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自己的布袋子里已经装满了核桃,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俞杨随手扯了几根草藤,颠了颠手里袋子的重量,最后倒了半口袋出来,才把袋子扎紧。
看着俞杨的动作简钒欲言又止,俞杨却是笑着说:“还会再来的,一点一点往家里搬嘛,回家还要走很长一段路呢。”
林子里的蚊子又多又毒,俞杨和简钒上山前都穿了长袖,可是一撩起衣袖皮肤上全是被蚊子咬的红疙瘩。
出了林子是一片平地,俞杨看着那些立在林子边缘的蜂箱舔了舔嘴巴,全是蜜啊。
可是她们一行四人都不敢靠近,那些蜜蜂发出来的‘嗡嗡’声让人惧怕。简秋甚至扔了自己手上甜甜的野果,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突然看到傻乎乎的俞冬,他好心地伸出自己的一只爪子给她捂住了一只耳朵。
俞杨不敢多待,连忙拉着人绕着蜂箱走远了。
离放蜂箱不远的地方有一大片盛开着的玫瑰花田,大片大片的玫红色,铺满一地。没人修剪枝桠,玫瑰花张牙舞爪的到处伸展着。
而且那一丛丛的玫瑰花脚下都长满了杂草,有的草甚至把玫瑰花淹没了,也有的玫瑰花被草藤缠死的。
俞杨对这些玫瑰花可不感兴趣,但是简钒确是一脸兴奋。
这可是重瓣玫瑰啊,全是可以吃的,在简钒眼里这些可就是宝贝。什么鲜花饼、玫瑰酱就在眼前这片玫瑰花田里。
那边有蜂箱,不远处应该有养蜂人住的小屋。
找了一会儿俞杨才找到那个在池塘边已经倒塌了的小房子,外面有一块铁板,用鲜红的油漆写了字,现在已经掉的差不多了,俞杨猜里面写的肯定会有蜂蜜两个字。
劈开缠绕在房子外面的那些草,走进去扫视一圈发现里面有取蜜时戴的头罩和手套,但是手套裸露在外面的时间太久了,已经变硬,拿在手里不一会儿就裂开了。
房子里有不少装蜜用的玻璃罐子,虽然破损了一部分但是大多都还能用。
甩蜜机放在一边,应该是被房顶上落下来的瓦片砸到了,好在只有外壳被砸了几个坑,并不影响使用。
简钒拿着甩蜜机去了池塘边,用树叶里里外外把甩蜜机里的铁锈洗刷干净,她找到了不少崭新的白色纱布,洗干净之后就搭在玫瑰花上,等太阳把它晒干。
“恐怕明天还得再来一趟,也不知道明天我们的三轮车能不能骑到那边的马路上,这样的话明天就会松快很多。”俞杨扯下一朵玫瑰往口袋里装。
简钒摇摇头说不知道。
等她再去找两个孩子的时候却发现他们背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
“你们两个干嘛呢?”简钒喊道。
俞冬和简秋慌乱地把嘴里的花瓣拿出来,面对着简钒,脸上开始浮现出不安。自从上次被俞杨教训了一顿之后,他们已经很少胡乱的往嘴里塞东西吃了。
“小妈,甜的。”俞冬怕简钒生气,赶紧跑上前来抱住简钒的腰,把爪子里的花瓣递给她。
简钒点点她的头:“不长记性是吧?我让你大妈来收拾你们两个,等着瞧。”
俞冬吓得‘呸呸呸’赶紧把嘴巴里的花瓣吐掉,拉着简钒的手一个劲儿讨好的傻笑。她嘴唇上发紫,看上去就像中毒了一样。
最后简钒自己没忍住摘了一片花瓣放进嘴里,玫瑰的香充满了口腔,细细品味的话甜中略带着苦味,等她再看那两个的时候,那两个已经不怕她了。
简钒摇摇头,由着他们去了。
“崽崽,走啦!”俞杨喊。
简钒把晒好的纱布、甩蜜机放在小屋没有坍塌的地方,用木板挡好。
这回是没法取蜜带走了,她们拿不了这么多东西,俞杨还笑她这些东西洗了也是白洗,简钒不理会,转头白她一眼。下回来这儿取蜜的时候难道不要用甩蜜机了?不要用纱布过滤了?
从玫瑰花田的西侧走,有一条小路,只用几块大的石板简单铺了路。但也比山上没人走的路要好走的多,简钒扛着半袋子核桃走在最后面,倒是简秋走在最前面,拿着跟木棍舞得虎虎生风。
穿过一片林子,走了约二十分钟,就到了马路上。
在马路边堆积了不少修路用的工具和材料,还有一些铁栏杆,看样子是打算发展那片玫瑰花田。
俞杨她们走的那片小路旁有个很大的人造湖,已经干涸了,剩下几个大小不一的小池塘。里面的芦苇和杂草长的非常旺盛,俞杨看见了不少在池塘边玩耍的野鸭子和水鸟。
马路很窄,只能供一辆汽车通行,但是前面有个分出去的坡,可以让汽车掉头。
俞杨她们在树荫下吃完了早上出门时准备好的午饭。所有人手里的饭团只有俞冬的还保持着刚出门时的完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护她的饭盒的。
家里的饭盒是老物件了,就是那种铝制的老饭盒,在村子里很多人都用这个,俞杨搜出不少来。每次上山简钒都会做好四份便当装在饭盒里,通常是煮好的土豆红薯有时候起的早了就捏好饭团,放上几条炸好的小鱼。
两个小家伙布袋里的核桃一路上蹦蹦跳跳撒了不少出来,特别是简秋,现在里面还剩不到一半。
沿着马路一直走,俞杨看到了不少的甘蔗。这条马路只修到一半,再往前走是一段长满荒草的山路。
草长得太旺盛了,已经没过简秋和俞冬,她俩怕走丢,死死拽住简钒。
穿过那片草海,走出来就是俞杨她们当初砍甘蔗做红糖的那片甘蔗地,看到熟悉的地方,两个小家伙就放开了俞杨。
“看样子要想图便宜,得把这条路清理出来啊。”简钒放下袋子说。
“是啊。”俞杨扔下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在树底下冲俞冬招手。
俞冬看着她,甩着尾巴慢吞吞上前挨着俞杨坐下来。
俞杨掰过俞冬的脸,只见小丫头的脸上被划了好几道红痕,可把俞杨心疼坏了。
“我刚才看了,简秋这么好动的家伙,脸上居然没被刺划到。”简钒把外面的外套脱掉,搭在肩膀上。在山里穿薄了刺刮的疼,厚了又热,可真是个难题。
“他干嘛去了?”俞杨问。
简钒:“甘蔗田里捉知了去了。”
刚一靠近家门就听见急促的狗叫声。
简钒她们走的越近,屋里的狗叫声就越大。
俞杨放下东西走近一看,铁门边坐着三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长得很奇怪的家伙。
他只有一只眼睛,很大,是漂亮的紫色,竖瞳,占据了他脸上二分之一的位置,身后有一条长了倒三角骨刺的尾巴,
浑身光秃秃的,耳朵很尖,放在膝盖上的爪子上没有鳞片,脚很大,同样也没有鳞片覆盖。
他发现俞杨一家人带着警惕的目光,爪子在裤子上不安地抹了一把,表情有些害怕。
俞杨注意到他的爪子之间有一层薄膜,如果忽略眼睛的不同,给他身上加上鳞片,那他就是跟简秋他们一样的长着尾巴和鳞片的家伙。
在那三人面前放了一个密封的木桶还有一头已经断气了的大野猪,俞杨估摸着大概有两三百斤。
“你们有什么事吗?”俞冬瞪着绿色的眼睛看着那个奇怪地家伙清脆地问。
第23章
简钒一把搂住俞冬, 柴刀横在面前,离他们远了一点。
“妹子,你别害怕。”女人面色蜡黄, 大概四十岁上下。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她的一只鞋裂开了,裤子上破开一个大口子用针线草草缝了几针。
她身后的那个只有一只眼睛, 看上去特别吓人的家伙个头很高, 比女人高了两个头,差不多快两米的样子。
见简钒摆出防御地姿态女人赶紧上前几步开口, “我们没有恶意。”
听他们这么说紧绷地两个人更加不敢松懈了,俞杨一双眼睛锐利地看着他们:“你们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用这些东西跟你们换点麦子。”女人又说。
简钒看着地上小山似的野猪, 眼里地警惕更甚了,哪有人会用那么大一头野猪跟她们换东西, 这几个人肯定有其他的图谋。
“你先把到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我们不是恶人, 要想做些什么早就破门而入了,哪还老老实实在铁门外等你们回来呢?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女人急得站了起来, 她又想往前走两步。
末世里的人们相互之间的信任已经耗光了, 所有人都想活着, 都想拥有更好的物资, 诚信和约束早就没有了。
那个长相忠厚的男人拉住了想要上前解释的女人,女人看着他,然后放下了由于激动而举起来的手说:“我男人上次追狍子的时候来过这里, 从山上往下看到你们正在收麦子,要不是家里没有主食了我们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他们讲得句句在理,要是其他人保不齐看到房子周围种了那么多东西早就弄开铁门冲进去了,哪还会规规矩矩等在门外。
可是别忘了家里有八条狗,它们可不是好惹的,硬闯进去少不了要吃亏。
而且以前在大城市的时候,人们为了欲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