵刚开的花,或树上突然长出的一片青苔。你被这目光打量得浑身难受,不得不开口问他想干什么。
“啊……其实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对了,法师都经常像你这样做实验吗?”
你摇摇头,告诉他每个法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有的是理论派,有的是实践派,有的崇尚资源整合,有的精于战斗攻击,有的依赖装备药剂,有的依靠纹身咒语……
但是你说着说着就住了口,你觉得雅兰要么没在听,要么没记住。
“你到底是来问什么的?”你打断他的发呆。
“啊!啊、我、我就是想问一下……昨天你为什么突然那个样子……”说到后头他自己反而开始不好意思起来,不要意思地抓着头发,眼神往四周飘。
这是个好问题。事实上你一边完成今日必做条目,一边也在反思。你亲爱的老师曾经提及,半魅魔的状态有它的危险性,“突如其来的魔性大过理性是非常危险的”,他这样叮嘱。之前你对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如今你印象深刻,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不能控制,什么叫做丧失理性,什么叫做危险——除去刚离开塔流浪的那段时光和定居沼泽初期的那几年,这或许是你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了,毫无准备地面对未知的情景,完完全全依赖命运的判定。你又觉得冷汗涔涔而下,倘若不是一开始就准备好抑制剂,这十五年间从不曾松懈,也许你更早就送了命。
以上这些你一点儿都不会跟雅兰提到。你只跟他说,半魅魔的魔化状态就是这样的,完全随机、不可遏制的冲动。他看起来有些忧虑,皱眉思考了很久,犹犹豫豫地问你能否通过提前补魔来降低风险。
你嗤笑一声,简单粗暴地告诉他这不可能。这样的说法何等幼稚、何其无知。倘若半魅魔的状态下欲望能够提前唤起,你又何必煞费苦心地尽量保持半夜魔或半怯魔这类又弱鸡又脆皮的状态?变身半魅魔或者半怒魔可不是好很多么?一个魔力丰沛一个肢体强健,不论哪个都是日常工作战斗的好搭档。
他大概从这回应中意识到这个提议的荒谬性,嗫嚅着道歉说是自己没想明白。
可是他似乎的确把这个可笑的建议记在心里了。在你以半魅魔状态存在的第四天,你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动。好一会儿你才反应过来,是雅兰的手。他感觉到你醒来,凑过来吻你,用灵活的舌头堵住你将要出口的问责。同时把手更深地探到你衣襟里,不顾你身体的扭动捏你的乳头,又把手伸到背后,揉你新长出来的肉翅的翅根。
被碰到翅根的时候你整个人都不好了。半魅魔的肉翅不像魅魔那样是完整的,仅仅是一个微小的凸起,下半部分有一条几乎难以注意到的褶皱,就是翅根。和夜魔的犬齿不同,这是魅魔状态时间久了之后才会变得比较明显的凸起。他似乎无师自通地意会到你所有魔化状态长出的器官都与补魔刺激相关,反反复复轻轻重重地玩你的翅根,满意地发现你连牙都微微打着颤。没多久你的身体就被彻底唤醒,前端高高地翘起,可怜巴巴渗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