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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径归何处 完结+番外 (凤阁烟雨)


  缪姝又是一声叹息,接过南宫昕,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流尘已经见过子念父母了。

☆、归处(三)

  回到青竹居之后,南宫意难掩一脸悲切,聂流尘赶紧琢磨如何让他开心一点,便问道:“你现在能喝酒了吗?”
  南宫意抬起脸,说道:“在忍冬居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借酒浇愁过。后来想想也就这样吧,毕竟这十年她是真的对我好。”
  聂流尘扶额,这人的眼神好像更忧伤了,他想了想,继续问道:“子念,竹叶青酒可是又陈了十年,要试试吗?”
  南宫意抬头看他,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点点头。
  “那好,我先去给你家兄长写封信,等……”后面的话被突然站起来的南宫意堵在了唇齿之间。
  南宫意放开他,道:“你别再说那三个字了。”
  “不会让你再等了。”聂流尘点头。
  夜幕降临之后,蛇祖门人送来两坛竹叶青。
  自然有些愁情是借酒浇愁愁更愁,但是这辈子还能和对方喝下这杯迟到十年的酒,眼前这份愁情两个人都释然了。
  喝完一坛半,南宫意问道:“你说,我的字叫做子念,是不是和我的母亲有关系呢?”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但我干娘不知道多少人魂牵梦萦,也许总有那么些时候,会记挂着,念想着吧?”聂流尘摇摇头。
  南宫意道:“你好像说过,我母亲还在的那些日子是你最开心的日子。”
  聂流尘笑了出来,道:“没错,子念,那些年,有娘亲有师傅,有暮之大哥,有令狐大叔,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以前看蛇祖门的一圈人喝酒的时候,就在想,酒有什么好的,现在才知道,喜也好,悲也好,终究只是一种表达,一杯下去什么都不想才是最好。”
  南宫意的表情忽然微妙起来,过了很久,他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烛光下,他的脸上染上一丝微红,似乎是有点醉了。
  聂流尘眼皮跳了一下,这人好像是喝完酒想得更多了。
  南宫意继续说着:“我后来看到你的时候,玄袍,银冠,天湛刀,后来再加上一支紫竹笛……”他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聂流尘赶紧道:“我只当他是我大哥!”
  南宫意看着他,平静地说道:“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聂流尘继续解释:“他大我二十多岁!”
  “哦?罄染那个年纪,叫你我叔叔还比较合适,你让她叫你哥哥,原来也是……”南宫意微微眯起眼睛。
  聂流尘已经拜倒在对方强大的联想能力之下了,再这样下去自己非要崩溃不可,与其束手就擒,不如坦白招供,便干脆地说道:“没错。‘山有木兮木有枝’是他,‘玄袍银冠青锋刀’也是他。天湛就是青锋,青锋就是天湛。”
  南宫意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饱含不甘,似乎想说什么。聂流尘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看他,却发现他忽然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低声说着:“如果是他,我便真的比不上,我不过是在最合适的年岁遇见你而已,嫉妒都嫉妒不来。流尘,你跟我一起,还是会觉得无趣吧?”
  “闹了半天你就只想说这个?他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人啊?”聂流尘哭笑不得,赶紧绕过桌子,坐到他的身边。
  南宫意慢慢抬起眼睛,悠悠道:“当年霜流门燕伯伯说,那人虽然性子不羁,但是字里行间神采飞扬,一看便知道是个妙人,如果不是魔修,双方多有芥蒂,他一定能与之结交为知己好友。”
  那时候前灵修盟主燕无啸还只是被众人寄予厚望的霜流门大弟子,他坐船在湘水游玩的时候,有人在霜流门大船抵达的码头上插了块木板。霜流门人好奇,上去触碰了一下,木板表面化成灰烬散去,露出一行阴刻的字,内容是一首改自苏东坡的歪诗。
  君心八十我十八,未见青丝染白发。与君颠倒本同庚,中间只隔一花甲。
  字是好字,底下没有落款。
  燕无啸优雅地抬起手,轻轻一挥,木板冻成冰块,炸裂成无数冰晶粉末。
  霜流门门人问码头边的渔家女是何人所为,渔家女支支吾吾地说是个神仙般的人物,一身黑衣,银冠束发,带着把刀。
  燕海棠毛骨悚然地看着自己兄长优雅地说出了成年后唯一一句咬牙切齿的话:“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他。”
  可他还是看到了,几年之后,由于霜流门和蛇祖门在某处对抗妖物的时候起了冲突,有了误伤,不久后的玄门排位擂台赛,多年不来参加的蛇祖门来砸场子了。
  在众人为蛇祖门双姝同现而惊艳时,一个手持长刀的玄袍男子将擂台上措手不及的钟离志打下擂台去,仲裁站起来大叫名录上根本没有这个人的登记。
  霜流门新门主燕无啸远远看着,却未出手。方矩看到好友受辱,愤而带着十几个星河门高阶弟子上前,还未到擂台面前,另一个头发有几缕白的黑衣中年男子出现,将一干人等震飞。
  “令狐拓,你若想来参加便好好报名,这样是何意思?”擂台两丈开外,勉强站住脚的方矩怒道。
  令狐拓冷声道:“擂台赛向来是一对一,我家右护法赢得光明磊落,你们十几个对他一个,又是何意思?”蛇祖门的门主这是在影射前些日子霜流门人对付蛇祖门人的卑鄙手段。
  “居然要劳烦师兄出手,我真是惭愧。”令狐拓身后的人笑逐颜开,轻轻摇摇头,向后一挥刀,在身后想要偷袭的几个人面前划出一条沟,阴气四散,蛊兽狂奔,引出一阵阵惨叫。
  后来,这个擂台便再没办过了。
  这便是裴暮之,蛇祖门的前任右护法,与其按燕无啸的说法是个妙人,不如说是个狂人。虽然他的最后一役更为出名,不过那也是后话了。
  后来燕无啸便偶尔感慨此人为何与自己不同道,可惜了这样一个人物。
  “嗯……燕无啸真这么说的?”聂流尘嘴角抽动。
  南宫意偏过脸看他,点头。
  聂流尘摇头道:“燕无啸他……想太多了。”
  南宫意疑惑。
  聂流尘道:“暮之大哥他是个很好的人,但并不是什么神仙一样的人物,不过是个比他们多一点情调的普通人罢了。任谁活在寻常日子里,不是一样要顾着鸡毛蒜皮,忙得家翻宅乱。不过你说燕无啸欣赏他,还真是……”
  南宫意眼睛里浮现出一丝亮光,道:“我倒是好奇他如何看待燕门主。”
  聂流尘挑眉道:“这我还真知道,师傅跟我说过。”
  当时几个人回到蛇祖门后,饭桌之上,令狐拓问道:“暮之,你和燕无啸怎么回事,欠他钱了?不对,他看你如同看杀父仇人似的。”
  裴暮之摇头道:“我还想问呢,我当时是随便找的一块桌板,又不是真的御蛊到水下把他们船底给锯一块下来,至于这么恨我吗?看来这人除了古板,还有一个小心眼。”
  穆兰荫笑道:“我还当你欠他几万两黄金,想着令狐大哥不知道还不还得起呢。”
  “提他做什么?迂腐!”裴暮之一声冷哼。
  郁珋薇也笑了,道:“那你还对人家笑?”
  裴暮之道:“我笑起来一视同仁。”
  令狐拓总结陈词:“你们都看不出来暮之说到他就倒胃口吗?还是莫提了,吃饭!”
  后面的岁月里,燕无啸这个名字,他们几乎都不怎么提起,除了生命中最后一段。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误会,看起来生气那个不是因为真恼怒,看起来高兴那个不是因为真欣赏。
  一如灵修和魔修之间的爱恨情仇,何时真正分明过?
  南宫意抬头看他,问道:“是他教你吹的笛子?”
  聂流尘点头,他忽然感觉到,身边这个人好像情绪又开始起伏了。
  “你都没好好吹过给我听……”南宫意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窗户没关,一阵很适时的劲风吹来,蜡烛灭了,聂流尘刚想捏个火决续上烛火,忽然被一带一扔,躺倒在了床上。
  “不用蜡烛,这间屋子我闭着眼睛都找得到地方。”黑暗中,带着竹叶青醇香的气息落在聂流尘脸上。
  聂流尘道:“找得这么准?我不得不怀疑,你以前躺在这间屋子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我的主意了。”
  “那时我不懂。”南宫意在黑暗中皱眉。
  聂流尘发出一声轻笑,道:“我懂啊,说不定那样就不用屈居人下了。”他轻轻挑起南宫意的下颚。
  “哦?”南宫意整个人覆了上去,道:“你是裴暮之教出来的,看到你便可想而知,他当年肯定是个有趣人物,也好,反正最后得益的是我。”他又低声问道:“不过我倒是好奇,你当年说的是要娶,还是要嫁呢?”
  聂流尘觉得他一定还是不高兴了,要不就是喝多了,平时自己求饶还是有用的,那天晚上完全无效,等他昏昏沉沉在枕边那人怀里睡去,窗户已经隐隐透出了白光。
  还好是在自己家里,就这么抱着睡到午后,也不会有人去说什么,也不用担心被外人发现,真是再安稳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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