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米身高的‘怪物’!阿战狠狠地用手肘撞开了身后的伊坎,非常不快地说道:“就算快到膝盖了,我也需要一条裤子,而不是一条女士裙子!依坎,我是一个男士,我需要裤子!。”
“不是男孩吗?”伊坎抿着笑反问。
感觉到了莫大的嘲笑,阿战生气了,他将手里的白体恤砸向伊坎,“你真是个讨厌的混蛋!”
“嗯,已经从你嘴里听到很多次了,看样子我的确挺讨人厌的。”伊坎得意地符合,似是完全感觉不到阿战的怒气,他将怀里的衣服甩到床上,“既然衣服你也不想要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我不介意你光着身体睡觉。”
如果这不是调戏,阿战一定会挥动他的拳头的!这简直让他感觉羞愤,他瞪着眼睛看着伊坎,控制着一口撕碎他的想法。
“瞧瞧,你看上去气坏了。”坏心眼的伊坎彻底抛弃了伪装,他直接伸手戳上了阿战的腮帮子,表情戏谑:“真是可爱的家伙!”
一瞬间,从四肢蹿起的热气涌上了阿战的头顶,他的脸变得通红。可怜的小处/男,连初恋都还没有试过的孩子面对技艺高超本领出众的天才伊坎,也只能急忙推开。末了,才反应过来,伸手在半空中挥舞了几下拳头。
“你在恐吓我吗?”伊坎盯着阿战的拳头,挑着眉头问,“像一个小baby!”
“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请你注意你的态度!依坎.安能伯格先生!还有,我是在提醒你。”阿战收回拳头,“如果你守规矩的话,我当然不会无礼!”
“守规矩?什么规矩?”伊坎眯着眼往前跨了一步,“在这里,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你可以同我说说。”
这真是一个危险的距离!完全超过了社交距离,达到了亲密距离。阿战抬起手肘抵在伊坎的胸膛处,他有些焦躁,“你别靠近我!这就是规矩!对,没错,别碰我!”
“为什么?”伊坎的声音富有磁性,这又是上帝的杰作。他压低了嗓音,眼睛直直地盯着阿战的嘴唇,毫不掩饰。
“!”阿战只能吞咽,他再也无法开口了。
“我可以不碰你,”伊坎盯着阿战的滚动的喉结,他的眼神充满了侵略,但语气却格外轻柔,“那我可以吻你吗?”
绅士的礼节——懂得请求。
但不必懂得允许。
不及阿战回答,伊坎就压上了阿战的嘴唇。这比早晨的荷尔蒙攻击战要来得温柔得多,正如伊坎所言,除了两片唇肉,他没有碰触阿战任何一个地方。他的亲吻像是孩童间的游戏,因为好奇,只是简单地碰一碰。阿战的双眼早已紧闭,他双手紧握着裤边,颤抖地接受着。他容忍了伊坎一次又一次地穿越防线,如果这是一场战争,彼此是敌手,那么阿战已经退兵数次更改防线了。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国王,守不住领地,护不住城河,面对进攻,居然还不晓得反抗。
脱轨,意味着事情没有按照你预期的发展去进行。
阿战想,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同之前一样,没什么不同。直到眼前的男人类似无害地问他,“允许我破坏你的规矩吗?”
不!阿战在内心狂吼,但现实中却没有说出口。他依旧还是闭着眼。
“谢谢。”伊坎笑了。
聪明的猎手默认了羔羊的软弱,身体的本能没有排斥,这更像是合谋犯罪。一个摆足了受害者的姿态,却默许罪犯步步紧逼;一个有别于传统意义上的猎手,优雅文明,连进攻都会提出请求。谁的段数更高,一览无遗。
此时,伊坎的一只手已经抬起握住了阿战的后颈,那是人身体最为脆弱的地方。他用了点力,吃痛的阿战只能仰起头。他们彼此相望,欲望在一瞬间点燃,电光火石——
这是一个诱骗小羚羊绝佳的机会。
将欲望据为己有,人类将会落得比兽性更为兽性。相比伊坎的暗流涌动,阿战更多得是顺从。他甚至做好了献祭的贡品姿态——不抗拒。口是心非的他似乎忘记了上帝的憎恨,有悖于伦常的男人之间。为了心中的欲望,他愿意挑战神的权威。
“你希望我抱你吗?”伊坎凝视着阿战的双眼,像个高超的花花公子,“阿战,你希望我抱你吗?在床上。”
☆、谁是真相
人类有两大敌人,恐惧和希望。既恐惧改变,又希望改变;既恐惧被爱,又喜欢被爱;既恐惧拥抱,又希望拥抱。谁也无法拒绝温暖,假如温暖真实存在。
敞亮的房间在意念之间瞬间熄灭,黑暗铺开了一张无边的网,令双眼暂别。这时候,什么都没有感知来得更深远。阿战从伊坎的身上闻到了海的味道,类似古地球的大海,有点咸。他的鼻子微微抽动,确信如此,便有些忍不住想要去尝尝。用舌尖,舔一舔。他仰望伪上帝——伊坎,眼神迷茫而涣散,微张着嘴,试图品尝。
这模样,真是令人无法抗拒。
“你希望吗?”伊坎将唇抵在了伊坎的鼻尖处,他的声音依旧很低。
阿战吞了吞喉咙,他耷下了眼皮,“你呢?”
“我希望你希望。”
“为什么?”
“你知道。”
“你是男人。”
阿战感觉着后颈的手,强壮有力,那毫无疑问是一个比他还要强大的男人。他出生在上帝之城,一个被黑暗笼罩不见天日的地方。那里没有规则、没有秩序、没有法律,只有欲望在咆哮。甚至其中富有盛名的便是‘杀人游戏’,将‘猎物’放开任他逃脱隐藏,谁先找到将其杀死,谁就是赢家。这就是上帝之城的生存之道:无法无天。谁还在讲规则?连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都知道傻子才会讲规则。尽管如此恶劣,他们依旧统一—仇视男性间的相女干。
在《圣经》里曾提到一个罪恶之城,它是位于死海边的索多玛城。城民因为罪孽深重令上帝忍无可忍而降下大火和硫酸予以毁灭。当时的先知告诫人民:“索多玛城是咎由自取,他们不顾自然法则,进行不自然的行交,造成当他们想要小孩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生育了。”
没有人敢于挑战这条底线,包括最凶恶的城主。尽管,他自己就是一个恋//童狂。所有认定的则成为了不容违背的,这就是规定。谁破坏规定,谁就会被踢出规矩之内,然后,被惩罚。惩罚的方式有很多,将石头塞入男人的后门直至爆裂,或者将两人用针线将两人的嘴巴和下面缝在一起。每一种刑罚都堪称恐怖,没有人会主动去挑战它。
包括阿战。他在此之前尽管已经做好了与世界为敌的准备,成为王者。但他的内心根本还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他胆小却又……难以抵抗住诱惑。他的内心挣扎,并且告诉自己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阿战,谁也无法制裁他。他,他只是想要试试,他没有其他的想法,上帝也会原谅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对,没错,这绝不是什么感情,他连什么是感情都不知道!
甚至在此刻,阿战忍不住在内心咒骂:别他//妈磨叽了,来爽快点!
“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都是男人。”伊坎松开控住阿战后颈的手,他退到了床边坐下,对着阿战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大概是没有回过神来,阿战低着头坐到了伊坎的身旁。他们并肩而坐,伊坎抬手将阿战的手拉过来放到了手心,“瞧瞧,我们都是一样的,或者说,我们是同类。”
“知道什么是同类吗?”伊坎问。
阿战摇头。
“同类意味着认同彼此,互相吸引。你认同我吗?阿战?”伊坎将阿战的手全全包住。
阿战盯着被包住的手,点头。
“我有自信所有人都必认同我,那么你呢?你认为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伪教徒规定,上帝之城的人会认同你吗?告诉我,谁认同过你?”伊坎的话残忍而冷酷,他将阿战曾经的一切直接撕开了。他紧紧握住阿战的手,“告诉我,除了我,谁还会认同你?冒牌的贵族,无知的冲动,还有,非人类的形态。如果被外面的常人发现这些,他们会把你当成怪物,第一时间将你扔出去。扔去哪里,也许你自己就清楚。”
“如果我不答应你,你是不是,想杀了我?”阿战听得有些生气了。越真实的话人的内心越是无法认同,这就是虚伪。阿战想起了在地狱深渊发生的一切,他动怒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不不不不,我的阿战,我怎么可能杀你?我永远不可能伤害你。”伊坎没有让阿战得逞,他得意地提起阿战的手,然后,绅士极了,将一个吻轻轻地印在了阿战的手背。他说,“我们是同类,唯一的共同。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假如,所有的感情加起来还不算爱的话。”
阿战的怒气在被亲吻的那一刻就消失不见了,他又变回了刚才那个既希望又恐惧的男孩。他看着伊坎,“我们才刚认识。”
“但我已经确定了一生。”伊坎的这话若是让那些高谈阔论以他为论题的教授科学家听到的话,谁也不会再去将他言语行为都是在模仿人类作为结论了。深情款款地凝视背后是更深的欲望,就像是如获珍宝,迫不及待收入囊中,不容许任何人再来窥视和剥夺。要知道,人最爱的是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