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这回是真的彻底歇菜了,金主妈妈肯定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不,不是金主妈妈,现在她已经毫无悬念成功晋级成她的金主小祖宗了,以后真的是搓圆揉扁踢踹打骂都不敢还手还得笑脸相迎的她的真·女票了!
哭。
当个攻太不容易了。
事情如脱缰的野马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不接受都不行。
“现在该怎么办啊?她肯定恨死我了!”
浩烟改改对视一眼,浩烟道:“也许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刘夏顿足捶胸,“这还不算糟糕?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哪个女生不想第一次的早晨跟喜欢的人互道早安的?可她呢?她连见都不想见我,直接跑了!这要还不算糟糕什么算糟糕?”
改改道:“或许她是害羞。”
浩烟补充:“也可能人家教养好,坚决不旷课,又想让你多睡会儿,就自己起来先走了。”
“如果真是你俩说的这样,那起码会给我留个字条什么的,可她什么都没留。”
悔恨的眼泪止不住,怎么想都觉得负荆请罪不够,打死鞭尸都不一定能消小祖宗心头之怒。
浩烟跨到她这边床上,和她一起背靠墙望着对面。
“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别想那么多了,发挥你死缠烂打的绝技,连哄带骗把她再找回来好好疼就是恕罪了?”
“找的回来吗?”
“找的回来。”
刘夏突然想起了齐飞,“那齐飞怎么办?我不能脚踏两条船。”
改改道:“直接跟他掰了,是他坚持要跟你交往的,你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了,不管得出什么苦果都该他自己尝。”
浩烟瞪了改改一眼:“别听她胡说八道,先保持现状,万一强硬拒绝遭到反弹怎么办?谁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不甘心纠缠,到时候再让顾凌洛误会,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是……”
浩烟又道:“况且你才刚答应他,这一天不到你就反悔拒绝,你好意思开口吗?”
这确实有点儿难以启齿。
浩烟继续劝:“其实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你都已经明确表示过不喜欢他了,现在的交往只是给他面子,也或者说,是给自己良心一个弥补,他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这根本算不上脚踏两只船。”
“算不上吗?”
“算不上。”
不管算不算得上,刘夏清楚,她的确没办法马上拒绝齐飞,毕竟昨天才刚答应他,这才过了一天……
况且,她要怎么说?
说她喜欢上了顾凌洛?
万一传出同性恋流言怎么办?
平时大家开玩笑的凑cp和真正敲定是同性恋,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她再傻也是懂的。
她是已经被槽习惯了,不管是【徒有其表的花瓶】,还是【徒有其表的同性恋花瓶】,她都无所谓。
可顾凌洛不行。
顾凌洛是学霸校花,形象干净,万人瞩目,在网上也小有名气,她不能让她受了玷污。
刘夏闭眼微吐了口气,想起大姨妈造访的疼,又想起骑单车偶尔不小心的疼,同为女人她再清楚不过,这真的很娇弱,她觉得她很有必要去关心一下顾凌洛。
看她肩头的手指印儿也看得出来,当时顾凌洛肯定很疼,很痛苦,很……害怕。
而她就是个畜生!
被打死都活该的畜生!
顾凌洛是害死过她很多次,可都不是故意的。
她却是故意的。
怎么说都是她比较过分。
刘夏胡乱抹了把脸,翻身下了床。
改改问:“你去哪儿?”
刘夏道:“去五号楼蹲着。”
今天顾凌洛是五号楼的课。
浩烟道:“离下课还早,等会儿再去。”
刘夏摇头,“我心里很乱,我慢慢过去。”
开门出去,身后依稀传来浩烟幽幽长叹。
……
顾凌洛请了一天假,顾缚槿坚持要她请,哪怕她再三强调她已经没事了也没用。
“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来学习的,学生只是一个身份而已,昨天都成那样子了,今天必须好好休息。”
顾凌洛却觉得,“不管去哪个世界,都要遵守规则,我现在是学生,就要像个学生。”
“请假就不像学生了?你太不了解现在的学生了,没直接旷课已经值得表扬了。”
其实顾凌洛哪里不清楚这些?她只是……只是觉得今天如果不去,那个女人说不定会着急。
随即又觉得自己好笑,今天又不是约定的补习日,那女人又是宿醉,应该很不舒服,肯定不会去找她。
就算找又怎样?她着不着急关她什么事?她该不会是被黑能量影响,到现在都还没彻底清醒吧?
顾缚槿不准她去上课,也不准她起床,她这个做姐姐的还真是丁点威严都没有,只能窝在床上看书。
西班牙原文书。
翻译过的书多少都会有改动的地方,还是原文最能理解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
看着看着,思绪又飘远了。
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波动源,到底是什么在作祟?是黑能量?还是千重碎片?
到底跟刘夏有没有关系?
虽然笃定了她有,可还是希望……与她无关。
牵扯了黑能量,大部分人会被吞噬。
牵扯了千重碎片,是吉是凶,无法估量。
那女人蠢是蠢了点,可还不至于想她有事。
她……
顾凌洛:“……”
叹气。
怎么又想起她了?
这黑能量余威不浅。
她不是那种心志不坚的人,就算曾经是,活了九万年,也早就铜墙铁壁了。
集中精神,看书。
叮铃铃!
电话响了,纯白簪花复古电话,带圆形拨号盘的,她房间有分机。
知道她们家电话号码的人寥寥可数,都是这世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找的也都是顾缚槿。
不,也不全是,自打她顶了学生身份后,找她的人就多了起来,尤其是那个班长,总是借口通知班级事务频频打来。
顾凌洛不想接,可九万年的修养还是驱使她接了起来。
“你好。”
“……”
对面只有短促的呼吸,没人回答。
“你好?”
隔着电话线都能察觉到对方的紧张。
几乎是一瞬间,顾凌洛脑中浮现了刘夏醉人的桃花眼。
啪!
她挂了电话。
不管是不是她,她现在都不想跟她联络,她觉得黑能量的余威还在,并且有点强烈,离她远远儿的最好。
叮铃铃!
电话又响了。
复古电话的坏处,没有显示屏,看不到来电显示。
不管是不是刘夏打来的,她都不打算接了。
电话响了一会儿,断了。
叮铃铃!
断了不到两秒,再度响起。
复古电话的又一个坏处,不能开静音,也不能调振动。
叮铃铃叮铃铃的吵死人了。
顾凌洛伸手想拔了电话线,摸到了线却又犹豫了。
刘夏一向厚脸皮,怎么突然矜持起来,接了电话也不做声?
她突然想起件事来。
昨晚走的匆忙,她好像……没顾得帮她穿回衣服……
外衣外裤也就算了,要紧的是……内衣也没给穿回去。
所以她不做声是误会她对她做了什么,觉得羞耻不好意思开口?
还是气她无耻下作趁人之危,担心她却又不想理她?
她要是就这么拔了电话线,岂不成了不打自招?
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想通了,打算接电话了,电话铃却戛然而止。
顾凌洛静等了片刻,始终不见铃声再度响起。
她盯了会儿电话,突然觉得有点傻,靠回床头,拿起原文书继续看。
一句话看了足足五分钟。
不然给她回拨过去?
复古电话的第三个坏处,不能回拨。
所以当初她为什么选复古电话?就因为上面的靛蓝簪花比较顺眼?
刘夏的手机号……
她不知道。
算了,看书。
天色渐沉,顾缚槿回来了,咔哒一声帮她开了台灯。
“发什么呆呢?”
“没有,看书呢。”
“看书?”顾缚槿倒了杯水递给她,笑道:“墙上印着字吗?捧着书看着墙,想什么呢?”
顾缚槿面不改色道:“想巴尔塔萨命名日。”
“哦,西班牙的。”顾缚槿也不戳穿她,“我去给你炖汤,你再看会儿。”
“好。”
顾缚槿走了,顾凌洛真的静下心看起了书,暖黄的台灯映在她的侧脸,剪影一般。
【顾凌洛!】
呼啦,顾凌洛翻过一页。
【顾凌洛!!】
好像有人喊她。
不可能,肯定是错觉,如果真有人找她,肯定是在别墅外按门铃,就算门铃坏了,以她的耳力,这么近的距离,绝对听得一清二楚。
继续看书。
【顾凌洛啊顾凌洛!】
哗啷!
至少一千米外的开门声。
【小姑娘,别喊了,你找反方向了,顾家在最西边儿第三栋。】