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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怪者 (西境)


  “那你爸妈呢?他们怎么说?”齐谐追问。
  “我爸十分愧疚,说他没教育好我这个儿子。我妈开始很生气,后来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拼命给我介绍女朋友,我不理她,只能不了了之。”丁隶语气轻松,“反正我接下来要跟你去上海,天高皇帝远,他们也管不着了。”
  齐谐千言万语在喉,只说出四个字:“辛苦你了……”
  “再辛苦也值得。”丁隶紧紧将他拥入怀中。
  窗外冬阳和煦,暖风吹得尘霾渐散,气清景明。

  ☆、宴

  北京近郊,金风酒庄门口停着几排豪车,一辆浅绿色出租混在其中格外寒酸。
  后排乘客付了账下得车来,整了整衣襟走进前厅。
  “请问先生有预定吗?”迎宾小姐喊住他。
  “不急,我等人。”齐谐在沙发落座,随手翻了翻茶几上的杂志,没过多久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大小姐。”齐谐起身颔首。
  “现在你是我丈夫,大小姐的称呼就免了吧。”荀挽月对他上下打量一眼,“下次你得跟我统一着装,免得叫人看出破绽。”
  齐谐听出弦外之音,一瞧她满身的国外品牌,自己这套全然不搭嘎的中式衣装怕是折了她的身价。好在荀挽月没再多说,作势勾住他的胳膊,两人一起步入包厢。
  房间里坐着四五人,唐守城和方寻已经到了,荀挽月无视掉后者,笑着喊了一声唐叔叔。
  “挽月啊,好久不见了。”唐守城替她拉开椅子,“最近怎么样,扬扬还好吗?”
  “都挺好的。”荀挽月大方坐下,从手机里找出孩子的照片。
  “嗯。”唐守城拿远一些翻了翻,“这丫头像你,长大了一定是个漂亮姑娘。”
  “人家都说脸型像我,眉眼像她爸。”荀挽月在桌底用膝盖碰他一下。
  齐谐立即搭腔:“人家那是恭维话,当然是像你才好看。”
  几人哈哈笑着,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气氛中,服务员又敲开了包厢的门。
  一见来者,全桌人纷纷起立。
  为首的自然是归心堂的荀慎之荀老板,花河和另一男子紧随其后,齐谐再一看,人群里竟混着205基地那个夹克男,寒暄落座过后,他听出此君姓廖,昨日已荣升总政委。
  “托荀爷的福!我先干为敬!”廖政委红光满面,直接端起了分酒器咚咚灌下。
  邻座几人也起哄地举起酒杯:“政委您可不能插队啊,应该是我先敬荀爷才对。”
  花河敛起衣袖,扬手下咽:“多谢荀爷栽培。”
  齐谐看形势轮到了自己,只得斟上满杯,双手托起:“爸。”
  “我们敬您。”荀挽月也站起身来。
  “坐。”荀慎之压了压手。
  齐谐自然没有落坐,干掉自己那份又替她接过酒杯:“挽月身子还没恢复,我代她喝了。”
  “哎呀!”廖政委连竖大拇指,“荀爷您这姑爷真不错,知道疼媳妇儿!”
  荀慎之的脸色并不好看,不怒自威道:“齐谐,我们都是自家人,就有话直说了。你这次做事太过鲁莽,如果不是政委及时赶到,恐怕你性命不保。”
  齐谐清楚定是花河颠倒是非,场面上还是识时务地端起酒盏:“花兄,廖政委,有劳了。”
  “不敢当。”花河站也不站,随意抿了半口。
  齐谐自顾自喝光又将酒盏添满:“唐爷,先前为了做戏,言语上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唐守城没摆架子:“不碍事,这一趟你也是劳苦功高啊。”
  “你不必替他说话。”荀慎之伸出指头点了点对面,“倒是荀方,这次值得表扬。”
  “是啊。”唐守城跟着夸奖,“如果红云村那时候不是他发现了地窖,我们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方寻哦一声,这才放下手机撇了撇嘴,“主要还是马哥和梁哥。”
  听闻此言,荀慎之神色一转,沉叹出声:“阿昌他们也跟了我快二十年了,没成想这趟交待在了北京……守城哪,你替我从账户上拨出一笔,好好抚恤抚恤他们的家属。”
  唐爷点过头,默然起身擎起酒杯,众人也纷纷满上,举杯过后洒在地面。
  搁下杯子,荀慎之望向身旁:“神蜂教在民间仍有残余势力,上头把清扫的任务交给了归心堂,持云,这件任务就交给你了,还有北京分部的事,今后也由你负责吧。”
  齐谐装作不经意看了看荀挽月,她的脸色果然变了。
  “多谢父亲。”荀持云眯着细长的眼睛慢悠悠道出四个字,言语中却全无感激之情,倒像是探得囊中之物一般理所当然。
  “来来。”荀慎之当桌一指,“手里的酒都给我干喽。”
  散席已近午夜,宾客们一个个被豪车接走,齐谐吹着夜风醒了醒酒,正想着怎么打车回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迎着光走上前来。
  “荀挽月说你喝多了,让我来接你。”丁隶柔声问,“怎么样,要紧吗?”
  齐谐醺然弯起眉目:“就那两杯小酒能有什么要紧?”
  “不舒服千万别硬撑。”丁隶牵起他的手,“我叫了车在路口等,司机说五分钟就到。”
  “嗯。”齐谐同他十指紧扣,慢慢散步过去。
  身旁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减速,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
  “明日你来一趟分部,我有事交待。”车里的花河毫不客气地命令。
  齐谐仗着醉意哈哈两声:“现在说明天的事我可记不住。”
  花河沉下脸:“你想再试试孑栖术的效力吗。”
  “花河。”后座幽幽传来一个嗓音。
  “哦?”齐谐装傻道,“原来大少爷也在,失敬了。”
  “你从未敬过我,何来失敬之说。”荀持云的言语中听不出情绪,夜色下一双眼睛如玻璃珠一般,映照不出任何物体。
  “这话您可说对了。”齐谐醉笑,“我不仅往日不敬于你,来日更加于你不敬,你奈我何?”
  丁隶见荀持云收了收瞳孔,竟无端打了一个寒颤:那道眼神机械而冷冽,仿佛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齐谐。”荀持云露出一个不能称之为笑的笑容,慢条斯理吐出一句话,“你既然跟着花河入了我的麾下,就得诚心诚意尊我为主,倘若你对我有用,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齐谐听罢哈哈大笑:“我不会尊任何人为主,尤其是卑鄙之人!”
  “你得考虑清楚。”荀持云表情未变,“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会丢弃,而得罪于我的人,就只剩毁灭的下场。”
  上升的车窗切断那道冰冷视线,黑色宾利沉稳地催动油门,消失在道路尽头。
  回到城区的宾馆,丁隶记起刚刚的情景仍然有些后怕。
  “你还真敢跟那个荀持云杠上。”他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
  齐谐没接,晃悠悠抬起胳膊环住他的腰:“有你同生共死,我还怕什么?”
  “大话讲了一箩筐,还说自己没醉?”丁隶失笑道,“不过说正经的,我看那家伙有些神经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还是小心为妙。”
  “我心里有数。”齐谐靠在他肩膀上。
  丁隶五指穿过他的长发:“下午卫远扬打来电话,说谢宇恢复得不错,如果明天有空我们去看看他吧。”
  “好啊。”齐谐答应下来。
  丁隶闻闻他满身的烟酒味:“你要不要洗个澡?”
  齐谐嗯一声:“一起洗。”
  丁隶拉开一点距离盯着他:“之前是谁说自己性冷淡的。”
  齐谐挑衅地勾起唇角。
  “你还有多少事在骗我,嗯?”丁隶慢悠悠地质问。
  “谁叫你那么好骗,我说什么你信什么。”齐谐凑近他的嘴边。
  “我不信你信谁。”丁隶顺势吻上去。
  齐谐忽然笑了一下:“我想起古书里对接吻有一种说法叫‘作吕状’,是不是很形象?”
  “什么作吕状。”
  “吕字不是两个口贴在一起吗。”
  “那有没有‘作品状’?”丁隶莞尔。
  “你若是喜欢三个人我也奉陪。”齐谐拇指划过他的嘴唇。
  “阿静你真糟糕。”丁隶上前一步抵住他的下/身。
  “去洗澡吧……”齐谐目光灼灼。
  “嗯。”丁隶竖直抱起他进了浴室。
  嗒,嗒,嗒。
  床头柜板上镶嵌着电子钟,时数和分数之间,两个红色的圆点一秒一秒地闪动。
  布料摩擦声,喘息声,紧紧相扣的十指,除此之外,整个人世空无一物。微风不是微风,是此起彼伏的呼吸,月光不是月光,是闪落胸口的汗珠。夜色轻柔地从窗缝探进来,细密地流动在黑暗里,缓慢灌注着,将每一个角落填得充盈。
  疲惫地相拥,无间地倚靠。
  “我觉得现在……好像做梦一样……”丁隶依恋地抱住他。
  齐谐嗯一声:“我也是。”
  丁隶用鼻子蹭了蹭他的侧颈:“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中药味么。”
  丁隶细细地闻:“应该是那种旧书的气味,或者老家具的木头,还有墨香和茶香,以及……人民币味。”
  齐谐哈哈:“你直接说铜臭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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