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的她终于分手了[GL] 完结+番外 (衣青箬)
他说完,下意识地看了阮渔一眼,但阮渔的注意力却已经不在他们的对话上了。
她喝完碗里的粥,朝众人点头,“我出去走走。”
小张也跟着站了起来,去给她拿伞。昨天她没跟上人,结果阮渔在田里摔了,她本人倒是没说什么,小张却被闫霜私下训过,所以今天表现得积极了许多,殷勤地跟在身后。
细雨霏霏,撑着伞在外面转上一圈,本来应该是很有意境的事。然而村子里除了几条主干道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有打上水泥路面,被连绵的小雨一浸,泥土又湿又软,被人踩过就成了一片泥泞。天气暖和,阮渔穿的是一双单鞋,没一会儿就被泥水浸湿了。
“……”她突然有点明白郑书记说的那种“没那么好,也没那么不好”的状态了。困难总出现在预料之外的地方,令人心烦,又没有到解决不了的地步。
那是普通人一生中总会持续不断遇到的状况,没什么轰轰烈烈,只有身处其中的个人才能知晓。
阮渔已经想好自己要写个什么样的故事了。
闫霜对她的效率十分惊叹,“比我想的还要快,果然请你没有找错人。”
“在商言商,就算你的话说得再好听,剧本费也要照价支付的。”阮渔跟她开玩笑,“毕竟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得赚钱养家。”
“你家那个确实不好养。”阮渔给戚蓝投资的事,圈子里消息灵通的人只怕都有所耳闻。虽然不确定投了多少,但看那动静,几千万总有。闫霜此刻说起,也不免心有戚戚,“你在谈恋爱上的魄力,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娱乐圈是个销金窟,但几千万也算得上大投资了。
阮渔是不太在意金钱,但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出去?
“我一直是这样的人,你不知道吗?”阮渔看她。
闫霜避过她的视线,笑道,“不过也得是戚蓝接得住。这么大一笔钱,大多数人拿着都觉得烧手,也不是谁都敢接下的。这么一看,你们俩真是天作之合。”
见阮渔但笑不语,她立刻祸水东引,“对了,那个郑书记,你没事还是离他远点。”
他明显对阮渔很有好感,走得近了,可能给人错误的信号。这么一个老实人,在大山里一蹲就是好几年,可不能坏了人家的道行。
“接下来这几天,我就留在家里写稿,不出门了。”阮渔立刻道。她倒不觉得自己能对郑书记有这么大的影响,是怕戚蓝知道这事,又醋起来。她不能跟来,估计一直在跟自己怄气,再知道这事,就难得安生了。
阮渔很少有这种写作状态,一切好像都已经在脑海里安排好了,只待她将之记录下来。指尖的灵感源源不绝,有时候甚至会觉打字的速度跟不上大脑。
这样畅快的创作状态,自然是不想被人打扰的。阮渔发作了两次来叫自己吃饭的小张,转天书桌上就出现了一大堆的即食食品,方便她在写稿的间隙能吃上几口,不至于在稿子完成之前,就把自己饿死在电脑前。
不过这种状态注定不能持久,闭关两天后,阮渔在某个深夜出关了。她毫不客气地破门而入,将装着文档的U盘扔进闫霜怀里,然后眼神锐利地盯着她,“我饿了。”
闫霜不得不大半夜爬起来,用昨晚剩下的鸡汤给她煮了一碗热腾腾的辣汤面,还卧了两个鸡蛋。
被食物的香气一激,阮渔的胃才像是终于恢复了功能,开始疯狂地唱空城计。狼吞虎咽地吃完了一碗面条,她回到房间里,洗了澡倒头就睡。
临睡之前,阮渔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就这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几个小时后,她骤然从酣梦之中惊醒过来,终于意识到自己忘记什么了:这两天根本没有跟戚蓝联系过!
手机已经关机了,阮渔翻出充电器插上,开了机,一进某信,就接到了一轮消息轰炸,被置顶在最前面的“抱枕”两个字后面,更是跟着恐怖的99+条消息。
阮渔一时心虚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才点进去。
开始戚蓝只是正常的发一些自己的状态,问问她在做什么之类,即使没有得到回答也很平静,毕竟她也知道阮渔忙起来,会暂时顾不上这些。但持续了整整两天时间,就很不正常了,她的消息越来越多,开始还是试探,接着就变成了直接的询问,最后只剩下“回我一句”之类。
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多发的,内容是:以后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阮渔心下冒出几分不安,连忙拨了电话过去。但很快,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第54章 罗密欧
阮渔捏着手机, 眉头微皱,心里骤然生出几分不安。
随后而来的是更深的愧疚。
她自己只是一时联系不到戚蓝, 就这么担心,戚蓝两天没有她的消息, 会急成什么样子?
于是看了半晚上稿子, 又畅想了许多拍摄流程,这才刚刚睡下没多久的闫霜, 第二次被阮渔从床上摇醒。
饶是她脾气好, 这么再三被搅扰睡眠,情绪也不由暴躁起来。她裹紧被子, 沉下脸盯着阮渔, “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阮渔叫人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后果,这会儿被闫霜一看,才意识到这种行为不妥当。但人都醒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问, “我这两天忙得什么都忘了, 戚蓝给你打过电话吗?”
送他们来的那天,戚蓝在机场十分矜持地要了闫霜的电话,说是方便以后联络。找不到阮渔, 她应该会想到联系闫霜的。
闫霜奇异地看了阮渔一眼,才点头道,“打过,我跟她说你在闭关写稿。”
阮渔心里提着的一口气,这才彻底松了下来。知道她安全无虞, 至少戚蓝不会太心焦。至于其他的,就只能等联系上之后再说了。这确实是自己的错,阮渔也只能尽量努力,下次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那没事了,你继续睡吧。”她对闫霜说,还伸手在被子上拍了拍,权做安抚。
闫霜翻了个白眼,本来想嘲讽两句,但她确实困得睁不开眼睛,最终还是伸手拉上了被子,“最好是没事了,你要是再来第三次,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客气的!”
她睡眠质量本来就一般,入睡总是十分困难。开始策划这个真人秀之后,身上的压力更是不必多言,这几个月休息得并不好。还是来了茶花村之后,这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隐居生活,才让她稍微轻松了一些。
睡个好觉,着实不容易。
“我保证,在你下楼之前不会有事了。”阮渔举起一只手做了保证,不等闫霜回答,快速退出了房间。
确定了戚蓝至少不会以为自己是失踪了,阮渔也没有完全放下心。虽然才睡了几个小时,但这会儿她确实睡不着,索性抓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戚蓝的号码。
可惜始终打不通。
时间一长,阮渔反而倒过来开始担心戚蓝了。
那个一站式休闲中心的企划,戚蓝已经将关系都理顺了,将整块地都整合了起来,剩下的就是重新做装修,让它符合企划中的各种定位。所以这阵子,那边已经成了工地。戚蓝作为主要负责人,几乎每天都会过去督工。
工地上总是更容易发生各种危险,由不得阮渔不多想。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现在是晚上,戚蓝不可能晚上去工地视察。而如果白天出了事,自己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接到消息。
正忧心忡忡地罗列各种可能,房间的窗户忽然被人轻轻敲响。
阮渔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都警觉起来。
这大半夜里,谁会来敲自己的窗户?
茶花村地处偏僻,平时几乎不会有外人来。节目组选在茶花村拍摄,对村子来说是一件好事。不说节目播出之后的各种效应,单说节目组在这边的衣食住行,就能给村里带来一大笔收入。
所以他们这一拨人也算是是村里的贵客,村民们往往只会离得远远的、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跑来骚扰的可能太低。
而节目组的人都知道阮渔的身份,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阮渔思量着这些,随手抓住了床头放着的肩颈按摩仪。她平时对着电脑写稿,肩周和颈部一带很容易酸痛。戚蓝在的时候,会替她按摩缓解,阮渔也会定期去医院理疗,现在来了茶花村,什么都不方便,戚蓝就给她带上了这个。
虽然常常不记得用,但因为是戚蓝的一片心意,阮渔还是将之放在了床头,这会儿倒是正好当做武器。
因为没打算继续睡,她开了床头灯,现在假装房间里没有人显然不可能。所以抓住了按摩仪,她便小心地下了床,没有穿鞋,踮着脚尖往窗边走去。
这么大胆,当然不是因为阮渔心太大,不在意自身安危,而是因为她记得,这扇窗户外面是装了防盗网的。外面的人就算想进来也不可能,她自然也就不用那么害怕。
“唰”的一声,阮渔将整幅窗帘掀开。
看到以奇怪的姿势挂在窗外的人,她不由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手上的按摩仪不知什么时候被松开了,阮渔左手抓着窗帘,右手撑在窗玻璃上,身体前倾,似乎想将窗外的人看得更清楚,同时不无惊讶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