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小蛋身上的惨状,龙邑心痛不已,将小蛋轻轻地抱在怀中,不敢使半分力。他下定决心说:“小妖蛋,我绝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伤害你!”
当日,明德帝下令黑御卫包围了云龙殿和登龙台,目的是防止龙邑带着龙王之卵逃跑。他还命人到民间搜集阴月阴历出生的孩子,不分贵贱,全部捉起来。祈福仪式也不再局限在登龙台,有时候直接把人拖到如贵妃面前,当面宰杀。一时间,朝野和民间都怨声载道。
龙晏调查得知,那十个在登龙台无辜被杀的孩子,竟是朝中重臣的嫡子嫡女,礼部侍郎的次子、御前侍卫统领萧凛的长女,刘太傅的嫡长孙等,个个都是身份矜贵的金童玉女。就连右相老来得子,如贵妃才五岁大的亲弟弟,也难逃被杀的厄运。
“简直荒谬!”龙晏气到恨不得马上去结果了昏君和妖妃,但无奈黑御卫将云龙殿堵得水泄不通。
“外面那些人只听从皇帝的命令,武功又高强,硬是闯出去,肯定没命!”龙邑烦躁地说。
“早知道就把鲛人也带来!”龙晏将他在南海击退黑海蛇的经过告诉龙邑。
龙邑却摇摇头,“没用,黑海蛇附身在人身上,鸟类根本攻击不了它们。”
“那能怎么办?再这样下去,龙氏的江山就要完蛋了。”龙晏心急道。
“是时候该派你媳妇儿上场了。”
三日后,是如贵妃的生辰。明德帝会在宫中设宴为如贵妃庆祝,肯定有进献歌舞,龙邑打算让温冬生参加,到时候吹奏那首神曲,准能让黑海蛇现形。
三日的时间并不长,但足以引起朝廷和民间的恐慌。明德帝下旨搜集孩子,那些拒绝交出孩子的家族,一夜被惨遭灭门。就连右相一家,也惨遭毒手。
这消息传到在户部副侍郎家的二皇子龙锦耳里,简直如五雷轰顶。“右相可是群臣之首,怎能因为一个孩子就全家灭门。”
户部副侍郎石进说:“殿下,如今右相一家遭此横祸,御前将军怕会起兵造反!”
御前将军乃是如贵妃的兄长,右相的嫡长子,他统领京城的御林军,皇帝杀他满门,他能不反吗?
龙锦沉吟了一下说:“御前将军为人耿直,对龙家忠心耿耿,失之可惜,等本王亲自会会他。”
龙锦得了龙晏用飞鸽传书传来的宫中消息,说是黑海蛇操纵了皇帝和如贵妃,龙锦便打算以此来说动御前将军,好助他攻入京城。
转眼间就到寿宴当日。
既然是庆祝如贵妃生辰的寿宴,云龙殿也是要献礼的。这正中龙邑的心意。直接让温冬生去献曲,还威胁说要是搞砸了,就直接把他俩丢去喂蛇。
温冬生穿着一身雪衣,祭师的扮相,看起来既风雅又清冷。龙晏看着简直移不开眼,还抱怨不想让自己以外的人看见温冬生这么好看的样子。
“对不起,要你单独冒这个险!”龙晏并不想让自家宝贝涉险,因此忧心不已。
温冬生反过来安慰他,“别担心,再恐怖的场面咱们都经历过了,吹个笛子又算什么!”
因为朝中几个重臣的家族被满门抄斩,好多朝中大臣和皇亲国戚都不敢来,但明德帝下令,不来赴宴的就要全家问斩,不想来的也得硬着头皮前来。
大家在寿宴上都不敢攀谈,只是小心翼翼地低头吃喝,生怕被皇帝揪出什么错处,拉出去砍了。一场本该热闹喜庆的寿宴,因此变得鸦雀无声。
主位上的明德帝看起来也不见得高兴,仍然是面无表情。旁边坐着笑意盈盈的如贵妃,时不时为明德帝斟酒。下面依次坐着各宫的妃嫔。她们都听闻了如贵妃在宫中制造的惨案,都惧怕惹怒如贵妃而战战兢兢。
寿宴的菜肴都十分美味,稍微令众人放心了不少。有好吃之人好奇,想知道御膳房的主厨给皇帝和如贵妃布了什么菜式,便多嘴问了给他们的御厨,御厨当堂就脸黑了。
“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免得你吃不下饭!”御厨警告说。
“切,你不说,我自己不会去看啊!”这人不信邪,便摸进了御膳房。不看还好,一看几乎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御膳房门前的小院子里,几个黑御卫将几个小孩子绑在一个木柱上,迅速用利刃砍开孩子们的动脉,任由孩子们鲜血直流,用盛汤的瓷盘将鲜血装好,再命人送到如贵妃的桌上。
如贵妃当着众人面喝着人血,喝得津津有味,还不是赞叹御膳房的好手艺。不过,这么一来,就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生灵因此而毙命了。
吃喝的同时,献演歌舞的也在卖力表演。李美人编了一支舞,想趁机博得皇帝的注意,跳得十分投入。她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影,赢得了不少掌声。可是,明德帝一点反应也没有,任凭李美人不停送秋波,抛媚眼,明德帝就是不动如松。
如贵妃看见李美人献媚,心中甚是不悦,拍拍手,强行让李美人停止跳舞。
李美人暗暗心惊,连忙跪下道:“妾身自知舞技不精,请皇上和娘娘恕罪!”
如贵妃看着她年轻貌美的面容,心生嫉妒的同时突然有点饿了,她命人将李美人带下去歇息。
不一会,宫人就捧着一个血淋淋活生生的心脏摆到如贵妃面前,如贵妃舔舔唇,亲自操刀将心脏割开一片片,然后用筷子夹起,送入口中。吃完还不忘说一句,“李美人的心脏,比这贡猪肉还好吃。”
李美人之后,轮到云龙殿的祭师献礼,这实属难得。云龙殿的祭师因为有国师撑腰,向来清高,从来不参与宫中喜庆活动。今日在如贵妃的寿宴上主动露面,算是给足了如贵妃面子。众人不禁好奇,纷纷看向高台,想看清楚云龙殿到底献什么礼。
只见一个面容姣好,清雅秀气的男祭师手持一支玉笛,缓步走到高台中央,朝高座上的皇帝和如贵妃跪拜,然后朗声道:“小人乃云龙殿祭师,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清朗的声音如珠落盘,如贵妃的视线迅速落到台中人的身上,那人修长优雅的身姿,俊朗的容颜令如贵妃眼前一亮,心中竟然莫名地躁动起来。
如贵妃媚声道:“你长得真俊俏,等会寿宴结束,来凤仪宫伺候本宫!”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瞬间哗然。
不是吧,这如贵妃竟然当着皇帝面前要男人伺候,这岂不是公然给皇帝戴绿帽。
更令人震惊地是,明德帝竟接着说:“今晚你伺候好贵妃,朕重重有赏。”
“……”在台上听到这番话的温冬生,几乎要昏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重口,慎看。
☆、对付
温冬生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向明德帝和如贵妃回话道:“小人定不负皇上和娘娘的期望。”屁咧,等会就将你们剁了。
温冬生接着偷偷瞥了一眼在台下的龙晏,看到龙晏双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心中稍定,便横笛于嘴边。
凭着温冬生五音不全的天赋,将一曲本来就格调神奇的曲子吹奏得淋漓尽致。在场的人纷纷捂住耳朵,还大声骂道:“快停下来,难听死了。”不知情的人们还以为温冬生是来捣乱的。
龙晏听着觉得这曲子挺耳熟的,跟鲛人唱的那首唤鸟神曲旋律非常相似。
“停!快停下!”御座上的明德帝和如贵妃听到曲子,痛苦地抱着脑袋。
御前侍卫迅速跳上台,想赶紧带走温冬生,却被龙晏一脚踹倒在地。“谁也不准拦阻他!”
“八皇子?”
“不是说源王在南州吗?”
众人看见龙晏突然出现,还护在温冬生身前,完全搞不清状况。
“啊啊啊!”明德帝和如贵妃头痛腭裂,明德帝直接两眼一翻,晕倒在地,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乱作一团。
“哎呀,快让他停下来,陛下他晕过去了!”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尖声叫道。
越来越多的侍卫涌上高台,要阻止温冬生。
突然,御座的方向又传来大太监的惊叫声,“哇,这是怎么回事?”
如贵妃一头栽在地上,不停地在地上打滚,滚着滚着,双腿渐渐黏在一起,化成蛇身。
“妖怪啊!”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得四处逃窜,连御前侍卫也跟着退缩。
龙晏见状,即时大喝道:“所有侍卫不准逃,此乃上古妖物黑海蛇妖,不是如贵妃,汝等速速将此妖砍杀。”
如贵妃身边的宫人却骂道:“别听他胡说,这妖人用笛声将娘娘变成妖怪,你们快点将他们就地□□才是,啊!”骂人的宫人突然停止了叫喊,胸前被剑从背后刺穿。他用最后的力气回头一望,杀他的人竟然是国师龙邑。
龙邑抽出剑,轻轻一跃,飞身跳到如贵妃身边,对准如贵妃的心脏一剑刺过去。但如贵妃比他反应更快,她蛇尾猛烈向左右一甩,迅猛的力度将旁边一把椅子甩向龙邑。
龙邑闪身避过,便错过了击杀如贵妃的时机。这时,数名黑御卫也涌到台上,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挥刀砍向龙晏和温冬生。龙晏一手抱住温冬生,一手跟黑御卫对战,温冬生无法继续吹笛。
神曲一停,如贵妃迅速恢复了精神,她那乌黑的双眼变成狭长的蛇眼,嘴里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靠近她的人纷纷应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