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人可否知道,做了这件事的人,究竟是谁?”芥茗握着三庭印,语气轻松调笑,却含着一股沉沉阴森。
宁封子沉默了半晌,缓缓摇头:“不知。”
好,不知。
芥茗心中记下,皮笑肉不笑地把东西交到了他手中,搁在以往定是会压榨好些宝贝才走,今日却怀恨在心,转身便走。
“芥公子,你要去何处?”执烈赶紧问道。
芥茗头也不回:“关你屁事。”
执烈:“……”
宁封子面色凝重,直到再也看不见芥茗的身影他才缓缓开口:“统帅,老夫已有数千年未归天界,许多事需要向您求证。”
执烈面色一凛,伸手引路:“帝师何须客气,但问无妨。”
二人自由穿梭在晏纹的花园中,找了处亭子坐下,宁封子开口便问:“重明鸟死了?”
执烈垂眸:“是。”
宁封子皱眉:“不应该啊,我看那小子……叫芥茗是吧,他明明身具重明神魂。”
执烈双瞳骤缩,猛地抬头盯住宁封子:“重明死时神魂俱灭,帝师竟能看出他有重明的神魂?”
宁封子摇摇头:“奇怪的是,他虽身具重明鸟的神魂,却还有一道魔根,前世必定也有魔缘,所以我不敢确定,毕竟重明鸟的特性摆在那里,与魔宗不大可能有交集。”
执烈似震惊非常:“他体内有魔根?”
宁封子点头:“否则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重明鸟的转世,只是这里存疑不敢确信,你同我说说,千年前重明鸟是怎么死的?”
重明是怎么死的,这件事在天界一直是一道不可言传的秘辛,执烈拳头握紧了些,脚跟轻轻碾着地面,沉声道:“重明千年前,为了放走万妖园的万妖,打开了不周山的禁制,恰时魔宗进攻不周山直捣昆仑……最后重明死于其徒手中,王母对此事并无多少反应,反而同天帝一起提携了其徒。”
宁封子表情微凝,片刻恢复后低声喃喃道:“他放走万妖,魔宗恰好进攻,这就有些巧合了……你说杀了重明的是谁?”
执烈看了他一眼:“他的徒弟。”
宁封子略带震惊:“玄兮?”
“玄兮杀了重明之后未曾直接带回昆仑,反而私自将重明的尸体火化,即使这样王母都没有追究,我一直觉得其中有点问题,只是天帝王母都不追究我自然也不能贸然探究。”执烈老老实实说道,不仅如此,玄兮的仙位还因此被提升,被三界略知此事的人冠上了弑师之名。
“竟然是玄兮杀了重明……”宁封子回忆起此前见到玄兮时候的模样,那个青年看起来不像会做如此背德之事的模样,可如今却是明明白白说的是他。
“所以我猜想,玄兮收芥茗为徒恐怕是因为心怀愧疚,无论芥茗与重明是否有关系,他们都是长了同一张脸,睹物思人。”执烈脚跟擦地碾得更深,一字一句说道。
宁封子未说话,表情不是很轻松。
执烈看着宁封子眉头紧皱,试探性地问道:“如今魔宗再起,帝师沉寂了数年前,不如再归天庭主持大局?”
宁封子摇摇头,握紧手中的三庭印,轻轻说道:“老夫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天庭上的事儿,交给你们年轻人了。”
……
“你同那位帝师说话的时候,可一直都在晃脚呵。”
宁封子离开后,执烈也拍了拍衣服起身打算离开,结果刚起身,听到头顶有个人说话,他双眼倏地瞪大朝亭子上方看去——“晏纹,你一直在!”
晏纹斜靠在树干上,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我的地方,许你自由进出,你倒管起我来了?”
“呸!”执烈赶忙道,“我哪敢啊,你为什么一直没出面!芥茗刚刚还来过,还有帝师!”
晏纹听到芥茗的名字,忍不住皱了皱眉:“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根本不想见他!”
执烈立即不说话,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晏纹却从树上跳了下来,高挑身影披着一身红袍,同红发纠缠不清,俊美妖冶,又洒脱至极:“想不到你同宁封子都觉得芥茗是重明,可你为什么又不顺着他的话往下启开呢?”
执烈心脏扑通扑通跳,红发被风撩到了他眼前,说话之人也离得极尽,每一声从声带里传出的声音都震得他酥麻。
“你晃脚是说谎的表现,你骗了宁封子。”晏纹盯着他,两人身高相同,看起来略有针锋相对的意味。
执烈有些口干舌燥,他眼神瞥向别处,低声道:“我有什么好骗他的……”
“芥茗究竟是不是重明,你看着我,老实回答!”晏纹一把揪住执烈衣领逼迫对方看着自己,语气霸道地问。
执烈整张脸都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有、有话好好说!别动、动……”
晏纹眼神一转,带着一丝笑意眯起,压低嗓子哑哑道:“我亲你一下,你和我说实话。”
作者有话要说: 再、再请个假!明天开始公司要开展新人培训惹!么么哒!周五回来!
☆、听说九重雷劫
从青丘出来,芥茗背负九转曜华剑,踏云御风朝着剑势宗飞去,他心底对宁封子的反常略有微词,猜测宁封子必然是知晓封困他的人是谁,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选择了沉默。
对于宁封子,他不能强制对方,毕竟修为和身份的差距摆在那里,他若执意质问宁封子,保不准人家一记天雷就劈到自己身上了。
可他毕竟爱憎分明,先前宁封子救了他们师徒一命,他如今也救了宁封子一命,算是扯平,不应强求回应,他想弄明白的东西还不至于死气白咧从别人处问到!
且看宁封子支支吾吾的样子,他连邀请同行的想法都没了……还未想完,一道魔气凝成的刀光倏地扫过他眼前,芥茗猛朝后一翻,落地拔剑,怒视前方一身青袍面色平静的青鸟。
青鸟站在林间,风吹广袖猎猎,气场十足。
“卑鄙。”芥茗面色一沉,九转曜华剑闪过寒芒,他举剑列阵,金光于半空闪耀,一道杀阵朝青鸟袭去,青鸟却平静如初,举起掌间黄粱一梦,一道类似于画卷模样的屏障便挡在了他身前,抵消了芥茗的杀机。
“你竟然取回了九转曜华剑?”青鸟声音有瞬间扭曲,随即笔尖魔气大涨,他提笔,眨眼绘出一卷斑驳诡异的画卷。
魔气炽盛朝芥茗回应过来,芥茗鼻翼轻耸,眉头微皱,一掌送出洞冥灯,将魔气汇成的画卷全盘吸收净化掉。
“这年头竟然连一张纸都能修成人形了?”芥茗一手握剑一手提灯,拔高数十尺冷声反讽。
青鸟也不遮掩,面色阴沉,慢撵笔尖缓缓道:“洞冥草不愧是洞冥草,稍稍放松戒备就被你窥出了真身。”
对方大大方方承认,芥茗却阴沉了脸。
因为凭借法宝和自己的隐藏,青鸟应该无法认出他的真身,但是此刻青鸟却坦白地叫出他本体,说明要不青鸟的修为已增长到深不可测的程度,要不青鸟身后还有他惹不起的魔宗大能。
一经比较,芥茗眼神略沉,想到青鸟极有可能和后卿是一起的。
“后卿当日未能攻破剑势宗,今日你也敢出现在我面前?”芥茗倨傲地眯起眼,仿佛胸有成竹,实际上用话语试探。
青鸟却毫不遮掩地轻声道:“拿不下玄兮,拿了你也无妨。”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芥茗冷冷笑道,挑灯设阵。
他第一次用威力如此强大的仙剑作阵眼,洞冥灯的法力供应不及,被九转曜华剑源源不断地汲取力量,不禁惊得他心脏狂跳。
青鸟眯眼察言观色,看出芥茗有些力不从心,立即一击跟上,魔气化作出水猛龙呼啸而去,结果还未冲到芥茗身边便被一道巨大仙力掐住了咽喉!
“孽畜,连活物都算不上,竟敢与我相争!”芥茗脸色煞白,也不知是煞气过重还是力不从心,曜华剑高悬于他周身身法之上,仙气竟像水汽一般缓缓荡开,芥茗处在阵内左手执灯吸收力量,右手做出的掐拽姿势,正紧紧扼住了青鸟那条魔龙的咽喉,他稍稍一用力,青鸟鲜血呕出,魔气瞬间溃散。
“不堪一击。”芥茗收回手,纵身跳起,一把抽回九转曜华剑,刹那间灵气涌入气海,将他先前受创之处全部填满,剑身轻颤,似有意识般亲昵。
芥茗未意识到细微差别,举剑朝青鸟刺去,剑尖凝聚仙法,刺中不死也伤。
青鸟眼神一暗,蓦然伸手,木桩倏地从地底升起,不知究竟是何时准备好的,木桩上面绘着诡谲图样,数根同时升起结成了一座巨大的困阵。
芥茗猝不及防撞在禁制之上,九转曜华剑刺破禁制却未能完全冲破,连人带剑一同摔了回去。
“你在这儿等着我!?”芥茗爬起身眼中怒焰炽盛,环视周围意识到这是太青五行禁制之法,不禁暗骂了句该死,比之前困住宁封子还要复杂。
青鸟走到阵法前神色平静,和初次见他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衣襟前一摊鲜红血液彰显此人凶险。
“你若是想把我带走交给后卿,何必多此一举设个太清五行禁止之法。”芥茗沉着脸问道,他周围有五根木桩,每一根代表不同属性,乱动不仅不能破阵还会影响阵内生死门,比起禁光闭影阵复杂且凶险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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