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晏嘴角抽了抽,这龙真是自家那个和蔼可亲的五王叔么,咋性格变得如此粗暴。
☆、海战
“敢问王叔有可高见?”仰头见银龙已经飞到头上,龙晏问道。
“全灭!”话音未落,银龙就乘风飞往海边。
“哇,有怪物啊!”守船和港口的水师并不知这是王爷,见银龙身形巨大,獠牙利齿,背后的蝠翼轻轻一扇就把地上的人吹的人仰马翻,而且其形在书典也不曾见过。
“这是龙!”有人倒是认得出。
“呸,这哪是龙,传说东煌的龙角似鹿,头似牛,嘴似驴,须似人,腹似蛇,你们看这怪物,长得像壁虎似的。”
“壁虎?”落在沙滩上的银龙听得清清楚楚,它僵硬地转过头,一眼就发现说话之人。
“咦,难道它听到咱们刚才说的话?”被龙瞪一瞪,那人吓得双眼发黑,昏了过去。
银龙似乎并不消气,张口向着那名水师所在的方向吐出龙息,眨眼间燃起一条淡蓝色的火带,像在水师们与海岸之间升起一堵火墙。
那些上岸就气势汹汹攻过来的鲛人,完全没料到岸上会起火,止不住脚步,就被龙火烧个正着。
有几个不明真相的水师,举矛刺向银龙,被龙尾轻轻一扫,就被拍飞出几十丈远,刚好滚到正好赶来的秦显扬脚下。
秦显扬狠狠地骂了一句,“你们找死啊,这是镇国龙王!”
银龙造出得火墙阻隔了大量鲛人,后续的鲛人用同伴的尸体作掩护,趁机越过火墙。银龙双目寒光一闪,凭空出现无数冰锥,尽数击中鲛人。
霎时间,沙滩上,海岸上染满鲜血,空气中充满浓浓的血腥味。
这时,海贼也派人来增援,从海贼的大船上降下数百搜小船,每条船上都坐了十数人。这些人头戴银色头盔,盔上有冲天竖起的牛角,他们皮肤灰白,头发胡子蓬松,身上都穿着铠甲,外层覆有鲨鱼皮,他们身高八尺,浑身肌肉发达,手持斧头,口中念念有词。
最快游到岸边的海贼和鲛人一同对岸上的水师群起而攻,轻松地解决了十数个水师。
这是龙晏第一次见真正的海贼,而人类和鲛人居然能通力合作,实在罕见。
可惜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真正的海贼一上岸,岸上的水师就瞬间一败涂地,连于金坤这样战无不胜的猛将跟海贼打起来居然也觉得吃力。
“这些海贼真是力大无穷!”于金坤勉强抵挡住海贼的一度板斧,另一度板斧又劈到眼前。
海贼见水师不足为惧,便合力去攻击银龙。银龙的身体刀斧不入,海贼们出尽全力砍下去,不是斧头崩了口,就是人被反弹了出去。
银龙被海贼吵得心烦,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一个海贼的头,咔嚓一下,这名海贼的头和身体便分了家,鲜血贱到银龙脸上、胸前。
银龙把海贼的脑袋吐到海贼的同伴脚下,分明是挑衅!海贼被彻底惹怒,召来更多同伴围攻。银龙又一口咬死数人,爪子直接剖穿一个海贼的肚皮,几个在身后偷袭的海贼被龙尾拍飞到海岩上,瞬间变成一滩肉泥。
很快海贼的尸体碎块堆满一地,银龙双目闪着红光,满口血污,浑身浴血,看上去分外恐怖,再没人敢上前。
海贼的巨船收到同伴的信号,将炮口对准岸上,开始狂轰。银龙见状,朝着海面一声长吼,本应射到岸上的炮弹竟然反弹到海贼船上,瞬间击沉了五艘海贼大船。
见形势急剧逆转,海贼们纷纷撤退。秦显扬喘着大气,高声吼道:“杀退他们!”
“留几个活口!”龙晏喊道。他总觉得海贼和鲛人一道而来,肯定事出有因。
水师们一拥而上,擒获数名海贼。但大部分都逃到海里去。
海贼的船只正加速撤退,唯有中间一条大船,纹风不动。船上的首领乃是一名鲛人,它站在船头,对着岸上破口大骂,声音洪亮,人人皆能听见。
“今日吾等败在恶龙手中,来日必定再报此仇。”
“恶龙?”银龙听着觉得辣耳,飞到海贼船前,怒道:“汝再敢说一遍!”
那个不怕死的鲛人首领指着银龙说:“你好端端一条西方恶龙,不在山上作恶,跑来海边抢咱们的生意做啥!”此人的目的是想引银龙靠近,趁机偷袭!
正说着,船上的人偷偷把炮口对准银龙。
“哼,吾乐意!此海是吾开,此地是吾栽,汝等若是再来,吾现在就让汝等葬身大海。”傻子才等着你们来寻仇!说完,银龙朝船上吐了一团火球,这条海贼大船瞬间就完了。
龙晏听见王叔出口如此粗暴,嘴角抽了抽,心想以后要不要离王叔远一点。
此时,天色渐亮,不知不觉竟然打了将近两个时辰。一众水师都累得瘫软在地上。
秦显扬久未上阵,气力用尽,站不稳,要人扶着,龙晏并没穿铠甲,一路被众人护着,没受伤,也杀了几名海贼,衣衫也染上斑斑血迹。身上充满鱼腥味,龙晏很想回去洗一洗,但一想到方才异人街起火的消息,他立马就坐不住了。
海上已经没了海贼船的影子。众人想搜寻银龙,想好好叩谢神恩,谁知连银龙也没了影。
见大势已定,龙晏刚想离开,身后有人扯住他,回头只见一名少年立在身后,冷着一双蔚蓝色的眼,嘴角渗出血,黑红的血污沾在他脸上和身上的白衣,却玷污不了他的美貌。
龙晏惊呼道:“王叔!”
☆、找寻
龙晏和龙铉珞共乘一骑,一路策马狂奔。
马背上,龙铉珞盯着自己的手,喃喃道:“看来瑛给我的这副皮囊,不管在何处都会遭人唾弃。”
“王叔,您说什么?”沿路上风声太大,马蹄声不断,龙晏听不清龙铉珞所说的话。
“本王说,方才可以变成龙形伏你回去!”龙铉珞大声道。
龙晏握住缰绳的手僵了一下,对哦,他咋就没想到呢?他讪讪地笑道:“侄儿不想王叔太过劳累。”
“哦,看不出你还有点孝心。”
骑马骑了一个多时辰,龙晏总算抵达南海县城。一入城就闻到一阵阵烧焦的气味,南边,有未燃尽的缕缕青烟升起。那个方向正是夜里遭遇火灾的异人街。
昨夜的暴雨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地上还没干透,还有斑斑水迹。龙晏只顾着挥动马鞭,策马前行,马蹄溅起一簇簇水花,惹得行人一片怨声。
沿街一路走去,与异人街临近的长乐街,数栋房屋的外墙被浓烟熏黑,越接近目的地,情况就越糟糕。沿主街东侧而建的建筑物损毁最严重,一排相连的六座建筑全部倒塌。当中就包括“一打旅馆”。
龙晏冲到旅馆前,眼前只有一堆烧的焦黑的残垣败瓦,上面还冒着烟,再不复昔日的美好光景。
“真惨,听说火是最先从这里烧起来的!”
“你指的是这座旅馆?”
“就是啊!有人看见火最先从三楼烧起,大火就一发不可收拾,接连把附近的建筑也烧了。”
“昨晚又没有起大风,火势为何会蔓延得这么快?”
“据说被浇了火油,你看,地面的水洼上还有油迹。”
在附近,卫兵和街坊在向倒塌的建筑持续泼水,怕还火种会死灰复燃。附近的住人聚集到街上,个个灰头土脸,神情茫然。有的人看见家园被毁,忍不住失声痛哭。有的人不顾周遭的人阻止,想冲入眼看就快倒塌的建筑物里头,抢救财物。
几个卫兵正忙在挖掘被埋在废墟里面的人。
有人叹气道:“算了吧,都塌成这样,里面的人哪还有救?”
接着,卫兵抬出了一具又一具被烧得焦黑的遗骸,据说废墟里再没有发现有活人的影子。
在旅馆附近没找着人,龙晏就沿着异人街一路找寻,找了好久,每个角落都不敢错过,仔细地寻找,都没找到温冬生的身影。最后又回到旅馆的废墟前,原本在此搜救的卫兵早就没了踪影,问过附近的街坊,都说没见过里面有人走过出来。
一名街坊说:“旅馆是最早烧起来的,一瞬间就倒了,里面的人根本来不及逃得出来。”
这番话传到路过的龙晏耳里,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忽而一个踉跄加上地面湿滑,便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龙铉珞走到他面前,冷着脸道:“本王教养你多年,你就只有这点出息?这里找不到人,你就不会朝别的地方找?”
“抱歉,让王叔见笑了!”龙晏迅速爬起身,本来身上就有血污,如今跌了一跤,衣衫上又沾了泥水,简直狼狈至极。
“顺道帮我找找铉瑛,本王一时忘了把他丢到哪里去了。过了这么久,怕是已经断气了。”
龙晏吓了一跳,赶忙召来卫兵,去寻找六王爷龙铉瑛的下落。
龙晏又听卫兵说,好多灾民聚集在长乐街,龙晏二话不说就拖着龙铉珞去了。
长乐街有建筑遭到波及但并未倒塌,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时,长乐街人来人往,人声吵杂,有些人穿着内衫就走到街上,可见当时起火时逃得有多匆忙。不少异人街的住人在长乐街来回走动,试图来寻找失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