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任骁被埃里希搞得浑身酸痛,再加上他心中抑郁,一夜未眠。大概是因为刚才哭过,情绪得到彻底宣泄的原因。得知埃里希离开房间,任骁头一沾到枕头,便安心地睡着了。
埃里希附在床边蹲下身,抬手轻捏了任骁脸蛋一下,“起床了。”
任骁动也不动,任埃里希这么捏着,全然没有反应。
“呼……”埃里希长呼口气,吩咐尼兰道,“找个毛毯来。”
“是。”尼兰动作麻利地从储物柜里翻出了毛毯。
埃里希掀开盖在任骁身上的被子,尼兰立即心领神会地将毛毯盖在任骁身上。埃里希俯身横抱起任骁,将他带去了书房。一路上,埃里希注意拿捏力度,生怕抱紧了会让他难受,更怕把他吵醒。
他动作轻柔地把任骁放在书房的单人床上,给他盖好毛毯。而后,埃里希坐在一边望着熟睡的任骁,这家伙的睡相跟刚才一样,像个没事人似的,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片刻之后,尼兰向埃里希发来通讯汇报情况,“少将,陛下的人已经安装完监控,在刚刚离开了。我现在已经把卧室收拾完毕,可以让夫人回来睡了。”
埃里希:“好,我知道了。你……”
“什么,少将大人?”尼兰听到埃里希话说一半,自然地发问道。
埃里希:“没什么……”
他刚刚本想问尼兰,监控都被安在了什么方位。可一想到自己手腕上被放了监听器,便立时放弃了。何况陛下会在他身上放监听器,就是不信任他的表现,他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让他知道监控摄像的所在处?
埃里希嘴角微垂,露出了苦笑,他在皇帝舅舅心中,还真是没信用啊!不过,考虑到他虽然口头上答应了皇帝舅舅,可一走出皇宫,他便开始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不动声色地打破皇帝舅舅的计划。埃里希这样想着,也就没那么怨他了,确实是自己不值得让人相信啊。
埃里希打开通讯器,联络布鲁克,“通知其他三人,一小时后,在少将府训练场集合。”
“了解。”布鲁克一本正经地领命道。
然而,这正经的画风没有维持住一秒,却又马上嬉皮笑脸地问埃里希:“又找我们给少将夫人陪练,看你们花式秀恩爱啊?”
“是啊,有意见吗?”听到布鲁克这么问,埃里希故意冲着监听手环,提高音调回答他。
布鲁克连忙求饶:“不敢、不敢。我这就通知他们三个,一小时后在少将府,共同见证你们把恩爱秀出新高度。”
埃里希再次抱起熟睡中的任骁,把他放回卧室,以免他呆会突然醒来,发现自己被换了房间,会产生混乱。而且,安装监控摄像的事,他也不想让他有所察觉,让他以为与平常一样就好。
而后,埃里希回到书房,在书柜的最下格翻出了纸笔。他望着落满灰尘的纸笔,无奈地笑了,没想到这老式的古董,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埃里希拿着纸笔,奔向训练场。离开之前,他扫视了一遍书房,在心中暗暗窃喜:幸好没在这里装监控摄像……
作者有话要说: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喔~
看我们的小攻和皇帝老舅斗智斗勇O(∩_∩)O哈哈~
☆、22
傍晚时分,任骁终于睡醒了。他从床上坐起身,看到身上盖着的不是以往熟悉的被子,而是从没见过的毛毯。
正在他惊讶之时,莫雷轻轻推门进来了。关门之前,他警惕地扫视了一遍四周,看到没有人影,才悄悄地关门走进去。
“昨晚情况如何?从少将嘴里探出‘虹频之心’的藏放之处了吗?”莫雷走到任骁面前,直截了当地问他。
莫雷不提还好,一提任骁的火就上来了,“还如何呢?你给我的安眠药是不是假药啊?完全没效果。”
没有成功迷倒埃里希,倒是把他自己给撂趴下了。
“不会啊,那药是我从塞尔比带过来的。临行之前,再三确认过药效和有效期的。”听到任骁说没有起效,莫雷有点没底气地回答道。
然而,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任骁怀疑的假药现象,根本不可能,“不管是在塞尔比还是在塔兹,都不存在假药一说。因为在这两个星球,不光参与假药制作的人会判死罪,连他们的家人也要受到牵连,根本没人敢生产。”
“可我确实看到埃里希喝了好几杯被你提前下了安眠药的葡萄酒,但他至始至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昏睡的反应……”任骁不解,如果不是药有问题,那埃里希的毫无反应,又该作何解释?
莫雷沉思了片刻,开口猜测说:“恐怕他的身体经过体质改造或者接受过药物训练。”
任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睁大眼睛疑惑地问莫雷:“体质也能改造,还能做药物训练?”
与他相比,莫雷就淡定多了,他平静地向任骁解释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塔兹对人体和医疗的研究技术都比我们先进,我早就听说过他们在背地里做着体质改造和药物训练的实践。为了能使自家孩子身体素质更加强大,也为了有效地避免他们遭遇到药物毒害,很多皇亲贵族都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尝试对他们进行体质改造和抗药性训练。”
任骁:“……”
这也行?任骁彻底方了,他感受到整个未来世界对他的深深恶意。昨晚他贞操尽失,全是拜未来世界的先进科技所赐。这人类的进步不一定会带给人便利和好运,也会出现诸如他这样作茧自缚,遭遇霉运的。
总之,经过这次的事件,任骁和莫雷都清楚地了解到一个事实,他们不会再妄想用下药的方式对付埃里希了。
“真是完败……”知道真相的任骁垂头丧气地坐在床上,眼泪悲催地差点要掉下来,他为他逝去的贞操默哀。
莫雷站在一旁,不知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说风凉话,“失败是正常的,没人指望你会一下成功。只要你保有完成任务的决心,就不愁没有机会,我们还有下一次。”
任骁在心中不满地吐槽,你倒说得轻巧,你是不知道我为这次失败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正在任骁低头失落之时,莫雷灵光一现,突然激动地对任骁说:“看来不用多等,我们的下一个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什么机会?”望着满脸兴奋的莫雷,任骁一头雾水。
莫雷凑过去,对任骁说:“昨天我在花园里剪树枝时,听到有侍从提起,过两天就是少将母亲的祭日了,他们在忙着为祭奠那日准备鲜花。”
“啊,快到埃里希母亲的祭日了,这我也听说了。但这与我们找‘虹频之心’有什么关系?”任骁表情淡然,他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联系。
莫雷急了,“你傻啊!‘虹频之心’是少将母亲的遗物,又是塔兹的国宝。祭奠那天,塔兹的皇帝也会出席,他们说不定会把‘虹频之心’拿出来,一起祭拜呢。你现在是少将夫人,少将肯定会带你一起去祭拜亡母的,我作为你的贴身侍从也会一起跟去,到时我们就有机会见到‘虹频之心’啦。”
“……这么重要的场合,你确定他会带我去?”任骁毫无自信地反问莫雷。
“正是因为重要,才会带你一起出席的,好吗?如果他没说带你去,你也要力荐自己去,就说你也想祭拜他的母亲,聊表心意。儿媳妇祭拜婆婆,这是顺理成章的,还能彰显你的懂事和孝心。”莫雷向任骁支招。
儿…媳妇?!这个颇具标签意义的称谓,是在称呼他吗?任骁一口老血,快要从胸中喷涌而出。但事到如今,他再对这些称谓感到反感也毫无意义,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掉眼前这个麻烦人。
任骁对莫雷的想法提出了异议:“就算他愿意带我去,又允许你同行,可就凭我们两个人,有办法突破重重警卫把守,当场将‘虹频之心’偷走吗?”
莫雷:“如果确定动手,我会提前与塞尔比联系,在外围派帮手来的。即使受条件所限,当场不能动手,那至少我们已经见到‘虹频之心’,而且还有很大可能跟踪到‘虹频之心’重新被放回何处。这样至少比我们现在空无线索,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地寻找容易得多。”
说得好有道理,任骁竟无言以对,他唯有点头赞同了。看来在盗走“虹频之心”这事上,他的意志对实际状况的影响很微小。任骁顿时有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事实上,他也真的被他们逼得不洁了,呜呜~
同一时间,埃里希坐在训练场中央,等待着速小队的其余四名成员。等待的过程中,他打开监控录像,本想看看任骁醒没醒,结果却发现监控影像一片漆黑,中间横着一个大写的“ ERROR”……
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一定是他皇帝舅舅派人做的,想要把他防死。不过,埃里希也不会坐以待毙,经验都是在对抗中得来的。他自问自己历经无数战斗,最值得骄傲的就是他那在战斗中快速而灵活的应变能力。
从皇帝舅舅没在书房安装监控这一事实来看,埃里希推测,这个训练场也不会装有监控。埃里希猜想,皇帝舅舅之所以没在书房安装监控,是因为觉得书房是埃里希工作的地方,任骁不会来。那么以此来考量,训练场更是任骁不可能出现的场所,皇帝舅舅也不会命人在这里安装。更何况这里一片空旷,根本无处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