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
龙凛环视了一周,问道:“这座宫殿是什么?”
“九罪塔。”
“九罪塔?”
“嗯,我们在九罪塔最顶层。”
“九罪塔一共九层吗?”
木一禾一副你这就不懂了吧的欠揍表情:“不,九罪塔有无数层。”
既然有无数层,那我们是怎么进入最顶层的?
龙凛懒得问这个问题。九天十地至邪至恶之地,似乎做什么邪门事情都不会让人深究。
龙凛:“我还以为九罪塔是按照罪名划分的。”
木一禾冷哼道:“我们魔族在你们天道之人眼里全身都是罪,单单只放一层怎么够,恨不得多分几个身,落实每一项罪名。”
龙凛面无表情地看着木一禾,道:“对,你全身都是罪。”
木一禾:“……”
“我也有罪。”
“嗯?”
龙凛看着木一禾的眼睛,摸着木一禾的脸,道:“你就是我的罪。”
木一禾瞬间红了脸:“你真的变了……”
以前的那个笨蛋龙三说出来的情话总是惹木一禾吐槽,而现在这个——不愧是使命所向要制万魔,镇凶恶,志心佩受,令群妖束形的天道大魔龙君,一句话就把木一禾这个妖孽杀得片甲不留。
+
木一禾领着龙凛在九罪塔中打转。
九罪,是当年圣战之后天帝给魔族的罪名,分别为愚蠢、自负、唯我、自欺、随波逐流、缺乏立场、摒弃本源、多余的自尊、审美缺乏。
木一禾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天道的好日子真的快要到头了。这九罪明明就是形容天道的。
也许有人会问天道怎么就审美缺乏了。——呵,亿万年不变喜好白色、金色,看到黑色就苦大仇深,任你天道之人多么漂亮依旧是审美有问题。
人类的生死皆写在生死簿上,魔族的生死却都刻在九罪塔之中。所有人的面孔都被刻在了九罪塔壁面,倘若其人死,则面孔消失,入六道轮回后倘若还是魔道,则面孔重新浮于壁面之上。
木一禾道:“说来也奇,九罪塔之中,并无吾面之印刻。”
龙凛:“毕竟魔族之人,妖魔鬼怪,如此只多,一时之间找不到你吧。”
木一禾摇头:“不,我找寻了好多次了,就是找不到。”
龙凛也不得不惊叹:“奇了。”
“但是魔王的、我娘的、边宸姐姐他们的都有,就连天玄法师的也有。”
说着,两人走到了某一面墙壁前。
木一禾指着墙壁:“呐,你看,这是我娘的。”
塔壁上是柔妃的脸,闭着眼睛,和本人一般柔和不沾惹世俗之气,但是单单只有五官,像是被人扒下来脸皮一样贴在了墙壁上,显得极其突兀惊悚。
木一禾继续道,十分自豪:“我发现了,这里面就属我娘最好看了,没有人能比得上我娘好看!”
“……”龙凛看着墙壁,那冷漠的脸突然大变。
“怎么了?”木一禾扭头,突然看见柔妃那张脸逐渐在消失。
木一禾扒着柔妃的“脸”:“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龙凛拽住木一禾:“你不要慌。”
这时原北隔空给木一禾传音:“魔王一行在天道遇袭!只剩下莨雀、允朔、边恪、边宸、霖空保住命回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九罪参考撒旦教。
☆、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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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圣战】
从这一天开始,这世间再无画地为牢的极恶地,只要有极恶鬼存在的地方,皆是极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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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界动乱,天道发兵。
如今的魔界处在风雨飘摇之际,连带着人间也开始动荡不安。
十二王族剩余几人回到魔界后立马备战,天道与魔界的大战一触即发。
+
木一禾看向龙凛,郑重地问道:“龙三,我之前与天道势不两立,如今更是不死不休的状态,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龙凛道:“天道、魔道,善、恶,在我眼里已经没有差别了。”
“那……”
“但是——”龙凛话锋一转,“我要先回天道一趟。”
“……”
木一禾看着龙凛,一言不发。多年前他与龙凛分离,实属造化弄人,如今,还要面临同样的境遇吗?
这百年间天玄的那句“而你,只不过是龙子的业障而已”一直萦绕在木一禾心底的最深处,像是魔咒一般总是在木一禾看到龙凛的时候就骤然从内心深处蹦出来,打乱思绪。
木一禾不由地低下头,头靠在龙凛胸膛。感觉如果对手是龙凛的话,估计还没有上战场,他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他跟龙凛的战争,还未开始就注定败北。
龙凛抬起木一禾的下巴,与木一禾对视,认真地问道:“你愿意相信我吗?”
木一禾看着龙凛的眼睛,道:“我……”
还没有说什么,就被龙凛狠狠地吻住了唇。
龙凛吻着、咬着木一禾的唇,含含糊糊却强硬道:“你不信也得信!”
木一禾一瞬间热泪盈眶。
“你等我!”
九重天之上,还有除我以外的龙族。千年前是我不知,是我弱小,而如今,我不会放任任何一个龙族的生命被人抹杀。
+
此时,魔界魔都,魔兵与天兵天将正在胶着中。
双方实力悬殊,魔界不得不施以人类最擅长的人海战术,以多打少,以众欺寡。跟天道天兵天将统一都是丰神俊秀,人模狗样的神族仙族不同,魔界妖魔鬼怪,魑魅魍魉的魔族魔兵、人类阴兵不够,就用傀儡军和魔兽来凑。
傀儡军简直就是这场战争的中流砥柱,金属制的傀儡军在天玄法师,彼岸将军边宸与傀儡将军霖空的指令下将天兵天将打得措手不及。
天兵天将们原本以为这些其貌不扬的笨重人形事物一击就碎,没想到他们被打烂后,身体的碎片立即会重聚在一起,恢复原形,即使恢复不了原形,破碎着身躯都能继续作战。这些人形兵器不知痛,不知痒,只知行主人之命令,堪称魔兵中的敢死队亦最听话的狗。
魔界的魔兽也立了大功了,化为魔兽原形的他们身形巨大,凶悍异常,气焰嚣张,以一敌三,将天兵天将咬得苦不堪言。俨然一副市井街头,撒泼打滚,野猫野狗的无良做派。
魔界两百年前被木一禾骂醒,韬光养晦,厚积薄发,毕竟也实打实地发展了两百年的时光。
天昊以为木一禾被拖入极恶地,魔界就在这三年间沉寂下去了,真是太天真了。还是木一禾那句话——没有谁离不开谁,也没有谁死了,这世道就崩坏了。更何况木一禾在第一次踏出地狱之门的时候,就通知原北和天玄了,要不然樱馆后山埋葬的龙骨木一禾又是怎么取出的呢?
归根结底,只能说魔族演技太好,或者天帝太过狂妄。有的时候,一个人太过于傲慢,甚至处于傲慢的顶端,这个人也就基本等同于傻逼了。
天兵天将的将领北斗第一星杀破狼之首的贪狼星君此时气急败坏。
他向来是看不起魔族的,万万没想到魔界的傀儡木偶这种鬼玩意儿就能束缚他们如此。再加上那些魔兽也着实烦人,他真恨不得自己也变为原形,跟魔兽们争斗一番。
他身上的戾气随着怒火愈加旺盛,再加上他被木一禾捅瞎的那只眼睛戴着黑色的眼罩,更是衬得他不像是个神族,反而像是他的敌人魔族。
贪狼的手下破军看这局面越来越糊的状态,问道:“头儿,那魔族的傀儡木偶越打越多,怎么办?”
贪狼看向魔兵大营,突然之间一声冷哼:“哼!等着,等他们自己窝里反了!”
+
木一禾来到战场的时候,魔兵阴兵傀儡军还有他的魔兽正与天兵天将厮杀着。
看起来形势还不错,比他当年在阴水见识过的流血漂橹要好得多,但还是尸骸遍野。无论在什么情境下,只要是战场,那就跟血腥惨烈之类的词语紧密相关。哪怕死一个人,都令人觉得战争是残忍愚蠢的。
木一禾一眼就看见了戴着鬼面面具的边宸正与贪狼厮杀着。贪狼也是身残志坚,现在都成“独眼狼”了还冲锋陷阵打头阵,真不愧是天昊的天字第一号脑残粉。
木一禾立刻向着边宸跑去。
这个时候,一个男子冲向了直面的鬼面将军,趁其惊诧与不备,一剑插到了鬼面将军的心脏处。鬼面将军的面具滑落,露出了边宸的脸。
边宸倒地,捂着心口处,鲜血却怎么也堵不住,从身体里流出来。滴在地面的血液在瞬间化为了曼珠沙华。
木一禾离边宸仅几步之遥。看着几步前的画面如此,一瞬间如坠冰窖,遍体生寒。
——这不是当年他在天镜之中看到的画面吗?
——这样的画面不是两百年前的阴水之战时就出现了,并且被木一禾逆天改命了吗?
——为什么他不早一步救下边宸?
——为什么还是如此!
木一禾将变成抱在怀里,哭着喊着:“姐姐……姐姐!”
边宸躺在木一禾怀里,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刺了她心脏一剑的人——那个人却是她的同胞哥哥,边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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