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咒骂,王容肯定心痛经费了。
☆、番外2
他们没能立刻返回飞机。警方花了三个小时,搜查机舱、调查机组背景、核实乘客身份等,一无所获。警方撤走后,机场又用了一个多小时安置行李。到乘客获准重新进入机舱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和大部分乘客一样,陈鸥疲倦得眼皮都睁不开了,只来得及向铺好床的空中先生说了声“谢谢”,就一头栽入梦乡。尼斯关上包厢门,熄灭灯光,静静思索。
他体质特殊,连续几夜不睡影响也不大。听着陈鸥的沉沉鼻息,他想了大半夜,反复盘算,直到觉得万无一失,才合上双眼。
库沙尔坐在经济舱,腰酸背痛,腿脚发麻,第一百次狠狠咒骂给他安排任务的人。但他自己生意正逢淡季,再不接组织安排的活,就快退出这一行了。实体经济不景气,想赚钱还得靠枪。
长时间不出任务,他几乎忘了经济舱座位有多么狭小。他有这家航空公司的白金会员卡,亮出来就可以升舱。但不成。做任务越不引人注目越好,而且白金会员卡上的名字和他现在用的身份证件也不匹配。
他蜷了蜷腿,又伸开。还有九个小时才能落地,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去头等舱完成任务,然后背上伞包跳出机舱。
陈鸥醒来时,手表显示早晨六点整,尼斯还在呼呼大睡。他安静地合着双眼,浓密的睫毛在鼻息中微微颤动,就像月光下的海面。陈鸥屏住呼吸,着魔一般凝视着这张熟悉的面孔。
只有这时,他才能稍微放下心底愧疚,为竟然拥有如此珍宝而窃喜。他多年轻,多英俊啊,还那么爱着自己。陈鸥凝视着尼斯,就像看着自己的另一颗心脏在体外砰砰跳动。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你爱的人回报以同样的热情。
他忍不住吻了吻尼斯的长睫,动作极轻,就像雏鸟抖落纤羽。接着要起身去洗漱,却被拉住了。
“嘴上也要。”尼斯闭着眼睛,口齿不清地说。
“我还没刷牙,会传染给你牙菌斑。”
“你的口腔知识该更新了,接吻不会传染。”尼斯伏过来,给了陈鸥一个吻。作为早安吻,它过于热烈也过于深入了。陈鸥被吻得面红耳赤,预感接下来会发生一些让他心脏跳出喉咙的事情。
结果什么都没有。尼斯哎呀一声,躺了回去。
“怎么?”陈鸥问。尼斯不是一个会吊胃口的人,尤其在床上。
尼斯神色有些尴尬。陈鸥明白了,想笑。现在是清晨,尼斯血气方刚。
“要去洗手间吗?”陈鸥推开尼斯一侧的包厢门,“我陪你过去。”
“不是……不是晨勃。”尼斯牵了牵嘴角,“是昨天那个行李箱,撞到了腿根。很痛。”
陈鸥重视起来。隔了几个小时还痛,一定有淤青,恐怕会影响走路及方便。
“我帮你揉一下。”他躺了回去,把手伸进被子下面。尼斯要躲,陈鸥另一只手按住他:“你小时候我什么没替你做过。”
“你在打消性致方面可真有一手。”尼斯抱怨,没再躲了,“向下,向左,对,就是这里,轻一点,不不,没关系,再重一点……”
包厢门传来一声咳嗽。一位空中先生站在门口,托着托盘,尴尬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这是两位要的香槟,一直用冰湃在最佳口感温度。我刚刚看到包厢门开着,所以……”
“库克香槟?迟了十二小时。不过还是谢谢。”尼斯干巴巴地说。
空中先生放下托盘,变戏法一样拉开侧厢板,露出两个小包。
“这是我们为头等舱客人准备的睡衣以及洗漱用品。此外,头等舱客人可以使用浴室,每人三十分钟,需要预约。”他看了一下个人终端,“现在没人,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安排。大约三十分钟后两位就可以去浴室。”
“真是太谢谢了。”尼斯说,语气很生硬,语速很快,就像要赶人。
空中先生没有介意他的态度:“是否需要我拿一瓶香薰来?”他体贴地问。
“不必了,请把门给我们关上。”冷眼看着他俩交流的陈鸥终于开口了。空中先生一离开,陈鸥气愤地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浴室?香薰?他是不是以为我在帮你自'慰?”
尼斯哀鸣一声,把自己埋在了枕头里,一点都不想搭理陈鸥,预感到这趟蜜月之旅将不如预期般浪漫。
经济舱里,一位空中先生经过库沙尔,微不可觉地冲头等舱一摆头。库沙尔看着舷窗外的天空,戴上一副耳机。
窃听器已经在尼斯和陈鸥的包厢里放好了。
浴室不错,香槟更不错。尼斯在陈鸥帮助下给淤青涂上了药膏,果然好受多了。经过刚才的尴尬插曲,他俩索性躺在床上,一边小酌,一边聊天,或者说调情。
“我们得想个给彼此的称呼。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叫名字太疏远了。”尼斯说。
“不用,尼斯是天下最美丽的名字。”陈鸥说,脸红了。尼斯在他面颊轻轻一吻。但陈鸥以双唇捉住他的嘴唇,不令他离开。尼斯假装躲闪了一会儿,直到陈鸥紧紧抱着他,才反客为主,狠狠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大概持续了两分多钟,陈鸥气喘吁吁道:“我觉得……我觉得……”
“你没在万米高空做过爱吧?不想试试看?”尼斯诱惑地说,含了一口香槟,“据说男性在高空性能力格外强烈,加上库克香槟,我能让你登临天堂。”
库沙尔猛地站起来,身边乘客连忙端起咖啡杯给他让路。他顾不上道谢就冲进了卫生间,中途还推开了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他把头放在水龙头下面,用力向脸上浇着水,直到心底邪火慢慢熄灭。
太无耻了,这两个人!竟在公共场合做这种勾当!库沙尔愤慨地想,其中一位还是受人尊敬的教授!
库沙尔有性瘾症,尽管程度还没到需要心理干预的地步。他精通各种床上游戏,往往是主宰的一方,习惯操纵伴侣的情绪。但好几位伴侣度过新鲜期后就远离了他,原因是他充沛的精力和层出不穷的花样让人害怕。目前他正在空窗状态,对调情言语格外敏感。
库克香槟。高空公共场合做'爱。他伸出舌尖,舔掉嘴唇上的水珠,喃喃道:“真想尝尝。”
头等舱,某个包厢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不行……会弄脏睡衣和被子……”陈鸥提出反对,可惜无力得像是欲擒故纵的邀请。
“传说沙皇亚历山大二世酷爱路易王妃香槟,经常与几位处女一起泡香槟浴。猜猜看,香槟泡沫和舌尖,哪个更加细腻?”尼斯像个擅长诱惑的魔鬼。
库沙尔又奔向洗手间,差点碰翻邻座乘客的咖啡杯。空中小姐奇怪地看了库沙尔两眼,出于职业敏感站在卫生间旁边。
过了五六分钟,库沙尔出来了。空中小姐迎上去。
“库沙尔博士,”空中小姐很明显查阅了乘客资料,看着库沙尔水淋淋的面孔,“您需要帮助吗?”
“谢谢,不必了,我只是头晕。”库沙尔回答,“您方便给我一杯气泡矿泉水么,加冰更好。”
空中小姐很快端来了饮料。库沙尔一饮而尽,觉得心底燥热终于压了下去。他道过谢,回到座位上。
“您有高血压?”邻座乘客问,“需要我们换个座位吗?这样您去洗手间更方便一些。”
库沙尔从液晶屏幕反光中看到了面红耳赤的自己,没有拒绝邻座的好意。
耳机里停止了对话。库沙尔喘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能坚持到下飞机。但他没这么好运。突然,耳机传来猛地一声抽气。库沙尔的心也猛地一抽,预感到不妙。
陈鸥的声音传了出来。
“别……不!别这样,我有洁癖。”他剧烈地喘着气。
“我没有……”尼斯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似乎被捂在被子里面。
“停下,把你的嘴唇留给我,我还要吻它呢。”陈鸥无力地说,“够了,我已在天堂……”
库沙尔一把捏碎了耳机。邻座乘客惊恐地看着库沙尔,递过来一叠纸巾。他的鼻孔流下了两道细细血迹。
尼斯好笑地望着双颊酡红的陈鸥,冰桶里的香槟酒瓶已经空了。他们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问空中先生要来了许多水果配料,尝试了品酒杂志推荐的各种饮法。醉醺醺的陈鸥失手把从不碰的薄荷叶丢进了香槟杯。尼斯要和他交换杯子,有洁癖的陈鸥坚决不允许。
陈鸥揽住尼斯,嘴唇在他面颊上轻轻摩挲:“谢谢你订了头等舱,我从没度过这么愉快的飞行旅途。和你在一起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事。”
他一定喝醉了,清醒时绝不会这么热情。尼斯摇摇头,把枕头给他放好,扶他躺下去:“对我来说,和你在一起是第二美好的事。”
“第一是什么?”陈鸥闭着眼睛,像是质问,又像是梦呓。
“和你在一起,而且有性,才是最美好的事。”
不知道陈鸥听到没有,包厢里响起了轻轻的鼾声。
经过九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终于在巴黎戴高乐机场着陆,乘客们纷纷起身拿行李。早已恢复平静的库沙尔问空中小姐:“我有一位老师也在这架飞机上,是头等舱,我想和他打个招呼。你能联系负责迎接头等舱乘客的地面同事,请他等我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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