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说,白雪为了施治愈术让晟懿的伤口马上痊愈,便趁夜潜入他的房间。
这没什么,问题是他进去后,一整晚都没出来,房间里隐约传来奇怪的声响。
第二天一早白雪从房里出来时,几乎站不稳,一脸了无生机,倒是晟懿随后出来时,笑容比以往灿烂,伤口自然也不在了。
真相是什么?没人知道,没人敢问!
悄无声息的夜里,寥落数星闪着微弱光芒。
本是该坠入梦乡的时刻,却有人还未入眠,踏月而来。
朝床边慢慢走近,床上的人立刻倒蹙剑眉,越走越近,眉头皱得越紧,甚至汗流不止。
正前进的脚步没发现异样,继续行至床前,俯首给予床上人深深一吻。
眼帘张大,见着来人后坐起来:“你……回来了?我在做梦吗?”该不会思念过度产生幻觉?
“不希望我回来?”错影的身子倾向他。
汐筠紧皱眉,突觉胸口一疼:“不…当然没有……”强忍痛楚,连声音都在颤抖。
夜太深太黑,看不清他的表情,错影只当他是见了他因此过于激动。唇瓣贴着汐筠的颈侧,手悄然退去他的衣衫。
汐筠疼得想呼叫,却还是忍着,怕他知道后,会再次离他而去。
“啊——!”痛呼一声后,他咬紧唇逼自己忍耐,以至连唇都咬破染血,他的指尖不自觉掐入错影的后背,从指间处流出鲜红液体。
此时,错影才惊觉不对劲:“你怎么了?”以往他不曾有那么激烈的反应,甚至把自己掐出血。
然而,刚问出这句话时,身前人已瘫软倒在他怀里,依旧冷汗涔涔。
☆、第十六章 惦君君不知
秋声望了一眼主位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一头碧蓝的长发,披散在健实后背,发尾垂落地面。那双比最昂贵的翡翠还纯的翠绿瞳孔正散发着妖异的光,性感丰唇此刻噙着玩世不恭的笑。
他一手搁在扶手上撑着下颚,侧身斜倚长椅上,衣襟敞开,露出健硕的腹肌。看见秋声时,眼里闪着促狭的光芒:“怎么今天有雅兴来看我呢?”
秋声一语不发地放置东西在他桌上,然而男人看也不看一眼:“怎么?”
“这是皇位代理证,还有玉玺。”
他扬起带点讶异的坏笑:“哦?”
“你不是在觊觎皇位吗?我只是投你所好。”秋声此时也漾着令人目眩的笑颜:“把所有政权交给你,你能以自己的名义处理各种政务。”
“你可以直接把皇位转移给我。”男人不以为意。
“你在开玩笑吗?”秋声凑近他耳边低语:“你明知道除非被授予皇位的我死了,否则无法转移。”
男人狡黠一笑,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秋声烈焰般红的发间,抚摸他洁白如蝤蛴的颈项:“我的好兄长,你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我,我真是镂骨铭肌。”
忽然,他的手用力一扯,顺势把秋声压在自己身下,并只手撑在秋声旁边俯视他:“可若你愿意为我而死,我会更感铭心切。”
在男人的手收紧前,秋声抓住他的手腕往前一伸:“恐怕办不到,亲爱的弟弟。”秋声莞尔而笑,在他的手背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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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一直有一个传闻,此人能治百病,不论任何疑难杂症。
而此人确实经常专研各种药理,连草药都亲手种植,从不假手他人,务必令药草种植过程中不出任何差错。
“千叶,你说他怎么了?”虽然内心十分忧虑,他面色仍自若。
千叶的手自他胸前移开,面向错影:“噬情蛊,此蛊作为阻断中蛊者一切□□贪嗔痴之用。”
“他什么时候中蛊?是谁下的蛊?”
“这个我不知道啊。”千叶嗟叹:“不过,只要解了蛊就能知道啦。”转念一想不太对:“不过不知道是谁下的,实在不好解,等我想想……”
千叶沉吟不语一会儿,又道:“据说,有个千蛊之王,能破任何蛊毒。但,也只是据说,我不确定千蛊之王是否存在。”
“那你知道去哪里找?”
“你可以去北婆罗洲碰碰运气,北婆罗洲是巫师之都,绝大多数巫师来源北婆罗,我相信制此蛊的巫师也来自那里。”这类蛊,按道理是给僧人下的,不晓得为什么会在他身上。
“我知道了,谢谢。”错影浅浅一笑。
他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有多难受,连给他□□时,都没见他痛晕过去。然而即便让自己鲜血淋漓,也不愿意放弃与他的欢好。
自己却连他承受着痛苦和他交欢都不知道……而今也只能看着他昏睡的容颜暗自揪心。
千叶忽然想起之前听白雪说蛟龙宫好像有大事发生,不知道解决了没,当下决定询问当事人:“蛟龙宫安定了?”
“蛟龙宫发生大动乱,只是对方间谍传来的警示,真正的叛变,还未开启。”他回去看了一下,一切还在掌控中,便回来一趟。
“那你现在不去没问题吗?”千叶难免忧虑。
“春声可非等闲之辈。”听到她这质疑,他不觉嗤笑:“不然你以为我不在的期间,他怎么治理蛟龙宫以及附近海域?”春声的能耐可不比他低多少。
这么一听,她顿觉自己多虑了,随着一笑:“啊,真是好弟弟呢。”
错影但笑不语。
北婆罗洲位于东南方,景色撩人,清明水秀,天似连着水成一色,总有桃花瓣飘送空中,显得分外妖娆,时而可听见黄莺婉转的歌声。
然而四面环海,不易前行,而境内重山峻岭,行路艰难,因此若非必要,仅少数外族人愿前往此地。
这些,对可以施行瞬间移动的错影来说,不成问题。
他转瞬间便来到北婆罗,北婆罗外来者不多,所以北婆罗人甫见着错影就投以好奇眼光,因为他奇异的服饰,也因为他惹眼的相貌。
错影随意逛了一会,发现这里的建筑物与以往认知的不太相似。
这里的建筑物异常高耸,然而这并非因着楼层多,而是此地建筑以高长木桩为基,所有房屋建立其上,若要入屋,需拾阶而上。
而不远处,有一间较其他建筑物不同,吸引他的目光。
相较于其他建筑物,这栋显得宽大,建筑材质似更为华贵,两旁放置不知名雕像。
门前大、中、小三种风铃并列悬挂屋檐上,不同大小的风铃绘着不一样的图腾,每个风铃下方垂吊着几条珠链,最下方缀着彩色鸟羽。
错影刚走近,门前最大的风铃便叮铃作响,他凝眉微一停顿,复爬上阶梯。
木质门板并没合上,他轻敲数声,就听一道嘶哑深沉的嗓音响起:“请进。”
他推门而入,发现一个老者盘腿端坐中央,也许气候的缘故,他皮肤黝黑干燥,长满皱纹,灰白发丝稀疏寥寥,下垂的嘴角令他在不语时如在嗔怒。
错影还未开口,他便先自我介绍:“我是婆罗长老之一,您可直接唤我为长老,不知您大驾光临所谓何事?”
风铃能探测出来者自身的力量,每个风铃响起的节奏与声响有异。一般小风铃响起时,会有人打发把来客请走,而中风铃响起时,长老则会视来人和情况斟酌处理。若是大风铃响起,表示此人力量奇大,彰显其身份不凡,非可轻易得罪之辈,因此长老断不敢怠慢来客。
闻言,为了快速解决事情,他讲来意简要说明一遍。
“千蛊之王,需培育至少千年,才能长成一只成年体,而其培育不易,培育期间死去的不在少数,说是万年难遇也不为过。”他这么说后,错影大概能猜测结果了:“千蛊之王,我只有一只,但不能轻易送人,不便之处还请见谅。”
于是错影改为其他方式询问:“那么除了千蛊之王,还有其他方式可解?”
“噬情蛊的破解方法,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然而每个蛊都依附制蛊者的习性制成,解决方法不尽相同,能找到制蛊者固然最好,然而找不到的话,噬情蛊倒还有个通用的解蛊方案。”
听到这里,错影忍不住问:“是什么?”所以还是有希望的吗?
“是……”
嗟一声叹后,错影决定再次前往寻找长老。
“我能否以相等代价换得千蛊之王?”
“与其用相等代价,不如考虑用那种方法。”长老仍不为所动。
听闻这一说后,错影也在心里耻笑自己,不是他不愿,只是他放不下。
“那么能至少告诉我如何找到下蛊人?”
“这倒没问题。”说着,长老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打开抽屉,取出两个瓶子交给错影:“蛊虫被解后,便难逃一死,濒死前会前去寻找下蛊者。”
“那敢问这两瓶是?”
“蓝色这瓶,洒在蛊虫身上,用于追踪蛊虫,红色这瓶,滴在眼睛上,能清晰看见蛊虫飞行路线。”
“需要付出什么?”
“无需,我无欲无求。”
这天,错影又来骚扰婆罗长老。
说是骚扰也不夸张,毕竟人家明确表达了婉拒之意,他仍执意前来。
想当然,又被长老委婉的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