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不是被卖了!”
“嘻嘻,有金字红纸为证,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妻,以后你都不能甩掉我!”
“不对,还有一件事你没做!”温冬生对着一旁石化掉的礼部尚书说:“正好需要大人做个见证。”
“做、做啥!”礼部尚书颤声问。
温冬生在白纸上快速写了一段话,交给礼部尚书,要他照着念。
礼部尚书眯着眼,一字一字念道:“不论今后贫穷富贵,生老病死,旦夕祸福,温冬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龙晏先生为夫。”
“我愿意!”温冬生大声说道。“按照国外的习俗,成婚双方必须宣誓!否则这婚不算数。”
写了一大堆,却原来是成婚誓词!礼部尚书继续念:“……龙晏先生,你是否愿意嫁温冬生先生为夫。”
嫁???怎么反过来了。
算了,龙晏懒得在意这点细节,大声说道:“我愿意!”话音刚落,龙晏拦腰抱起温冬生,飞快地冲出礼部尚书府。不用问,当然是赶着回去洞房啵。
“礼、礼成!”礼部尚书主持完仪式顿时觉得如释重负,抬头一看,眼前早就没了两人的身影。
猴急的源王爷龙晏未等回宫,就在回宫的马车上将自家的新王妃扑倒在软塌上。
“喂,大白天,别胡来!”温冬生按住龙晏乱亲的大嘴,抗议道。
龙晏撑在他身上,笑道:“冬冬,咱们一辈子也不分开!”
“嗯!”
以吻封缄,永世不离。
源王爷龙晏娶妻的好消息还没传到龙锦耳里,龙锦却得了个坏消息。
“不好了,皇上,国师他要自决啊!!”云龙殿的宫人跌跌撞撞地跑进御书房禀告。
“什么?”龙锦惊得从御座跳起,马上带人去云龙殿营救龙邑。
龙晏和温冬生刚回宫,就被龙锦的人催着赶去云龙殿。当他们赶到云龙殿的时候,宫人说龙邑已经上了登龙台,打算自行剖心祭龙王之卵。
一行人匆匆赶往登龙台,岂料,离顶层还有几步,突然地上伸出一条条尖锐的黑色骨刺,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但是,登龙台上的情况,还能一览无遗。
龙邑跪坐在地在距离中央圆台十步远的地上,乌发披散,一身雪白的锦袍变得破破烂烂,浑身伤痕,左肩有一大片显眼的黑色,是被伤口涌出的黑血染成的。
龙邑血红着眼,怒瞪着圆台的中央。温小蛋放置在圆台上方,一只形似利爪的玉手按在蛋的顶点,手的主人竟然就是多日前,大家以为已经死去的如贵妃。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长形蛇身缠在圆台上,她扣下了温小蛋,时不时用蛇信子威吓龙邑。
“她居然未死!还逃到登龙台?”龙晏十分惊讶。
“三弟,住手!”龙邑惊呼道,现在最令人后怕的不是如贵妃,而是龙邑。
只见龙邑手握着一巴锋利的匕首,刀尖的最前端已经扎入胸口,有鲜血缓缓渗出。
要是龙锦慢半步,龙邑恐怕已经将匕首刺入心脏了。
“还不快动手!”如贵妃不耐烦地叫道。
“三弟,莫听她的,赶紧放下匕首,过来这边!”龙锦急道。
龙邑没有回头,视线紧紧地盯着圆台上的温小蛋。温小蛋整个外壳都布满裂痕,不断有红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流出,滴落在圆台上,形成一滩血水。
温冬生看见都觉得心痛无比,握住龙晏的手颤抖个不停。
同样心痛的还有龙邑,他并没回头,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皇兄,臣弟身中剧毒,命不久矣,若能用此心换小蛋一命,也是值了!”
龙晏抽出剑,砍断了几根挡路的骨刺,对龙邑大声吼道:“三皇兄,你不能死,就算小蛋活过来,那个女人也不会让小蛋活命。”
“无妨,我会跟这女人同归于尽!”
“不要!求你!”突然,一道虚弱不堪的声音传入了龙邑的意识海。
“小妖蛋?!”龙邑瞳孔不由得一缩,震惊地看着温小蛋。
“求求你不要伤害自己,求求你,凤翳!”确实是小蛋的声音,就连挡在外面的温冬生和龙晏的意识里也“听”得见。
龙邑浑身一颤,只见小蛋微微地闪着红色的光芒,蛋壳渐透,中心燃起一簇微弱的红色火焰。
“对不起,让你都受苦了,对不起!”小蛋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都想起来了,凤翳,我……”
原来这些日子,龙邑仍旧不肯放弃,每日将自己的血贡献给温小蛋。虽然温小蛋在沉睡,但渐渐地想起了许多古远的记忆。
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可惜,我这一世的命已经燃尽,但愿你忆起过往,不要再寻我了……
突然,一幕幕陌生的场景如潮水般涌入三人的意识海当中。
青色的鸾凤振翅落在梧桐树下,落地瞬间化作绝美的仙人,还是雏鸟的火凤仰头向他嘶哑,神情有些疑惑又有些兴奋。
“你就是我的青鸾!”
“是的,我是你的青鸾,你是我的火凤!”青衣的仙人伸出芊芊玉指,轻点雏鸟火凤的头顶。
场景一变,似是多年以后,火凤已经能变成成年人类的样子。
“上天要我们撮合一千对有情人,现在只差最后一对,凤翳,你说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呢?”青鸾仙人指着凡间一对爱侣,他们竟是一对男子,而且样子长得像极了温冬生和龙晏。
凤翳说:“这也得看他们的造化,我们也只能帮得一时。”
可惜的是,两人最终以悲剧收场,被双方的父母害死。
青鸾仙人无比惋惜,发誓将来要是找到这两人,必定要成功撮合他们。
“答应我,我们永世不分离!”场景一转,凤凰岛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地异变,青鸾仙人与成人的火凤仙人紧紧相拥。
地上,一条身形庞大的黑蛇缓缓地挪动着,所到之处,草木枯萎,地面迸裂。
火凤刚才与大黑蛇缠斗,已受了重伤,伤口涌出的血染红了青鸾仙人的青衣。青鸾仙人推开火凤,仰头在火凤脸颊上落下一吻,“凤翳,别担心,相信我!”
说完,青鸾仙人化作原型,向大黑蛇飞去。火凤眼睁睁地看着青鸾与大黑蛇互斗,三日三夜,最终两败俱伤,大黑蛇潜入了地壳深处,再无醒来。而青鸾也用尽了力量,全身燃起青色的火焰,坠落到地上。
“青裳!”这是青鸾仙人的名字,凤翳高声呼唤着青鸾仙人的名字,可惜再也没得到回应。
失去青鸾,火凤日日哭泣,最终陆地变成沧海,梧桐树成了海的中心,凤翳在梧桐树下等了千年,他的青裳依旧没有回来。最后,凤翳也一睡不起。
再来,是青鸾在梧桐树下化卵重生,大黑蛇未死,在海中躲藏千年,化成怨念无比的黑海蛇,再次袭击了青鸾的卵。
濒死的卵落入海中,幸运的是遇到春天,神鸟帝江重生,帝江将复生之力赠与青鸾之卵,青鸾总算活了过来,然而失去了所有记忆。
凤翳转生为人,忘记了青鸾,也不懂情爱。当再次遇到化成卵的青鸾,也未能认出。傻傻的青鸾一次又一次燃烧着自己所剩无几的性命,第一次救了温冬生母子,第二次解了龙晏的毒,最后一次被凤翳亲手耗死。
回忆到此为止,龙邑跪在地上,竟是泪流满面。良久,他才爬起身,无视如贵妃的警告,踉踉跄跄地走向小蛋的所在。小蛋已经没了声色,蛋壳又变成苍白无光。龙邑巅着手想触碰蛋壳,突然间,蛋壳上响起细细的碎裂的声音。
“不!”龙邑想前去抱住小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又怕他碎掉,在约莫一指的距离就停下,但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遍布整颗蛋。
这不是雏鸟破壳的征兆,而是蛋即将要崩坏!
难道这一世又要错过?
思及此,龙邑反常地平静下来,他转身走到众人面前,“皇兄你们快走吧,让我陪他到最后。”说完,再次返回小蛋身边。
龙邑背对着众人,双眼温柔如水,凝视着即将要碎掉的蛋。
此情此景,没人敢发出一声,深怕扰了龙邑,除了如贵妃。
“哈哈哈,什么龙王之卵,不过是只臭蛋!”如贵妃仰天狂笑。
龙邑怒视着他,眼里有火焰在跃动,他沉声说:“不准你这般说他!”
如贵妃双眼迸裂,眼角流着血泪,用难听至极的声音怒骂道:“这是你们的报应,本宫千辛万苦养大你,为你争取权势,助你成王,你居然为了这只臭蛋放弃所有,本宫怨啊!!”
如贵妃多年对权利的执念战胜了黑蛇妖的怨念,如今黑蛇妖的意识还是如贵妃,龙邑嗤笑了一声,说:“母妃,你搞错了,我是凤,当不成龙王的!再说您从我生母德妃手中将我夺走,你以为我不知道?”
“什么?三皇兄是德妃的孩子?”龙晏惊讶道。
龙锦点头道:“没错,我和三弟是同一母所出!当年母妃和如贵妃同时生产,如贵妃的孩子胎死腹中,母妃生下了三弟,如贵妃命人将三弟和死婴掉包,使母妃以为自己的孩子已死,此事成了母妃心中的一根刺,导致母妃最后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